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晴明看著博雅的衣服因在自己身前擋住了博雅身上的水而濕透,晴明蹲起身邊脫了自己的白袍往前一披還不讓博雅繼續往後退的朝自己拉了過來,一手順著衣袍要將博雅的下身從草地上抬起,就看博雅邊抓著衣物用四肢掙扎後退又想遮掩自己的下身要踢他也不是。
「你不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博雅真心想找個地方給躲起來臉像燒紅了一般滾燙,說出口的話帶著高昂的氣音充滿了慌張,他來這這麼多次也從未這麼狼狽過,看著這晴明沒羞沒臊的把自己拉了過去,好像在人眼前衣不蔽體是理所應當不得體這三個字根本沒放在眼裡。
「博雅,你是不是又瘦了。」他知道博雅比自己高了點,身形結實武技俐落但不僅剛跌在自己懷中的重量確實不同,就連四肢的肌肉線條又更纖細的一束一束,就連那窄腰在寬厚的肩臂下看起來顯得更細了,就看博雅聽到自己所說語氣更加了狠勁。
「誰讓你盯著我看的,不知廉恥。」發現晴明認真的在盯著自己的軀體看,博雅都覺得自己的反應就像個姑娘家似的,明明自己就是個爺兒們怎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尷尬,自己沒尊嚴的嗎,博雅停止了掙扎試著緩解自己的心情,完全不知道這人到底怎麼能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在這脫光倒不怕被人看。」晴明意識到自己的視線過於直白便抬眼看向了博雅的雙眼,卻見那人撇開了臉不與自己對視,他忍不住就想吐槽這博雅到底怎麼想的,同為男子就彆扭成這樣那哪來心那麼大在這脫光,就看他還將臉轉正直瞪著自己那口氣像在跟他爭理一樣。
「有誰會看了。」這莫名其妙深山哪來的人,這地方隱蔽的很他還沒追究這人到底從哪來的,倒還說的像是他的不是一樣,博雅滿臉的不服氣心裡知道自己終於壓下了一開始見到晴明的緊張與心慌意亂。
「我這不是看見了嗎。」看著博雅毫不認為自己所作所為相矛盾,他追著博雅的話尾就忍不住語調高亢了一點,他更是用力一拉那始終未鬆手的衣襟把博雅拉得更近,就看博雅被自己回的反駁不了,雙手抬起擋在自己肩上。
「你,還不滾開。」他整個人像坐在晴明的衣袍上無法控制晴明逼近的距離,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雙手離開了自己身前就是想擋住晴明的逼近,博雅撇開了臉甚至不敢再與晴明的臉貼的那麼近。
放開衣襟雙手撐住想後退的肩背,看著博雅皺緊眼臉以及鼻翼那側著半張臉的白皙臉蛋又紅透到了耳根,他看著博雅顴骨上的黑痣向下削尖的顎骨線條,他覺得博雅原先臉已經很小了現在卻看起來又更消瘦。「博雅,你躲在這深山,就是為了不讓我找到。」
「我。」瞪大了眼回過臉卻發現晴明的五官近的讓他說不出話來,他甚至可以聞到晴明身上淡淡的熏香味,他有些心虛的皺緊眉眼別過臉,想推開晴明的肩臂卻又被牢牢地抵著,博雅覺得自己的心思又開始無法平復。「不是。」
看著博雅一臉被自己說中的反應,即使是一瞬間的楞忡他也盡收在了眼底,他一開始確實覺得博雅是因為捉妖繁忙,但當他稍話轉達卻沒有半點音訊回覆時,晴明開始覺得博雅在刻意迴避自己。「你不擅於說謊,博雅。」
「我讓你滾開。」當晴明收緊了雙臂他才意識到自己被晴明抱在懷中,他不想管自己的心境到底如何還是晴明所說到底如實多少,推擠中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晴明的額頭還不經意的撞到自己的臉,他真的覺得太近了。
發現博雅提手想用手臂的脛骨一轉想震開自己的胸口,卻被他搶先的將臉埋在了他的頸肩處,聲音示弱的像個怕挨罵的孩子一樣無辜,耍賴的模樣與聲音不知道臉皮到底有多厚。「你不捨得我疼,倒捨得打我了。」
「你。」熱氣直逼自己肩窩讓他抽了一口氣,被晴明的反應給搞得糊塗了,這作賊喊捉賊的顛倒是非說詞又像是打破了剛剛令人窒息的氛圍,這突然變黏呼的人讓他束手無策了起來,這跟油嘴滑舌又別有異曲同工。「別趁人之危承口舌之快欺人太甚。」
發現博雅並沒有否認自己所說晴明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笑了一聲,他抬起了臉看著博雅瞪大眼想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狠勁,就跟他們初次相識時那般較真坦率就連咬牙都有幾分直率。「趁人之危,就憑你被我看光了也作欺人過甚。」
「你。」這晴明怕不是真的想挨揍,他用力地往後躺啥也不想管的抬腳就要踹開被自己因體重而帶走身的晴明,卻發現這個人伸手按住自己的膝蓋順勢借著力居然就向自己撲來,讓自己倒下的力量多了份身上人的重量無法掙扎。
抓住博雅的腿就是往外一開往前將博雅壓在草地上,他的膝蓋落地在博雅的雙腿間,看著那嚇得抓緊在自己襟口的手阻擋了自己俯身,他想著自己的心思也不想再藏了,確認博雅臉上的神情晴明輕輕地笑了。「那你在羞澀甚麼意思的。」
「晴明,你別胡鬧到這地步。」從初相識時他總是被晴明借力使力的巧勁給佔盡先機,回想起當時自己被晴明壓在床上的場景,那確實向自己直蕩蕩的袒露著晴明對自己非純粹的情誼,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相信不想去多想歸類那究竟是甚麼,卻完全不知自己的反應也透露著自己的小心思。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ROwa9QccU
看著博雅完全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他依舊勾著嘴角笑著,但他知道如果博雅的反應坦蕩覺得自己的玩鬧無趣且鄙視了自己,也許自己連將他壓在身下的機會都沒有,但確實他也知道博雅對自己的情誼不是一般。「甚麼地步,我甚麼都沒說甚麼也沒作。」
「那你這甚麼意思,讓你給我滾開。」他一手想抓開自己腿上的手一手又擋著這想挨近的身子,渾身都在使勁就是不願躺下卻又在拿捏自己要如何掙脫不會傷到晴明,完全沒有發現彼此的語意走向被晴明引到了他最不想談論的那塊境地。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hIewAebV
「這個答覆你滿意嗎。」反抓著博雅的手來到自己跨下,他的神情紋絲不動就像是回覆博雅他不急一樣平淡,就看博雅驚的要抽回了手,直瞪著自己的鳳眼瞬間瞪大立即眼角就開始泛紅,抽不回的手在自己掌下開始發抖。
「不知羞恥。」咬緊了牙博雅覺得自己的牙根忍不住都在打顫,他的心又再次被提到了咽喉喊出的氣音是多麼一個字都不屑說,他的手掌隔著衣袍褥褲所觸的硬物甚至比自己的掌心還燙,瞪著那縱情恣意的始作俑者還絲毫不感到羞愧。
「我們之間還談羞恥嗎。」他感覺到博雅對自己有一絲的厭惡,可他怎麼都覺得身下人對自己的腦羞更大過了一切,而這腦羞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麼,也許他不逼博雅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也許他們就在衡量著彼此能親近到甚麼距離。
「晴明,你是不是誤會了甚麼。」看著晴明依舊處變不驚的態度他試著想壓下自己高昂的情緒,想再把那被挖出的異樣心緒給藏回心底,博雅冷著自己的臉蛋說出口的緩緩氣音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再以此說笑。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看著那熟悉的神情以及聽見離開天都前自己曾對博雅所問的話,他笑的瞇起了眼睛,晴明看見博雅眼眶中凝聚的水氣,那一直不輕易上揚的嘴角此刻更是冷峻的向下武裝著他脆弱又柔軟的心。
確實,博雅對自己有甚麼誤會。
晴明一說他倒想起了自己當下不明白的思緒,那是本不該有的、本不該懂的心情,卻在離別當日毫不遮掩的湧上了心頭,但他們就只是相知相惜沒有再多,更不該與兒女私情扯上邊。「你我之間生死交付不是這種淫穢。」
「生死交付難道你不是于心嗎,難道是輿情。」打斷博雅為了忍住自己急將潰堤的情緒而用腹部使勁的一個字一個字咬字清晰的說著,晴明皺起了眉頭真心真意迫切的想知道博雅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因為不得不,是因為情勢所迫,是因為能並肩作戰的的只剩下自己。
「輿情我就該把性命交給你嗎。」忍不住的就脫口而出,聽見晴明在直指自己的本心博雅突然覺得心被重重打散了一樣,他意識到自己確實不斷得容忍晴明的試探,就好像自己的心一層一層被剖開了審視一樣。
可這人還想質問自己的心思究竟有多純粹。
是要比擬天下大義與個人私情究竟孰輕孰重嗎。
這卑鄙的人是甚麼時候開始在自己心底種下這些的。
看著博雅瞪大的眼眶下充滿了水光,咬牙的神情像是想忍住自己顫抖的雙唇,他知道自己所問重重的傷了博雅的心,更是在變相的要他對自己承認即使今天換作是別人與他拯救天下,又會將自己交出去嗎,但博雅卻更是將之承認了自己的心更再次否定了對他的妥協,更對他表示不願與他的式神為伍。
「成你式神的不是我。」上回說這句話他像是不服輸一樣,也是不想承認自己對晴明的認同,可當這次在說這句話時卻少了當時的玩笑與彼此相知,他就想否定了他這些所有心思與心情,如果能讓晴明就此別再問這些說甚麼也不重要。
是,他不會輿情就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
但他會輿情用血肉召喚朱雀神。
說穿了輿情於心他都不願意成別人的式神。
鬆開博雅的手穿過了他的腰後硬是要將博雅攬入懷中,摟著那屈著身子抗拒的人,撐在草地上的手穿過了身下人的後頸他將人老老實實的壓在草地上,晴明輕聲地在他耳絆說他聽清了博雅的真心,即便徹頭徹尾他都知道驕傲的博雅的大人不可能委身在任何法師之下,但他依然選擇相信了自己。
「即使是朱雀,也是你將朱雀帶到我身前來,我沒有要玷汙我們之間的情誼,但是我的心屬意於你是事實,博雅。」
這一晃眼眶中的水珠撒了出來,博雅察覺了自己的眼淚覺得自己的心思無處躲藏,在聽見晴明對自己的坦承他扯了嘴角苦笑地滴下了兩道淚痕,即使他們跨越了慾念這層關係還不是玷汙嗎。「你晴明大人不缺陪寢。」
「我缺你作陪這輩子,你能別閃避我這麼過嗎。」他確實甚麼都不缺,可他知自己與人之間存在著無形的隔閡,可他不知道自己從甚麼時候開始對人有了這般執念,他甚至不知自己為何就是使不出守護咒,直到芳月劍指向博雅的瞬間,他知道朱雀在他眼前消散的那一刻再也不能再發生。
再也不能有人為了守護自己而犧牲,原來即使他敬重、敬愛著自己的師傅,他依舊不相信人,他仍然希望自己與妖為伍,可博雅卻與他人不同,他以自己的意識擋在自己身前讓自己想要去相信人。
即便他至此未對人產生了信念,他卻因博雅的彼此相惜而想要他。
即便只是暫別他仍想透過符眼看看博雅在做甚麼。
即便他甚至多次來到了天都最後才使用鈴耳找到博雅。
他依然希望他們就算不能每日相見,至少讓他七日就見他一回。
陪他說說話也好,甚麼都不說陪自己喝酒也好。
他一直都有式神作陪,但卻都比不上博雅給他的安定感。
「厚顏無恥。」聽著這人還想指責自己太過,博雅迅速紅了眼眶忍不住覺得自己委屈,四個字用腹部使勁就怕自己喉頭發出像哭腔的嗓音,到底是誰試探別人在先,還要人把持著那不可跨越的防線。
這是彼此坦誠後要懂得拿捏他們該怎麼對待彼此。
那為什麼不如甚麼都不要知道呢。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對晴明來說與他人有何不同。
他更不想知道自己到底對晴明的執念到多深的地步。
「你知道帶給我痛苦的都是人,你難道對我。」他都說了自己的心意卻一點也沒見博雅有一絲願意同心合意之意,開口就是懟他閉口就是反駁,就見博雅依然不打算掙扎嘴裡卻愈發無情惜字如金不想與自己多說更打斷自己的話。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斬釘截鐵的一字一字說,帶氣的嗓音聽不出他的雙眼已在晴明看不見時流下多少眼淚,亦聽不出此刻他有多想離開此地,再去一個晴明找不到的地方待著。
他真心不懂他們還有甚麼好說的,他們說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博雅,要是你真厭惡我,掙脫我亦不是難事。」他知道博雅要是守著一輩子的口不可能做不到,但他就知道如何能讓他說出口,他今日找到了人更不想聽個再也不再相見這種話,就看身下人突然腹部一出力撐著兩個人的力量坐起身將他推開朝自己怒吼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窮追不捨,我們只談天下大義我們不須合力斬妖也無須來日再見。」用手撐著自己差點坐不穩的身子,他看著晴明跪在自己身前滿臉錯愕的看著自己,可是他已不想忍這人不斷的逼問自己,即使他是厭惡即使他能掙脫那又如何,博雅卻見晴明也對自己吼了出來。
「我這不是一直在找你嗎,我只說幾十年後並肩作戰,我有說是幾十年後再見嗎。」看著博雅哭紅的雙眼他的心像被狠狠的重擊了一般,他往前抓住博雅的裸肩激動的想解釋著自己離別前說的話,就看博雅更激動地哭吼了出來。
「住口。」他坐倒在地想揮開肩上的雙手嚇阻晴明的靠近,卻發現身前人又想將自己摟入懷中,他將雙手架在身前低著頭忍不住地哭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那股心底深處的酸楚,從他娘親離開了自己之後他離開了家,他再也以為自己不會再體驗到那種心繫之人離開自己的痛楚。
如果,如果他不會發現,他哪來這股難受。
看著身前人拒絕自己的靠近,額際因為哭的用力而起了青筋,緊皺的眉峰還帶著眼臉旁的紋路向鼻樑緊靠,白皙的脖子也紅透的冒著青筋,那低聲的啜泣帶著全身的輕顫在告訴自己這數月來不知道壓抑了多久。
博雅的心裡不好受。
這才知道自己慎重的告別卻只是掩飾著他們對彼此的不捨,如果博雅對自己是有心思的,他無疑就是跟博雅做了訣別這件事,原來這個人從未打算與自己再見,來日就算斬妖也不知是何時。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nA2yb8lDf
也許這輩子他們再也不會遇到禍蛇,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博雅。」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他不強行去擁抱這個人,由下穿過博雅的雙手他撫上了那依然低著頭的臉龐,大拇指輕輕地想划開淚痕卻見博雅想扭開了臉抓開自己的雙手,他抓牢了手中的臉將自己的額抵上他的說出他的心裡話。「如果我是妖你的天眼是否就可以看見我的心。」
「你,晴明。」發現晴明用舌頭在舔自己臉上的眼淚,他嚇得想扭過臉卻發現晴明用力的在自己的顴骨上舔過,更在他掙扎之餘不斷地更換角度就是舔弄同一處,博雅這才發現他是在舔吻自己右臉上的一顆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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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