「拉加,爺爺就這麼多積蓄了,你去城裡試試看吧!這是我們免學雜費的資格證明書,你拿著它去讀書吧!」一位佝僂的老者對著一位小小少年說著,臉上是疼惜也是無奈,然而更多的是關愛與悲痛。
「爺爺,放心吧!我會努力的,將來好像爺爺也享受著舒適的生活。」在他小小的腦袋瓜中見著了左鄰右舍總是過著幸福的日子,閒來無事就是唱歌、跳舞,又或是玩著線上遊戲,也有一些人是不愁吃不愁穿,終日努力著修練這檔事,只有他們家死守著一片三坪大的地方,行乞在大街小巷裡,受盡了人們的閒言閒語,那一道道冷漠的目光卻不讓他氣憤,因為小小年紀的他心中早已種下了有錢有實力,說話就大聲,村子裡頭的小混混老大李大虎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拉加前往所屬的省內中的一處大城市邁進,那是離他們家鄉最近的,平日裡他的學識全都是爺爺把屎把尿地教著,電腦是何物,他是知道的,卻從來都沒有碰過。
當他步行到火車站已經耗費了三個多月,一入內見著琳瑯滿目的科技事物,讓他熱血沸騰,有如劉姥姥逛大院般,啥都覺得新奇。
見著了人們離奇地將手中的錢幣放入不知名的機器中就能夠變出一枚枚小小的圓幣出來,人們又接連著走到一處被分為十幾條的機器前方將圓幣投入便可以進入,走過時又將圓幣收了起來,那神奇的圓幣好似長腳一般,從欄杆的前頭鑽入欄杆的後尾,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新奇和神祕。
當他有模有樣地將錢幣投入那台不知名的機器當中時,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後方的人不停地催趕甚至破口大罵,心急如焚的他卻只能傻愣著,經過一段時間後機器掉下了東西,他轉淚為歡地彎下腰去撿起了掉下的物品,瞬間傻住了,因為掉下來的不是圓幣而是他所投入的錢幣。
這時後方的人們的怒罵聲更加猛烈了,他驚恐了,神情怯怯地拿起了錢幣躲在遠方,滿臉的不敢置信,滿臉的驚慌恐懼,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般,不停地喃喃自語。
天上的神似乎聽到了他的哀哭,一位清麗的少女走上前來望著他問說:「這位小哥,你也是要坐火車的嗎?」
「是啊!我要去川明市。」少年的眼神十分地低落,少女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真巧,我也要去川明市。」
少女說完之後便跑回去排隊,少男本以為希望出現了,誰知就這麼一句話就回歸了圓點,神情落寞地瑟縮在一處角落裡頭。
大約過了小半天,少女興高采烈地拿著兩枚圓幣,興沖沖地來到拉加面前,展顏歡笑地說:「小哥,我們走吧!」
「走?」失落的哀慟讓他讀不出眼前少女話中的涵義,只見少女也不多說,便抓住他的手用小跑步來到了十幾個欄杆的機器前面,將一枚圓幣遞給他,嘴裡輕吐說:「照著我的方式來。」她見著一臉茫然的他笑呵呵地說:「看好了。」那甜美的笑容成了他永生難忘的美景。
拉加拉回了失落的神情,聚精會神地看著少女的動作,當少女通過欄杆後,他也依樣畫葫蘆地嘗試著,欄杆神奇地打了開來,他本愣住了,卻被身後的人群大吼,這一吼將他吼過了欄杆,少女嬌笑地說:「拿起來吧!」
拉加點點頭將圓幣拿了起來,少女歡笑地拉著他的手直奔而去。
「肚子餓了嗎?」雪燕拉著拉加不分青紅皂白直奔販賣部,拉加未曾到過商店,更別說那琳瑯滿目的全國連鎖我家之店,裡頭可說應有具有,一時間拉加再度傻眼,然而雪燕卻像是尋著食物的母熊一般,威猛地拉著他直奔熱食區。
只見有著許多他未曾看過的食物,她見著身旁的少年那呆滯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有如芙蓉初開般亮眼迷人,他瞬間成了冰柱,後頭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記起來的,記憶只停留在她那張迷人的笑容。
「喂!大木頭,我有這麼好看嗎?」雪燕的臉上多了一絲的冷漠,然而渾然不知的他乖巧地點著頭,頓時四周縈繞起冰冷的氣息,拉加才被驚醒了起來,急急忙忙收回了目光,像個犯錯的孩童般垂著腦袋頻頻認錯。
「哼哼!不許有下一次,聽到了嗎?」雪燕的臉色因著拉加那怯懦的答應後才露出了笑容,這回拉加再也不敢目視她。
一盒便當,一瓶果汁遞給了他,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的她,正聚精會神地享用起美食來,拉加卻是滿臉的窘困,因為便當該如何打開,果汁該如何享用,他都一概不知。
當她吃完後轉頭看見原封不動的食物坐落在他的手上時,怒氣再度上揚,帶著不悅的語氣說:「不好吃嗎?」
他急忙地搖頭,像個不倒翁般,將原本怒長了火焰的她瞬間澆熄了,片刻的尷尬後她將他手中飯盒奪了過去打開後再遞還給他,果汁也是如此,笑瞇瞇地說:「吃吧!」
「謝謝!」一句靦腆感謝成了她心窩中的暖洋,她不明白為何要幫他,只是當下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如受寵若驚的小羊一般,心中十分膽怯,但內中又有幾縷的感恩情愫正在慢慢地蔓延開來。
兩人在火車上並沒有多聊幾句,雪燕的目光總是在注視著窗外的美景,而拉加始終地垂著首一語不發。
經過了一個半小時後,川明市抵達了,雪燕拉著拉加下了火車,出了車站後便與他告別搭上了一輛華麗的轎車離去。拉加拿出了爺爺給的地圖,一邊走一邊問著,足足花了七天七夜來到了學院區,此時離開學還有兩個多月,但當看見校學貼著公告時才驚覺,原來報名的日期從下個星期一到星期五,他不禁沉思了起來,『今晚要住在哪兒?』
夜晚的風很涼很涼,吹打在拉加的身上頓感疼痛,顫抖的身子骨卻透露出一縷不屈的意志,他此刻正蜷縮在校門外的一處角落裡頭。
當夜色降臨時,夜風獵獵吹打著他那一件粗陋的衣服,這時巡邏的警衛來到了他的面前時,本以為是一條小狗蜷縮在牆角邊,正要上前驅趕時方發覺不是狗乃是人,此刻的他正不停地捲曲著身子,已抵當猛烈的夜風。
警衛不忍心便將他抱了起來,這一抱將他給驚醒了,望著警衛說:「對不起!大叔,我這就離開。」
警衛何雨陽溫柔地說:「小弟弟有去處嗎?」拉加猛力地搖著頭,一大一小回到了警衛室,一旁的同事驚奇地大喊一聲:「陽哥,你這麼一繞就抱回了一名小孩,不如再繞一回吧!看能不能抱回一名美女。」
何雨陽笑罵說:「好啊!你若抱不回美女,就別回來了。」
「陽哥,何組長,請原諒我啊!我只是開玩笑啊!」一旁的青年警衛神情十分地緊張,這時何雨陽賊賊地笑著,後轉頭進入了警衛室的後方的房間裡頭將拉加放在床上說:「小弟弟,今晚你就睡在這邊吧!」說完之後便轉頭離去。
拉加急急忙忙地想說一些不願意麻煩之類的話,何雨晴卻是一句也不願意聽的關上了門,回到工作崗位上。
這一夜拉加睡得很安穩,在夢中遇見了自己的父母正對著自己歡笑,一切都回到了多年以前那個愉快的日子,慢慢場景帶到父母雙雙車禍之事,整個家也應此而垮掉了,後來流落到山野村,被爺爺收養了,老少倆人過著行乞的人生,那是一段既艱苦又溫馨的生活。
「啊!」一個尖吼後是滿身的汗水混合酸味充斥在整個小房間內,拉加撐起了身子靜悄悄來到門前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入眼的是金黃的朝陽四射而來,再定睛一瞧,自己身處一間多面玻璃成環狀的房間裡頭,一位大叔正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凝視著,另一位大叔則是大口啖著馨香的食物,另一隻手拿起了一杯飲料猛往嘴裡灌。
開房的聲音驚動了他們,回頭望向是溫柔的目光,兩位大人穿著十分地帥氣又威武,這時正在吃著早餐的大叔喚起了他來:「小傢伙,來吧!一起吃早餐。」
「我!這早餐多少錢呢?」拉加怯懦地問著,心頭不停地估算著,如今所剩下的錢已經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七,雖然入學一切都免費,但是吃、住的方面只免費了一個學年而已。
「呵呵!小傢伙,這是何組長請的,我們也不知道要多少錢?」吃著早餐的大叔如是說著:「我叫王阿舍,他叫徐子棋。」他指著正在聚精會神望著窗外的男子說。
「王大叔,徐大叔,我…」拉加懦懦地說著,卻被王阿舍一把地早餐交給了他了,笑呵呵地說:「吃吧!」那是僅剩的一組。
拉加在半推半就之下狼吞虎嚥了起來,這是他這幾個月來吃過第二好吃的食物,而第一好吃的莫過於與雪燕一同享用的便當。
這星期,拉加與警衛的大哥、大叔們一同生活,拉加也被警衛大哥們合送了一些衣服和一套電腦。他本不敢接受的,卻又深怕大叔和大哥們會拒他於千里之外,因為他們說,『你若不接受,便是看輕了我們』,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拉加只好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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