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善惡到頭終有報,活著,是贖罪,只爭來早與來遲。
禍福因由更問誰,痛苦,是懲罰,行藏虛實自家知。
是誰,該領罪。
嘴上冰涼的觸感飲盡了水,聽見了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張開了雙眼吸了好大一口氣,就猶如他好久沒有讓自己的胸腔注入新的氣息,沉著的呼吸就如同長夢清醒過來般,隨即映入眼簾的是心上人的面孔。
從逐漸可聞的呼吸聲,到平穩的鼻息他知道這個人終究會醒來,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等上何年何月,抽了一口氣的細微聲音讓他撐起了厚重的眼皮停下了養息,看著那搧動的長長眼睫,周子舒由胸口釋出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在顫抖。
瞪大的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那通紅的雙眼像是早已不知哭了多久,收起了下巴抿起了下唇,他見過這個神情,他見過這欲哭欲怒卻又有些委屈又倔強嘴硬的模樣,像是自己欠他一個解釋,溢出眼眶的第一滴淚他仍然不見心上人啟齒說出半字,溫客行便忍不住開口。
「阿絮。」
「溫客行你個烏龜王八蛋。」這次他沒有選擇沉默,更沒有選擇黯然神傷終了這一切,腿一跨坐到了溫客行腿上雙手就勒起了他的衣襟,咬牙的說著眼淚更瞬間不受克制的一道一道滑過自己的臉頰,周子舒覺得自己氣到在發抖。
實質的重量壓了上來讓他四肢百骸都醒了過來,看著那直瞪自己的人眼淚正滑落到下巴一滴一滴地往自己身上滴落,那開口罵完他就緊閉的雙唇忍不住的輕顫,像是隱忍著強烈的情緒,溫客行看著垂髮還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究竟在作夢,可眼前的周子舒卻哭的他胸口一緊彷彿不是作夢。「阿絮。」
「你為什麼這麼慢才醒來。」一聲聲阿絮喚得他瞬間滿腔的心緒提到了胸口,周子舒忍不住啞了嗓子覺得自己的聲音像在哭一樣,忍不住的扁了嘴喊著他感覺到臉上一道道的淚痕透露著自己的心思,他還以為他再也聽不到有人這麼叫他了。
「阿絮,你在說甚麼。」熟悉的重量喚醒了他身體的記憶,他知道心上人的重量,他知道周子舒在自己懷裡他須乘載的骨感份量,看著周子舒哭的如此用力,放開了衣襟雙手就往自己身上揍了一拳,溫客行意識到自己似乎不是在作夢。
「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聽到溫客行那沒心沒肺的疑惑口氣,他咬著牙勒住了身下人的衣襟狠狠地將他給拎了起來,將眼前那露出滿臉不解的臉蛋拉近了自己他惡狠狠地說著,可周子舒說的話在溫客行耳裡皆是滿腹的表心。
「阿絮,我這,又是在做夢嗎。」看著那豆大的眼淚在瞪大的雙眼中一顆顆掉落出眼眶抽痛著他的心,溫客行忍不住抬起了手拭去他鮮少有機會觸碰的眼淚,但那依然嘴硬不服軟的心上人更是哭得更生氣的甩開他的手往他身上又揍了幾拳。
「做甚麼夢,你這渾蛋,老子揍死你。」眼淚幾乎淹沒了自己的視線,他明知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可他就是想親口罵他來著,看著溫客行輕皺了眉頭又露出那心疼的神情著意呵護自己的神韻,周子舒覺得自己更生氣了莫名的委屈還從心底竄起。
「阿絮。」要是這是夢也太真實了,那雖然不到痛的拳頭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份量,隨著捶打彈起了上身,他抓住那往自己身上猛揍的雙手就好似想將周子舒的心捧在自己手上,即使他能再次見到他的阿絮,這也是他僅存擁有的美夢,他輕聲的哄著,溫客行卻發現身上人因自己欲抬起的雙腿還用力的往自己身上坐一下。「阿絮,你別哭了。」
「你為什麼騙我,說好的同生共死呢。」手腕被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給捏住,彷彿像是在確認這一切是不是幻象一般,他不想管這溫客行腦袋是不是給六合神功弄傻了,手不用力掙脫他差點整個人往前撞上身前人,用自己的跨間使勁撞上他的胯骨周子舒往他的腿根一坐撐住了自己。
「什,我們練成六合神功了。」用全身的重量在告訴自己這一切並不是夢,他趕緊一手按住那在不該的位置上擺動的腰撐起了上身,溫客行沒有漏看那因自己坐起身而瞪大眼的周子舒,隨即讓那彷彿聽到自己所說突然又惡狠狠地吼了他。
「要是我們練不成呢。」雙手更用力地捶了身前人的胸口一拳,他聽到溫客行悶哼了一聲,與自己對視的雙眼愣了一下,閉緊了嘴他發現自己的嘴唇在發顫,周子舒看著說不出話的溫客行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都像帶著哭腔似的控訴。
「你要留下我一個人背負著長生的詛咒,在這寒天凍地之境看著你不朽的身軀懺悔嗎。」
「我。」看著雙眼又迅速地紅了一圈,眼淚又一顆一顆的溢出眼眶,溫客行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樣,此刻,他與周子舒真的還活著,他們誰也沒留下彼此,溫客行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些複雜,他知道心上人為何會這麼大的反應。「我,我這不是相信你,一定會練成的嗎。」
「你不總是很愛看我會有甚麼表情嗎,英雄大會上你看見了嗎,方才你看見了嗎。」看著溫客行還話說得愈來愈小聲,語氣愈來愈像心虛的模樣,他才不信這個人認為自己一定救得回他,周子舒萬般的清楚這人就是打算一命換一命想將自己留下。
「阿絮。」那捶著自己胸膛的拳頭跟著那哭得幾乎看不清是否還瞪著自己的眼神,那幾乎愈說愈大聲愈說愈像在喊的嗓音比剛剛都還拔尖了聲調,腰上的手就是向上輕撫著周子舒的背輕輕地安撫著他,他的語氣有些心疼更是低聲輕哄著他,溫客行另一手想上手輕撫著他的臉卻被彈開。
「你有想過當我張開雙眼的時候是做何感受,你騙了我幾回,在我眼前你倒下了幾回。」撇開了臉他用手背彈開了溫客行的手,他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哽咽了幾聲,他心裡更想著若溫客行真留下了他一個人,他又有誰能聽他滿腹的不甘,他周子舒還有誰能讓他卸下這一切的武裝。
「阿絮,我。」看著周子舒撇開了臉哭了起來,那邊擤著鼻子邊咬牙著的模樣讓他的心難受死了,那曾經為了讓自己死了這條心不顧他百般的哀求也不願廢去武功的人,而今自己冒著斷去一身經脈甚至自己的一條命,也要他的阿絮恢復武功好好的活著,溫客行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可他卻安撫不了眼前泣不成聲的人。
「難道我知你心就當這一切是應該的嗎,我說你沒騙我你就當真沒做了嗎。」也許溫客行對自己說了實話後自己也不會答應,可他受夠了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即使眼下他與溫客行都一起活了下來,但他就是沉不了這股氣。
「我錯了阿絮,你別哭。」看著周子舒把剛進武庫時自己罵過他的話都拿來回罵了自己,他除了認錯也別無他法,他有些心急自己怎麼都安撫不了心上人,輕撫背上的手想將人往自己懷裡帶,他更坐直了身子伸手終於撫上了周子舒淚濕的臉蛋,溫客行湊近了自己的臉想要他聽自己說話轉移注意力。「我錯了。」
「我不許你再騙我了溫客行。」上回那停靈在五湖盟的易容之人,他還記得自己當下震懾的快無法呼吸,湧上的鼻酸暈紅了他的眼眶,他曾冒著殺頭之罪盜出老師的屍骸,可他卻連心上人的屍身也近不了,周子舒愈想愈覺得自己到底都為了溫客行做出了甚麼事。
此刻,他再也不是天窗之首周子舒。
他也不將再是四季山庄庄主周子舒。
他沒有任何包袱再也沒有任何顧忌。
在自己心上人眼前,他就只是他口中的周絮。
他就只想宣洩自己壓抑的情緒。
「阿絮,別哭了阿絮,你不也騙我呢。」半哄半懟著伸手拭去心上人臉上的淚痕,看著他又擤了一口氣眼眶中的水滴又滴了下來,溫客行用指腹在那臉上輕輕地撫著溫柔地用指腹替他撫去,流連著、心疼著,可他自己何嘗不也是差點失去了他嗎。
「你想讓傻徒弟騙我你去海外求醫,還用醉生夢死迷昏我怎麼算。」
「我。」聽著溫客行極其溫柔的嗓音像是撒嬌般的哄著自己,可那說出的話卻是讓他百口莫辯,抬眼看著那日日夜夜自己守著的心上人,那雙總是直率、真摯、無辜又露骨看著自己的眼睛,為自己眉開眼笑只為討自己歡心。
他知道溫客行的眼中只有他自己。
周子舒緩了一口氣藏不住自己對他的心意。
「你都知道我會做出甚麼,你不也是想瞞我到底嗎,若我沒有趕上,唔。」瞪大了眼愣住,溫客行看著周子舒與自己對視終於停止住了哭,他賣乖的笑著,那突然闔上的眼睫逼近自己的臉前卻沒想到心上人還會主動獻上了吻。
他看著水珠瞬間沾上了眼睫。
唇上的柔軟止住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一吻,再次坦承了他的心思,卻正式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他真切的感受到心上人的唇是甚麼樣的,那傳過來的鼻息一直以來原來是這個味道,鼻尖相觸的距離他還以為再也體悟不到,周子舒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猛烈地撞著擊潰了他的矜持。
他知道他們所做都是為了彼此,固然都是因為一己之膽怯。
他甚至在那血色婚禮之後更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人。
他歷盡滄桑波瀾不驚可他為什麼就這麼無法忍。
他們皆都不怕死可卻都害怕成為被留下來的那一個人。
他們皆都沒想活可卻又不捨對方死。
若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阿絮。」至始沒闔過眼他看著周子舒移開了唇退開了臉,他看著心上人終於對自己露出了笑,眼眶沒了蓄滿的淚水卻依然未退紅的點綴著,那帶苦的笑釋然的緩了一口氣抬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溫客行對這笑容一點也不陌生。
移開唇抬手順勢的在溫客行臉上撫著,滿是愛憐地看著心上人此刻的模樣,那為了自己一夜而成的白髮,傾訴著對自己說不盡的滿腔心思,雙唇忍不住的顫抖周子舒覺得自己止不住地想哭,咬牙張開了唇笑著伸手摸起了白髮他更是忍住。「你的頭髮。」
「不好看嗎。」忍不住也跟著苦著嘴角笑了,溫客行知道周子舒還強忍著想收回去的情緒,那不捨自己不忍自己的模樣是那個心繫天下以身殉道的周聖人,可此刻看著自己的神韻中他知道心上人願成為那只屬於自己的周絮。
他們將一起終年食雪飲冰一起曬太陽。
「好看。」笑出了聲他們確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就能傳遞彼此的心緒,含著淚他笑開了臉用額頭抵上溫客行的額頭,感覺到心上人將自己緊緊環抱而給予的安定感,周子舒知道自己不氣了,所有的情緒都在自己的一個吻中下了定論。
我願陪你看那繁華盡,卻仍只怕心亂如初見。
在逍遙浮生裡,可無畏也無他。
懷中人被自己緊緊地圈在懷裡他忽然覺得自己愈來愈上火,待周子舒退開了臉想起身從自己身上跪起他才驚覺心上人坐在自己跨上,雙臀正壓著自己的腿根處,那便是散播熱源讓他忍不住全身開始燥起來的緣由。
雙手扶著溫客行的肩膀他抬腳翻身打算坐回一旁,卻突然被推開了肩順著他起身的力量按住自己的肩頭掐住自己的腰讓他倒下,那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還在自己耳邊吐出灼熱的氣息,周子舒側著身撞著肩被人給壓著整個人都僵住了。
甚麼時候,甚麼時候自己的反應這麼遲鈍了。
被按住肩被掐住腰不會自己彈開的嗎。
有道是他已習慣了溫客行對自己的肢體碰觸。
可現在,現在這是肌膚之親啊。
「阿絮。」覺得自己的心狂跳不已,溫客行的雙膝還卡在身下人曲起的雙腿間,原先被壓住的慾望更因自己以腹貼地的姿勢勃發的更加無阻,看著身下人居然連掙扎都沒有甚至沒抬起手倒是像嚇了一跳似的愣住了,莫非他的五感恢復卻還在適應中。「阿絮,剛是你第一次吻我。」
「我吻你又怎麼了,你不也,唔。」那突然逼近的眉目壓了過來,要說他剛剛的吻像蜻蜓點水般的貼上,此刻溫客行吻自己的厚實感就像要奪走他的呼吸一樣充滿著壓迫感,周子舒緊張地閉緊了眼全身繃緊了起來,卻突然意識到剛剛他顯得若無其事的口氣簡直心虛到了不行。
嘴唇相貼他就忍不住想細細品嘗心上人的雙唇,可此刻他急促的張嘴親了兩口他就換了角度要將舌頭伸了進去,就見身下人被自己轉正了身子彈了一下整個雙肩縮了起來扭開了臉,溫客行伸手就按住了他的頸間固定住那想逃開的臉。
「嗯,不,唔嗯。」舌頭要頂開自己牙齒的瞬間嚇得他立刻就別過了臉,可那固定住自己脖子的人又重重的親了下來,他咬緊了牙根感覺到溫客行濕潤的內唇正在自己唇上一口一口的吻,周子舒覺得自己即使閉緊了眼睛卻也能想像那人的唇是怎麼吻的。
心上人的上唇比下唇薄了許多,但被自己的唇所吻更顯得周子舒的雙唇相較的小巧,溫客行還記得上次周子舒被自己糊里糊塗的吻得不知自己舌頭進了他的嘴裡,此刻心上人的每一瞬反應都因他真真切切的感受著自己正在吻他,無法忍的更是不住得加重自己每寸力道。
「唔唔。」唇上那連舔帶吻的親吻讓他忍不住震了一下閉緊了自己的雙唇,五感恢復後他不僅清楚地聽見溫客行內息運轉的調息聲,此刻彼此曖昧的呼吸聲像是在自己耳裡放大般,聽得周子舒覺得自己全身發燙,那在自己唇縫中想鑽入的舌頭更霸道的封住了他的口。「唔。」
半睜著眼邊舔帶啃他咬開了那緊閉的雙唇讓舌面舔在了身下人的貝齒上,就見周子舒嚇得彈了一下要撇開臉,讓他在髮根上的手隨即上移捧住了周子舒半個下頷線,溫客行更將重心往前逼得身下人不得不仰起了下巴更試著想撬開他的嘴。
「唔嗯,嗯嗯。」更能讓吐息順氣的姿勢卻被封住了嘴,周子舒連腰肢都不得不隨著自己的下巴抬了起來,可他卻是感到備感窒息的覺得難以呼吸,抬手想推開身上的溫客行卻叫他難以使勁,半睜了眼那雙露骨的眼神還看著自己,讓他忍不住發出像抽咽的喘息。「嗚嗯。」
看著那被自己吻的迷濛難受的眉目,發出的鼻息撩得他腰上的手忍不住的摟的更緊,那一手就得以環住了自己臂上的細腰像是被自己折了一樣,指腹就掐住了他的軟肋往下一滑重撫著周子舒的腰身,逼得那人抽了一口氣想張嘴呼吸卻仍嘴硬的不鬆嘴,溫客行看著那發紅的眼眶愈來愈濕潤便移開了唇。
「阿絮,張嘴。」
「吚,哈啊。」那低沉帶著喘息的氣音讓他突然緩過了神來,垂在自己臉前的白髮讓他知道他徹徹底底的被溫客行給壓制著,放開自己雙唇的瞬間周子舒才發現自己被親的生疼,難受的喘了幾口氣他覺得自己的眼眶燥熱,看著那哄著自己的溫客行對自己沒輒的笑了一邊嘴角忽然就逼近了自己。
「唔唔,你的吻讓我難受。」
看著那瞬間別開臉的人因為緊閉了雙眼而溢出了淚痕,那還激烈喘息著的身下人還發出難耐的嘶啞聲,他輕輕的吻過周子舒的淚在眼下那誘人的點上記下一吻,用自己的鼻尖去蹭著他的顴骨。「阿絮,你別逼急我。」
一使勁僵了一下他就覺得自己嘴裡咽不下的唾沫要溢出嘴角,溫客行的鼻尖溫柔的蹭著自己的,他看著那眼中帶笑的人還親了自己的鼻尖一口,又吻去自己臉上的淚痕,周子舒好好的喘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胸口悶悶作痛,覺得自己對一個吻的敏感度太過了自己的想像。「嗯。」
他輕輕的在心上人的唇上啄吻一口,他看著周子舒瞪大了眼卻沒有反抗,帶著笑意他又吻了一口看著身下人的逐一反應,溫客行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先激起了彼此急躁的心思,使他的吻愈來愈加粗暴,他輕聲的哄著。「阿絮,疼不,你就讓我吻你唄阿絮。」
他不是沒聽過溫客行說過類似的話,但此刻忽然被請求的呵護語氣卻說的他有些難為情,那又俯首輕輕在自己唇上啄吻了一口的人帶著迷人的笑容,垂著他陌生的白色髮絲,周子舒竟不覺得這吻自己的人有何不妥。
垂眼愛憐的看著被自己欺負過的模樣,溫客行覺得這一切都像作夢一般,這下他真的圓滿的得其所願,大仇已報,然後他的阿絮得以痊癒恢復到了十成功力,他可以與他一同歸隱在這過不完的一輩子都在一起。
看著那深情望著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心上人,清秀俊俏的臉蛋著迷的看著自己,他曾想過也許他再也看不見這人望著自己的模樣,此刻他說不出半點回應也做不出一點反應,周子舒就看心上人笑了一口氣又在自己唇上多親了幾口。
看著身下人在自己連親了三口逐漸半闔起了眼,溫客行每一個吻停歇的愈來愈短暫,移開的距離愈來愈貼近,吸住心上人的雙唇他不再移開唇,感覺到周子舒依然緊張的揪起了自己的衣襟他鬆開周子舒的下頷握起了他的手腕。
「嗯。」溫柔的親吻讓他沒那麼緊繃,周子舒半睜著眼看著那深情的眉目緊閉著,神韻裡透露著對自己滿滿的情意,那在吸吮自己雙唇的人還像怕自己噎著似的嘬著腮發出令他害臊的聲音。
邊吻帶舔的輕輕帶過他的內唇,頂開半開的嘴那猝不及防與自己相觸的舌卻讓周子舒顫了一下撇開了臉,他追了上去硬是將自己的舌頂進了周子舒的嘴裡,纏上了那無措的舌他發現心上人激烈的彈了一下,溫客行再次握緊了抵在自己胸前的雙手。
「唔,等,啊。」那與自己糾纏的舌頭燥的他覺得自己耳朵都要熟透了,舌尖相觸的瞬間他全身麻了一下,酥麻的感覺使他的頭有些暈眩,他甚至想不起上回溫客行是怎麼吻自己的,他只記得自己還咬傷了他。
可此刻,周子舒覺得自己被舌面舔了一口他就忍不住的發顫。
嘴裡的唾沫攪得充斥著自己羞恥的聲音羞得他無地自容。
伸舌將對方口中的唾沫捲入自己的嘴裡,他帶著心上人的舌伸出了嘴隨即就是將之吸回自己嘴裡,他欲罷不能的糾纏著自己嘴裡的舌不許他離開,邊吸吮邊舔弄著那忍不住發出喘息的嘴。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2KUnEzxgL
溫客行覺得自己愈來愈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周子舒更多。
那不斷由唇縫間溢出喘息聲帶著撩人的輕哼擊潰了他的理智。
「嗚,哼嗯,嗚嗯。」那溫柔又霸道的吻攪弄著自己的唇舌,周子舒瞬間想起自己看了好幾日那相較之下比自己厚實的雙唇,每隔幾個時辰自己就得放塊冰在唇上看著它因融化而潤了那乾澀沒有血色的雙唇。
若雪水沒有入口滑過了嘴角他還得伸手去掰開他的唇他的牙。
愈想著他自己忍不住都燥熱了起來。
「哈啊。」
「阿絮。」移開自己的唇他用自己的鼻尖去蹭著身下人的耳朵,他忍不住下身一蹭將周子舒的腿掰的更開,就見周子舒往上想掙脫卻被自己給上前一頂卡在了自己腰間上合不了腿,一手按住了伸下人的上腹就是往上一按張嘴咬住了他的耳朵,捏緊了手裡的手腕不讓他掙脫。
溫客行覺得自己動情的一發不可收拾。
「阿絮,給我。」
「唔,不,老溫。」耳邊的磁性嗓音惹得他忍不住腰軟,那像是引起他全身癢處的啃咬更讓他隨著那頂著自己的力道想往上挪移,他吸了一口氣覺得唾沫從自己的嘴角流了下來而自己發出的喘息還帶著濃厚的鼻音,周子舒抽開了一隻手卻讓自己胸前的按壓更上移的讓他喘的不像自己。
「你的手,你的手在摸哪裡啊,哈啊。」
即使心上人穿了好幾層衣袍他也能輕易的揉起他的胸膛,邊用鼻尖蹭著他的髮鬢他邊吻著他的顎角咬住了下顎上柔軟的皮膚,就見周子舒氣息不穩的倒抽了一口氣胸膛更是嚇了一跳的彈起,溫客行就見推在自己胸前的手因周子舒想往上躲開而推在自己肩上。
「啊,老溫,你鬆嘴,啊。」他一說完溫客行又往下吻了他的脖子,那連咬帶吻的唇撫弄的他渾身不對勁,那抓起自己胸膛的大手還用指腹像是在撓著他隆起之處,周子舒甚至覺得衣襟都沒鬆開怎麼這觸碰就能使他這麼難受。「啊啊,你到底,你到底怎麼撞我的。」
「阿絮,我要你。」周子舒愈發變調的喘息聲讓他下身忍不住就往心上人大腿內頂了一下,他的喘息愈發粗重的說著露骨的說詞,溫客行覺得自己難耐的想忍住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強制的語調霸道的不像在詢問身下人,更是張嘴咬在顯眼的地方狠狠地吸起了一塊皮膚。
「啊,老溫,會留下印子。」倒抽了一口氣他忍不住的顫了一下,即使他身上從沒出現過那令人遐想的斑跡,可他也知道溫客行這樣弄自己肯定會留下他曾在別人身上見過的紅印,那撞疼自己的不知道是身上人的髖骨還是甚麼地方,周子舒擰著自己的手腕想掙脫身上人的箝制。「等等,老溫。」
發現周子舒掙脫了自己的手,他的雙手用力的扯開身下人被自己弄得凌亂的衣襟,在鎖骨上的頸窩處狠狠地咬了一口,就見周子舒激烈的扭動雙膝雙手使勁的將自己推開,溫客行更是猛力的將衣襟拉開按在身側嘴裡說著滿口的醋勁。「你是我的,才有的印子。」
「老溫。」不知道溫客行又為什麼踢翻了醋缸了,那蠻橫的言行讓他瞬間從情慾中清醒了過來,那看著自己裸露上身的溫客行還帶著要將他拆吃入腹的眼神,濃厚強烈的慾望無疑挑起了自己的勝負慾,周子舒想試著平復自己的喘息卻看溫客行一手伸進自己的衣內。「老溫。」
「你每次都讓我等。」一手滑至周子舒的軟肋他伸手穿過了身下人的裸背將人抱了起來,俯首就是吻上他那總是若隱若現的鎖骨,用自己下身的重量壓著周子舒他將那本來要震開自己的手給按在一旁,溫客行聽見身下人倒抽了一口氣對自己喊的語調義正詞嚴。
「唔,溫客行,這裡是武庫。」吻得難分難捨也就算了,這溫客行還真想在這與自己合歡嗎,被心上人一個吻給弄得失態,這不合時宜的糾纏讓周子舒突然對自己生起氣來,語氣忍不住愈來愈強硬,就看溫客行停下了吻抬起了身。
「武庫又怎麼了,不就是農倉之地,難道你以為在這閉關修行的夫妻都當尼姑和尚了嗎。」一聽到周子舒的語氣都變了,溫客行熟知這個人的脾氣秉性,他立刻就賣乖的冷哼,他語氣撒嬌一轉果真就見周子舒被自己逗得都愣了一下。
「你在胡說甚麼呢,我,我們才不是。」這溫客行突然又耍賴似的收起了方才強硬的模樣,周子舒還以為這溫客行被自己罵得終於懂得要收斂,結果這人還滿臉無辜的對自己噴氣冷哼還往自己胸前親了一口。
「他們都在這過小日子我們為什麼不行。」他知道周子舒就是嘴硬心軟,他只要放軟了姿態撒嬌他總能博得一絲他想要的,又往周子舒的左胸親了一口像是親在他的心上,還甚是故意地發出響亮的聲音,這是溫客行第一次好好完整地看著周子舒身前的釘傷。
「他們是他們,這是能相提並論的嗎,溫客行。」看著溫客行又俯首他整個嘴臉都忍不住的凶狠了起來,就看他在自己最後下的那一顆釘傷上鄭重地記下一吻,不偏不倚在他的胸口中央,那回著自己的語氣又是那麼輕快那麼吊兒郎當。
「在呢。」他知道周子舒總是捨不得傷自己,即使他每每都會說著要揍自己,可哪次不都是在打情罵俏似的捨不得打自己,正因跟自身過不去狠下心來也不會放過,他知道周子舒的心實則非常的柔軟,溫客行寧願跟這個人妥協也不願他總是譴責自己。
「溫客行,你讓後世之人怎麼想。」周子舒看著溫客行又虔誠的在自己鎖骨下的釘傷記下一吻,又忍不住嚴厲地喊他,他明知溫客行早已退去了剛剛的激情,也只是老愛爭個口舌之便,就看他抬起了臉對自己陪笑的笑深了嘴角。
「難不成還要讓人知道我們第一次在武庫裡。」撐起了上身他俯瞰著周子舒的臉蛋,想像著這人散髮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樣可能都驚艷得他無法想像,溫客行說著滿臉的葷話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就看那不領情的周子舒撐起手肘想坐起身。
「你別胡鬧,先想辦法找到出口。」周子舒別開臉不看這老愛亂說話的渾蛋,邊撐起自己一些伸手拉起自己的衣襟,他看著溫客行半跪起身還拉了自己一把,更在他整理自己領口時在他臉上又記下一吻,惹得他又抬頭咬牙往他胸口揍了一拳。
「阿絮。」被這不痛不癢的拳頭給逗笑了,他還故作會疼似的揉了自己的胸口一下,溫客行看著周子舒低著頭拉整自己的衣袍,他忍不住伸手幫他把頭髮給撥到肩後,嘴裡還忍不住調侃著。「阿絮,都這麼些天了,你沒找到出口。」
「你不醒來,我找到出口又有甚麼用。」這一聽溫客行說渾話他心頭就會火起,他翻了一個白眼覺得這個人真的是欠打欠揍又欠抽,他起身決定要從這圓石台上下來,就看溫客行還比自己早一步的跳下了石台對自己抬手。
「難不成你還想為我殉葬不成。」接過周子舒的手看著他不與自己一樣用跳的,甘願牽著自己的手下來,溫客行忍不住笑深了嘴角心裡洋溢著滿腔的歡喜,可他嘴裡仍是胡說八道的說個不停。「那可不行,我千方百計。」
「我呸,你亂七八糟的說甚麼呢,誰要死了,誰准你死了,我就不信武庫裡沒有把你救回來的辦法。」打斷了溫客行這話嘮的毛病,抽回自己的手他看著溫客行又要討好的摟了過來,周子舒立刻抬起了手退了半步不讓他碰。
「我們家阿絮這麼能幹,我這條小命就是阿絮你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趕緊賣乖的摟住了他的單臂要隨著他走著,就見周子舒邊走著還邊掙脫了自己的摟抱,渾然沒有想過這人覺得有些彆扭。
「別碰我。」他總是常賭氣的要這個人離自己遠點,但此刻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些不一樣,這個人靠了上來連帶著飄逸的白髮總讓他想起剛剛糊塗忘我的醜態,周子舒覺得有些腦羞卻又不願表現出來。
「還生我氣呢,剛不是都親我了嗎。」看著心上人又表現得對自己如早些時候的模樣,那裝著跟自己生份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他又上手摟住了他的腰跟在他身邊走著,溫客行就見周子舒又用手肘把自己推開,他這下才知道原來這人在害羞而且還在嘴硬。
「別動手動腳的。」他明明就已經很習慣溫客行對自己又摟又抱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溫客行說的話讓他愈來愈彆扭,就好似旁若無人淨說些旁人聽不得的話,周子舒就只想讓得意忘形的傢伙趕緊閉嘴。
「剛剛明明就是你先親過來的,這下又不讓我碰了。」這次不摟腰也不摸背了,他勾著周子舒的手還湊近自己的臉話愈說愈小聲,像是明知自己說著不堪入耳的話,卻還是要說的隱晦還像唯恐天下不知一樣。
「再吵就把你的舌給跩了。」想甩開溫客行的手卻被摟的死緊,他側過臉朝著那一臉笑得如孩子般的溫客行放狠話,看著這溫三歲頂著一大顆白髮不知為何一點都不違和,周子舒居然覺得白髮很適合眼前人,還會忍不住想讓他多看幾眼。
「又要掰我牙,又要跩我舌,難不成你還想親暈我不可。」看著周子舒終於肯看自己的臉了,他邊說邊笑的說著都露出了白牙,天真的朝周子舒笑開了臉,那明明又是讓周子舒火大的混帳話,溫客行卻看周子舒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繃起了臉。
「廢甚麼話,你還想不想出去。」看著心上人笑深了嘴角梨渦也出來了,反觀自己他突然想起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如同溫客行曾問自己,怎麼不問他把自己當甚麼一樣,周子舒確實覺得剛剛那些吻如同自己強烈的心意一轍,只是溫客行比自己主動了些。
就如同他明知道溫客行把自己當甚麼,可他卻裝不知情故作不願知道。
「行,等我們都出去了,我看你還有甚麼話說。」忍不出笑出了聲他坦然的用爽朗的聲音說著堅定的語氣,就見周子舒不再掙脫自己也不回懟自己說的話,那隨著臉上淡淡的紅韻在耳根上也悄悄的紅了起來。
溫客行忍不住的抿起了嘴得意的偷笑了起來。
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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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