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夾縫．完結 - 【驅魔】情感

注意,這是較特殊的配對，惡魔畫師&莉娜麗至於感情線呢，

是屬於互相對立的狀態喔

畫師→←莉娜麗

大概這種感覺,不能接受請回上一頁，謝謝。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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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的聲音很沉悶，令人厭惡。

　　看著那些光點在海面上抖動，彷彿在掙扎似，令人感到無力……

　　與那女人戰鬥時的亢奮與激昂都被深海與黑暗吞噬，意識也漸漸隨著下沉，一切大概都要結束了，身為惡魔的我、身為困在聖潔中的我……就要如此消逝了吧。

　　可是為何我感覺到有些不甘心呢？為何被貫穿的胸口還是隱隱作痛呢？

　　睜開身為的人類的雙眸，他看見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刺鼻的消毒水臭味，被拯救了嗎？

　　起身背脊發出疼痛讓畫師哀號了一聲，直到視線清楚時才看見自己身上除了繃帶外，還有許多地方是被不知名的黑線縫紉住，光看手就覺得自己是從屍塊拼湊出來，雖然這人類的身體本來就只是皮肉而已。

　　「痛嗎？」

　　畫師光注意自己的身體，都忘了注意周遭，轉頭看著出聲的驅魔師，她似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聽到畫師起身的聲音才清醒過來。

　　「……這裡是哪裡？」

　　「軍隊的醫務室，克萊兒趕來替你治療後又離開執行任務了。」

　　「這樣啊。」

　　「她說不知道該不該救你。」

　　「啊？」不是很懂驅魔師的意思，畫師看著那女人皺起眉頭緩緩地解釋。

　　「克萊兒說她修復的會是聖潔不是你。」

　　「同樣的話別再讓我繼續說了。」畫師皺起眉頭看著驅魔師，他說過好幾次同樣的話，為何這些人還是要這麼對待他呢？從來不奢求要被當作夥伴來對待，從不期待能被當作人類來看待，他不曾這樣想何必又把這些無謂的情感丟給他看呢。

　　「……你倒下後惡魔們也被消滅的差不多，喬治因為太衝動被趕來的元帥斥責了一番，隨後跟克萊兒去執行任務。」利娜莉知道畫師不想再談那些事情，所以就告訴他後來發生甚麼事情。

　　「這樣啊。」

　　「那些士兵們想跟你道謝，原本被惡魔血液碰到的人都被你受傷後溢出來的血液救回來……那時候你是故意被喬治攻擊的嗎？」

　　「不是，是耶夢加得這麼做的，那些其實是脊髓。」青年摸摸自己的脖子，那些都是脊椎裡的東西，耶夢加得是寄生在他體的聖潔，畫師身體的脊椎都是屬於它的。

　　「它只要受過傷後癒合就會更強大，士兵只是剛好受惠而已。」青年沒說下去臉色越來越沉重，平時應該帶著輕浮的笑容都消失了。

　　「還有那女孩說你醒了她才會告訴我們她的本體在哪裡……！」

　　惡魔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將她整個人拉到那殘破不堪軀體下，那些複數的眼珠瞪大著看著驅魔師，就像盯著獵物似的，但惡魔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說出威脅的話語。

　　「你在擔心甚麼？」利娜莉看著惡魔樣子就知道他想說甚麼，她也不清楚何時能明白這惡魔的心思，或許只是因為他們說的話比其他人多吧，也許有時候他們也有些地方很相似，比如會用堅強來隱藏自己的恐懼……

　　我一定會破壞你的。

　　沒有說出來的話能從她眼神表達，利娜莉輕觸惡魔癒合過的傷口，那上面還殘留著的碎片以及奇異的癒合痕跡，從熟悉的氣息來感覺，似乎除了耶夢加得外，黑靴的碎片似乎也還殘留著。

　　利娜莉不知道這樣會給畫師帶來甚麼影響，聖潔是會互相排斥，如果這些碎片繼續留在他體內大概只會帶來更多痛苦。

　　雙方繼續沉默著，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人類的心跳和呼吸，而沉默卻一點都不像他平常的作風，惡魔瞇起眼睛看著他抓住的人類，要是他們的相處還是剛開始那樣的話，女人早就攻擊他了，可是這次雙方都不再爭鋒相對，變的……

　　「越來越像人類真讓我感到噁心。」

　　畫師放開利娜莉，在她面前轉換回人類的樣貌，隨後拿起旁邊教團給的外衣就直接走出醫務室，就像利娜莉說的一樣，每個士兵見到畫師都表現得非常敬畏以及藏不住的感謝寫在臉上，甚至高階的軍官都向他敬禮，並且直接跟他報備現況以及教會要傳達的事情。

　　「非常感謝您的相救，我代表所有士兵以及教會感謝您，並且請跟我來，我帶您們到同伴的身邊。」軍官慎重的敬禮，並且帶領他們來到教堂中央，也就是小女孩第一次出現的地方，而那個女孩也跟著提摩西、馬利和可羅德元帥等待他們出現。

　　「畫師！你還好嗎？」提摩西看到畫師安然無恙都鬆一口氣，而在他旁邊的女孩也是一樣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還以為你會死呢。』

　　「才沒那麼容易，別廢話了。」

　　『是、是，麻煩你把石棺推開，不准用踹的！畫師！』制止畫師暴力舉動的女孩嘆口氣就開始跟他們說明如何找藏匿聖潔的密室，當畫師和馬利推開石棺後的版上出現一個活動開關，畫師想也沒想就將開關轉開，立刻開啟藏匿在聖母像下的暗門。

　　「教會已經跟我們解釋過了，某一代的皇帝為了保護病弱的私生女，就將女兒送到這的教會中讓她在這裡生活，那時軍隊裡的士兵都跟女孩感情很好。」可羅德元帥把教會坦白的事情告訴所有人。

　　『在這裡喔。』女孩帶著他們走進密室，原來聖母像下還有另外一個房間，經過特殊的設計，教會頂樓的缺口透露出的陽光能照耀到這個房間內，讓隱藏在裡面的小小石棺能照耀到光線。

　　「據說有個士兵為了讓小公主有個玩伴，用了家族留傳下來的技術製造了一個會說話的人偶。」

　　畫師聽到這種事情就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那女孩。

　　『我和安娜生活了許久，在這裡的時光是她最快樂的時候，每位士兵都是她的朋友，她過世時所有人都在難過，大家為她在教堂中舉行了盛大葬禮。』小女孩手輕輕一揮石棺的蓋子就打了開來，所有驅魔師就看見兩個相似的女孩躺在白布上並雙手相握著在石棺中靜靜地睡。

　　『左邊是安娜，右邊才是我喔，那個士兵是個很厲害的人偶師，安娜的遺體能保存這麼好也是他的幫忙……可惜我們要分開了。』

　　女孩把放在一旁的一個盒子交給畫師，那似乎是來裝人偶的箱子，而且是特地留下的。

　　『人偶師說我有天會離開，我出去時不能讓現在的士兵發現我的存在，所以特地把這留下來，不過人類的手不能碰到屍體會讓防腐出問題，所以麻煩你了。』

　　畫師皺起眉頭一會，就聽著聖潔的要求把人偶取出來。

　　「你在這裡待了多久？」提摩西看著這地方很多灰塵還有的東西感覺都不是他們這年代的物品，厚厚的灰塵能凸顯出這地方已經好久沒被人開過。

　　『幾百年了吧？無聊時會偶爾用幽靈的樣子跑出來玩，嚇嚇士兵。』

　　「……嚇嚇士兵喔。」

　　『提摩西幾歲？』女孩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讓提摩西嚇一跳。

　　「九歲。」

　　『這樣我是姐姐囉！我和安娜都是十二歲。』

　　「是幾百歲的老太婆，別騙人。」畫師把人偶箱蓋上就台著走來糾正聖潔可笑的話語，其他驅魔師看著石棺中的女孩，已經靜靜一個人躺在裡面雙手交握安穩的沉睡，雖然看起來有些孤單仍舊帶著淺淺的微笑。

　　『再見囉，安娜。』女孩跑到石棺旁邊親吻了一下，接著石棺的蓋子就緩緩蓋上了。

　　「就這樣離開要塞沒問題嗎？」提摩西擔心的問，他已經看不到小女孩的身影，似乎躲藏回去本體中。

　　「聖潔在那裡只會製造更多問題，為了破壞聖潔，惡魔會越來越多，到時候不是她一個能解決的，要是墓室被破壞就慘了。」畫師抬著人偶箱這麼說。

　　「畫師說的沒錯，這樣判斷是正確的。」

　　可羅德元帥帶著他們離開要塞，到之前說過要集合的海港，那裏的帆船都特別的巨大，是個商業交易用的港口。

　　「你們得在這裡待等待去瑞典的船隻，我先帶著這聖潔從內陸坐火車回去本部。」

　　「這樣啊。」說完，畫師很不客氣地把身上的人偶箱甩到的上，女孩就用很醜的姿勢滾了出來。

　　「畫師，你超過分的───！」

　　「沒把你丟到港口裡面就不錯了，你很重啊！」

　　「當然，我可是高級木材製作的人偶，在當時可是要價幾千萬呢，現在是國寶級的寶物請好好珍惜！」跟人無異的人偶聖潔非常得意自己的身價，拍拍裙子好好地把自己打理一番還順便撿回自己的人偶箱。

　　「最近的聖潔都這麼囉嗦嗎！」

　　「甚麼話，我們這種最好說話了，提摩西對不對！」

　　「欸欸？」提摩西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跟馮神關係還是以主從關係為主，畢竟他們是要消滅惡魔的，馮神勢必要保護提摩西，不能讓稀少的驅魔師死亡。

　　「那旁邊的大個子不覺得聖潔能溝通是好事嗎？」女孩指著其他驅魔師開始問。

　　「這我不知道呢……利娜莉覺得呢？」馬利還是第一次碰到聖潔問他這種問題。

　　「……或許能傾聽我們的想法是一件好事。」

　　但這讓莉娜莉想起過往的日子都是被逼迫使用聖潔戰鬥，若聖潔能早點傾聽她的聲音，會不會就不用再這麼痛苦了呢？

　　「……。」女孩從利娜莉的眼神中看出自己問的事情是多麼愚蠢，她啞口無言的便決定停止了這話題。

　　「家裡蹲，你不懂的東西太多了。」畫師把手掌放在女孩頭上拍幾下，然後將她推給元帥。

　　「你跟元帥滾回本部黑教團吧。」

　　「喂！」女孩拉住畫師的手，在他面前無聲地用唇語跟畫師說。

　　下次是最後一次，再見了，被遺棄的亡靈。

＊＊＊＊＊＊＊

　　「提摩西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馬利看著提摩西一個人在船艙內下棋，平常他應該會去煩畫師或著吵著要處跑。

　　「畫師怪怪的，感覺心情不好。」

　　提摩西邊說邊將棋盤中的旗子移動，馬利知道提摩西的聖潔也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特殊聖潔，每次看到提摩西自己跟聖潔下棋的畫面就很不可思議，雖然他們都知道聖潔對強烈的感情都會有反應，卻從沒想過擁有意識的聖潔會有什麼樣的情緒。

　　「這樣嗎？那你等他心情好再找他吧。」馬利坐在提摩西身旁並拍拍他的頭安慰著。

　　「如果畫師不是惡魔的話，喬治做的事情可以說是不對的，但曾經是惡魔的畫師會被憎恨也很正常，可是當我覺得他人並不壞的時候……我就不知道為甚麼要這樣對他。」提摩西抱怨似的說著，他太小了也不懂為何，錯綜複雜的事情太多了，他不能坦然的接受一切。

　　「畫師自己也明白這件事情，所以才沒有去反擊。」馬利簡單的回答這事情，他知道畫師並沒有在意那些憎恨他的人，並不是出自於傲慢，而是明白那些改不了的事情就只能順其自然直到結束。

　　「我知道惡魔很可惡，不過我就是不會討厭畫師，我這樣做會不會也被其他人討厭？」

　　「我們不會因為你接近畫師而討厭你的，大家總有一天會接受他的存在的，喬治有一天也會明白的。」

　　「柯洛利也有這樣說，他說就像亞連不被兩邊接受一樣，可是我們都知道他是好人。」

　　馬利不可思議的看著提摩西，原來他早就有嘗試尋找答案，並且用自己的雙眼看清楚這世界是怎麼樣子。

　　「米蘭達和克萊兒也這麼說，科學班的人也是，雖然就這些人而已。」

　　「對畫師來說太多人了，你有注意到他故意避開你們吧，不然怎麼會自己建立的小空間呢？」馬利笑笑的說，他很高興這麼小的孩子努力的在理解這些不尋常的事情。

　　「對啊，我有注意到很多喔，嘿嘿，我會一直煩他，要他送我一堆東西。」

　　提摩西露出勝利的笑容。

＊＊＊＊＊

　　畫師站在甲板上看著彷彿沒有盡頭的海洋，他對這樣的景色感到厭惡，並令他脊椎疼痛，耶夢加得很不喜歡大海，然而卻只有大海能包容下牠巨大的身軀。

　　習慣性的摸摸脖子，這舉動像安撫，能讓聖潔冷靜些並且不再讓他疼痛。

　　「不得不渡海啊，如果發生甚麼事情了，他們會找到你的。」自言自語的講著這句話，青年皺起眉頭的臉漸漸變得平靜，似乎痛苦已經得到舒緩。

　　「……你在和誰說話？」

　　「你知道的阿。」畫師終於露出以往輕浮的笑容，然而卻沒有那麼令人厭惡的感覺。

　　「聖潔？」

　　「是啊，基本的溝通還是會說的。」

　　青年靠在圍欄上看著海面，有幾條不知名的魚在漫遊，夜晚還是一樣不能影響到生命的活力，他沉入大海時身邊的魚群總是好奇的的看著他。

　　「嗯。」利娜莉有這樣的經驗，黑靴就是為了她而變化，為了她的覺悟而改變。

　　「不過別期待太多，也僅此而已，他們還是很機械化的。」

　　「可是我們已經遇到不少有意識的聖潔了。」

　　「我說了，他們依舊是很公平的，神不會給他們更多的感情。」畫師扯扯嘴角露出輕襪的笑容，看到利娜莉不解的神情後他又說。

　　「如果聖潔太過於親近人類，有一天它會猶豫該不該懲罰自己的主人。」

　　降咎，神給予驅魔師的懲罰，也是給人類的懲罰。

　　「就算是提摩西或克萊兒的聖潔，他們總是點到為止，甚至那女孩，她也會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威脅我幫助她喔。」

　　不過她確實對小公主和人類士兵有很深的感情，畫師沒有說出這句話，那對驅魔師來說是毫無幫助的事情。

　　「……你還記得海面上的戰鬥吧？」

　　「嗯，記得，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是嗎？」

　　利娜莉點點頭，走到畫師旁邊看著那似曾相似的風景，她知道有很高的機率敵人會從海上攻擊，這次他們都事先做好駔完善的防備。

　　「而且你不是敵人了，應該會輕鬆點吧。」

　　「哼。」

　　「說實話，你會厭惡我們嗎？」

　　畫師沒有回答，他靜靜的看著遠方，那裏的黑暗彷彿沒有未來一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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