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 - 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五章

　　為了等待身體修復，阿爾托莉雅在烏魯克待上一個月，靠著此地的豐富的魔力和手腕上那寶具，讓她維持住魔力的平靜。

　　然而，她依舊被吉爾加美什警告，她的身體回到卡美洛還是有機會魔力失控，那裏貧乏的土地對魔力有強烈的渴求，擁有龍種血緣的她是最好的養分，而她的魔力也會對自己的出生地又所呼應。

　　「你的魔力不應該只有如此，更不可能傷到自己，是你侷限了自己的可能性。」吉爾加美什邊看著手中的石板邊跟阿爾托莉雅這麼說。

　　「簡單來說，你的魔力需要更大的空間，你的容器太小了！雖然還有＂牠＂故意在幹擾吸收你的魔力，但是你的力量應該可以讓卡美洛像烏魯克一樣充滿魔力才對！……這在寫甚麼！西朵里叫人把這建設計畫重寫！」

　　硬是找阿爾托莉雅吃飯的王卻無法閒下手邊的工作，只能邊工作邊跟阿爾托莉雅說話，說到最後吉爾加美什眉頭越來越緊，似乎對這種必須一心二用的狀態感到煩躁。

　　「……總之！那手鍊是用長年吸取魔力結晶的黃金草所編織出來的，能吸收爆走的魔力，就算被魔力損壞也會因為魔力而不斷修復，送你，你把它像之前的聘禮丟掉我會很煩惱！」

　　阿爾托莉雅看看手腕上的鍊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為了能早些恢復，她也沒反駁甚麼像個乖孩子一樣默默的生活，本來以為吉爾加美什會一直煩她，結果是他忙到無法來看阿爾托莉雅。

　　即便有幾次偷偷跑來找亞瑟王，總是被西朵里抓回去，能真正坐下來好好說上話的時候也只有晚飯時間。

　　然而那卻是阿爾托莉雅最心不在焉的時候，她會想要看烏魯克的夜景，會想要到外面吹風。

　　「喜歡就改到外面吃。」吉爾加美什怎麼可能沒發現，他的內心歡喜極了，自豪的國家能被亞瑟王喜愛能不高興嗎？

　　「怎麼樣？我的國家如何？」

　　沒有得到正面的回應，吉爾加美什還是能從阿爾托莉雅的眼神中看出答案。

　　「你的國家也能壯大起來的，我能看到可能性。」

　　「……結局呢？」

　　「都一樣，不管是你還是我。」

　　吉爾加美什也沒迴避阿爾托莉雅的問題，他知道結局、她也清楚。

　　「你也要像上次那樣和人民迎接結局嗎？」

　　「當然！你會拋下自己的子民嗎？你會放棄可能性嗎？不會，對吧！」

　　紅色的雙眸狠狠的瞪著她，表情很不滿，非常不高興阿爾托莉雅的消沉。

　　「你是王！就給我承擔！給我背負起來！做不到就把卡美洛給我！放棄你的重擔、做我的妻子看著我的豐功偉業即可！」

　　阿爾托莉雅沒有反擊他的話，看著吉爾加美什說完後，她就撇開頭看向烏魯克的夜色風景。

　　吉爾加美什也沉默起來看著跟他有相同金髮的王，不管何時，他都覺得眼前的人非常美麗，看似垂手可得卻又怎麼樣都抓不住，既然對方不想說話，他也不會自討沒趣，將手中的美酒給對方後，自己便直接回到寢室休息。

　　「請您好好保重，若需要王願意讓您隨時來烏魯克，您是卡美洛不可或缺的王。」西朵里邊替阿爾托莉雅綁上髮帶邊叮嚀著她要好好保重身體。

　　「我很喜歡這裡。」阿爾托莉雅淡淡的說著，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沒什麼重量，到底是不是真心也不知道，但西朵里聽了很開心。

　　「王一天到晚都跟我說您很喜歡烏魯克的夜色，他恨不得每天都是夜晚，只想看您注視烏魯克的樣貌。」

　　準備萬全後，西朵里跟上阿爾托莉雅的腳步，陪同她去迎接遠道而來的圓桌騎士，看著俐落阿爾托莉雅騎上自己的坐騎後，西朵里也安心了。

　　「謝謝你們的照顧，請他不要再累死自己。」

　　「我會幫您傳達的。」西朵里對著阿爾托莉雅行禮告別，她抬起頭後便揮揮手跟圓桌們再次道別。

＊＊

　　回到卡美洛的阿爾托莉雅顯然變得沉默，導致圓桌都以為她在烏魯克發生什麼事情還不斷的詢問，再來他們都注意到亞瑟王手上的鍊子，讓圓桌更混亂了。

　　「……你們是以為我被那傢夥幹嘛了嗎？」

　　「呃，是的，請問您手中的鍊子是表示您接受聘禮了嗎？」最終被一群男人推上來當代罪羔羊的貝迪維爾跪在亞瑟王面前。

　　「這不是聘禮，是某種能維持魔力平衡的寶具，逼不得已只能收下使用。」

　　「……王，想請問您是不是心境上是不是有什麼改變了？」貝迪維爾委婉地問了這樣的問題，阿爾托莉雅仔細的思考要怎麼回答，畢竟這群男人……有點意外的會想知道一些有的沒的。

　　「我在思考對卡美洛最有利的政治外交是什麼，在烏魯克的時候我一直在想。」

　　果然這話一出，那些傢夥們都抬頭了，甚至阿格凡都皺緊著眉頭看向她。

　　「畢竟在別人國家也不能當作旅遊放鬆，至少每天都得跟對方共進晚餐。」阿爾托莉雅將手碰上下巴故作回憶著那段時間的樣子，還稍微皺起眉頭來。

　　「你們也知道，那傢夥一直在跟我求婚，我到那裏自然也被糾纏著。」

　　底下的圓桌瞪著她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甚至莫德雷德都要因為這段話快炸出火來，可能隨時都會飆去烏魯克來給英雄王千刀萬剮。

　　「當然英雄王會提出很好的條件，有利於卡美洛，而且之前發生那種事情，我對自己的能力感到很懷疑，那時候都不禁會想著要是我一個人能換到卡美洛的繁榮是不是很划算呢？好幾次差點答應。」

　　這句話終於讓圓桌崩潰了，所有騎士馬上衝到王旁邊哀號著。

　　「王─────────請您別這樣─────！」

　　「王─────卡美洛需要您───！」

　　「王────您不是政治的工具───！」

　　「王──────不要犧牲您自己的身體──！」

　　「王───父上────不要離開卡美洛！」

　　「王────您的人生不能這麼斷送在那人手上啊───！」

　　「王────我馬上寫信拒絕一切的外交啊───！」

　　阿爾托莉雅看著那群男人跪倒在自己腳邊哀號的樣子，不知道為甚麼感覺很舒壓。

　　「騙你們的，那傢夥沒要求這麼多。」

　　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騎士們都抬起頭來看向愉悅的阿爾托莉雅。

　　「沒事、沒事。」一隻一隻的摸摸腦袋，阿爾托莉雅忽然覺得捉弄他們真的很有趣。

＊＊＊

　　「父上，您怎麼又不睡！」從烏魯克回來後，莫德雷德就比平常更加關注阿爾托莉雅的作息。

　　「只是想看看卡美洛的夜景。」

　　「請快休息。」莫德雷德好像就是不會說別的話一樣，只在這個主題上打轉。

　　「怎麼變成你管理我的健康呢？阿格凡叫你這麼做的嗎？」

　　「您上次倒下大家都很緊張啊！」

　　「你不是想繼承王位？」開玩笑的說著，卻讓莫德雷德皺起眉頭來。

　　「我希望您是健康的退位，把王位交給我！」

　　阿爾托莉雅笑了，她第一次聽莫德雷德說這樣的話，她聽得出來是真心的，她也知道莫德雷德身為人造人的身分並不可能活到她退位之時。

　　「把克拉倫特Clarent給我。」阿爾托莉雅伸手向莫德雷德要她手中的寶具。

　　「誒？」

　　「沒事，就像你把聖槍給我時一樣。」

　　阿爾托莉雅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像在哄著孩子似的，莫德雷德吞吞口水還是把那把劍給了她。

　　伸手接過那把與勝利之劍有著不相上下力量的克拉倫特，阿爾托莉雅只是拿起來看了看幾眼，揮了幾下後，又拿給莫德雷德。

　　「它是你的。」

　　「啊？」莫德雷德帶著困惑接下劍後，阿爾托莉雅又再度伸手將手放在莫德雷德的肩上，然後將她拉入懷中。

　　這瞬間莫德雷德眼眶突然都是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天，她期待過、也被拒絕過……所以已經不曾在期待，已經放棄了。

　　只能順著激動不已的情緒落下淚來，終於看到她會笑、會哭並且不再捨棄人性成為一位孤獨的王者，不再用價值和平衡極端的去統治整個卡美洛……不再拒絕自己的存在。

　　「莫德雷德，你眼睛好紅喔。」加拉哈德一早就看到莫德雷德出現在王的寢室附近，似乎要等著王起床。

　　「沒什麼啦！……啊，父上！」莫德雷德笑得很開心，見到阿爾托莉雅出來更是高興，加拉哈德不太理解的看著他們，當他看到阿爾托莉雅伸手摸了莫德雷德的頭後，加拉哈德心中大概有了答案了。

　　「早安，加拉哈德。」

　　在他愣住的時候，也被阿爾托莉雅摸了頭，加拉哈德看著王的表情都愣住了。

　　王露出笑容。

＊＊

　　烏魯克的王依舊沒停止送聘禮，仍堅持的很。

　　卡美洛的王仍舊沒有正面回應，只忙著禦敵。

　　遠方的敵人漸漸在遠方自顧自的成立一個專門侵略他人的國家，不斷靠掠奪壯大，然而卡美洛和烏魯克依舊攻不下去，他們都認為卡美洛的王逐漸變弱勢，並且蠻族的人也發現烏魯克的存在，便開始與其交涉。

　　這消息當然也傳到卡美洛，所有臣子和騎士都擔心烏魯克答應與外敵同盟，畢竟一個國家還是會靠向利益，而除了卡美洛外其他國家都是國王，並沒有建國的女王存在過，在這文化歷史上，阿爾托莉雅幾乎是唯一一位女王，更顯得弱勢。

　　「答應烏魯克的聯姻如何？」

　　「你當王是外交工具嗎？」

　　「烏魯克是強國，難道要等他改變心意才求饒嗎？」

　　「我們可不是靠著低頭活下去的！」

　　原本的圓桌騎士和那些臣子吵得亂七八糟，在阿爾托莉雅身旁管理那些學士大臣的阿格凡都忍不住嘆氣。

　　這不是圓桌會議，阿爾托莉雅試著改變過去只由騎士討論來決定國事的方法，便是讓學者之類的與騎士一同討論國家大事，然而他們那群騎士思考比較直接總是會和臣子們起衝突。

　　吵起來還是沒完沒了，連阿爾托莉雅都嘆氣了。

　　「父上，這事情還是要有結果，那傢夥也會膩吧。」莫德雷德也是丟個直球給阿爾托莉雅，其實她的擔心也是正常的，騎士們的觀念對女性非常友好，而在他們觀念外的人都不是這種人。

　　「嗯，我想他會膩的，但我不會離開卡美洛。」

　　「我想也是，還是直接把那群野蠻人打得落花流水吧！。」莫德雷德敲擊自己胸口的盔甲很得意的向阿爾托莉雅表示這些事情都交給她。

　　阿爾托莉雅只是露出微笑。

＊＊

　　「阿爾托莉雅真的不考慮政治婚姻嗎？」梅林坐在阿爾托莉雅身旁問著。

　　「我再考慮，但是我不太喜歡。」

　　「不喜歡？以前的政治婚姻也沒拒絕吧？」

　　「……感覺不一樣。」

　　聽到這種回答，梅林也愣了一會，他接著露出笑容來。

　　「這回答真的很～有趣。」

　　「別笑話我了，我腦中一直在回憶那傢夥的優點在哪裡，但甚麼都沒有。」阿爾托莉雅咬牙切齒的說著，她目前只對賢王的吉爾加美什有點好印象，可是記憶中大多充斥著英雄王的印象，實在很糾結這兩個居然是同一個。

　　「居然還想找找看有沒有優點？」

　　「畢竟要想處的話，還是要想些什麼吧？」阿爾托莉雅起身在夢中熟悉的地方慢慢散步著，梅林也跟上腳步。

　　「我現在不只是亞瑟王，也是個女王，這是我從來沒選過的選擇，卻讓卡美洛變成弱勢，可是我不後悔。」她這麼說著，不覺得這有錯，這是她一直一來應該要面對的一件事。

　　「卡美洛的人民接受了、圓桌也接受了。」

　　阿爾托莉雅的眼神帶著複雜的情緒，她想了很多事情，她在烏魯克時也思考了很多，如今其實阿爾托莉雅不認為他們那些臣子的建議是吉爾加美什想要的，所以她沒有接納。

　　她不想被迫於某些因素而不得不接受婚姻，然而她也產生了其他念頭……

　　「頭一次，我想要過一個完整的人生，可是我這身體卻限制了我。」

　　「這一生的我是作為一個人、作為一位王、同時也是一位女性。」

　　「梅林。」她想到曾經並肩作戰的禦主和馬修、她想到跟在身旁的莫德雷德和加拉哈德，她想到那一位來不及長大的女孩。

　　「你覺得，我能成為一個母親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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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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