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逐大大的叶蓝广播paro,向原作致敬
·因为是个短篇,所以食用说明什么的就不放了,反正是only……如果没问题的话就不要大意地看下去叭_(:з)∠)_
赤司每个星期五晚上睡觉前都会听一期电台音乐节目。他以前并不是一个热爱流行音乐的人,或者说那时的他根本就很抵触这种浮夸的音乐形式。可能连赤司自己也想不到,钟爱古典音乐的他,两年后会对一档电台流行音乐节目达到每周必看的痴迷程度。
两年前,也是一个星期五,他为了一个项目在公司加班一直忙到深夜,等到了车里精神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赤司调好座椅的角度,单手拉松领结,一边倚在椅背上,一边调着电台频道。临近午夜,各个电台里都是聒噪的情人节专题,这边喊一句“谁谁谁我爱你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那边哭一声“谁谁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好像一群没头没脑的飞虫“嗡嗡”地在他耳边吵。
正想着关掉声音睡觉,手指却不受控地滑向了下一个频道。一个温温凉凉的声音透过无数的电波闯入这个狭小的空间,闯入赤司混沌的脑海。
“……爱尔兰民谣《Daily Growing》带着忧伤、哀婉的曲调,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女孩悲剧式的爱情。请原谅,我在情人节的时候给各位听众朋友们选了这样一首歌,但是我想请大家听完这首歌,再听我要这样做的原因……”
接着,吉他清淡的独奏配合着一个苍凉的女声传来。赤司闭着眼听了半晌,对这首歌讲述的事有了一个大致印象。它是说一个24岁的女儿埋怨父亲给自己找了个14岁的丈夫,担心这回酿成自己的爱情悲剧,父亲无奈地辩解说男孩虽然小,但他很有钱,自己老去后女儿可以有人依靠。女儿送男孩去上学,为了不让别人抢走自己的丈夫,便给他缠上蓝色的头巾。然而由于命运的捉弄,男孩死去,她成了寡妇。缝制法兰绒寿衣的时候,女儿一边缝,一边泪如雨下……
赤司微微皱眉,他睁开眼睛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线条。
歌曲结尾的时候,那个温凉好听的声音开始为大家讲述歌词中的故事。“……听众朋友们,不知道你们对这首歌作何感受。我挑这个时候放这首民谣,是想告诉现在正在一起爱侣,幸福来之不易,即使两个人排除万难地牵起双手,仍然无法抗拒种种不可知的磨难。今日还在享用烛光晚餐,可能明天就会天涯相隔。我衷心地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自己的另一半,在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有那么多,希望从中可以看到你们的影子。好的,现在我们来接通热线电话……”
一连几个都是比较无聊的问题,可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话语间仍然带着平和的笑意。最后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问道,主播您好,冒昧的问一句,您会这样说是有什么亲身经历的事么?如果有的话,方便透露给大家么?
主播好像是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地应道:“一年前,我和我的爱人分手了。我知道他爱着我,我也同样深爱着他,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我知道大家想听故事,可是一个故事该有的所有东西都和我们无关。即使是分手的时候,我们也是平静地拥抱,然后各自转身走开。”
他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听来却让人眼眶一热,好像能根据他的描述想象出两个人在大楼的阴影中一言不发地拥抱,许久之后,分开,扭头,仿佛此生不再相见的决绝。
女孩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为什么,明明是相爱的说……”
主播像是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轻笑了一声,说:“这个问题真要说起来就比较私密了,很抱歉不能回答您。”
赤司觉得脸上有点痒痒的,伸手去挠的时候,却摸到了一脸的泪水。
……
这样,转眼到了两年后。
两年来,赤司坚持不懈地听着这档音乐节目,有时候是哥特摇滚,有时候是乡村音乐,有时候是轻音乐专辑……而主持节目的主播一直没换,只有那一个人、一个声音。
不过虽说是一路听来,赤司却从没有打过那个热线电话,每个星期五的深夜,他都准时回到家,吩咐阿姨拿一杯热牛奶,自己坐在书房静静地听。
只要听到主播的声音,他便会很安心。那个经由电波传来的声线一如往昔岁月,平淡安静,却有着不可抗拒、不可逃脱的力量。
直让他入了魔。
今年的情人节也赶到了星期五,赤司早早地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准备回家听情人节专辑。开着车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敲了敲他的车窗玻璃,待他摇下便怯怯地问道:“先生给您爱人买花么?”
赤司看着她小小的脸、黑黑的头发、以及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些一共多少钱?”“这、这些?全部?我看看哦……3700日元!”
赤司瞥了一眼红灯,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钱塞到小女孩的手里,接过花篮放到副驾驶上。踩油门的时候,他听到女孩的声音在风里四散飞扬。
“先生祝您幸福!”
幸福……吗?赤司握着方向盘,默默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要是真的幸福,就好了啊。”
“打开灵魂的天窗,浇灌记忆的花园,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又见面了,我是主播黑子,今天是公历二月十四号,我先在这里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今天是情人节专辑,为大家挑选的第一首歌是Sausalito Foxtrot的《Everyday》,让我们在这首欢快的旋律里读档独属于恋人们的热恋时光……”
赤司握着温热的牛奶杯坐在书桌前,下午买的花就插在一旁矮柜上的花瓶里。
“……经过了热恋的甜蜜,接下来第二首歌是动漫《怪物史莱克》插曲《You Belong To Me》,Jason Wade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嗓音配合着清澈清澈的吉他旋律,安静而舒心,希望在广播前的情侣们在这首歌里回忆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在平淡中获得内心的宁静……”
赤司静静地听着,听着。手中的牛奶渐渐被他的手心吸去温度,在杯壁上结了一层乳白色的膜
第五首歌过后,赤司看了一眼时间,取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好,谢谢大家,今天的歌曲推荐部分已经结束,现在让我们接入热线电话……喂?喂,您好?”
赤司听着广播和耳畔手机相重合的温柔声音,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压低了声音,应道:“喂,您好啊。”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犹豫了一下,但只是一瞬,接着便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问题么?”
“我一直在听这档节目,很是喜欢,今天的曲目推荐也很好。不过我觉得今天主播您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感冒了的缘故,希望主播可以注意一下身体。”
“嗯……是这样的,我、说真的,昨天来上班的时候忘带伞了,结果变成了一个落汤鸡呢,大家别看我这样,刚才可是一直拼命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呢。”
赤司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听那人笑着嘱托听众们不要像他一样粗心大意。
“……主播,请您一定要幸福,这样才不会后悔。祝您情人节快乐。”
这时候广播被切断了一瞬,等到再接上的时候,赤司的电话已经被挂断了,而且主播换了人。“噗哈哈哈,看来刚才的观众是我们黑子主播的倾慕者啊,黑子主播已经感动地痛哭流涕了哈哈哈~咳咳,其实是因为因为身体问题,黑子主播要求暂时让我代替他一下~好的,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请不要大意地问吧……”
赤司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很久都说不出话。
正当他想要起身回卧室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按下接通键后,那边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沙哑声音。
“征君,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都不再往来了么?为什么又要打来电话?!”
“哲也,我想你,”赤司听着那头的声音红了眼眶,“我想你……”
电话那头拼命压抑着的抽泣声仿佛一下下地扯动着他的心脏。
“分开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要幸福。”
“后悔了,我后悔了。全都要怪征君!如果不是征君,如果不是征君的话……”
赤司一手攥着杯子,手指关节都发了白。
“征君,我也想你,想的都要疯了。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我简直都要说不出话,如果不是高尾君在一边扶着我的肩膀,我几乎都撑不下去了……这两年的日子太苦,太苦……”
“对不起。”
“征君,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想见你……”
赤司丢掉手机,疯一样的跑到楼下,打开大门,拉住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把扯入怀中。
“不会再离开你了。任他们怎么说,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警告你,你也别想要逃走。”
黑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那双幽红色的眸子,然后迎着赤司的吻慢慢收紧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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