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單篇 - 【特傳冰漾】When you fly

祝．糖糖生日快樂

寂靜的教室。

歪歪斜斜的桌椅沒有靠攏，有點令人難以通過，放學前同學無聊在黑板上塗鴉的痕跡還殘留在上頭，紅色白色黃色綠色橘色的線條交雜著，說老實話他還看不太懂畫的人究竟想表達什麼。

在模仿畢卡索嗎？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在某方面來講那個人還算是滿有天賦的。

唰的一聲打開了窗戶，隔了一夜沒有新鮮空氣的密閉室內其實真的不太好聞，將頭探出了窗外，屬於早晨的清新立即灌入了整個腦袋，微顯冰冷的氣溫更讓他還在當機狀態中的腦袋有一種瞬間被強制開機的感覺。

不對，好像只有強制關機沒有強制開機的。

視線四處的飄了飄，然後在操場上似乎有東西在動時被吸引住了目光。

微瞇起了眼，因為有段距離而看不太清楚，不過在有些模糊的看到一道弧度快速地劃過時他驚訝地瞪圓了眼，身體也忍不住更往外面靠近了點，完全忘記自己的衰運有讓自己墜落的危險。

……

那是什麼？銀色的流星嗎？

【特傳冰漾】When you fly

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在木製地板上反而踏出更大聲的聲音，三步併兩步地衝到了廚房，直接抓起在烤土司機上剛跳起的土司，熱騰騰的溫度讓他一秒慘叫了聲隨後像雜耍的小丑般將吐司在兩手間互相交替的扔來扔去。

直到溫度冷卻了些後他直接咬著就往玄關衝去，等到白陵慈走下樓梯時看到的就是自家么子邊咬著吐司邊穿鞋子的舉動。

「漾漾，你最近怎麼都這麼早？」學校明明是七點三十分前到校，但最近褚冥漾往往六點就出門了，有時候笨拙的動作還常常把一家老小都吵醒。

乾笑了幾聲，把最後一口吐司塞進嘴巴中嚥下後他轉身向自家老媽交代去處：「沒有啦，最近學校運動會要到了，我想提早練習晨跑，有益身體健康嘛。」

點了個頭表示理解，雖然不太清楚褚冥漾原本對運動一直以來都興趣缺缺現在卻有這麼大的改變，不過運動有益身體健康是不爭的事實，而且現在褚冥漾正值青春期，多運動也是好的。

「那、媽，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啊。」

※ 　　　　　　　※　　　　　　　※

那個人果然已經到了。

深呼吸了下，無可否認的在看到那頭耀眼的銀髮躍起時，心臟狠狠地被敲擊了下。假裝無所謂的做起平日的暖身運動，視線卻一直往另外一邊亂瞄，注意到對方在調整高度時稀鬆平常的神情，助跑時心神專注的認真表情，而後，飛翔。

漂亮的弧度劃過，銀與紅的髮絲因為墜落的關係緊貼著臉龐，在落下的瞬間像流星劃過一般令人轉不開視線，壓下軟墊的剎那散落開來的銀紅髮傾洩在墊子上，彷彿在天空中瞬間綻放的煙花，深藍映著耀眼的銀髮更讓他恍了神。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在對方從墊子上起身時褚冥漾才轉開了自己的視線，假裝沒事的慢跑了幾步到起跑線上，深呼吸，穩住了剛剛過於激動的心思，腳下的動作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地往前大步跨去，視線集中在面前紅褐色的跑道上，風聲從耳旁劃過似乎掩蓋住了所有的聲響，吸入的微涼空氣像是在逼迫他專注似的，每吸一次腦袋就跟著清醒了些，腳下踏的步伐也真實了點，瀏海因為跑步的動作而被掀開，微涼的刺激感讓他感到不是很舒服。

全世界像是只剩下了自己一般。

心跳從原本平穩的跳動而逐漸快速，呼吸也逐漸沉重，踏出每一步的簡單動作也越來越困難，褚冥漾很清楚的感受到身體似乎在跟他抗議的訊息。

再一下下、再一下下。

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終於在跑了兩圈時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彎下了身，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的喘著氣，過了一會後他努力地穩住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狀況自己最清楚，褚冥漾的確感受到自己在這段時間內有逐漸成長，能跑的路程變長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跑完都像是快掛點了一樣，而圈數也維持在兩圈這種尷尬的數目，一直不上不下的。

令人感到煩躁。

再次的抬起頭來他已經看不到熟悉的那抹銀紅，感到有些錯愕的，他望向學校的大鐘，注意到時間後急急忙忙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在踏出了操場的那一刻忍不住轉頭注視著方才銀與紅出現的地方，聽到鐘聲響起後才加快了步伐往教室奔去。

※ 　　　　　　※　　　　　　　※

「漾漾，你最近來的比較早喔。」

在他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剛坐下沒多久後，隨著門被打開的聲音他看到一頭燦爛的金髮一蹦一跳的進入了視線，愣了下，褚冥漾揚起一道笑容向來人打招呼：「喵喵，早啊。」

「漾漾早安。」放下了自己的書包，喵喵眨著碧綠的眼瞳，看著褚冥漾最近一個禮拜以來才出現的紅潤氣色，有些疑惑地問著：「漾漾你最近早上有在做什麼嗎？精神很好耶。」

「沒什麼啦，為了運動會先練習而已。」含糊不清的帶了過去，沒有清楚的交代時間、地點和過程，也不是刻意想隱瞞，就只是下意識做出這種舉動罷了，雖然在說出口後隱隱約約察覺到原因，但有點逃避性的不太想去面對現實。

「是喔……」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但隨著腳步聲和推開門的聲音，另一道熟識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中：「早。你們都這麼早啊。」

鏡片底下的紫金色眸子有些驚訝地眨了眨，喵喵轉身向另一個友人打招呼：「千冬歲早安！」

「千冬歲早。」笑著打了聲招呼，褚冥漾卻有點慶幸著千冬歲在這一刻出現，這樣他才不用繼續支支吾吾地回答喵喵可能會問出的問題。

──以及察覺自己想獨佔那道流星的心意。

※ 　　　　　　※　　　　　　　※

「你這樣不對。」

正彎下腰喘息著努力想控制自己呼吸頻率的褚冥漾愣了下，慌張地抬起頭後看到一雙淡漠的紅眸注視著自己。

「學、學長！」喔差點咬到舌頭好痛，「什麼不對？」

第一次被自己注視著很久的對方搭話，褚冥漾顯得很手足無措，不過他想應該沒有人會習慣的。拜託校園偶像耶，鼎鼎有名的冰炎學長，一般人應該早就喜極而泣感謝天感謝地感謝他站在這裡。

「步伐和呼吸，不對。」看著對方完全一臉「你在說什麼確定是標準的台灣國語嗎」的表情，冰炎不耐煩的講得更仔細：「跑長跑的步伐和呼吸要有規律，一開始胡亂亂衝到最後會沒力，你一開始跑都是用盡全力所以跑個兩圈就累了。」

褚冥漾恍然大悟地聽著冰炎的話，回想一開始自己跑步的速度和步伐才發現冰炎說到了他致命的缺點。一開始用盡全力跑，離別人有段距離後卻發現自己逐漸沒力氣以致於到最後被別人追上還狠狠的超越一圈多的經驗都有。

原來如此！

褚冥漾剎那間有一種感受到古人說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意思了。學長好厲害，不只跳高強連長跑都懂。

「那、那個，學長、謝謝指教！」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之意，褚冥漾在腦袋還沒運轉完畢時身體已經下意識地朝冰炎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聽到對方傳來嗤一聲的笑後褚冥漾才察覺到自己有多蠢，紅著臉抬起頭來，看著對方明顯充滿笑意的紅眸，冰炎的手伸了出來弄亂的褚冥樣的墨黑髮絲，像是在撫摸什麼小狗似的拍了拍褚冥樣那地單純的黑色腦袋，有些惡意的笑著說：「那我期待你的進步啊，褚學弟。」

在一瞬間僵直了身，褚冥漾呆滯地看著冰炎離去的背影，他剛剛說什麼？進步？期待？

……看樣子自己不努力不行了。

無力地朝著天嘆了一口氣，這根本不是什麼與校園偶像相遇的美好故事，分明是一個惡質學長逗弄學弟的故事好不好。

褚冥漾突然認真的考慮從現在到運動會的這段期間以「心理創傷感到威脅」來請假的理由能不能通過了。

※ 　　　　　　※　　　　　　　※

「學長辛苦了！」朝剛做完暖身的學長揮了揮手中的運動飲料，在對方從軟墊中爬起來後小跑步到他身旁，天空從一片深藍逐漸轉白，遠方一點一點慢慢升起的太陽緩緩地將整個城市蓋上金黃的細紗，看著冰炎籠罩在朦朧的淡黃底下，褚冥漾再一次覺得自家學長真的是個很漂亮的人，不只是外表，還有那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的自信，將原本就很耀眼的他襯托得光彩奪目。

「發什麼呆。」接過褚冥漾的運動飲料，冰炎扭開蓋子後灌了幾口，不小心滴落的水珠順著紅唇滑過白皙的頸項最後隱沒在純白的運動衫領口底下，褚冥漾乾笑了幾聲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可惡明明都一樣是男人為什麼學長連喝水的動作都可以這麼性感。

自從那天學長的突然搭話之後自己跟學長的來往有了，呃、突破性的發展？

褚冥漾不太確定自己這個詞用得對不對，總而言之他們的交談逐漸頻繁，有時候也會聊聊運動之外的東西，出乎於褚冥漾意外的，冰炎不是他原先想像中那種冷冰冰的人，至少在他跟冰炎剛開始交談沒幾天就被巴頭的結果足以證明。有時候會嘲諷他幾句但在教導的地方卻很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比起那些曖昧不明處處怕傷害到對方的發言來講，對於冰炎這麼直接褚冥漾卻感到意外的信任和放心。雖然冰炎還是以捉弄他居多，他完全不了解自己手足無措是有多好玩，但冰炎似乎很熱在其中。

用手抹過殘有水跡的紅唇，冰炎瞇起紅眼看著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呆呆望著自己的學弟，他放下了手中的飲料罐，嘴角有些惡趣味的扯開一道弧度，示意褚冥漾靠近一點。

完全不疑有他，腦袋還處於空轉狀態中的褚冥漾往前跨了幾步，直到他回神看到對方眼中閃爍著的不明企圖後才發覺自己呆呆的誤入陷阱了。

「學──！」

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褚冥漾因為冰炎拉著他的手腕而冰炎直直往身後的深藍墊子倒下的舉動連帶著向後倒，因為有軟墊的關係雖然不痛，但心裡受的驚嚇卻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安撫掉的。

「學長。」近乎埋怨似的皺起眉，想向罪魁禍首抗議時，冰炎卻以一句簡單的「安靜」打斷了他的話。

微風輕撫。

沒有什麼人的校園透露出褚冥漾平常從未感受到的寂靜，已經變成水洗過般似的天空清新的令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嘰嘰喳喳的麻雀正在斷斷續續的鳴叫著，不用往樹梢間看去，褚冥漾也可以想像到他們在樹隙間跳躍的樣子。

真不可思議，像是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一樣。

「我喜歡在清晨跳高。」略顯清冷的嗓音從身旁傳起，褚冥漾轉過頭，卻看到冰炎闔起眼，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皮下形成一抹淡淡的陰影，散亂的銀紅髮被冰炎隨意地壓在身下，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褚冥漾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幅畫，「跳高的時候每當桿子向上移，給自己的挑戰就越大，跳過時那是超越自己，感受到自己一步一步找回自己、找回步伐。躺在墊子上看著天空可以想很多事，然後逐漸放鬆。」長吐了一口氣，冰炎不再說話。

聽著冰炎的話語，褚冥漾有些懵懵懂懂的，但看著水藍色的天空，他似乎能體會到冰炎話中的含意，近乎恍神似的，他開口：「我啊、很多事都不太有用而且很衰，每次都扯別人後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繼續說：「我不敢參加團體性的活動，怕因為我一個人而輸了比賽，但班上規定每個人都要參加一項，所以我想如果參加長跑，只有我一個人就不會造成別人的困擾了吧。」無奈地搔了搔頭，因為知道自己的運氣，所以每次只要有活動都以「不拖累別人」為第一要件：「可是跑著跑著啊，腦袋會越來越清晰，然後有時候會開始想自己這一步跨出去是為了什麼之類的。啊哈哈，很白癡吧。」看著天空，褚冥漾長吐了一口氣：「但我真的很感謝能遇到學長，因為學長你指點了我很多，我也逐漸喜歡上跑步了。」

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感受到隔壁有動作的冰炎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剛好望入一雙如夜空般似夾帶著不知所措和明顯下了什麼決心的黑瞳，褚冥漾深呼吸了下，帶著軟軟的笑意但很認真地看著冰炎：「所以學長、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喜歡上跑步、謝謝你讓我遇見你。

真的非常，謝謝你。

微風依舊吹拂。

寧靜的氣氛依舊，心跳不由自主怦通怦通的跳著，望著那雙紅眸，褚冥漾似乎感覺到了，兩顆心跳逐漸合一的聲音。

※ 　　　　　※　　　　　　※

「漾漾、回神！」

不重不清拍打著自己桌面的力道卻讓褚冥漾狠狠的嚇了一大跳，一抬起頭就看到自己的周遭被自家友人圍繞了起來，於是他只好乾笑著問：「你們有事嗎？」

「還有沒有事，漾漾最近一直很心不在焉的。」拉過前方同學的椅子，千冬歲毫不客氣地坐下，反光的鏡片讓褚冥漾心一驚，但對方早已問出了話語：「漾漾你最近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啦，快要運動會了有點緊張而已，別在意。」隨便扯了個理由，褚冥漾試著逃避自己友人犀利的眼神。

「這個的話漾漾不用擔心啦。」碧綠的眼眸眨了眨，喵喵胸有成竹的向褚冥漾保證：「漾漾都練這麼久了，不用擔心。」

「嗯，應該吧。」無心去討論這個話題，褚冥漾只是敷衍了幾句。

「不過最可惜的是冰炎學長啊，今年是他最後一次參加比賽了。」

不重不輕的語調卻讓褚冥漾全身僵了一下。

依照學校往年來的規定，高三的學生為了準備學測是沒有參加運動會的，而冰炎今年高二，意思是以後在跳高場上再也看不道那道身影。

看不到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使褚冥漾胸口一窒，有些難以呼吸。

就算先前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但再次聽到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學長又不是從此之後就再也不跳了。

只是這樣，以後當他每天一早來就再也看不到那道銀色的身影了嗎？

到底是捨不得以後不能在操場上看到那道銀色的弧度，還是每天清晨再也沒有人陪自己練習，褚冥漾第一次被自己的思考深深困惑著。

※ 　　　　　　※　　　　　　　※

「場內舉行的是今天最後的壓軸，男子跳高，目前高度是160公尺，請大家為他們加油！」

──自己為什麼捨不得？是因為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都看到那道銀色的身影嗎？

「場上只剩下五個人，目前高度到165公尺，請大家為他們加油！」

──只是單純的因為習慣嗎？

「場內只剩兩個人！高度已來到168公尺！」

──不、不只是因為這樣的吧。更多的是因為……

熱烈的歡呼和掌聲打斷了褚冥漾的思考，伴隨著同樣激動的廣播聲，褚冥漾立刻得知發生了什麼事：「168公尺！冰炎同學又再度輕鬆跳過，接下來要挑戰170公尺！」

看著那頭銀髮在空氣中閃耀著，發出星銀似的光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褚冥漾發覺自己的視線早已繞著冰炎打轉，一點點仰慕，一點點欽佩，然後混雜著的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逐漸溢出、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喜歡。

喜歡喜歡很喜歡。喜歡看那道優雅的弧度劃過天際，喜歡對方閒話家常聊時的淡漠表情，喜歡對方捉弄自己時嘴角揚起的惡質笑意，喜歡跟他一起躺在軟墊上仰望著同一片天空的視角。

不是習慣，而是喜歡。

「等一下……啊、冰炎要求挑戰紀錄，高度升為184公尺！」

場內一片喧嘩，吶喊著破紀錄的聲音此起彼落，褚冥漾只是呆呆地望著冰炎每一個動作，旁邊的吵鬧聲似乎傳不進他的耳裡，眼裡只是被滿滿的銀紅佔據。

他看著冰炎深呼吸了下，在對方起跑時手不自覺的握緊，就算指甲狠狠的掐進自己的肉裡時也感受不到痛楚。場上的喧鬧聲在冰炎一有動作時瞬間寂靜了下來，一步、一步、一步，褚冥漾仔細的看著冰炎每個步伐。

然後在桿前幾步的距離，單腳、起跳。

只剩下全場雜亂的呼吸聲，然後在一道銀弧穩穩的墜落到軟墊時瞬間停止呼吸。

桿子沒有掉下來。

「哇喔──！」

「破紀錄了！冰炎破紀錄了！」

「好厲害！聽說那是三十年前的紀錄耶！」

場上一瞬間像是炸開似的，道賀歡呼聲不斷，而褚冥漾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瞪大了眼，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畫面。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這樣的學長好耀眼。

褚冥漾忍不住恍了神，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黑瞳被滿滿的銀紅佔據，這樣可以輕易奪走別人目光的學長、好厲害。

心臟不停的瘋狂跳動著，明明只是單純地注視就能讓他如此的興奮。

褚冥漾呆呆地注視著冰炎走上台接過麥克風，紅眸如往常一般銳利的掃視著台下的眾人，緩緩地開口：「今天是我的最後一跳，我將它獻給一個一直注視著我的人。」

語畢，台下吵雜成一片。沒有理會突然興奮交談的人群，紅眸只是看著底下的人群，視線像是在搜尋什麼似的亂轉亂移。最終，對上了一雙黑瞳。

褚冥漾瞬間停住了呼吸。

「你看到了嗎？」褚。

最後一個字沒有透過麥克風發出，但褚冥漾確確實實的看到了冰炎的唇形。

還有緊接著的那句、我喜歡你。

於是副標是：飛躍吧！冰炎！（秒被槓掉

祝糖糖生日快樂ww

糖糖一直都是個讓人感到開朗活潑很可愛的人，希望你未來的每天都能這樣開心地過下去☆

生日大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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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冰漾】When you 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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