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周而不比身若飛絮;令人身似浮雲心如飛絮。
天涯孤鴻無根行客;本以為浪跡天涯醉死即埋,了此殘生無家可歸。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因你不管何時回來,我都會在。
執子之手坐看雲舒;一夜白頭與子成說。
死生契闊不我以歸,不思歸又何處可歸。
他們走出了地宮更發現至頂之處猶如山洞般的廣闊,山洞外有平坦的石塊夠他們練功用,甚至瞭望遠處一起曬曬太陽都足夠他們欣賞美景,但自從得知出路這周子舒就泡在武庫裡念書來著,就連打坐也在地宮裡修行。
而他倒是研究起下山的路線,在想著要怎麼把周子舒給拐出武庫,他知道精進武功這事不能懈怠,但它們彼此身懷絕技練就一身絕世武功,有必要研究別人家的東西拆解各種利弊只為哪日的天下太平,等著他們去解惑嗎。
不,他就只想跟阿絮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是他,太專心了嗎,這老溫怎麼都沒來吵他呢。周子舒睜開了眼停下了調息看著眼前熟悉的地宮,柱燈被點燃他知道再過幾個時辰可能天就要黑了,可既然溫客行點燃了柱燈,那人又去哪了呢。
鬆開盤腿而坐的雙腿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抬頭望著頂頭上的冰,這天還亮得很,他突然有些莫名不知道現在到底甚麼時辰了,莫非他練功練到過了一天去了,不可能,那這溫客行是上哪去了。
邊往地宮的至頂處走著他確實也沒看見溫客行,但他知道溫客行更喜歡待在上面,老嚷著要在上面睡說上面很清幽,那,他怎麼都沒印象溫客行甚麼時候點柱燈的,周子舒還納悶著自己練功難道五感還得更替不成。
慣於習步伐的雙腿也至於他的腳步輕盈不易發出聲響,形如流雲在這充滿回聲之地,他倒也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火把的光影搖曳讓他知道溫客行肯定就在置頂之處,不發作響一踏進山洞他卻屏住了呼吸,看著眼前的景象傻愣在原地。「咦。」
聽見周子舒吸了一口的聲音他聳動了一下肩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心上人出現在通往地宮的通道口,溫客行覺得有些失策居然沒收拾好就被發現了,看著周子舒錯愕的神情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他自己不忍也有些結巴。「阿絮,阿絮你走路沒聲音的啊。」
「你。」仰望看著洞壁充斥著燭光引起的光影,那各式各樣的色彩全因映在透明光滑的冰壁上而產生,在他還沒看清到底都是些甚麼東西,溫客行的熟悉身影吸引到了自己的目光,看著他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身穿一襲紅衣儼然與一頭白髮襯的他顯得更有仙氣。
膚如凝脂的俊俏臉蛋挺拔的身影帶著英氣的步伐走向自己。
他的心突然有些卻步的顫了一下。
那朝自己笑的眉眼彎彎的模樣好看的令人窒息。
「你怎麼突然就上來了。」這無形無跡的流雲九宮步還真是讓周子舒佔了他不少便宜,看著身前人仍是說不出話來他笑了一口氣,上前摟過心上人的肩溫客行輕輕帶上周子舒的腰讓他往山洞裡走著,他忍不住嘴角笑得更深了。
「你去哪了。」盯著心上人的臉一會他有些恍惚,這些不該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景物讓他的心裡有些酸楚,他突然明白了心上人為何這樣做,周子舒偷偷的換了一口氣將他有些水氣的眼眶撇開隨著溫客行移步。
他看出周子舒有些異樣卻沒有打算點破,看著自己沒有擺放整齊的竹燈溫客行還在想著他才把所有燈給點上,根本還沒來得及歸位,這走起路來像在逛花燈似的覺得有些逗趣。「阿絮你看,跟師傅的是不是有些像。」
看著左側冰台上鋪上了床褥,偌大的床邊是滿滿的蠟燭,旁邊還放著一個紅木的矮櫃,右側的冰台矮了些,方向長往了洞口,被鋪上了鮮紅的絲綢像是長桌似的,放了些沒整好的雜物,朝著洞口的方向他看見了冰台前一個滿是梅花的屏風。
微微鬆開的嘴抽了一口氣,忍住自己有些澎湃的心情撇開眼。
周子舒還不想去數是幾朵梅花。
發現周子舒仍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他又把他拉到衣袍架子前看著好幾套被他先整理好的衣袍,一邊是自己的一邊是周子舒的,溫客行看著掛滿起來的衣袍被充足的光線給照著真是美極了,突然慶幸自己因為不會摺衣服才能看見這每套色彩都映在冰壁上。「阿絮你來看,我幫你買了好多新衣服。」
「你甚麼時候。」看著這估計算上有十套左右的衣袍他有點傻眼,他知道另一排衣架大概是溫客行的,可他依然不敢相信這些東西怎麼能在一天之中都買齊了,這溫客行老是神神秘秘一聲不吭擅作主張,周子舒突然又有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搬上來的,那馬兒根本不敢爬那麼高,車子都上不來。」要說他花了多長時間把東西全給搬了上來,要不是衣架子沉,他一手扛五支是沒有問題,倒是竹燈他來來回回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看著周子舒回頭,溫客行就看那看著自己的模樣滿臉寫著詫異。
「車子。」他勉強的笑了出來,也對,不然這些東西怎麼有辦法一次上來,再看著滿地的竹燈有長有短上面有著不同的花色,周子舒不禁心裡想著確實,他們只能食雪飲冰怡情養性,他們還能準備的又有甚麼東西呢。
「反正馬兒知道回家的路,就讓牠回去了,你不知道牠還。」一想到那馬兒還跟自己置氣呢,哄了半天餵了一籃甘荀才肯跟自己愈走愈陡峭,溫客行愈說愈來勁完全沒有發現周子舒根本無心聽他解釋這麼多,當他發現心上人皺深了眉頭抬眼咬牙有些情緒他才收起了笑容。
看著溫客行一臉傻樣的說個不停,他忍不住就有些生氣的下意識扁起了嘴,這人是甚麼時候下山去了,下山幾次了,莫不是都瞞著自己連說都不說,愈想著他心裡竟有些委屈,才出聲要質問周子舒就見溫客行打斷了自己。「你為什麼。」
「我就想著,這就是咱們的家了。」搶了話他卻愈說愈慢一個字一個字穩穩地說,溫客行還以為自己能轉移心上人異樣的心緒,他一直覺得自己還能做得更好,他知道自己需要給周子舒一個解釋。
「咱們倆要過一輩子的地方總不能像武庫那樣,還是糧倉那樣,反正咱們倆就欠一個閨房。」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ftt0G1wN5
「閨甚麼房,聽你胡說八道都說些甚麼。」本來知道自己確實猜中了心上人的心思,可說著說著怎麼卻愈聽愈怪,周子舒抬手就是在他胸前打了一拳,這溫客行每次比喻都討罵挨,明明念得滿嘴好詩卻總是出口就特別欠揍。
「啊我說錯了,是婚房。」看著周子舒的神情變了他趕緊打鐵趁熱還露出了一個作作的錯愕神情,捏住了胸前的手他不讓周子舒抽回就攥在自己手裡,隨後還邊說邊笑得別有深意的歪著頭往心上人身前邁步湊上了自己的臉。
「甚麼婚房。」看著這人的臉還邊笑著曖昧的笑容邊朝自己逼近過來,他立即瞪大了眼擋住那靠上來的胸膛,腰一使勁身子往後傾,猛力的抽開自己的手退了一步推開身前輕易就想將自己圈在懷裡的人,周子舒往內走又看見那看起來就是床的冰台忍不住就想洗溫客行的臉。
「還有你這大喜被是怎麼回事,你穿紅的還不夠紅,你被褥買個大紅花是要幹甚麼。」
「哎阿絮你看。」看著周子舒快步向內走像是要將床被給掀了,他趕緊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又把他往衣架的方向拉,溫客行立刻向他展示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套,就看周子舒瞬間露出了彆扭的神情。「我也幫你買了豔紅繡鳳的衣袍,你說好不好看。」
那意有所指的言行像在調情一樣,可他就是覺得這溫客行是在戲弄自己來著,那看起來就是與心上人身上那件成對的刺繡,他心想這人不會每套都買自己成雙成對的配色吧,周子舒愈想愈覺得自己想得太糟糕了,立刻又是扳起了臉故作嚴肅的挑剔著。「咱們倆都穿龍鳳褂,是咱們都是新郎倌是嗎。」
「可不是嗎,你是我的新郎倌,我是你的新郎倌啊。」沒想到周子舒反倒想來調侃自己,他忍不住笑開了牙準備接招笑得更是開心,嗓音愈說得愈像個淘氣的孩子,就見周子舒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才想取笑這個人不懂新人的配色該一紅一綠,都還沒說出那新娘又是誰更還沒意識到到底誰要穿那綠,聽到溫客行所說周子舒也就忍不住嘴毒了起來。「我呸,你怎麼不是新娘你倒是我新郎倌了,憑甚麼你穿龍我穿鳳。」
「好好好,阿絮,你想怎麼樣都行,我是新娘你是新郎官,反正龍與鳳都是雄獸啊。」聽著這周子舒居然就這麼認為鳳就該是新娘讓他差點沒忍住就笑了出來,但看著那擠眉弄眼又裝得一副凶狠的模樣,溫客行又忍不住輕聲哄著這氣性之大的美人胚子。
「給你鼻子你還就上臉了,你還真想著我們倆一同穿著大喜袍是要上哪唱戲去了。」這溫客行明明就已經放下了身段在陪笑,怎麼還能嘴巴吐不出人話來著,龍在前鳳在後甚麼時候他還比溫客行列為龍後了,要說渾話他周子舒不是說不出來,就看溫客行收起了玩笑滿臉認真真摯的說著。
「誰說要唱戲去了,喜服不就是要拿來脫的嗎。」說的還有點像是在糾正周子舒虛晃一招的玩鬧,溫客行一本正經的說得周子舒毫無防備,瞬間羞澀的張開了嘴眉開眼楞的意識到自己說了露骨的話,整張臉瞬間都紅透了。
「你,你,你。」不知為何突然腦中出現了心上人與自己身穿大紅袍衣衫不整的畫面,又想起自古以來哪一套喜服不是為了洞房花燭,這溫客行說的話可一個字都沒錯,周子舒突然不知該如何反駁又羞得他有些慌張得不知所措,就看心上人笑開了臉抱了過來。
「哈哈哈哈,阿絮你臉紅了。」這正直果敢地周子舒果真是只敢說卻純情不擅情事的周聖人,溫客行只笑不語這心上人倒還讓自己倚著笑,但他這一說出來就聽到懷中抽了一口氣的聲音,就見周子舒惱羞成怒地把自己推開。
「欸。」這溫客行雙手張開就把自己圈在他雙臂裡他不陌生,可不知為何自己腦袋裡出現了這麼不檢點的畫面讓他恨不得離這個人遠一點,甚麼是真話甚麼是玩笑他都快分不清,周子舒一推開人扭頭就走。「老子信了你的邪還跟你玩這把戲。」
「哎阿絮,阿絮你別生氣。」溫客行看那立刻背對自己往洞內走的人連脖子都紅了,那整個生氣到了不行又害羞到無言以對的模樣簡直坦率的像是被人瞧見他們倆有甚麼一樣,可這明明就沒有其他人而他們彼此早就坦承心意了不是嗎。「阿絮我逗著你玩的。」
「嘖。」溫客行扒拉一下自己的肩被自己扭開,拉扯自己的手臂也被自己給掙脫,直到心上人哄著自己的語氣愈發柔軟,那摟住自己腰的手臂一手就由後將自己給摟進懷裡,用下巴給扣著自己的肩他才停下了掙扎,周子舒就聽溫客行又開始對自己撒嬌。
「吶,阿絮,我就是覺得你穿著也挺好看的,我就想看你為我穿上。」說他好幾個時辰沒見著了周子舒,他還真挺想他的,每天就練功打坐偶而讓自己餵餵冰偶而大發慈悲對自己餵餵雪,就躺下睡了也不讓自己抱,搞得他們活像個被閹了似的。
「好讓你脫下來是嗎。」聽到溫客行說完他瞬間就扳起了臉來,他冷冷地說著像是在說他有病一樣充斥著白眼,他伸手狠狠的掐住了腰上的手臂,周子舒就看身後人吃痛的鬆開了手。「溫客行你這汙穢淫亂的腦袋瓜子到底都在想些甚麼。」
「嘶,哎呦,阿絮。」這不到片刻就將自己拆台的人轉過身還緊掐著自己的手,這不領自己甜言蜜語的人居然就捏了自己一把還大打出手,他真不是沒逗周子舒是這個人就這麼沒情趣,雖然起碼自己還逗得動。「哎呦阿絮,你別打我啊。」
「還敢還手。」一手捏著另一手就要往他胸口捶去卻被給接住了,那反手就掐住自己手腕的溫客行趕緊又退了一步,順勢就扯開自己的箝制將自己往他方向拉讓他順著重心往前又往他的中線切去。
「哎阿絮,還要練啊。」側過身閃過周子舒的左手掐住他的手腕,將自己攛在手中的右手給拉緊了抵住他伸手的距離,溫客行看著周子舒為了不讓重心再被自己帶走而側著身,沉著右肩穩著不動臉上還掛著嚴厲的神情。
「看你還敢不敢偷懶。」這老仗著拳腳功夫花的時間比自己長的兔崽子就想在比劃上佔自己便宜,他側過另一邊半身順著溫客行拉自己的力量將掌根由下往上撐起對準了對方的下巴,就看溫客行見自己出掌傾下了腰。
「我也不過今天沒。」放開周子舒扭開自己的手腕趕緊躲過來勢洶洶的顎擊,用腕刀架住他的腕關節往身外抵,另一手又趕緊用自己掌根按住那內屈手腕成拱形就要震開自己的左手,溫客行就看周子舒還擺著訓徒兒的那副模樣正言厲色。
「還敢頂嘴。」順著溫客行側身跟著轉向,壓著手背貼著溫客行的手腕要擒住對方卻發現這人居然將手下移,膝蓋抵住自己的腿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要摟上自己的腰,他將手往內收更用另一手手脛擋開自己腰際上的手順著向左邁開步閃了一兩個竹燈轉身了出去。「別碰我。」
他知道這人只要一摟自己的腰,人就會靠了上來。
而自己絲毫不猶豫就會讓他給抱著。
他都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心上人不與自己糾纏這意有所指的碰觸,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也迅速地轉了出去,閃過竹燈利用旋轉的速度壓低身子閃過周子舒的雙手攔腰就打算把人一手抱起,溫客行就看心上人立刻倒下了身用柔韌的腰功抬腿逼退自己鬆手不讓自己湊近。
長腿一伸腳尖頂天隔開了他與溫客行之間咫尺之距,腳尖朝向身後他後翻了個身更看著他原本橫在自己身前的身子往另一側躲過自己另外一條翻起的腿,長腿跨過了竹燈站直了身子周子舒還一臉正氣凜然。「別摟我的腰。」
「欸你怎麼帶腳了還。」這不輕易起腳的人這會兒還想將自己給踢開,衣架子他雖是擺好了但是照亮衣架子的竹燈可是擺的滿地都是,不好在他倆功夫了得不然這燈都給毀了,溫客行眼神示意終於忍不住的說。「欸阿絮,你怎麼又把劍纏在腰上了。」
看著這明明自己先動膝蓋的人還作賊喊捉賊,他按捺不住地的就想嘖了一聲,那盯著自己腰際看的溫客行還忍俊不禁的淺淺笑著,周子舒隨著視線看著自己的腰一眼不知道到底有甚麼好笑的。
「我們不是說好都擺在武庫嗎。」在練六合神功前他們一同將各自陪伴一生的信念擱在了一起,只為練成別人口中所謂的魔功,那是幾乎不離身不離手護其自己與所愛之人周全的信物,卻也是畢生背負著罪孽的凶器。
聽著這溫客行又開始要說個不停,他依舊沒有想要多說甚麼,也不覺得這有甚麼好需要解釋的,倒是溫客行愈說那口氣愈像是質問一樣,讓他聽得臉色更是愈來愈沒好臉色,翻了個白眼周子舒覺得自己才想生氣質問他呢。
「你劍都拿了那我的扇子呢,不是說好你劍在哪我的扇子就在哪嗎。」溫客行還真莫名不懂為什麼周子舒會把白衣劍又給配回腰上了,是因為發現找不著自己所以帶著劍上來了,可他回來的時候點燈了呀,莫非他覺得自己偷懶要與自己戰上幾天幾夜把傢伙都帶上了。
「我怎麼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是去哪了。」即使為尋出口他們也不曾去拾起既代表鬼谷谷主又代表四季山庄庄主的裝備,甚至他們決定終年生活在此,一起不問世事一同練功一塊沒完沒了地活下去也沒拿起,這有些被質問的口氣讓周子舒扁嘴有些沒趣的不想回應。「帶上來練劍不行嗎。」
「我扇子呢。」看著周子舒一貫的不想理人就撇開臉,那碎念的語氣就如同初識時打發自己的模樣,溫客行屆時還想不出理由他為何這樣,但這樣的模樣卻委實令他覺得可愛極了,這老說自己是溫三歲的人不也還是個周三歲。
「在我這。」邊看了另一排的衣架子他知道那是溫客行的衣服,確實那些型式都與自己的相同,周子舒抖了抖右手的長袖但也並沒有要拿出扇子的意思,再看了長桌一眼他有些賴皮的歪著臉仰著下巴,嗓音不自覺的圓潤還睥睨看他。「你是不是手癢了又去買了扇子。」
「我哪有。」他身為鬼谷谷主當然扇子不是只有一把,但隨著他馳騁整個鬼谷又伴他回了四季山莊的那把,他已決心要讓它與周子舒的白衣劍擱在一起,甚至還讓周子舒給取了個名字為無名扇留世,但心上人說的好像自己反悔一同歸隱似的,溫客行連忙解釋卻看周子舒賣乖的哼了一聲。
「我買了是要擺著好看的。」
「哼,你以為白衣劍還有第二把嗎。」邊說著手還忍不住像拿著棍子般伸長了手臂按著手腕揮了幾下,他不懂這溫客行到底買扇子是要做甚麼,難道擺在武庫一把身上還想插著十把嗎,周子舒愈想愈是莫名的生氣。
「既然白衣劍在你那,那扇子得還我吧。」看著周子舒滿臉寫著耍賴兩個字,那愈說嘴愈噘了起來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嘴角都笑深了,溫客行知道周子舒喜歡捉弄人但這整個像沾了蜜糖的撒嬌耍賴怎麼愈來愈得心應手了。
「白衣劍在哪扇子就在哪,自然扇子要在我這。」不管怎麼說自己手上的那把是獨一無二,這突然要把扇子拿回去的人更是讓他莫名的上火,好端端的一起擺在武庫這人突然犯甚麼毛病,周子舒忍不住伸手把扇子從長袖中拿出來晃亮就是不給。
「欸阿絮你怎麼。」這倒愈說還愈故意的模樣不也是表示著周子舒骨子裡也是個性格乖張的人,只是為了四季山莊為了天窗成了內斂沉穩卻相當執拗的脾性,溫客行還真不知自己怎麼能讓周子舒為了把扇子就跟自己置氣來了。
「你不是買了新的。」這溫客行作人這麼不乾脆說賴皮就賴皮,傲然的仰著下巴有些不服氣地歪著嘴反駁,他好氣沒氣地翻了個白眼說了個雲淡風輕,就明擺著渾身上下的不高興,周子舒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樣全甜進了心上人的心裡。
「你這是在吃醋來著。」他突然有些明白周子舒為何在生氣,但他要扇子回去真沒別的意思,只是見他把白衣劍都配戴起來了興許讓他執著扇子也沒甚麼不對啊,大不了練完功他們再一起放回去啊,意識到心上人是把無名扇當作交付的信念,溫客行忍不住挑眉有些納悶的反問。
「吃甚麼醋反正我不給。」看著溫客行納悶的神情他突然也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解,在手指上熟練的轉著扇子他握在掌心裡像是把溫客行的一切給攛在手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這般強烈的佔有慾,周子舒更理直氣壯的不想繼續談這個話題。
「欸阿絮。」看著這扭頭就開始在竹燈衣架間細看衣服的周子舒他確實有些沒轍可心裡卻高興得很,他明明就真的只是買來擺著賞心悅目,難不成他還能在這天寒地凍之地擺起盆來賞花不成,他也想啊但山下的花哪種得起,但這心思細膩的周子舒怎麼可能沒想過這些呢。
看著溫客行跟了上來他還刻意將扇子離自己遠了點,躲開要上手拿的溫客行他還指著一身白的衣袍卻素的仙氣飄渺的藍色罩衫,周子舒還邊不減方才的口氣邊挑剔地說著。「你穿這麼淡雅的素衣和著我那套白衣是一對,但你溫客行穿這麼,欸。」
發現這人湊上來不拿扇子又要來摟自己的腰,他一個閃身用手肘撞開了身後人,更是執扇一出要往溫客行的臉彈上,就看那人以極近的距離閃開自己慣使劍的臂力,周子舒突然感覺到腰間熟悉的觸感隨著熟悉的清脆聲讓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按住自己的腰際。「你抽我劍幹嘛。」
周子舒慣於軟劍的長度卻沒拿捏好短扇的距離沒攔住自己的手,抽出心上人腰間的軟劍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像脫了周子舒的衣服似的,他立刻向旁邁步轉身繞了圈出去讓軟劍隨著離心力在自己停住站直的瞬間直指著地。「壓著腰你不疼嗎。」
「我甚麼時候。」看著溫客行再次手執白衣劍挺拔的英氣逼人,即使那舉手投足溫潤如玉,可翩翩公子手持兵器也依然能英姿颯爽散發著兵刃給予的不同氣息,周子舒有些沒聽懂這溫客行在暗指甚麼,他甚麼時候臥床不擺劍了。
「你執我扇,我持你劍,扯平了。」英姿勃勃不過片刻那想表示著自己扳回一成的淘氣模樣,馬上就聳肩歪頭像個孩子似的輕輕一笑,就見周子舒長腿一邁想往自己下盤一掃,一個轉身瞬間揚臂開扇反搧自己的臉。
他趕緊退了一步閃開掃腿又下傾了腰躲過扇面。
溫客行挺起身就見周子舒又追了一步手腕一彈立即合扇彈在了自己臉上。
「哎呦阿絮,會疼。」
「你要是輸了今天就別想睡床了。」
看著溫客行疼的像個孩子似的聳起了肩,他歪著頭細看著那俊俏的臉蛋上連個紅印都沒有,到底哪裡疼了,這分明不跟自己好好練功的人才過個幾招就被自己打中了,他明明力道拿捏得恰如其分沒讓力量進去臉上留在了扇上,周子舒就看這溫客行聽了自己所說還歪嘴說起了葷話。
「哎阿絮,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你今日要與我圓房是嗎。」反握了劍柄他豎在了手臂旁立刻湊上那收回手卻又要往自己頭上敲的周子舒,溫客行趕緊伸出另一手去抓住他的手腕看著周子舒滿臉凶狠卻隱約帶著笑意的繃著臉。
「作你的春秋大夢,誰要跟你圓房了,滾去下面睡。」那像是找自己討打的模樣接住自己的手還瞇了一下眼睛,想到溫客行還曾說過生米煮成熟飯就為催促成嶺拜自己為師,他怎麼現在想起這些卻分外地覺得彆扭,周子舒就看溫客行還想將自己的手握在懷裡。
「阿絮,這我準備的新房,怎麼能還睡下面呢。」這手還沒靠上自己心窩就被抽了回去,他又上手按住了轉過身的肩要周子舒看著自己,邊撒嬌的軟著低沉的嗓音求著心上人與自己共枕,溫客行就見周子舒不是不讓自己睡是他壓根兒沒打算在這睡。
「你不睡那老子去睡。」扭開肩頭他有些不耐煩這動不動打起架來就會變調的對待,這溫客行今日沒怎麼正經的模樣讓他懷疑起自己平時都這麼沒自覺的嗎,怎麼今日看見一張大床就渾身不對勁了,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周子舒就看著溫客行走到自己身前垂著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
「哎阿絮,不睡床可以。」擋住周子舒的去路看著他不耐煩地把臉抬起,那歪著臉的模樣明明蹙著眉傲然的看著自己,他卻覺得自己只需逗他一下周子舒的嘴角就繃不住了。「我東西快收拾完就被你看見了,但你總得試試衣服讓我看看吧,我還挑了件雪白的一定很適合你。」
「哼。」被一手就攬住了肩他默許了溫客行的提議,就看溫客行帶著自己走向自己的衣架前還伸手把自己手上的無名扇給拿去,不知道為什麼周子舒心裡就是覺得哪悶悶的不樂,就看著心上人心裡卻默默的彆扭。
「先試試這件,扇子和劍都給我。」扒拉了一下這套皚如山雪的衣服,如同剛剛周子舒所看見自己的那套就只差罩衫與腰帶配色上有些差異,每套他都精心選過,他特別期待周聖人穿起這一身白衣如何映襯著他最高貴的情操。
「去忙著收拾吧你,就你話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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