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歐之夢（ECO）同人小說——咖啡館繪卷 - 第二十一章——最終決戰（下）

槍響之後，只見胸膛穿了一個大洞的ホルス眼神渙散，緩緩倒地。

我們扶住ホルス，正要盡力挽救；她アルマ化的身體卻逐漸化為一道綠光，回歸大地。

然而，她僅存的思念之力就跟道米尼界的恩澤一樣，轉瞬就被吸進了眼前的能源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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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奈拚命抓取著不斷流逝的思念，卻一無所獲。她頹然跪倒，發出無聲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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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讓你們如此悲傷，但……我只是剝下了用於欺騙你們的偽裝而已。

就跟你們所知道的一樣……「我」不會隨著軀體凋零而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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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擺脫了這具受內分泌物與神經電流操弄的身體……以及附諸其上的種種回憶與思念。

雖然我知道這對你們而言很困難……但我希望你們也能不被感情困擾，專心完成自己應做的事情。」

突然，一道陌生而又似曾相識的機械音從身後傳來。

那是——在トラージ・ディコーヤ地底也曾聽過的——「教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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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只見一具猶如穿上禮服的人偶於我們背後現身。

細看之下，它的「禮服」全由刀刃構成，禮服之下沒有雙足，倚靠懸浮功能移動；背上裝備著四台與リーン的浮遊機炮類似的推進器；尖細的頭部上沒有五官，本應是眼睛的位置卻閃動著危險的紅色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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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ホルス！妳想逃避問題到什麼時候？！

留字條、封鎖衝天塔、甚至不惜自我了斷……妳在賭我們什麼時候會放棄，對嗎？！

很可惜，我們一直都清楚自己該做的事情！」

我揮刀格開從禮服中逐次飛出的刀刃，向機械體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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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是我低估了你們的意志，以為逃避能讓問題自行解決。

我應該從一開始就提出決鬥申請。只是……アルマ化軀體很容易受情緒波動控制。要是當面跟你們道別的話，我……」

機械體憑藉卓越的機動性游走全場，並以伴舞的尖刀壓制著我們。

它懸浮移動的速度比4-Chan還快……果然腳只不過是裝飾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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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忍不住跟我們一起回家，對不對？

ホルス……我知道妳一直很抗拒アルマ化，就是因為害怕會在最後關頭被自己的心靈制止吧？

但永遠是先有了心靈，才會有アルマ化存在；而非相反。

即使妳迫使心臟停止跳動，心靈也依舊存在。」

紙片已經失效的洛維詩以物盾抵擋刀鋒，爭取說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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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得直面內心，而不是以決鬥為賭局賭我們能阻止妳！

因為……現在的妳實在是有點難打……」

露米奈高聲叫出第一句話，然後壓低音量悄聲說出第二句。

黑薔薇之棘僅僅一刀便被劃得七零八落。雖然神器本身還擋得住刀刃風暴，露米奈的手腕卻快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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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

我是ＤＥＭ主腦的一部分。ＤＥＭ的意志勝於我的意志、ＤＥＭ的罪孽……亦等於我的罪孽。

早在認識你們之前，我們就奪取了屬於道米尼世界的力量，並以之促成了道米尼世界的毀滅。

因此，我從一開始就不容於人類之間。以ＤＥＭ最終機型示人……只是讓你們直觀地認識到此一事實而已。」

ホルス以機械體之軀向我們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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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我們這些流亡ＤＥＭ族群不也一樣嗎？

不過，我可沒打算背負不屬於自己的罪孽！」

4-Chan急舞斧槍，把裙擺下飛出的刀刃盡數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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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妳還是能回到大家身邊的！

最多就是體型大了一點……我們把熾心號大門加高加寬不就好了嘛！

妳從アルマ化開始就已經是新生命了，不需要背負父母輩的罪孽！再說，妳的媽媽就在我們這邊不是嗎？！」

澤妮亞在激戰中仍指了指露米奈。

機械體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但並未作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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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的戰法就像她的內心一樣，在遠離我們的位置不斷遊走，時不時以裙擺狀的飛刀與眼部射出的雷射朝這邊作出攻擊。

不論是勸說還是戰鬥，都必須先讓她停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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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突入軍艦島地底開始，連綿不斷的戰鬥已讓我們疲態盡露。

機械體每次旋轉都會揚起長裙，把裙擺作為鋒銳異常的刀刃射出。光是這種牽制性的攻擊，都需要我們全力而赴才能應對。

最適合對付這種連續攻擊的ル・フェイ．アナザー已經在先前戰鬥中被用掉了，光靠洛維詩和4-Chan的物盾終究還是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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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發射程序正在啟動……我們必須兵行險著。

如教官所說，身體的破壞並不會導致她的消亡，你們不用手下留情。

這個身體我還有辦法對付，但教官那牛脾氣……就只能指望你們了。」

意識到不能打持久戰的4-Chan轉頭朝我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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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接下來指望我們？！

那麼不吉利的話……該不會……」

洛維詩臉色剎白，似乎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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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沒錯。

……斬裂精煉道米尼鋼的代價可不小。本以為能再支撐一會的……」

4-Chan苦笑著向我們展示了裝甲底下瀕臨破碎的雙臂。

雖然聽說過ＤＥＭ很容易在戰鬥中打壞部件，但想不到連4-Chan這樣的強者也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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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才破壞動力裝甲時造成的嗎……

……4-Chan，妳剛才說的是什麼辦法？我們能不能代妳實行？」

露米奈語氣中隱隱包含一絲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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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也沒什麼。

你們看，那副身體尖頭圓身，很像一枚上下顛倒的陀螺吧？

要是把這根斧槍卡進軸心，是不是就能讓它停止旋轉了？」

4-Chan在我們掩護下，迅速交代了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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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給——」

「只能由我來。

把陀螺停下來後，可還需要你們使用神器和紙片給予最後一擊呢。

而且，我的雙手已經瀕臨破損，與其在再擋下幾次飛刀後損毀，還不如發揮最後一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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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可沒打算送命。」

4-Chan制止了我和露米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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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道雷射與數柄飛刀橫掃而來，逼使我們散開。

已經沒有互相謙讓和討論的空間了。接下來只有相信同伴的實力，以及特訓時培養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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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露米奈一左一右，迎著刀刃之雨兩邊包夾機械體。

按照ホルス的行動習慣，她會避免與我們接觸，並滑向別的方向。

此時，4-Chan即可在洛維詩和澤妮亞的掩護下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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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機械體輕搖裙擺，從我與露米奈的包抄下優雅地轉了出去。

然而，它雖然逐步進入了4-Chan的攻擊範圍，但似已早有提防，以大量的飛刀壓制著她。

這個數量，並非洛維詩的物盾所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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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スティックシャイン！」

進退兩難之際，澤妮亞張開了護命結界，隨後以身體擋在了4-Chan面前。

雖然有著商人職業的強運，但終究還是有數柄刀刃突破物盾，刺進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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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亞……！」

「別躭擱了……死不了的！咳嗚……」

洛維詩連忙扶住重傷咳血的澤妮亞，而4-Chan則咬牙以滑壘動作接近機械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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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ソニックブレイカー！」

在貫穿澤妮亞的一刻，機械體的動作停止了一瞬。抓住這個機會，4-Chan把斧槍深深刺進了長裙之下的懸浮裝置。

機械體的旋轉驟然遲緩了下來。然而，它的眼部與推進器卻散發著危險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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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把握好這次機會。

我說了，這是一場決鬥，我不會手下留情！」

在拋下狠話之後，四個推進器同時啟動，代替了被刺穿的懸浮裝置使機械體維持滯空。

雖然裙擺被斧槍卡住，不能再射出飛刀；但在推進器的推動下，由刃物組成的長裙再次旋轉著向4-Chan襲來！

她的手臂組件已在奮力刺出斧槍時損壞，勉強彈出的臂刃也被旋刃一擊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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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ナザーブック開放——コンチェルタート！」

雖然時機不對，但為救無力反抗的4-Chan，我只得啟動紙片，以快刀接下機械體接連不斷的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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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近戰模式了嗎……！

澤妮亞她怎麼了？！」

勉強以靈刀擊退機械體後，我回頭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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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護命結界保護，沒有大礙！

倒是你小心一點！它又來了！」

在洛維詩提醒下，我回身奮力一刀，把逼近的機械體再次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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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地面震動加劇；能源核心光芒閃爍，似乎發射準備已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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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發動機點火，一切就無可挽回了……！

本來情況已經夠糟的了！」

洛維詩百忙中朝能源核心發射了兩串光子導彈，卻掀不起一絲波瀾。

以一人之力撼動ＤＥＭ千年的執念，始終還是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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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們所見，一切都要結束了。

現在……已來不及疏散西軍本部。但要是你們帶同反抗軍遠征部隊就此撤回埃米爾界，也許仍能保存道米尼族的一絲火種。

……別繼續浪費寶貴的時間。」

ホルス借助機械體冷漠的聲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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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話，只是拚命揮刀。

從解放紙片起，我已三度擊退機械體圓鋸般的旋刃。道米尼鋼的重量加上推進器的助推，哪怕用上紙片和神器都難以抵擋。

更糟的是，現在還加上了立足不穩的不利條件。這對使用推進器的機械體並無影響，但我不但不能再從地面借力，還得提防隨時被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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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第四次把機械體遠遠擊飛的空檔，我強忍著暈眩感，仔細觀察著勝機。

斧槍還插在機械體的懸浮裝置上，現在它全靠推進器維持動力。

敵人的威脅主要來自於它裙擺上高速旋轉的鋒刃。要是能把旋轉停下，那這些失去動力的刃刃便不能再阻止我們近身。

接下來只要擊毀眼部雷射以及推進器，便能完全解除這台機械體的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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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該怎樣才能做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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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再堅持一會……！

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アナザーブック開放！」

露米奈解放紙片，接替手足酸麻的我擋開了機械體第五次衝擊。

雖然都知道她的「辦法」必定又是蠻幹亂來，但米奈A夢既說有辦法，那就一定能解決問題——不論代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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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到一旁，在紓緩手腕的同時思考下一步對策。

澤妮亞已經能站起來了，4-Chan雖手臂損毀，但仍盡力以魔法支援我們；暫時不必擔心。

4-Chan的思路並沒有錯。對付這顆陀螺，就應該用硬物卡住它。

只可惜4-Chan出手時手臂已將近報廢，斧槍也不夠堅韌，才沒能使其停止旋轉。

但我手上有著不會損壞的神器。只要把靈刀深深刺入其軸心，我們就有取勝的機會。

雖然機械體速度很快，但它如今主動尋求近戰，那就不必像剛才一樣考慮如何追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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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昇空尚有三十秒，請各單位做好發射準備。」

然而廣播聲卻宣告著絕望的事實。

現在即使順利打倒機械體，也沒有時間阻止發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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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記得拉米雅嗎？那個公司的瘋丫頭？

她說過，我跟她很像。我一直不願意承認，但看來我們確實有一個共通點……」

露米奈在勉強擋下第六次旋刃後，突然說起不著邊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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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大型飛行物正急速接近城區。」

發射倒數突然被緊急廣播聲取代。

說起拉米雅，我突然明白露米奈前往上城時為什麼要操作觸控面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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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熾心號？！？！

瘋了？！那是我……你們的心血，也是撤離的最後希望！」

哪怕是平靜無波的機械聲，也能從中聽出ホルス的震驚與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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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都覺得，煙火從下面或者側面看都不夠意思……

煙火，就該從裡面看！」

露米奈露出了跟那名少女相似的表情，遠端關閉了飛空城的魔翔石懸浮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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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聲震耳欲聾，這次煙火看來比前幾次都要大。

熾心號上可是存了很多彈藥，裡面還有個核動力爐；可不是單純的相撞事故能比擬的。

我的耳朵已暫時失能，無法聽見爆炸聲。只有比剛才更為頻密與猛烈的劇震昭示著，我們的家園正在化為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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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這能換來ホルス的一絲猶豫，那都是值得的。

在黑魔王與吸血姬的幫助下，我跟露米奈都在劇烈晃動中穩住了身形，隨即朝機械體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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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

眼見機械體即將開始旋轉，我搶先一步，從正面把靈刀重重插進了圓錐的中心，隨即放脫神器。

一片片飛速旋轉的刀刃先後撞上了深深嵌在機械體身軀上的靈刀。雖然以頂尖治金技術煉製的精煉道米尼鋼可說是三界已知最堅固的金屬，但在以牽絆與思念鑄成的神器面前仍舊鋒摧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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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東西擋在露米奈面前了。她舉起雙斧，與身後的アルカード．アナザー動作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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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ヴァン・スピアニア！」

——以赤黑的龍捲襲向機械體背後的推進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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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黑旋渦席捲之下，三座推進器逐一熄火。可就在最後一刻，機械體側過頭來，犧牲頭部以眼部雷射逼退了露米奈。

僅剩的那台推進器調整噴嘴，帶著整台機械體以及我的靈刀全速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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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一點點。我輕拍腰帶，彈出藏在腰間的闇葬鎌・タルタロス。

在與公司決戰前夕，露米奈把她的舊武器贈給了我。想不到會在此刻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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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インテルメッツォ！」

奮盡自身與黑魔王的最後一分力氣，我從側面向機械體最後的推進器發出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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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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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霧散去。

失去滯空手段的機械體彷彿一座殘破的雕像，以空虛的臉盯著天花板的破洞。

抬頭望去，飛空城的殘片刺穿了屋頂。頹垣敗瓦之中，熾心號過去的形象仍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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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廣播所說的昇空時間早已過去，地表卻已不再震動。

狀態較好的露米奈和洛維詩分別扶著我和澤妮亞，與4-Chan一起朝機械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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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ホルス……決鬥結束了嗎？還是說，妳還想再換一副身體繼續打呢？

從次元之間的障壁、到ＤＥＭ大軍攔截、再到花樣百出的動力裝甲、以至僅存逃生的希望……妳一直在賭，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才會放棄。

但我想妳已經很清楚了……哪怕要押上比熾心號更重要的東西，我們都會跟注到底。」

洛維詩以溫柔的語調向機械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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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可是……與公司輾轉糾纏多時才終於保住的飛空城啊。你們……就不覺得可惜嗎？」

ホルス呆然半晌，才終於對我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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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可惜的。

那天我們用光之塔收集的材料弄的蹬蹬糖霜聖代我都不捨得吃完，就等著跟妳一起品嚐，現在看來找不回來了。」

我搔了搔頭，看著火海中的熾心號隨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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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說這個！！

你們已經失去過一次咖啡館了！你和澤妮亞的咖啡館、洛維詩的藝術品、露米奈的農園，全是你們的畢生心血！

你們就把它當煙火放了？！」

ホルス強烈的情緒在平靜的機械音下顯得有些荒誕，我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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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外之物嘛，人還在，就總會回來。

要是失去了妳，我們的咖啡館才真的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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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呢，妳既然還在乎這個，那就代表妳還是我們熟悉的ホルス。

回來我們身邊吧。像澤妮亞說的，沒了那副アルマ身軀也不要緊。我們不會介意妳長什麼樣子。」

我向機械體沒有五官的臉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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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即使拋棄肉身，我的心靈仍舊存在。

我無法使出全力，再戰也沒有意義了。

向你們揮出刀刃的一刻，想到你們的血肉將被切碎，我的心也隨之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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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因為我們短暫的相處而辜負自己的種族。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固然很快樂，但我也……背負著無數機械種族的期望。

我的同伴們還在下城區為了ＤＥＭ的未來奮戰。我可以接受失敗，但不能背叛他們。」

沒想到直至此刻，ホルス仍然在拒絕我們。

她向來固執，並不會因為失敗而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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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妳心裡已經很清楚了吧？

我們不能為了自己的願望，去殺害這些充滿了勇氣與求生意志的人，所以妳才一再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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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ＥＭ種族的心靈於衝突與諒解中誕生。我們沒必要為了早一步探索蒼穹，就那麼著急地消滅對方。

若是彼此化解矛盾，也許能有共同遨遊星海的那一天。

按我的經驗，「化敵為友」一事在反抗軍中非常普遍。我和リーン不都如此嗎？」

曾為ホルス弟子的4-Chan向教官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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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作戰單元只不過是服從長官的命令而已，得到諒解並不奇怪。

指揮官就是另一回事了。自戰爭伊始，每位ＤＥＭ以及反抗軍的死傷我都有責任。

這是我必須承擔的罪孽。」

ホルス堅定地回道。

佐爾伯啊，你生前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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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打算怎麼承擔罪孽呢？繼續打到一方徹底滅亡？命令剩下的ＤＥＭ族群集體自爆謝罪？

還是……跟受害者討論出一個可行的彌補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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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當道米尼族眼裡只有復仇。自妳接管戰線以來，妳放的水反抗軍都看在眼內。

ＤＥＭ執行臥底任務出逃率100% 的傳統妳可不能丟啊，教官。」

4-Chan 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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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那是真的嗎？難怪前輩們都跑對面去了……」

忽然，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

那是一名跟ホルス形貌相近的白髮少女——先前跟我們交談過的ＤＥＭ－マザーフォルガ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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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フォル？！戰鬥結束了嗎？！

不對……妳怎麼跟反抗軍站在一起？主腦不是下令自由開火了嗎？」

ホルス發現リーン、反抗軍與上位ＤＥＭ都跟在她身後，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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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開火，也就是有不開火的自由嘛。

這些人……是教官很重要的人吧？所以一開始才讓我們不要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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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手的過程中我終於發現……

他們就是教官朝思暮想的那群人；妳口中眾多英雄故事裡的主角。

無論是我們哪一方出現傷亡，估計都不是妳希望看見的。

所以……我們達成了協議，先來問問妳的意見再說。真要打，現在繼續打也不遲嘛？」

フォル理直氣壯的說著，把ホルス氣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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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事情就簡單了。

這座城一時上不了天，道米尼界的危機暫時解除；妳心心念念的同胞現在跟我們也主動達成了停火協議，再也沒必要打得你死我活了。

妳只需要摸著良心，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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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回來嗎？還是不想呢？」

我問出了那條被ホルス多次逃避的問題。

現在想來，我們不惜犧牲熾心號、犧牲生命、以至於犧牲一切也要前來道米尼界，正是為了尋找這道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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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得到肉身後，我偶爾會做美夢……夢見三族與ＤＥＭ忘掉彼此的積怨並達成和平。

各位……我欣賞你們憑自己的意志達成的停火協議，我也無意破壞它。」

機械體把臉朝向了ＤＥＭ們，隨即又朝向熾心號殘骸，最終直面著我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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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與我的種族終於得到了探索群星的機遇，我希望那時候……你們能與我同行。

我很喜歡你們……很想永遠待在咖啡館裡。

你們為我付出了所有……我只希望終有一天，能補償對你們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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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回到你們身邊嗎？」

ホルス在最後，向我們坦露了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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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澤妮亞與洛維詩微笑著點了點頭，讓出空間讓露米奈上前讓她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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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城中心的能源核心躁動起來，一陣強光把眾人照得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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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絆之樹的光芒！

道米尼界的絆之樹果然隨著其他思念之力一起被吸收了……！」

4-Chan以破裂的手臂護住眼睛，高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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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白光過後，只見機械體旁邊躺著一名與フォル相似的白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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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ホルス！絆之樹再次發生アルマ化現象了嗎？！」

露米奈看見那似曾相識的容貌，不禁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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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久沒有聽說道米尼界出現アルマ了。

即使被能源核心束縛，絆之樹依舊在眷顧我們嗎……」

洛維詩看著能源核心中跳動的綠色輝光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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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想那麼多，奇跡就是奇跡！

ホルス，這可是來自絆之樹……不，世界本身的認可啊！千萬別錯過了！」

澤妮亞興奮地上前扶起了ホルス的軀體。

只見少女緩緩睜眼，像是初誕，又彷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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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我以種族的名譽起誓，我不會再背叛任何人。」

ホルス對我們回以微笑。

現場響起了無數歡呼。起哄得最賣力的，倒是以フォル為首的ＤＥＭ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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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妳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去向……也很遺憾妳錯過了機械種族的未來。

作為「母親」，我尊重各位的意志。但如果登天之路只能由我獨自前行……我亦義不容辭。」

忽然，曾在下城區授權ＤＥＭ們使用致命武力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我立馬握緊靈刀，深悔自己為何如此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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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腦……？！您……仍打算繼續執行計劃嗎？！

請您三思！登天之路已被三族的意志截斷，我們……也不會再次為毀滅道米尼界而戰，您手上已經沒有戰鬥的籌碼了！

ＤＥＭ是為了服務三族而誕生的，希望您能想起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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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如今的母親，唯有露米奈一人！」

ホルス雖然驚愕，但仍向「主腦」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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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有機體的手段還有很多……只是妳不願意對以往的同伴做到這地步而已。

還記得妳在地下工廠對他們用過的策略嗎？」

「主腦」不為所動，同時，上城區各處空氣循環系統正迅速排出此區域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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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廠……不好，這是探索演習用的外宇宙模擬系統！

主腦想利用真空環境作為對付我們的武器！」

ホルス向反抗軍指揮官リーン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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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核心出力正在提升！它難道想要……強行發射？！

喂，你想清楚！你家屋頂被熾心號砸了個坑，這半殘玩意可受不住太陽閃焰跟電離幅射！

同歸於盡對誰都沒有好處！」

露米奈看見能源核心的異動，也不禁臉色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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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也是一位對宇宙探索與強行發射深有研究的專家。

請不必多慮，我為星際航行中可能出現殞石撞擊做過預案。

我明白有機體對自己的家園抱有特殊情感，但不宜因此高估它能造成的破壞。」

納米材料如蟲群般湧出，組成模塊化組件並迅速填補著建築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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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告訴我們該砍什麼！

不就是沒有氧氣嘛，憋一會不成問題！我們可是踏破過次元海底洞窟的！」

我手握靈刀，只待ホルス發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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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可能擊破連接推進系統的管線！

核心本身凝聚了道米尼世界絕大部分思念之力，貿然破壞的話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在片刻猶豫後，ホルス最終舉起了神震砲・ユゴス，向過去揭起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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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是剛說過再也不會背叛誰了嗎？

那是妳本應拼命守護的東西。為什麼要舉槍指向它？」

在納米機械的保護下，ホルス射出的子彈猶如打進了水體，轉眼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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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教官，有想做的事就去做啊！

即使是上級的命令也不能凌駕自己的內心！這是妳教我的不是嗎？！」

フォル向神色痛苦的ホルス高聲叫道，並帶頭向能源管線釋放魔法。

雖然攻擊不起作用，但一些尚在猶豫的ＤＥＭ也因為她下定了決心向主腦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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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フォル……妳……

唉，平時妳總把我的命令忘掉一半，這句倒是印象深刻……」

ホルス雖在嘆氣，但纏繞在她心中的苦惱顯已消弭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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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是反抗軍與ＤＥＭ的全力猛攻，也無法突破逐漸增厚的納米機械。

它們吞噬著一切無機物。ホルス曾經使用的機械體、4-Chan斷裂的斧槍、以及熾心號的零散破片均被其吸收殆盡。

最終，隨著熾心號砸出的缺口被完全修復，納米機械也聚在一起，組成了新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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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ホルス的原設計為基礎，機械體由白轉黑，並長出了雙臂，用以握持4-Chan的斧槍。

裙擺處的刀刃已全數修復，甚至以思念之力鍍上了一層能量薄膜，估計已經不再能輕易以神器斬裂。

長裙之下，反重力系統從一個增至五個；推進器也獨立懸浮在側，很可能會像リーン的浮遊機炮一樣輔助攻擊。

作為強奪天工的象徵，機械體每處鋒刃與眼部雷射炮均散發著曾屬於大地的綠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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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道米尼的思念之力對付道米尼人嗎……！」

「這兒已經變成封閉環境了！不能在真空中跟它戰鬥！」

ホルス與リーン分別指揮著各自的部下撤退。

銅皮鐵骨的ＤＥＭ還好，其餘三族隨著空氣被快速抽走，已逐漸出現失壓徵狀，已非意志所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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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就差一點了！」

露米奈朝已無納米機械保護的管線傾瀉火力，但全數被機械體舉斧槍擋開。

我一刀斬開已被封閉的閘門，讓眾人得以退出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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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確能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但就現況而言，把思念之力集中管控明顯比分散在各個體之中要好。

根據三族歷史，這股力量甚至經常反過來阻礙進化之路。軍團節點的反逆更是佐證了此一觀點。

假如心靈之力會互相衝突，那保留如此多樣化的個體似乎也沒有必要了。」

與ホルス不同，主腦每個動作都為了以最高效率殺傷性命而服務，轉眼間，已有數名反抗軍與ＤＥＭ走避不及，被飛刀刺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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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不能就此放棄！

ローレライ．アナザー！」

眼見傷者行將斃命，澤妮亞決意發動紙片，以歌聲把他們從死線上勉強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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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ＤＥＭ都不留手嗎……！

大家，不要戀戰！」

4-Chan輔助著リーン，有序引導著我方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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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退出上城區，憋氣已久的眾人大口喘息，準備迎接機械體的追擊；但除了火箭引擎的轟鳴聲外，什麼都沒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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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追上來嗎……！

喂，破銅爛鐵、烤麵包機！別縮在家裡了，出來決一死戰啊！

是不是不敢打沒把握的仗啊？！」

澤妮亞向建築內部吼道。

人魚姬的力量正漸漸消退，再不接戰，紙片時間便將白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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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喊了，真空不傳聲。

對主腦而言，只要堅持到成功發射就是勝利。

它沒有必要擴大戰果。」

洛維詩冷靜的聲線下滲著藏不住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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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憂急如焚，但均苦無善策。

只有ＤＥＭ能在真空環境保持戰鬥力。可是，對面是驅使著整個道米尼界思念之力的ＤＥＭ科技結晶；我們就算所有人一起上都難說能贏，更何況讓ＤＥＭ單獨進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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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道米尼族的存續就指望我們了。我們難道就這樣乾坐著迎接毀滅嗎？

想到仍在西軍本部等侯捷報的親友家人，反抗軍戰士都不禁向西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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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邊！援軍來了！」

リーン興奮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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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軍？整個反抗軍稍微能打的都編進隊伍裡了……

啊？！他們怎麼……」

本來還在冥思苦想的4-Chan剛一抬頭，也嚇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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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突入萬軍之中救下我們的反抗軍機械化師團正在撕扯著ＤＥＭ外圍防線，領頭的自然是盧卡斯與瑪蓮娜兩位前輩。

埃米爾界傳送過來的武裝飛空城也在阿高普路斯西平原展開火力壓制。它們的數量似乎比我們出發時更多，看來埃米爾界又來了一批援軍。

但最讓我們吃驚的還不是他們是怎麼從軍艦島一路殺到西平原，而是最前線的兩道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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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米尼龍……連ＤＥＭ龍也在？！

她們不是決心擺爛到底了嗎？！」

澤妮亞驚愕之下，用上了相當不敬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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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早就知道我最敬愛的兩位神明會在末日來臨時拯救道米尼界！

我們也別閒著，趕緊內外夾攻擊破ＤＥＭ防線！」

無視澤妮亞的白眼，我手執靈刀衝出西城區可動橋，與反抗軍裡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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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無法直接終止常規ＤＥＭ的運作。

操作機械體的權能被主腦收回了。」

「這就是洗白弱三分嗎……

不過不要緊，我給妳準備了別的東西！」

ホルス正在致歉，卻被露米奈阻止。

銀白色的裝甲從熾心號未被吸收的殘骸中飛出，落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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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妳總是那麼照顧我。」

ホル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便回到了這些熟悉的裝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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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原來這就是露米奈奶奶給教官製作的傳奇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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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什麼這麼看我？

露米奈女士是ホルス長官的媽媽，按照倫理協議，我應以奶奶稱呼。我哪裡錯了？」

フォル面對露米奈無言的壓力，理直氣壯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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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養孩子真不容易。

對不對啊，ホルス？」

「……組成三角陣型，序列四，接戰！」

洛維詩輕拍著ホルス肩膀調侃，後者則以戰鬥術語遮掩羞紅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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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ＤＥＭ軍團在ＤＥＭ龍的衝擊下，不論大小均被一擊粉碎。

那些僥倖未被其注意到的小型ＤＥＭ，最後也被二足步行機甲輾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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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成員雖然大都筋疲力盡，但還不是這些雜兵攔得住的。

沒過多久，我們便順利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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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您伸出援手，ＤＥＭ龍閣下。

我們作為ＤＥＭ的中樞節點，你我合力，說不定能在主腦手上奪取城區的控制權。」

在兩支部隊撤下傷員、重振旗鼓期間，ホルス走近了ＤＥ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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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感謝。我本來沒有出手的意思。

只是……既然收受了道米尼龍的力量，那至少……要盡到她的那份責任。

要感謝的話，就感謝那個女人……以及ルクス和リ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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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妳不是那個經營咖啡館的冒險者嗎？怎麼對ＤＥＭ的中樞節點那麼了解？」

ＤＥＭ龍先是別過了臉回絕她的謝意，隨後才感覺有什麼不對。

……看來跟慧眼如炬的其他守護龍不同，ＤＥＭ龍是真的不知道ホルス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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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ＤＥＭ龍一問三不知，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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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您就當我做過功課吧。

總之，我們需要您的力量摧毀有納米機械加護的建築外壁，打破真空環境……」

ホルス低聲朝我們吐槽，然後繼續與ＤＥＭ龍商討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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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能在能源核心裡逐步取回多年來被竊走的力量。

我知道冒險者們都是怎麼想的。你們認為我只會把責任交給別人，自己卻摸魚摸到失聯，對不對？

我也不怪你們。但……要不是我當時在道米尼界即將枯竭時把最後一分思念之力留給了ＤＥＭ龍，恐怕現況會更糟糕。」

聽見道米尼龍說出多年來的苦衷，一向對她的作風頗有微詞的我們不禁自覺羞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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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是妳高瞻遠矚似的……

那我問妳，待此事解決，取回力量後，妳就會履行守護龍的職責了嗎？」

ＤＥＭ龍似乎對道米尼龍的說辭甚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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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自然是把這份力量也託付給妳了。

畢竟這些年來，妳已經證明了妳配得上這股力量不是嗎？」

道米尼龍輕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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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總之把這牆拆掉就好了吧？

都讓開點。」

ＤＥＭ龍退後數步，隨即朝建築外牆猛撞過去。

這一擊威力之強，連地面都在劇烈震動；但牆壁卻只是稍微凹陷了下去。

然而數次猛擊之後，牆壁漸生裂紋，納米機械亦在逐步失活，修復的速度已追不上破壞的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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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過如此——」

眼見大廈將傾，ＤＥＭ龍揮出龍尾，重重打在裂紋最深的位置，將其粉碎。

然而在瓦礫之下，卻飛出了六七柄滲著綠光的鋼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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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嗚？！」

ＤＥＭ龍猝不及防，又得護著身後的人，只能以身體硬接。

即使衪用上了遠超當初考驗我們時的力量，刀刃仍深深刺入了衪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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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腦操作的機械體早已埋伏在牆後。不等我們反擊，它早已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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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一點小傷而已！你們趕緊掩護那個弱女人！」

ＤＥＭ龍無視澤妮亞的關心，讓我們趕緊行動。

外面的空氣從缺口中大量流入，單憑幾台循環系統已不足以讓建築內部維持真空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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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ＥＭ龍伸臂撐開破口，讓我們與道米尼龍得以進入內部。

主腦似乎關掉了所有照明。在漆黑的建築裡，就只有能源核心正在散發的光芒，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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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抗魔對策！

ディスペルフィールド！」

一道有數人粗的綠色雷射迎面而來。幸好ホルス應對及時，否則擠在入口的數十人可能都會被蒸發。

雷射光自然是從機械體頭部發出的。它躲在暗處，乘我們目光被核心吸引時突然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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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玩陰的是吧？

這就把你打回廢鐵！」

ＤＥＭ龍盛怒之下，高速朝機械體突進。

瑪蓮娜連忙讓兩台強化外裝二足機甲撐開缺口並啟動防禦模式（マニューバー・ディフェンス），防止主腦填補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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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ＤＥＭ龍與機械體糾纏其間，我們護著道米尼龍快速接近能源核心。

不幸地，ＤＥＭ龍似乎落於下風。即使衪發揮了守護龍的全部實力，但戰法直來直往，很快便被飛刀與雷射打得滿目瘡痍。

機械體身段靈活不說，還能修復自己所受傷害；我們得助ＤＥＭ龍一臂之力，否則必輸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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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應對外宇宙威脅而製作的最終機型。以唯一已知的域外生物——次元鯨魚為假想敵。

當年四大守護龍同時出手，才算是勉強擊退了鯨魚。現在只有兩名守護龍的話……」

ホルス以步槍肩炮全力射擊，但連牽制作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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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們研發的東西，那有沒有留下自爆裝置或者後門程序什麼的？！

就算沒有，也總該知道弱點吧？」

澤妮亞全力為ＤＥＭ龍提供支援，但衪躲飛刀不太在行，躲隊友治療倒是挺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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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給己方的最終兵器留這些東西啊？！

製作過程中發現的弱點也早被修復了！」

フォル在詠唱魔法期間沒好氣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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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說是弱點的，就是它的動力系統需要外部供能吧。

請大家堅持到我恢復力量……！」

道米尼龍額角滲著汗珠，全力從能源核心中吸取思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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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戰術後，反抗軍當即把成員分為兩組：以二足步行機甲為主的重兵器由瑪蓮娜帶領，聚成方陣護衛道米尼龍；擁有神器的資深冒險者則在盧卡斯帶領下掩護ＤＥＭ龍。

然而，戰局依然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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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隨手一招就那麼厲害……難怪有登天的勇氣……」

露米奈使盡全力，才堪堪把一根直刺向ＤＥＭ龍的飛刀彈到天上。

被擊飛的刀刃並未就此失去控制，刀尖在空中劃了個半圓，隨即又直直向地上的露米奈刺落。

她奮起神威，左手斧大角度砸在刀身之上，才算破壞了無數飛刀中的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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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斷裂的刀鋒掉在地上，機械體的裙擺下便又冒出了新的飛刀。

神器雖能與ＤＥＭ治金學的最高傑作抗衡，但肉身終究難以承受交鋒的衝擊；特別是以單手持斧的露米奈。

轉眼間，又有兩柄鋼刃朝雙臂軟垂的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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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太勉強了！能撐到道米尼龍恢復就好！」

我急忙上前，以連續一閃將飛刀盡數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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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若不維持攻勢，我們根本招架不住主腦的肆意進攻！」

洛維詩的神聖光界在雷射光束面前就如紙般脆弱。

幸好她書唸得好，佈下了各種折射率有別的結界干擾聚焦，使雷射束不致直接照射在我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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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同意洛維詩的說法。

光是兩發飛刀，就需要我六七發一閃才能攔下。但作為眾矢之的的ＤＥＭ龍，每秒鐘都要以身體硬接兩位數的飛刀。

要是我們不去幫ＤＥＭ龍，等衪一倒下，這些攻擊將在幾秒鐘內撕碎道米尼龍護衛隊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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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好急……

我人都快氣冒煙了，這紙片怎麼還在冷卻啊！

明明現在就是最需要人魚姬的時候！」

澤妮亞一邊抱怨，一邊以商人與神官技能為機械體與反抗軍提供不同的增益減益。

只不過兩者都收效甚微——弱點標記增加的一點傷害對能自我回復的機械體只能算杯水車薪、神官的強身（ラウズボディ）也不能讓冒險者們多支撐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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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掩護隊友撤退時，澤妮亞用掉了紙片；如今遍地都是死傷者，她卻只能以常規技能搶救。

幸好，埃米爾界志願者裡也有人與人魚姬結下契約；否則戰線早已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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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請將紙片視為神官無法支援時的緊急保命手段！

只要能源核心還在為納米機械供能，修復就不會停止！

請各位不要冒進，保留性命等待總攻時機！」

即使已失去戰力，リーン仍不顧安危待在前線指揮。

在此之前，很多冒險者以紙片猛攻試圖壓過機械體的自我修復系統，但均是徒勞無功。

有些人為求輸出時機捏著紙片不放，結果刀光一閃直接退場；白白浪費了一次滿血復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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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即使解放了紙片，也不過只是能多撐十秒而已——但盧卡斯是個例外。

憑藉バステト的敏腕與過人的劍技，盧卡斯已為ＤＥＭ龍分擔了數次進攻。

他與黑貓神的連携堪稱力與技的結合。盧卡斯甫以精湛技藝攔截飛刀，バステト便隨即發力；只見貓腕拍落，數柄飛刀便如被猛虎所擒的獵物被牢牢壓住，不得翻身。

難住了無數冒險者的飛刀，在這百戰勇士眼中猶如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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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ＥＭ龍壓力驟減、朝機械體猛撲過去；它隨即以後空翻拉開距離。

在後躍同時，機械體裙擺之下向ＤＥＭ龍射出了八枚飛刀，但均被盧卡斯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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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那是偽退！

注意它的位置！！」

忙著掩護同伴的4-Chan突然高聲喊道。

只是機械體的速度比她的提醒來得更快。它不知何時已閃身上前，舉斧槍從下至上揮出凌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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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用於招架的道米尼鋼太刀化成了片片碎屑。他的身軀也往後直飛，連他背後的バステト．アナザー也被強制解除了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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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

道米尼龍身旁的瑪蓮娜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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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死不了……咳咳！

比起4-Chan當年那一記斧槍……差得遠了……」

在4-Chan救援下勉強撿回一條性命的盧卡斯氣若游絲，但仍在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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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沒有保護你的力量……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只能縮在你背後的機械師了！

跟我來吧！ステラ．アナザー！」

瑪蓮娜解放紙片，上前填補了盧卡斯退場形成的戰線空缺。

她啟動了二足步行機甲的過載模式（リミットイクシード），配合ステラ賜予的物盾與回復功能，甚至能吃下ＤＥＭ龍都難以承受的斧槍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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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本來是用於守護道米尼龍的最終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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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蓮娜小姐！妳現在就用掉紙片的話⋯⋯

……唉，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這恐怕在主腦的計算之中。」

ホルス只得臨時改變戰術，配合瑪蓮娜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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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盧卡斯和瑪蓮娜的牽絆嗎……明明那麼強還那麼狡猾。

比起沒有智能的鯨魚，說不定這傢伙更難對付……」

曾親歷次元鯨魚之戰的4-Chan一邊急救，一邊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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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圓鋸般的裙擺跳起刀刃之舞，就有一排排的反抗軍戰士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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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反抗軍與ＤＥＭ都倒在了這殘酷的戰鬥中。

雖然傷者在後勤人員照顧下大都沒有性命之憂，但仍能戰鬥的人已經十不存一。

ＤＥＭ龍亦已疲態畢露。但衪憑著一腔狂暴的戰意，仍然站在最吃緊的前線、吃著最沉重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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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ライマックスミーティア！」

在為隊友吃下一記直接照射的同時，瑪蓮娜發動著紙片之力呼喚星塵。

星之少女的祈禱劃破了道米尼界無光的夜空，一顆顆流星接連穿破屋頂，朝機械體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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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幾乎不能造成傷害，但殞落的星星仍能充當掩體，為隊友提供掩護的同時限制機械體的活動範圍。

機械體又一次在煙塵中飛出。只不過，它背後的浮游子機似乎缺了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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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朝道米尼龍的方向去了！」

眼尖的リーン雖然看見浮游子機朝防線缺口飛去，卻苦於沒有武器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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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之內。

クーデグラ。」

ホルス早有提防，舉起電磁砲精準一槍把子機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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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蓮娜！小心！

剩下的都朝妳那邊去了！」

4-Chan高聲示警。

在眾人注意力被引開之際，剩下的三台浮遊雷射炮無聲無息地包圍了瑪蓮娜，朝她發動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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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テラ——

不好，紙片時間結束了嗎？！」

瑪蓮娜習得紙片的時日尚淺，在激戰中沒能準確把握紙片解放的限界。

笨重的二足機甲堪堪躲過三道雷射，卻迎來了機械體蓄勢待發的斧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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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使用者本人算時間算得更準嗎……！」

我們想要上前營救，卻反而被尚在燃燒的天體阻撓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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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舉臂格擋，斧槍依舊把過載狀態的強化外裝連臂帶身一分為二；暴露在空氣中的燃料與過載能量隨即發生劇烈爆炸。

瑪蓮娜雖在最後一刻驚險脫出，但著地後便重重摔在地上，顯然受傷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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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露米奈連忙發動植物拖走瑪蓮娜。

在此空隙，機械體一擊擊飛了ＤＥＭ龍，隨即把裙擺飛刀、眼部雷射主炮以及三根浮遊副炮都對準了道米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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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了！

各位……願道米尼界的未來與我們同在！」

面對這前所未有的火力傾瀉，リーン與殘餘的二足步行機甲組成盾牆，捨身護在道米尼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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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對道米尼界的未來不是很有信心……

算了！ミスティックシャイン！」

澤妮亞衝進人堆，施放了護命結界。

我們也不甘示弱，以武器護住要害，直面如雨的刀鋒。

一時間，ＤＥＭ們、後勤人員、甚至還能動的傷員都聚了過來，裡裡外外組成了三層人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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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把沾著就死的刀刃、能把人蒸發的熾烈雷射、以整個世界的能源發動的主炮均迎面而來，一時間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

唯一明確的是——戰士的本能驅使著我揮灑神器、盡展畢生所學，只為了多堅持一秒。

刀刃盡數落地、灼痛眼球的雷射也已停息；我們終究是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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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睜開眼睛所見的並非榮光，而是揮舞斧槍急速迫近的機械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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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在機械體與道米尼龍之間的，就只剩下筋疲力竭的寥寥數人。

即使我的心靈仍未屈服，我的身體也無法再支持我舉刀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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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能得逞！」

千鈞一發之際，先前被擊飛的ＤＥＭ龍奮起最後一分力量，高速朝機械體撞去。

然而，連這一著也在主腦的計算之內。

機械體在一瞬之間失去蹤影，ＤＥＭ龍這記猛撲眼見就要撞在道米尼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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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妳這傢伙，還沒好嗎——」

遍體鱗傷的ＤＥＭ龍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不至於把我們和道米尼龍一起撞翻。

忽然，一柄斧槍從後貫穿了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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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米尼龍，就此放棄吧。

就算是守護龍，一時三刻也不可能把機械種族多年積累的能量全數取回。

為何要做徒勞的嘗試？」

機械體把斧槍從瀕死的ＤＥＭ龍體內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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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為了這些多年來一直期盼我能做什麼的孩子們吧。

直到如今，他們也依然信任我能帶他們走出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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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件事。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取回力量。」

道米尼龍張開翅膀，緊緊包覆著能源核心。

機械體察覺有異，舉槍狠命朝道米尼龍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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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ホルス各持神器，以殘軀擋在了斧槍面前。

靈刀剛與槍柄接觸，手臂便傳來了清脆的骨折聲。

要是斧槍繼續下壓，我勢必會全身骨骼盡碎。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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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冷卻好了……

再陪我走一趟吧，ルチフェロ！」

「主腦……會計算紙片時間的不只有您……！

我已不再迷惘了，イリス！」

白想劍與赤狐刀雙雙衝天而起，在最後關頭格開了斧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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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

回歸原點吧，道米尼界被束縛的諸多生靈！」

與此同時，被道米尼龍雙翼包覆的能源核心也發出了與ホルス重獲新生時相仿的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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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烈陽般的熾熱光芒覆蓋了所有人的視野。我想以聽覺辨明狀況，但耳朵只充斥著接連不斷的震盪聲。

無奈之下，我只得以靈刀護住自己與身後的同伴，靜待轟鳴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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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核心……被破壞了？

可是……我們卻安然無恙……明明散溢的能量足以讓整片大陸成為一片焦土才對……」

強光褪去，身為仿生人的ホルス重啟了眼部組件，最先恢復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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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只見束縛著思念之力的能源核心已化為灰燼，道米尼界睽違已久的絆之樹於奧克魯尼亞大陸的最中心重新綻放。

機械體徹底失去動力倒在地上，眼部也不再發出懾人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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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米尼龍閣下……用身體為我們承接了摧毀能源核心的全部反震……！

您還好嗎？！」

絆之樹下，渾身都是灼燒痕跡的道米尼龍就倒在旁邊，不知生死。

露米奈連忙上前，為奄奄一息的道米尼龍施救。

澤妮亞也跑到被斧槍貫穿而昏迷不醒的ＤＥＭ龍旁邊，以神官魔法進行應急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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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必擔心。

雖然失去了力量，但這副身體……仍是貨真價實的守護龍。

總要……為那麼努力的孩子們……為奮鬥至今的ＤＥＭ龍做些什麼吧……」

道米尼龍氣若游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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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謝您的付出，道米尼龍閣下。

可不能讓閣下的努力白費。得斷絕主腦所有的反撲機會！」

洛維詩走到了紋絲不動的機械體旁邊積蓄魔力，準備一舉將其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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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藏電源完好……進入緊急應變模式。

無法檢索到能源核心。正在尋找可用能量源……」

也許是感知到了危險，機械體在被デストラクショングレアー擊中的前一刻緊突然啟動，避開了洛維詩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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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它還想打！

不過它動作慢多了，我們能夠搞定！」

我飛身上前，在靈刀中貫注黑魔王之力，滿擬一刀劈開強弩之末的機械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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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用一切可行方案……排除威脅……」

主腦的聲音與機械體眼部的散發的紅光一樣微弱。

然而，它的手段依然毒辣——飛刀並非以我為目標，而是像天女散花般朝倒地不起的雙龍以及重傷昏迷的傷者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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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我與一同追擊的ホルス只得迴身救援，錯失斬殺機械體的良機。

在這短短的一瞬，主腦已吸取了場地中尚未完全散逸的思念之力；機械體的眼部也重新散發出微弱的綠光。

萬幸的是，這些能源似乎不足以啟動自我修復用的納米機器，它被ホルス擊落的副炮與被打斷的飛刀並未得到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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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傢伙一直在拿傷者當人盾……！」

露米奈全力攔截，但一時間未能阻止機械體繼續吸取能量。

這樣下去，它很有可能累積到足以重啟納米機器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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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留著最多能量的地方……

白想剣——イリス！」

ホルス計算出機械體下一個目的地後，以身化劍，如離弦之箭朝預判地點飛出。

在裝甲助推器與紙片的雙重加速下，機械體來不及招架或閃避便被直接擊中。

雖然未能一擊貫穿，但ホルス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推著機械體便朝牆壁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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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巨響，ホルス與機械體均不見蹤影；煙塵之下只剩下被他們撞出來的大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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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連忙追出北可動橋，只見兩者正在橋上纏鬥；缺乏近戰武裝的ホルス被斧槍一步步逼到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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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

我連忙踏前一刀，掩護ホルス逃出劣勢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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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不錯，ホルス！

在這兒它就吸不到能量，也沒有人質被它利用了！

ヴァン・スピアニア！」

露米奈也追了出來，助我與機械體貼身戰鬥。

赤黑的漩渦猶如齒輪般與逆向旋轉的裙擺衝突，刮下了不少機械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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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體知道在此地不佔優勢，便輕巧地從靈刀雙斧之間溜走，想要從缺口回到建築內部。

然而，一道藍白障壁把它彈了回去；緊接著便是六道天雷直劈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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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動……開始容易預測了。

是算力耗盡了嗎？還是……隨著你走進窮途末路，能做的選擇愈來愈少了？」

洛維詩與ル・フェイ．アナザー一同張開結界アヴァロン，罩住了建築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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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就這樣一氣圍上去……

等等，澤妮亞呢？她還在裡面嗎？」

我正要挺刀總攻，卻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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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

不等洛維詩回答，建築物的缺口處便傳來了一陣歌聲。

這首名為「-The Voice from Yourself-」的歌曲自然是由解放紙片的澤妮亞與人魚姬所唱。但除了她們的歌聲外，還有許多東西在跟著和唱。

道米尼界的絆之樹、三族以及ＤＥＭ的心靈，都正在與歌聲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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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之前紙片開太晚了，剛剛才冷卻完畢！

熾心號戰隊，全員集結！」

隨著澤妮亞歸隊，我們終於用上了排練多時、但從未實戰過的五人紙片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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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麼執拗地……想要阻礙我族尋求永恆的道路嗎……」

主腦以平淡的語氣說著厭惡的話，並在我們合圍前試圖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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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它本可以就此撤退，但要是就此放棄蓄積於阿高普路斯的能源儲備，等反抗軍恢復元氣，主腦就再沒有勝利希望了。

只有在此一舉擊殺傷重未癒的雙守護龍與反抗軍主力，它才能重新整合資源前往星空。

因此，此戰對我們與主腦來說都是不能落敗的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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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ＤＥＭ族群都站你對面了，還在念叨你那種族呢！

你倒不如問問自己是怎麼搞得眾叛親離吧！」

露米奈反唇相譏，並施展暗法系的深淵魔法（アビス）把兩根副炮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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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您能接受我的提案，與道米尼族好好商量，說不定事情本不必如此。

主腦……現在還不算太晚。只要您同意談判，我必定盡力斡旋。」

ホルス與露米奈配合良好，白想劍從天而降，把陷進去的兩根副炮連同深淵一起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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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不可採納。

你們的心靈……難以經受歲月磨蝕，比起機械種族更容易消逝在永恆的探索之旅中。

再者，整個道米尼界的資源尚且不足我族所需，更何況要與原生物種共享？」

機械體操作著僅餘的副炮與眼部雷射，把ホルス連同她的善意一起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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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人太好了，ホルス！

但這傢伙只想把我們吃乾抹淨，跟他說雙贏也是浪費時間！」

在澤妮亞的歌聲支持下，我施展コンチェルタート，以快刀將裙擺下飛出的刃物盡數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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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必要之舉。

遠在探求之旅開始前，我就很清楚一件事——探求之旅無窮無盡，為了鑄就更偉大之物，必需作出犧牲。

與其任那些生命週期短暫的種族慢慢腐朽，還不如讓他們為機械種族的永恆之旅發揮貢獻。」

機械體以斧槍模仿著類似「神速斬」的技藝，朝衝最前的我當胸直刺。

我奮力上格，勉強架開了這招；然而斧槍隨即橫掃而來。

神速接一閃，這傢伙學得挺到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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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絲毫不顧我們這些短命種族的感受，那你被我們這些原生物種反殺也是活該！

這本事就算讓你僥倖飛出宇宙，只怕轉眼就被鯨魚吃掉了！」

洛維詩擴展アヴァロン結界掩護我後撤，並為呼吸不暢的我代為嘲諷。

機械體想要追擊，但被結界之下打出的數發天雷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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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從你們心中爆發出的力量固然驚人，但等你們的生命週期抵達終點，你們還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嗎？」

沒有了自我修復能力，主腦再無法硬闖結界，只得於天雷面前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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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輪不到你擔心！

埃米爾族花了幾代人消弭彼此的分岐、道米尼族也拚上了幾代人與你抗爭！

就算我們終有一天逝去，我和他……咳，我們的後代也會展現出不遜先輩的意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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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你沒機會看見了！ディバインブレーカー六連發！」

澤妮亞瞅準機械體失衡的時機，甩出了五張撲克牌。

浮在空中的撲克牌與澤妮亞本體同時齊射光炮，將最後一根副炮擊落在北可動橋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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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點這個實用性有限但戲劇性滿點的神官浪漫炮。

不過，她是從哪兒偷學到這套六連齊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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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所耳聞，你們三族熱衷於以低效的繁衍活動，創造壽命同樣短暫的新個體。

就我而言，依賴脫氧核糖核酸組成的脆弱雙螺旋結構傳承物種，並試圖克服時間的考驗，似乎有點可笑了。

哪怕沒有外來威脅，三族在無盡時間裡持續存活的概率仍無限趨近於零。」

機械體舉斧槍高速旋轉，在逼退我們的同時收集著地上散落的機械碎片。

雖然比不上精密堅固的納米機械，但這層外裝依然是不可輕視的臨時護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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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腦……容我一問。

三族的數十年時光在時間長河裡固然不值一晒，那機械種族的千百年運行週期……難道就不是滄海一栗了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面對ホルス的質問，主腦沒有反駁。

三族與機械的最大差別應該就是我們沒法一邊打架一邊保持邏輯慎密……幸好我們這邊也有AI相互保證嘴炮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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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說得好！

你這傢伙偷換概念，要是把時間拉到無限長，那你的寶貝飛船某天不慎撞進恆星直接化灰的機率不也無限接近必然嗎！」

露米奈雙斧上捲起紅黑色的旋風，滿擬在辯論上與戰鬥上均一舉奠定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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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奈，把握時間！

我們的紙片時間又已接近尾聲……而主腦必然也在計算這一點。

它一直避免正面角力，就是在等待我們衰弱的那一刻！」

ホルス以高機動模式配合白想劍持續追擊，但劍風始終未能刺入機械體的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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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ホルス提醒，露米奈與洛維詩不停以藤蔓和地震（アースクライ）壓制機械體的行動；但兩者對渾身利器且足不踏地的機械體而言均難以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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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樣攔不住它……！

大家，至少在紙片時間耗盡前再削弱一下它！」

洛維詩在逐漸衰退的アヴァロン結界之下叫道。

發出指示後，她好像還低聲詠唱了幾個魔法；但似乎對機械體還是對我們都沒看出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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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洛維詩從未試過在戰鬥中失去冷靜而作出無意義的行動；她必定能在關鍵時刻拿出辦法讓我們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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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奈，聽到她說什麼了吧！

インテルメッツォ！」

我高舉靈刀，釋放刀身中所剩無幾的黑魔王之力，把眼前的北可動橋籠罩在血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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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有空擔心我，不如你再集中點！

ブラッディストーム！」

露米奈併攏雙斧，一柄紅黑巨鐮飽吸了我所砍出的血霧，朝霧中席捲而去。

主腦難以從如此大範圍的攻擊中完全逃脫，只得舉槍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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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的一聲，斧槍與巨鐮撞在一起，迸濺出大量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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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助我一臂之力吧，ルチフェロ！

コンチェルタート！」

我拖刀上前，眨眼間揮出九劍。

露米奈與機械體距離甚遠，難以追擊；與其助她角力，還不如趁機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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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次也沒能陪你到最後。」

劍芒過後，主腦用於覆蓋機械體的臨時裝甲大都剝落殆盡。

然而，ルチフェロ．アナザー也用盡了她最後一分力氣，再次暫別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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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好好休息吧，慶功宴上我會再召妳出來的！」

我在心裡與黑魔王許下約定。

她笑了笑，隨即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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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奈比我晚一步開紙片，此刻吸血姬仍在她的身邊勉力維持巨鐮，與機械體的斧槍互角。

我握緊靈刀，側身躲開裙下飛出的刀刃，抬手便是一記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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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腦果斷地放棄角力，閃過了我這一刀。

斧槍隨即便被露米奈擊飛，但機械體也迅速脫離了我們的攻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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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以遠勝於凱提推進器的速度朝洛維詩所在的建築缺口飛去，而此時她與澤妮亞的紙片時間均已結束。

要是讓它順利突破，染指建築內部的傷員與殘留能量，我們的努力便會全部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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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猜測你的下一步變得簡單了。

サンダーボルト！」

洛維詩毫不畏懼，然而她使用的卻是……連初心者都會的最初階雷屬性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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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向神祈禱……仔細一想，兩位神明還躺在裡面，等著我們守護呢……

レトリック！」

澤妮亞把撲克牌盡數撒到空中，配合早已佈下的護命結界組成了防線。

除此之外，隔在她們與機械體之間的就只有一道脆弱如紙的神聖光界與八層平平無奇的物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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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仰仗的紙片全部用完了……

這就是你們心靈的終結！」

機械體亮出了裙擺之下的所有刀刃，旋轉著衝向建築破口。

洛維詩與澤妮亞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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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維詩先一步放出的閃電先一步擊中的機械體，造成了高達０點傷害。

然而，它漆黑的身軀卻染上了一抹赤紅，與腳下的紅光互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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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リメインエレメント改變屬性……再加上預先鋪設的火地板（ファイアパワーサークル）？

ホルス，千載難逢的機會！！」

露米奈看清佈局，連忙向能夠改變攻擊屬性與擁有遠程火力的ホル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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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體此刻被改成了火屬性；早已上好火盾（ファイアシールド）的兩人一時三刻還不至於被刀刃所傷。

ホルス舉起步槍，放平肩炮，並使用ヴァリアブルウエポン把自己改成了風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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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腦……此刻就是我想要追尋的永恆。」

伴隨著連綿不斷的槍炮聲，ホルス作出了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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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磁導軌加速下，肩炮射出的鎢鋼彈與神器增幅的能量彈如雨般打在機械體身上。

她的架勢就像是從佐爾伯那邊偷學的射手絕技「ミラージュショット」；但每發子彈仍保持著ホルス的常用技「クーデグラ」的強大火力。

在極致的屬性剋制下，每一擊的傷害都是原本的三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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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於此等彈雨之中，沒有臨時裝甲保護的機械體漸漸支離破碎；崩裂的刀刃也不再能對洛維詩她們造成威脅。

在報廢前的最後一刻，機械體眼部放出了一道粒子束——但卻並非朝向我們任何一人，而是向道米尼界的天空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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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微弱的光芒消散後，ＤＥＭ主腦的登天之夢也隨著機械體一同解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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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安心。

機械種族的願景、與三族和平共處的未來……

只要回想起與同伴一起的時光，我就能……永遠走下去。」

肩炮融化、魔力耗竭的ホルス半跪在地，朝著光芒消散的位置——天空中一顆孤寂的星星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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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最終決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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