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絲特爾傳奇 - 第六章巫士與陷阱 (下)

連她在被控制的剎那間放出去求救的使者也被抓住了，妮絲特爾在心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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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對方毫不浪費時間，親自深入她所在的學園，在眾多同伴環繞，又是熟悉環境因此陷入大意的魔女面前，徹底打消妮絲特爾的防心，同時將她的習慣看在眼裡，做最有效率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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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光是躲迪亞理烏斯就忙得喘不過氣來，根本連專業都拋諸腦後，面對魔法最基本的心態，不就是要小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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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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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浸淫得很深了，就算妳現在恨我，也不能改變我在你心中的存在，妮絲特爾。妳就算想自殺也辦不到，妳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更愛我，然後，答應我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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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連靈魂都變成他的奴隸，當她是白痴啊！不，她要冷靜，在這時候動口挑釁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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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逆刃姊姊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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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巫士的技巧玩回去，吸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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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這個做法不行，對方擺明就是要她的身體，妮絲特爾光是一絲不掛又要強作冷靜已經耗盡所有自尊了，要她主動誘惑這個如今看來面目可憎的男人，殺了她都做不到！半吊子的誘惑根本不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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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悔實戰經驗不足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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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什麼？她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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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就算不喜歡，也未必能脫離對方的影響，所以她從不輕易碰觸這些劇烈不穩定的感情，妮絲特爾錯在她以為只要沒有茶飯不思要死不活，就是沒被「愛情」這可怕的巫術所支配，豈料感情是比想像中要更狡猾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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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這樣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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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實情況由不得她說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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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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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會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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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會用我的方式愛你。」考德利克說：「但必須是妳先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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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言，我需要時間考慮，放開我，這種屈辱讓我不想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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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更何況，我不覺得這是侮辱妳，請不要誤解我。」巫士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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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純潔，這是我喜歡妳的原因，所以我不會用性侮辱妳。不會有人看見妳，這間房子也在法術保護下，不會讓妳感冒，但我希望妳專心考慮我的提議，走動會讓人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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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確不會有人來打擾。妮絲特爾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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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半點都不鬆懈，哪怕她已經無法用出其他能實際傷害對方的巫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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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身體很珍貴，是任何法器或蘊含魔力之物都比不上的財產，從出生那一刻起靈魂與世界產生關係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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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體的巫士能使用的只剩黑暗邪惡的法術，因為他們沒有能受儀式保護的軀殼，欠缺使儀式作效的對象，只剩下一團腐爛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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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確保身體受到徹底安全的保護，沒有任何巫士會貿然讓靈魂出竅，何況現在她整個人都被困在對方的魔法陣中，離開身體的靈魂必然必須附著在某些物質上自保，更不能離開身體過遠，否則就是實際的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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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士靈魂也比普通人靈魂更容易遭受自然界中邪惡力量的攻擊，畢竟她們從內到外都被法術浸淫透了，就像帶血的肉吸引惡狼般。妮絲特爾不寒而慄，她不想變得和美蒂兒一樣，然而就算消極不做任何選擇，最後等待她的下場也極為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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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德利克的條件其實是相對下最厚道的選擇，保全她的身體和靈魂，但妮絲特爾死也不屈服，她根本不想和這個人訂下婚約，拿自己的血統為對方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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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愛情本來就不抱期待，也許是不自覺被吸引，但絕不表示妮絲特爾會因此不顧一切用愛情決定一切，何況她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被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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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能這樣對待美蒂兒，可想而知他會怎麼對待妮絲特爾。不過就算他把妮絲特爾捧在手心呵護，她也絕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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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以委蛇？不可能，魔法契約可不是開玩笑，只要她答應任何內容，就算其他人再厲害也不能替她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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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德利克胸有成竹地離開了，將被禁錮的少女獨自留在石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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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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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考德利克沒說時間，但這段喘息空檔不會太長。她只能等，等學園的人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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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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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木鎮外的巫陣將月光染成血色，寂靜的兩天過去，妮絲特爾只能轉頭和動動手指，不剩掙扎的力氣，而她知道鎖銬很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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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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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調整呼吸，不能急，考德利克也知道以魔女的性格沒那麼快折服。巫術的世界千變萬化，即使考德利克用巫陣和各種法術封鎖她的魔力，到底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妮絲特爾沒留著自盡的最後手段，妮絲特爾必須和他周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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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愛情」控制了美蒂兒，更精確地說，他利用美蒂兒的執念控制她，而這個執念的內容是她對考德利克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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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了一個巫士的靈魂有什麼好處？好處實在太多了！答應他的提議，簡直就像自己鎖上項圈，然後把鍊子免費交給考德利克一樣，刑期可能是永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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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這裡自盡後靈魂要獲得自由的可能性也非常低，而且再也無法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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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沒死過，以學習巫術的年限來說，她的資歷還算很淺，對死後世界的概念還不夠清楚，但至少以她所學知道，那不是自己能支配的巫術，現在放棄肉體，她只會被黑暗吞噬而已，或許稍微好一點，被別的巫士拿去作成魔法玩具或者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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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蒂兒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魔女，妮絲特爾對她竟然願意附身在醜陋老婦的身體內協助考德利克誘騙她的計畫感到吃驚。美蒂兒那些駭人聽聞的虐殺事蹟，和她極高的自尊自戀並非沒有關係。不如說，假使美蒂兒沒有對容貌的迷戀，和她不容人干涉侵犯的傲慢，她也就不會有那些殘暴的舉止流傳於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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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邪惡魔女，頭顱卻被一個男人輕易把玩，妮絲特爾不禁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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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德利克是徹底的虐待狂，妮絲特爾的想法是討厭還喜歡根本不重要，因為考德利克有自信最後她一定會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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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美蒂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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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妮絲特爾當真有去死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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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一痛，妮絲特爾從不堪的恐怖幻想中回過神轉頭，使者不知何時醒來，不斷啄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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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蘭德希爾，肚子餓了吧？等我們獲救，我一定好好補償妳。」妮絲特爾帶著愧疚對貓頭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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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金黃色大眼閃了閃，接著發生的事差點讓妮絲特爾整個跳起來，假使她沒被鎖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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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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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理烏斯的聲音，雖然很低微也不太清楚，她怎會在這時候產生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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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覺，聽好，我和逆刃來到巫陣外了，現在正用召喚術中和契約對象共感的法術在對妳說話，時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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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麼時候控制了我的使者？」妮絲特爾結結巴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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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試看看和魔女的寵物訂別種契約能不能成功……妳廢話這麼多幹什麼？馬上和使者交換靈魂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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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連我的蘭德希爾都下手！我能用使者飛出去早就飛出去了，用得著你說！」妮絲特爾感到熟悉的怒火又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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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巫陣還在不斷擴大，許多自然精靈因此死去，累積的怨恨和負面能量又造成巫陣繼續擴張，預計再過五天就會籠罩整個斯塔爾高地，解析這片巫圖來歷需要時間和專家，否則破解不了。現在帶妳的靈魂走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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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東顧西盼的樣子真的很像迪亞理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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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捨棄身體，白白送給那個巫士嗎？你知道他要我的身體做什麼嗎？」忽然聽見熟人的聲音，妮絲特爾忍不住鼻酸，她明明想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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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逆刃意見相同，再遲連我們都走不了，相信我，妮絲特爾，回來！』那貓頭鷹發出的男聲近乎低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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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分心……我要解開法術了……』迪亞理烏斯的聲音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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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迪亞理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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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因控制被解開，再度虛弱地蹲在妮絲特爾頭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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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相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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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心跳如雷，他和逆刃姊姊就在附近，這個時間差……學園根本來不及釐清情況派出能力適合的救援隊，所以他們是憑自己的意願前來調查？那樣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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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白鴿的下場就是考德利克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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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巫陣的能量壁會腐蝕生物，不只是受點傷而已，肉身會徹底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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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放棄肉體，靈魂想依附小動物逃跑也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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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術和洛歌斯的魔法不同，無法靠以力比力化解，如果非得要正面衝突不可，巫士一定要先解開對方的法術，才能繼續進攻，同理防禦外來攻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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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蘭德希爾的身體飛出去，毫無防備直接衝撞考德利克的巫術，不但徹底失去身體的支配權，靈魂還不知會受到什麼傷害？這就要一個不會游泳的人跳入大海一樣，非常不講道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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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比留在這裡等死好。學園的人已經來了，不管他們打算怎麼做，妮絲特爾只有盡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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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蘭德希爾。」少女閉上雙眼，陷入如死的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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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力地拍動翅膀，藏匿在空氣中的亡靈意念立刻穿透貓頭鷹身體襲擊她，妮絲特爾幾乎要不受控制地墜落，她鼓起勇氣鑽出氣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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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魔女，妮絲特爾還有一招，和貓頭鷹互換身體，雖然留下使者靈魂或許能透過自己的眼睛繼續觀察碎木鎮的變化，但以考德利克的能力輕易就能利用這道聯繫反過來控制她，妮絲特爾決定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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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使者共享身體時，附身的行動力會比徹底互換時更差，因此妮絲特爾可說徹底捨棄軀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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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飛出石室氣窗，碎木鎮到處被黑暗淹沒，整座小鎮果然如考德利克所言不剩任何活口，半空中籠罩著血紅色的發光霧氣，對外防禦毫無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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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仰頭，有道純黑的暗影通路從氣窗連接半空，那是迪亞理烏斯的法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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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那是最後的機會，和不祥的血霧相比，黑暗本身顯得非常奇特惹眼，她不敢超出影路的保護範圍，拚命往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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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絲特爾忍住全身刺痛，向著沒有盡頭的黑暗深處竭盡力氣拍動翅膀，忽然看見一張刻印在黑暗中的銀色陣圖，似曾相識的魔法陣閃爍著星沙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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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吸力攫住她，妮絲特爾瞬間被拉過去，毫無預警被某人一股腦兒抓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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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黑，卻不是黑暗本身，而是被布罩住的感覺，至於抓她的那個人，妮絲特爾想都沒想就知道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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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了！」鳥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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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撤退吧！」逆刃姊姊帶著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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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見他們任何一人此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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