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羽氣海中的鬥氣一點一滴地凝聚成漩渦狀,越轉越快,快得他有些暈頭轉向。當漩渦凝聚成形時,氣海不堪承受發出『蹦蹦蹦』的爆響聲,一陣刺痛湧上心頭,痛得他汗流滿面,苦澀過後便是甘甜的滋潤,一股神清氣爽的清明襲上腦海,省心一瞧居然突破了,如今的他可是二級初期的鬥氣修為,樂得歡天喜地的呼嘯起來,嘯聲中充斥著無限的滿足。
『原來夜孤心也非廢物啊!真是的,當初穿越時還以為完蛋了,竟然穿越到無用之人身上,見那滿是傷痕和無窮無盡的暗傷的身子骨,還以為今生無望,想不到穿越沒幾天就突破了,只是剩下一年的時光,我得加緊腳步。』孤羽抱著美美的夢醉入夢鄉。
一夜的好眠卻帶不來隔日的好運氣,因為晚上雖然突破了,卻依然陷入靈氣洗滌身子骨的格局當中,他一覺醒來驚覺滿室的惡臭,感覺身上黏呼呼的,觸手一摸驚悸的噁心感席捲心頭,無奈地順手一抹,掌心上滿是黑泥,頓時仰天大吼『天啊!沒有人這樣玩的吧!』
睜開了雙眼帶著無奈的神情,頹委的坐了起來,手腳揮動間隱隱生風,對此大感滿意,但對於一身的汙泥卻是大為反感,問世間誰願意當個糞人呢?此刻的他簡直比糞人更不如。
糞人的訊息不脛而走地傳遍了整個東雲礦區,讓孤羽一時半刻難以應付,心中大感憋屈,但卻無計可施,因為自己真的很臭,臭的遠比糞便還要讓人作嘔,無奈之下只好遠離人群,而礦區的那些狼狗侍衛們也受不了他那身惡臭,於是便將他派往最前線,沒日沒夜的挖掘著,卻意外地成全了他修練的機會,唯有晚間進食時與補充水袋內的水時才允許他踏出礦洞外,就連睡覺也是強迫他睡在礦洞裡,而且還規定洗澡時得等到眾人都洗好才能去洗,這一項項的規定可樂得許多人歡天呼地,卻苦了他。
在某方面來說卻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因為待在最前線,就可以有很多時間挪來修練,反正最前線就只有他一人,而能夠外出的時間只有夜晚,直到洗完澡和衣服後就得回到礦洞,如此一來修練不怕人看見,不知為何對於夜晚礦洞熄燈後景象依然清晰入眼,也因著這個莫名其妙得來的能力,才讓他安枕無憂地待在洞內,若是換做他人早就出事了。
這一夜注定不尋常,因為東雲礦區要選出一年後服用淬心丹的十個人,其中一名是夜孤心,這已經是確定之事了,理由是他太惡臭了,結果幾乎全部礦奴都舉手拍掌叫好,只有李老頭等寥寥幾人為他哀悼。
一人已定,接下來就得選出其他九人,他對此並無興趣,卻無法離場,於是乎便閉目養神,雙耳不聞地默默運行著鬥氣修練起來,此刻的他已經是一級初期巔峰了,只待再進一步就能邁入中期,可是不知為何多日來始終無法跨越這一步,攪得他有些心煩意亂,今日依然有些焦慮,突然一道清明的氣息席捲全身,一道意識閃入腦海裡『平心靜氣』他方醒悟自己多日以來的躁進是不可為的,於是乎,心慢慢地靜下來,暴躁的情緒也一點一滴地撫慰了,當他再睜眼時竟是眼眸宛若平靜的湖面波漪不起。
十名人選塵埃若定,幾家歡樂幾家愁,沒有入選者或是歡天喜地的開懷大笑,或是笑容滿面,或是幸災樂禍;入選者一個個皆愁眉苦臉,呼天喊地的痛哭起來,哭到傷心欲絕時連尋死的心都用上了,孰不料,他們竟被狼狗們請上了門做了貴客,啥好吃的好喝的都毫不吝嗇的宴請他們,而對於夜孤心則是讓他回石室待著,每日早中晚都會送上好酒好菜讓他大快朵頤,而他可以白日外出的地點只有石室附近,且石室也搬遷到杳無人煙的那處去,唯有晚上才能出來行動,洗澡依舊只能是最後一位。
但對此他已經很滿足了,尤其是對搬到杳無人煙的那塊兒住,對於修練上可是大大有利,心上也歡喜一片,因為不到一年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天助自助者,自己若不努力,如何得天之助呢?
十人名單,除了夜孤心之外尚有劉老虎、許慶陽、林宛龍、何霸山、季明顧、尹春秋、關東山、黃霸郎、郭家銘等九人,他們大都是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因為管家吩咐說盡量要選些年輕力壯者,所以他們九位年輕人就倒楣上選了。
一夜,一名尖嘴猴腮的少年來到孤羽的住處,看見正在打得虎虎生風的拳法的他,心中大喜,急急忙忙跑上前來,對著他說:「心哥,你這拳打得真好,風中的獵獵聲響耳的很。」
「哈哈!小猴子,你也懂拳法嗎?」孤羽一聽心情大好,這名柳侯兒他是知道的,從一個月前他就來到此處偷看自己打拳,如今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回了,夜晚的燈並不明亮,所以他一開始就不擔心被偷師,到了後他竟生出願意被偷師的心態,因為他察覺到柳侯兒眼中那雙閃閃發亮的目光,那是好學的目光,那是求進的眼神,更是不願意放棄的眸色。
「不懂!可是我想心哥的拳法一定是好的,不然也不會聽到獵獵作響的風聲。」柳侯兒搔頭憨笑著,笑容讓人感到很親近的意味。
「來,我看看你,是不是夠資格學這套拳法!」孤羽動了心,也動了情,那是惜人的情感,是他以前對待師兄妹的情愫。
「謝…謝謝!」喜出望外的柳侯兒一時間竟有些呆愣,孤羽掐手一探,心中頓時喜樂,因為柳侯兒鬥氣的資質雖然不高,但修練古武術的資質卻是奇高無比,興高采烈地說:「願意當我的徒弟嗎?」
「願…願意…我願意。」柳侯兒答得結疤的模樣讓孤羽的心更加開懷了。
「我只剩下一年的時間,沒有時間好好地教你,只能讓你自己去學了。」
「心哥,我…我希望心哥能夠安然無恙。」
「可能嗎?」兩人一時沉默不語,因為他們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侯兒雙膝跪下給孤羽嗑了三個響頭,口中喊道:「師傅在上受弟子三拜。」可樂得孤羽歡喜連連,心道:「沒想到我也有當師傅的一天。」
可是念想幾轉後卻開手說:「以後還是喚我心哥就好,別叫師父,免得將我給叫老了。」都說老人家最忌諱別人將他叫老,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好幾的孤羽一夜之間變成十六歲的小伙子當然想要一直年輕下去,如何肯讓人叫老呢?
柳侯兒本是不情願地,可是在師門的強勢命令之下不得不屈服於這惡勢力,可好從了師尊無理的意思。
「坐下,我將畢生所學所識的功法、招式和心得都傳授給你,並將經驗所得也都傳給你。」
柳侯兒雖然不明所以,卻喜孜孜的坐了下來,只見孤羽探手一按在他的天靈蓋之上,一股神念慢條斯理地湧入他的大腦中,一套套的拳法、劍法、刀法…等等全都灌入了他的腦海裡,一套套修練法訣閃電般的刻入,整整花了四個時辰,方將全部一股腦兒地灌入他的腦海裡,此後他想忘也無法忘記了。
抬頭一見,天已明亮,孤羽輕推柳侯兒說:「小猴子,起來吧!」只見他摀著頭站起身來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踏著輕浮的腳步,一晃一晃地搖擺回去,而孤羽停了下來,靜待早餐的到來。
翌日,孤羽感覺到氣海中的漩渦鬥氣蠢蠢欲動,大有突破的跡象,心中大喜,急急忙忙地盤膝坐下運起了鬥氣功法戰神訣,一遍又一遍的運轉起來。
唯見鬥氣如同漩渦一般襲捲著那一層模障,障模越變越脆弱,到了後面龜裂起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讓孤羽看見希望,於是凶狠地催動著鬥氣衝擊著那一層模障,但身體的痛楚卻是越來越激烈。
牙齒緊咬,說不出的痛楚,訴不了刺痛,卻激怒了宛如凶獸般的野性,更加兇猛地催動著鬥氣衝擊那塊頑強的模障,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人身上的汗水越流越快,好似有流不盡的水分。
『蹦!蹦!蹦!』連環響個不停,境界的屏障應聲瓦解,他忍住了驚呼,按耐住欣喜,運起鬥氣周遊數圈,直到鬥氣興奮的餘溫慢慢平息後方開口長嘯,嘯聲中充滿著濃厚的笑意,眼中閃爍著精光,感慨出聲:「YA!衝破初期進入中期了,這種感覺真是妙啊!果真是苦盡甘來,先苦後甘啊!」
來到這個世界兩個月接連的兩次突破讓他對於未來還是抱著希望的,暗忖說:『只要能夠在一年內逃離這裡,便可海闊天空,天下之大任我遨遊。只是逃出這裡實在大有難度啊!那些狼狗皆是四級鬥氣的層次,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適對手,這可該怎麼辦呢?看來只能祈求上天給予機會,若無機會我這一生是難有希望可言。』
ns3.22.242.21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