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能否跟我說些修真界的趣事,讓我聽聞一下。」棄的眼神中充滿著期盼的目光讓凌雨生一時間無法拒絕,於是便朗朗上口地訴說著修真界的奇聞軼事。
『十多年前剛剛合併的雲劍門,乃是由靈劍門和蒼雲門合而為一的,在幾年後的門派大比中,派出了他們的少主李星雲,據聞原先的參賽者並非是他,而原本的少主也非是他,不知他是用了何種陰謀詭計殺死了原本的少主孤羽,後來他在參加大比時十分地囂張跋扈,但在首輪便遇上了麻煩,他對上的乃是天下第一宗耀神門的首席弟子栢莫。
因著栢莫的實力強悍,那一戰李星雲節節敗退,最後他使出了牛毛針,直射栢莫的雙眼,由於那牛毛針上餵了劇毒,又因為牛毛針事突然發射而出的,栢莫一時不察,竟中了暗招,頓時倒地哀嚎了起來,因著劇毒不停地侵蝕著他的身體,他努力地將劇毒封印在雙眼之上,毅然決然地挖出了雙目,這才撿回一條命,可是也無力再參加比試了。
眾門派紛紛討罰李星雲的行為卻因著栢莫的一句話『我技不如人該當有此下場。』討罰的聲浪才逐漸平息,但李星雲卻被制止再次使用牛毛針,這是大大地減低了李星雲出線的機會,到了第二輪,實力偏弱的李星雲毫無懸念地落敗,而雲劍門的名聲也被他一人給臭了,後來幾年的招生大不如以往,門中紛紛有弟子叛派而出,雲劍門從此一蹶不振,這時門中有股聲音『如果少主孤羽還在就好了,一定不會像李星雲那般丟人現眼,可惜少主孤羽被那個廢物給毒死了。』
在十年前玄藥宗來了一位先天丹體之人,話說那人名為棄,與醫生是同一個名字,他那先天丹體是極為強悍的淬雷鍛火丹體,可說是萬中無一的先天丹體,奈何卻因著門中的排擠,而遠走他鄉,從此之後他的音訊全無,玄藥宗對此十分地懊悔,卻敵不過門中弟子門的妒忌之心。
……』
只見凌雨生洋洋灑灑地說了好長的一大段,但棄卻無心再聽,對於修真界的心早已冷了,心灰意冷地又怎會再在意修真界的一舉一動呢?他將它們當作趣聞,一聽到好玩有趣的便做驚訝,當聽到悽慘悲哀的則做哀傷,他全然像是聽故事一般的乖巧,而凌雨生整整說了一大下午,但話語仍未停消。
棄望著他說:「凌大哥,好了,剩下的等下回再說吧!你的治療不可以落下。」凌雨生靦腆地笑著說:「呵呵!你看看我,這說得起勁了,就忘記了時間。」兩人相互笑呵呵地進入仙靈世界裡。
棄請凌雨生盤坐於地,自己則是坐在他的後方,頓時一股清涼之氣游走凌雨生的奇筋八脈和各大穴脈還有那微微受損的丹田和各處根骨,繞了一圈以後凌雨生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驚呼了起來『好舒服,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舒服過了。』
『凌兄,你這傷很久了吧!』氣哀怨地望著他說:「怎麼不早點治療呢?」
「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想治但終年過著竄逃的日子,這樣如何醫治呢?」凌雨生雲淡風輕般地望著棄說:「後來我娘子被他們逼得只得隨它們回去,這時逃亡的生涯才有了停止的跡象,可是若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是過著逃命天涯的人生也不願意失去心愛的妻子。」
「那麼後來怎麼沒有去醫治呢?」棄的嘴中有些怨憤的語調,好似氣凌雨生不好好地愛惜自己的身體。
「後來劍兒修練昊天訣出了錯,我帶著劍兒到處求醫就把自己的病給落在一旁了。」凌雨生的眼中充滿著悲傷,卻聞棄開口道:「凌劍的昊天訣並沒有修練偏差,而是凡修練昊天訣者在起初時會自毀身體,這時必須好好地調養,而你們並沒有調養它,日積月累地造成了如今的重傷。」
「這…是我疏忽了。」凌雨生的眼角上泛起了淚珠,棄卻慢條斯理地說:「算了,總算天不忌妒凌劍,依然給他再一次的機會。」
「醫生,你說劍兒好轉有幾成的機會呢?」凌雨生的眼中早已濕霧朦朧,卻聞棄淡雅地說:「五成吧!」
「那豈不是很危險?醫生,你怎麼可以這麼莽撞呢?」凌雨生著急地大吼起來。
「不然要怎麼辦呢?就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救他了,你說我是救還是不救呢?」棄的話語使得凌雨生陷入了自責當中,神色黯淡地靜默不語,而棄也不語,兩人就如此這般地坐在椅子上,好似天地間少了他們兩個人似的,暗淡的神采,讓整間房間變得異常的蕭寂、肅莫。
凌雨生面對著身處四境之地的凌劍,低頭禱告,不停地祈求耶穌能夠賜下奇蹟,他的禱告中充滿著強烈的盼望,一句又一句地帶過著,棄望著他頹廢的背影,心不禁地敲打一下,他又何嘗不願意凌劍得救呢?但這事他再也插不上手。
此刻身處蠶繭之中的凌劍,正承受著四境之力的洗禮,激發了體內屬於神靈根的韌性,還有那一瓶的神靈根之人的血液化為力量熨燙著他的身體各處,他正承受著非人哉的痛苦,卻是一聲也不吭,咬牙切齒地忍受著這四境之力帶來的痛苦,和自身身體修復所產生的疼痛,他的雙目早已因著疼痛而赤紅一片,他的七竅不停地流出血來,全身的皮膚也泛出一珠珠的血滴。
天雷不停地游走在他的身體各處,地火不停地焚燒他整個人,烈風不停地沖刷著他的一身,冰雪不停地侵蝕他的身體,然而四境之力看起來像是破壞他的身體,其實是在激發他那原本就已經修練的昊天訣,在四境之力下的壓迫,昊天訣一點一滴地運轉起來。
那是自動的運轉,而非是人力所為,一圈又一圈地運轉著,身體內的敗壞的部分不停地再生起來,一場脫胎換骨的際遇正在凌劍身上上演著。
凌雨生自從傷癒以後便日日守在四境之谷外遙望著谷內的凌劍,正確地說是眺望那顆蠶繭,只見蠶繭不停地變動著顏色,七彩之光不停地互換,這樣的場景連棄也不明白因由,但棄卻明顯地在蠶繭上感受到強烈的生機,心中懸掛著那顆巨石驟然放下,也就不再理會那兩父子了,而是回到現世繼續他那未完的化神之路。
「牧師,你也年紀不小了,該娶個親了。」一旁的陳大媽絮絮叨叨地勸說著。卻見棄無奈地搖頭說:「先別談這些,我又不是沒有孩子,這麼著急地娶親做啥!」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您不娶親這怎麼成呢?」陳大媽義正嚴詞地說著,神色一本正經地讓棄十分頭疼,哀嘆道:「陳大媽,你就饒過我吧!這娶親的事我還真沒想啊!」
陳大媽十分不滿地說:「難道要等到七老八十才來娶親嗎?真是荒謬的事。」棄急忙喚來小黑三人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教會直奔城主府而去,卻聞身後的陳大媽氣急敗壞地說:「牧師,你一定要給我娶親。」
一路上,棄望著小黑抱怨說:「小黑,你母親真恐怖。」卻聽聞小紅不滿地說:「陳大媽也是為你好啊!你怎麼可以這般傷她的心呢?況且要你娶親有甚麼錯呢?」
「你們忘記了嗎?我可是仙人啊!要娶親也得娶仙人啊!不然不一致的壽命會讓彼此都痛苦起來。」棄無奈地說,眼中閃爍著一抹聰慧的光芒。
「那你有對象了嗎?」小紅搶著問,隨後另外兩人也爭先恐後地問道,棄卻陷入了沉思,三人頓時互望著會心一笑。
話說牧師心中的她是如何的高潔清純,宛如花朵般的美艷絕倫,又如百花那般的奼紫嫣紅,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色,高雅的氣質使她如同脫俗仙子般閃閃動人,世間上一切的形容詞皆不足以形容棄心中的她。
四人來到了城主府駕輕就熟地前往夫人的房間,只見遍地銀亮的裝飾正在一名婦人手中來回擦拭著,閃亮耀人的景象頓時讓人有股宛若進入了人間仙境一般,小葉輕快地喚了一聲:「義母,我們來看你了。」
「呵呵!是小葉呀!快進來啊!」城主夫人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歡快地道來,手中的抹布放在水桶中,雙手在一盆清水中洗滌一會兒,站直了身子望向四人,歡愉的替四人倒茶水。
棄接過茶杯後飲酌一杯,頓時火燙的熱量隨著食道進入了胃中,身體瞬間變得暖和和的,三名小童的臉也變成了緋紅一片,棄優雅地說:「這酒真好,可惜不能多喝,我還是喝點茶吧!」
「呵呵!我也不常喝呀!只是今天起了酒興,才將它拿了出,小酌一下。」城主夫人徐媚娘的眼中閃現著異樣的光彩,心中暖和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分享著她的歡樂。
「我觀夫人的命色紅潤,身體已經很強健了,不過這打掃的事還是不可以落下,我這再替您把把脈吧!」棄伸手探按在徐媚娘的手晚上,診脈的手一會兒後便收了回來,對著她說:「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那就好了,多謝牧師,若不是您我也不會有如今健康的身體,為了報答你,我將丫環秋月送給你吧!」徐媚娘歡欣地說著,眼中閃爍著開喜的精芒。
棄急忙推卸說:「這事我拒絕!」
「是因為我家秋月不好嗎?」徐媚娘的神色有些飄移,雙目中向著小葉尋求幫忙,卻見小葉對她搖搖頭,頓時有些心灰意冷了,望著棄說:「好吧!這事我就不提了,晚飯就在我們這裡吃吧!我也好與小葉敘敘舊。」於是棄一行四人就在城主府裡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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