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我們是要去哪裡呢?」小黑雀躍地蹦跳著,一旁的小紅神色老成地說:「真是個孩子。」小黑頓時翻臉道:「你說誰是孩子?」小葉神經大條地說:「小紅,我們不都是孩子嗎?」頓時爭吵的兩人一陣沉默,臉上的黑線條驟然起了好多條,棄歡快地說:「仙靈世界。」手裡抓著不情不願的紫眼,風輕雲淡地望著遠處。
三名孩童誤以為是在很遠的地方,心中不停地翻滾著童心的悸動,棄望著三童說:「準備好了嗎?」
三童異口同聲說:「準備好了。」聲音一落棄大手一揮,一片白光亮起,三童的雙眼見不著物,忐忑不安的情緒隨著驚恐的音調蕩然開來,當白光過後,三童眺眼一望,四周是一片美麗的景象,有小山、花叢、小河和民家,以及一塊塊田地,種植的各式各樣的穀物和蔬果,三童露出驚訝的表情,棄不言不語地望著呆傻的三童,心中腹誹著『大驚小怪地,真是個孩子。』
「牧師,這就是我們要遠行的地方嗎?還是起頭呢?」小黑的眼中充滿著疑惑。
「牧師,你那白光是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小紅嬌憨地哀求著。
「牧師,這裡好美喔!」小葉驚呼了起來。
望著神情各異的三童,棄心嘴角揚起了一抹壞壞的笑容,三童頓時異口同聲地大罵:「該死的牧師。」
「哼哼!罵我該死,我就不帶你們回去了,把你們丟在這兒自生自滅吧。」棄因為的眼角裡閃爍的狡黠的光芒而出賣了他,於是被三童追著打起來。
「呵呵!棄,你終於將你那三名心愛的寶貝帶來了吧!」一縷清雅的聲音,打破了一片憤怒的景況,三名孩童呆呆地望著眼前美若天仙的仙女,嘴裡驚呼起來:「仙女!」
「不,別叫我仙女,叫我紫芸姊姊吧!」紫芸抱著一名女娃,不徐不疾地踏步前來,三童笑痴痴地望著她『紫芸姊姊。』四個字便脫口而出,棄不滿地說:「都老妖婆了,還姊姊呢!」
紫芸今生最怕別人說她老,頓時一個憤怒,暴走的腳步一踏便至,與先前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模樣大相逕庭,三童臉上洋溢著笑容,親切地說:「紫芸姊姊好!」
「三位小朋友好。」紫芸的忿色頓時銳減轉而是一副靦腆的欣喜,望著三人說:「真是三個乖小孩,快過來我這邊,別讓你們的牧師叔叔教壞了。」三童臉帶笑容蹦蹦蹦地跑到了紫雲身前。
棄頓時暴怒說:「好妳個紫芸,叫你姊姊,叫我就變成了叔叔。」
紫雲呵呵地笑了一笑說:「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永遠是小的嗎?」棄頓時洩了棄,望著她說:「我帶他們仨人來,是要拜託妳調教的。」
「嘿嘿!難得你良心發現了,居然也關心起三人的未來。」紫芸的眼神充滿著哀怨,好似為三童悲戚著。
「我怎麼了,我沒有良心嗎?」棄眼神有些激動,望著三童的目光有些期盼,就在紫芸教訓著棄時,小黑率先冒頭說:「紫芸姊姊,是這樣稱呼您吧!牧師對我們很好。」
「是呀!紫芸姊姊,牧師很愛護我們的。」小紅接著說。
小葉眼露擔憂的神色,急忙地補上一句:「牧師很愛我們,紫芸姊姊恐怕是有誤會吧!」棄的目光中充滿著溺愛的韻味,紫芸卻是不陰不陽地說:「對你們好,還要我把長生訣傳給你們,你們知道長生訣所代表的意義嗎?」
「長生訣意在長生。」
「修練長生訣可以長命百歲。」
「長生訣修練起來最無障礙。」三童接二連三地說著長生訣的好處,紫芸一聽怒火上來了,狠狠地瞪向棄,再轉頭望向三童問道:「你們知道長生訣的壞處嗎?」
「不就是功法威力最為薄弱嗎?」小黑神色恬淡地說,紫芸再觀另外兩童,唯見她們臉上的淡然之色,頓時哀嘆了一句:「你們被棄教壞了。」
「紫芸姊,這事就別再說了,我今日帶三童來是為了讓妳幫我調教調教。」棄的目光中充斥著懇求,三童不約而同的望著棄說:「牧師,我們不需要學,我們只要跟在你的身邊學習醫術和福音。」
棄的神色頓時沉重起來,原本欲要開口說話卻被紫芸搶先了一步,說:「這個案子我接下了,你們三人,跟我來。」不由分說的強悍讓三人的頭皮顫抖,強忍著發抖的身子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向紫芸面前。
棄無力地望著三童說:「對不起!但這樣做是為了你們好。」
「紫芸姊,請您幫我調教這三名不成材的孩子一個半月吧!」棄的話語充斥著懇求,紫芸的目光迴繞一圈後說:「一個半月後呢?」
「妳發話吧!」棄雖然希望三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學習,但他也不願意打破屬於他們的未來。
「嘿嘿!這才上道啊!就這樣吧!他們每個星期一到五上午都得跟我學習著。」紫芸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態讓三童的內心叫苦連天,棄卻是一臉欣慰地望向三人和紫芸,他的笑容告訴了三童他已經答應了。
小紅急忙說道:「可是我們還要上學。」
「上甚麼學?上學有比我教的好嗎?」紫芸不滿瞪了三童一眼,但絕望的聲音卻在紫芸之後響徹了三人的內心,但聞棄說:「可是你們不是不要上學嗎?你們就安心地跟著紫芸姊吧!她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牧師…」
「我們真的得學這仙術嗎?」
「你們想要活得更久、救更多的人、將福音傳達更廣就得學呀!畢竟數十年過後我就要離開了,到時你們的仙術若無成就,那心中的願望呢?妳們要置它於何地呢?」棄的一番話震盪著三童的小腦袋瓜,紫芸轉身厲道:「走吧!」
「想一直待在牧師旁邊是不會長大的。」紫芸的一句話驚動了他們的內心,因為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牧師離去時該怎麼辦?
「紫芸姊,這裡的人都要修練嗎?」小黑探頭望著神色已經變得柔和紫芸說,另外兩童的眼中也充滿著期盼。
「不,這裡有些人也是選擇不修煉。」紫芸開口說著,但嚴厲的眼神卻讓三人不敢再提『不修煉』之事。
「那不就有人會生病,他們生病了怎麼辦呢?」小葉的語調有些顫抖,心中的慈愛頓時填滿了那顆驚嚇的心,一旁的小黑和小紅同樣期盼著佳音的出現。
但在紫芸說出『他們生病則是找牧師醫治。』頓時三人爭相恐後地說:「我們也要幫忙。」
「你們懂醫術嗎?」紫芸的眼中充滿著期待,望向三人的目光一剎那變得溫和許多。
「小黑和小紅懂,而我只會辨別藥品而已。」小紅搶著說。
「哦!那以後便拜託小黑與小紅了。」紫芸的臉上充滿著歡喜的笑容,讓三童一掃先前的懼怕,轉調問道:「那你們會講道嗎?」
「講道,我會喔!每次的主日學都是我在講道的。」小紅興高采烈地說,紫芸歡喜望著她說:「以後講道就麻煩妳了。」
「這裡的人信上帝嗎?」小葉怯懦地問,心中期盼著希望的答案,望著三童眼中的渴望,紫芸已將先前的氣憤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溫馨的笑容,歡快地說:「是啊!這裡的人全都信上帝。」
「那是誰負責講道呢?不會又是牧師吧!」小紅的眼中充滿著躍躍欲試的悸動,小黑與小葉則是滿臉佩服的神色望向早已不見人影的棄,心中暗忖『牧師真行,我也要向他一樣成為一個為神所用的人。』兩人四目相交頓時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對於棄的崇拜。
紫芸笑呵呵地說:「就我和棄兩人負責講道呀!小紅要幫忙嗎?」
「好啊!我最喜歡講道了。」一行四人有說有笑地來了演武場,在場眾人驚見三名孩童,不約而同地上前道聲『平安!』三名孩童也紛紛很有禮貌地回禮『大家平安!』
紫芸將三童的來意說明之後,一些年紀較幼小的乞兒紛紛上前與三人聊絮起來,紫芸的眼中閃動著一抹精光,精明的乞兒紛紛搖頭嘆氣說:「今天又有人要倒楣了。」
「棄,你們三人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吧!」紫芸的眼色巨變,一臉的嚴肅讓三人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唯唯諾諾地回答:「是的。」
「那好,小黑你是男孩子,你先來,小虎,你的修為也是築基初期,你跟小黑打上一場吧!」只見一名年約十歲的高大小童,站了出來,隨著眾人的吆喝聲,四下退散,原本呆立的小紅與小葉被紫芸運用真氣圈帶出比賽場地,獨留一臉錯愕的小黑站在比鬥場中。
「小黑嗎?小黑加油。」
「小虎子,可要手下留情喔!」
「小黑,打趴他吧!」場外的眾人歡聲雷動,在場中的兩人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小虎長揚而道:「我是小虎,請賜教。」
「我是小黑,請賜教。」小黑入境隨俗地有模有樣地報上名來,頓時兩人展開了一場激烈之戰,這一戰毫無懸念地小黑落敗了,但也逼得小虎戰得精疲力盡,比賽之後眾人歡聲巨響,人人皆是開懷地笑著。
而後小紅與小葉也紛紛與築基初期的乞兒比試起來,雖然小黑三人都是落敗收場,但卻從戰鬥中學到不少,尋常間無法學得的經驗。
一連的一個半月,就在醫治、傳道與打鬥中度過。話說棄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都陪同凌雨生眺望著四境谷中心點的蠶繭,只聞凌雨生道:「若不是感受到劍兒所散發的強烈生命力,我真會放棄了,每次看向那四境之谷的天威後,我都很後悔找上你幫忙,那可是天地毀滅之力啊!劍兒這麼小,怎麼承受得住呢?」
棄一臉淡漠地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是劍兒考驗,也是他的福氣,你應該要替他加油才對,而非是在這邊悲天憫人地哀嘆著。」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於心不忍啊!」凌雨生的神情變得十分激動,他很想從牧師那邊聽到一句『你就放心吧!凌劍一定會成功的。』但是棄總是不說這些,因為他的心裡也沒有底,面對著自然之威到底能不能存活下來,活下來之後功體是否能夠復原,修為能否增長,這些都遠遠超出了他的計算。
而身處蠶繭中的凌劍,體內的昊天訣不停地流轉著,改造身體的過程依然持續著,這是一場奪天地造化,沒有人敢說他有絕對的保握,但凌劍的心中有著一份堅持,那是盼望能夠跟父親過著幸福的生活,他們已經顛沛流離太久太久了,心中期盼著能找個落腳之地成為他們的家,因著這份信念,再苦他也要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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