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才的女騎士 ── 前傳 - 兩人的世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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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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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的，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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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銀鈴沁人心扉的熟悉嗓音，再次在莉古莉絲心中響起。

剎那間，過去與妮斯渡過的歲月，與她交談的記憶於腦海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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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佈滿冰霰與冷冽陽光的世界，依然格外突出的白皙臉蛋。妮斯纖細的少女身軀穿著肅穆黑色軍服，腰間佩戴一把白銀色長劍。宛如紅寶石的緋眸與筆直黑髮，散發出冷靜沉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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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其樸實優美的外表截然相反，妮斯臉上懸掛著詭媚的笑容，醞釀出不可思議的吸引力與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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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顆心就像被揪住，在看到妮斯瞬間，莉古莉絲心思被分散，動作出現些許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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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留下的千言萬語，化作情感的湧流。

曾因淚水流光而乾涸的空洞眼神回復神采，彷彿離別不過是片刻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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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看到站在眼前的妮斯，內心深處本已埋藏的感情再度翻滾起來。

滿懷著對她的愧疚與依依不捨，眼前出現的是過去信賴的挈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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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曾想過千百次，如若能再次相見，自己又能對她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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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進入停止的世界，只希望剎那間時間能停下來，讓自己能對過去的挈友多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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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莉古莉絲才會比任何人都明白。

眼前的絕不是真正的「妮斯」，因為她早已不存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時間與現實是無情，莉古莉絲只能默默哀悼過去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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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赤色劍閃被妮斯的白銀長劍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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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眉頭緊鎖。雖然眼泛淚光，但她的神情卻隱含著堅定的決心。壓下內心諸多的疑問與混亂情感，她勉強用理性硬擠出說話：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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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神交織，眼眸互相映照出對方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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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對我動刀？莉古莉絲。是發生甚麼事情嗎？還是你真的忘記我是誰？我們一起相處的時間，過去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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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別再假借妮斯的身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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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妮斯」以真摰的態度向莉古莉絲搭話，但莉古莉絲卻以手上燃燒的赤焰刀刃指向她，發出冷冽的殺氣向她作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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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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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別再用那張臉與聲音說話……。」莉古莉絲雙眸垂下，就像強行抑制住情感，略顯沉痛地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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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玷污妮斯的意志。她不會詛咒自己要保護的對象，成為你們一分子。她的倔強我清楚得很，就算知道事情無法改變也會堅持嘗試，用行動証明自己的信念。」

「不惜性命也要把信息傳遞給我們，是她選擇讓我了結她的性命。她是由我親手殺死她，所以…… 別再用你那些廉價的說話假扮她，沾污到死都貫徹宗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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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莉古莉絲情感噴發，因理智線繃掉的怒吼，「妮斯」莞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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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斯」露出無奈的冷笑：

「嗯──。果然不是這麼容易模仿到，畢竟我沒有妮斯‧古蘭萊特的記憶。而且性格也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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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彌梅卡』的就是你嗎？」經歷戰鬥，莉古莉絲在過程中琢磨「彌梅卡」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然而她卻愈發對名為「彌梅卡」的存在感到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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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過去消滅的彌梅卡，現在隸屬彌梅卡行動著的東西，還有它們頑強得像死而復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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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黎的事情，剛才腦海浮現的片斷，眼前有著「妮斯」臉孔的彌梅卡。這一切都是令她陷入混亂，難以把事情組織與湊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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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不是啊，你對我好像有誤解。對種族而言我的職責是『率領』。彌梅卡可以是個體，同時是組織或族群。

我算是『彌梅卡意志』的代言者，現在別人都用『菲妮亞』這個名字來稱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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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梅卡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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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菲妮亞臉上一抹淺笑，從她身上傳出一陣異於常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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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察看，可以看到菲妮亞身體纏繞著微弱柔和的白光。像螢火蟲細小的白色與金黃色光點同步在她身旁翩翩起舞。她的身體就像披上一層薄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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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古莉絲看到菲妮亞的轉變神色一轉、寒毛直豎，為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感到心悸與戰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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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為說服自己，莉古莉絲失神的低聲喃喃：

「就是要防止妮斯的身體被惡用，她就連屍體也不能保留、必須燒燬，為甚麼你能使用『聖人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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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可以用魔法等手段偽裝，所以莉古莉絲並不在意眼前出現與妮斯相同模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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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菲妮亞使用的毫無疑問是妮斯的 ── 『聖人氣法』。那決不是容易複製與模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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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菲妮亞可能是妮斯本人。也可能她在操控妮斯的身體，或者她與妮斯有著甚麼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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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無力與喪失感包圍著慌亂的莉古莉絲。但眼前的危機已不容許她有任何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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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妮亞倏地來到滿身瘡痍的莉古莉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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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平白無其的白銀長劍宛如離弦之箭揮斬至眼前，莉古莉絲見狀立即往後躲開。迴避過後，旋即撲前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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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長劍與橙紅刀刃正面交鋒，因磨擦產生的雷光與火花散落空中。紅白交織、稍縱即逝的刀光劍影滲透銀光天空，兩人一同浮遊空中，劃出絢爛華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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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刃交錯掀起氣壓，使兩人外的生物都目不轉睛。彷彿世界只餘下二人，她們的戰鬥容不下他人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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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對妮斯的事感到責任感，對菲妮亞擁有妮斯外貌與能力感到疑惑，還有對彌梅卡的憤怒。包含著眾多的思念與情感，莉古莉絲抿起雙唇，全神貫注對付菲妮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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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電流與腐敗氣息繚繞長劍，雖然菲妮亞看似只是作出普通的斬擊，但她白銀長劍卻附加了雷電與毒魔法，每一擊都帶有致命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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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咚」。響起武器與硬物撞擊的清脆聲音。雖然在攻擊方面莉古莉絲佔有壓倒優勢，但聖人氣法的防禦力就算是她的刀也沒法輕易突破，必須疊起多次攻擊才能成功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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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莉古莉絲一直在尋找突破點。通過多樣化的複合攻擊，在刀與格鬥中加入魔法輔助以擾亂菲妮亞的攻防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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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她放出刀影還是魔法，菲妮亞都能及時應對，她對於戰鬥的變化掌握極為迅速。不論近戰與魔法，她都能對應並瓦解莉古莉絲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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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氣法』並不是單純防禦力的提升，而是大幅提升使用者關於「氣」的各方面能力，從而令菲妮亞得到媲美莉古莉絲的近戰能力。雖然仍未能超越莉古莉絲，但已到達她所在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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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僅僅只是「到達」莉古莉絲水平這點，卻令莉古莉絲感到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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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未完成品。」雖然只是莉古莉絲的無心之言，卻換來菲妮亞心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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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與菲妮亞短暫交手，莉古莉絲便察覺出她的氣法是「未完成品」，原因在於過去妮斯使出的「聖人氣法」遠比現在的菲妮亞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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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妮亞意味深長的淺笑後：「嗯。如你所說，我的『聖人氣法』是未完成品，但你與妮斯應該未曾認真撕殺過吧。『聖人氣法』是遠比想像中更有趣的氣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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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瀕臨極限的搶攻，面對莉古莉絲高速疊加起來的斬擊，菲妮亞終於顯得乏力，而防守亦出現裂縫，雙方進行勢均力敵的激烈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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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雙方實力接近，比拼的除鬥志外，就是戰術與策略。到底你能預先看穿對手的行動到甚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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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誘導對手。甚至以魔力與氣力的流動與變化作誘餌，隱藏真正攻擊的時機，勝負與攻勢的轉變只在瞬間，從零到一百的全力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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