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棄輕拍了一下百夫長,柔和地說著:「帶我去給尊貴的城主夫人治病吧!」
「你…」百夫長氣得說不出話來,怒氣沖沖地走在前頭,棄與兩名童子風風火火地在後頭趕路。
「來了。」門外的守衛向裏頭傳出報信,頓時城主府管家帶著兩名僕人出到了門外,管家埋怨地說:「老李,怎麼這麼慢呢?」百夫長本欲將心中的憤怒脫口而出,卻被棄搶先一步說:「因為我先前還有一位病人需要出診,所以耽擱了。」
「你居然將夫人的看診放在他人之後,我倒要看看你有這般天大的膽子,城主饒不饒你呀!」管家怒火沖天,隨即瞪了一下百夫長怒氣翻騰地說:「你就這樣放任他胡作非為,我看城主怎麼治你的罪。」
「我說尊貴的管家大人,您是要讓我替城主夫人治病否?若是還不快帶我前往,若不是,我就打道回府了,這裡的氣氛真的很不適合我。」棄的雙眼炯炯有神,兩眼銳利地瞪向管家兩人。
「可惡!我倒要看看城主怎麼治你的罪。」管家怒氣沖天地帶著棄與童子進入府內。
當一行六人來到了城主夫人的房間時,管家大喊一聲:「城主大人,他來了。」
「棄神醫來了嗎?快快有請。」城主著急地說著,聲音顫抖得厲害得很,棄急忙道:「先別憂愁、別擔心,讓我先替夫人把把脈。」管家本欲告棄的狀,卻見著棄不慌不忙地牽起夫人的玉手,手指把探在其上,把脈之後,運起了真氣在夫人體內環繞一圈,再觀觀夫人的面相和體態後,說了一句話:「夫人的病說不嚴重也就不嚴重,但要說嚴重也是很嚴重的。」
城主的心頓時懸吊在半空中,心急如焚地問說:「那有沒有救呢?」
「有救!當然有救啊!不過就怕夫人不會肯。」此刻躺在床上的夫人心急地說:「我肯,只要有救我都肯。」
「這可是夫人您自個說的喔!」棄不急不忙地說著,眼神不停地在城主與夫人之間飄飛著。
「你這是能治還是不能治啊!先說好了,大話人人都會說,可是大事就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了,稱你一聲神醫是給你面子,說個難聽的只不過是一位窮大夫。」管家毫不留情地數落著他。
「管家,這是人該說的話嗎?」城主立刻生氣了起來,城主夫人也是不滿的悶哼一聲。
「城主大人,您不知道這個棄有多麼過分…」管家將棄不立刻前來替夫人看病,而是先轉往一位窮婆子家中就診一事說給了城主知曉。
城主的臉上怒火上揚,城主夫人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卻見棄大言不慚地說:「城主大人、夫人,我就這般開門見山地說吧!夫人這病只有我能夠治好,換做他人只怕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費。」
此話一出,頓時在場眾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夫人最先開口道:「棄神醫,若能治好我的病,無論是何種代價我都答應,你可不知道呀!這病壓得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每每都覺得心口特別的悶,而身體各處時不時地傳來痠痛感,你說我會不會命不長久了。」
「怎麼會呢?我觀夫人可是長命百歲的富貴之人,這病我一定能夠幫妳治好,只是在治療的期間,妳凡事都得依我的。」棄手中拿出了一張紙,並在紙上寫了些字,城主拿了過去一看是張契決書,上面寫的大意是『治療期間凡事都得聽醫生的話去做,否則就不要治療了。』
城主的眼神閃爍了起來,因為他覺得是有蹊蹺,而城主夫人忍不住前忍著不適地起床搶過那張契決書,一望眼心中雖然萬般的質疑,但看了那麼多名醫卻無一人能夠奏效,於時抬頭望向棄說:「希望你的醫術真能奏效,否則你的腦袋就不保了。」
「放心,只要夫人乖乖聽話配合,這病定當藥到病除。」棄的眼神中充滿著信心。
城主夫人牙齦一咬,幾個大字便簽上契決書,棄將契決書百般呵護地放入醫箱裡頭,轉頭對著夫人說:「以後夫人房中的打掃工作都由夫人自己來,小葉,你留下,負責帶領夫人一同打掃。」
「這怎麼成呢?夫人豈可做這等下人做的事。」管家頓時破口而出,城主臉上滿是怒火,夫人更是氣得將手中的契決書扔在地上,契不慌不忙地將夫人的那一份撿了起來遞還給她。
「夫人,妳的病,我就老實地說吧!妳根本沒病,而妳一身痠疼和頭痛暈眩等,全都是因為運動量不足,我敢說你若繼續下去,就不會是長命百歲的富貴相了,而是一臉的早死鬼之相。」棄的眼神很堅定也很誠懇,頓時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過了許久後城主說:「可是別的醫生都說夫人只是體弱多病需要好好的調養才行,妳卻說夫人只是缺乏勞動,這讓我們怎能相信呢?」
棄不急不緩地說:「那麼依照其它醫生的辦法可有好轉嗎?」
「沒有,只有每況愈下而已。」夫人的嗓子有些痠疼地說著,臉上的淚水不聽使喚地滑落下來,因為棄說及了『早死鬼之相。』
「那便是了,夫人呀!我雖說是其它名醫都毫無頭緒才會找上我這名初出茅廬之輩吧!但你何不姑且信之呢?」棄的雙眼充滿著溫柔又慈愛的神情,讓城主夫人的心頓時軟化了下來,隨即開口道:「好吧!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但若無效,你的項上人頭我要定了。」
「好呀!我隨時奉陪到底,小葉你便留下,夫人我替你開給副舒緩痠疼的藥,你就好生安心調養吧!」棄隨即拿出了紙筆寫下一帖藥方,並吩咐小葉說:「每餐個服用一次,記得用小火烹煮。」
說完之後便與城主及夫人、管家等眾人打了招呼後轉身離去,這件事情被有心人士傳開了,一個個驚呼他那不懼死的勇氣,而名醫們更是一個個地笑他傻蛋,但他卻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一點一滴地經營著他那小小間的醫院,頓時他替城主夫人醫治的事情被當成了笑話傳遍了整座城。
然而他卻不以為意,依然過著快樂又平安的每一天,將內心中多餘的善念傳遞給周遭之人,有著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他的教會聚會,而上門的病人也越來越多,他都溫柔地對待著。
這一日,城主夫人在小葉的帶領之下來到了教會門口,這一天是星期天,眾人見著城主夫人紛紛起身恭敬地打招呼,她也溫和地一一回禮,此刻的她臉色變得有氣色多了,行動也越發銳利,雙眼充滿著活力,一整個人容光煥發,棄歡喜地迎面上來說:「恭喜城主夫人,您的病看來好了許多了。」
「呵呵!好說好說,這還要多虧棄神醫的醫治,和小葉的耐心陪伴,不然也不會有好轉的機會。」城主夫人的臉上多了些許的靦腆。
「這哪兒話呢?若你自己不願意努力又有誰能逼得了你、幫得了你呢?」棄望著小葉比了個勝利的姿勢,頓時周遭之人紛紛上前向城主夫人道賀。
「尊貴的夫人,您也來參加聚會嗎?」一名中年婦人柔聲地問道。
「是呀!我陪小葉前來的,我第一次來還請各位多多指教呢!」夫人的臉上縈繞著祥和與慈愛。
「呵呵!歡迎!歡迎喔!」眾人紛紛上前道聲『平安。』
聚會過後眾人齊聚一堂,有著則是忙著張羅飯菜有的則是準備起雞尾酒來,有的備置起果汁來,還有些人準備著茶、咖啡和甜點、餅乾,眾人忙得不亦樂乎,而夫人正與著三名年邁的老者閒話家常,話語中總是圍繞著棄在那邊兜轉。
夫人方知曉棄開設這間教會實來不易,從無到有,會眾一個個地增加著,而他卻未曾向會友索討過半點經費,所以的經費全都是會友自動自發地捐獻出來的,以及棄開設醫院所得,教會的一點一滴可以說全都是棄一手打造起來的。
這時夫人的雙眼已經濕了一片,望著身邊的小葉用力地握住她那張顫抖的小手,心疼地說:「小葉,想要回去嗎?」卻見小葉的眼中泛起了淚水搖搖頭說:「夫人需要我,等夫人不需要我時再回來,這是棄牧師的安排。」
「對了,總是聽你喚他做牧師,而非是神醫,這是為何呢?」夫人的眼中充滿著疑惑。
「夫人難道沒看見他在講道嗎?」
「有呀!可那有何不對嗎?」
「講道是牧師的職責呀!」
「原來如此,棄不但是名神醫,更是一名牧師。」兩人一大一小地談論起棄來,四周的人也逐漸地加入他們的話題中。
這一天城主夫人過得很不一樣,當她要離開時,仍在教會中的會友們一一上前送行,並且歡喜地說:「尊貴的夫人,教會隨時歡迎您前來。」
「嗯!下星期日再見。」城主夫人歡喜地說道,見著眾人紛紛對她說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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