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大附近那家星巴克這邊,你……現在能過來嗎?」她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當然等妳!馬上到!」我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應承下來。
跳上計程車的同時,飛快給章魚哥發了條訊息,簡述情況,順道交代:「把那娃娃頭妹子一起帶來吧!」心中暗忖,一王二后的旖旎戲碼,不知他招架得住否?
車程極短,沒多久便抵達星巴克門口。昏暗光影下,那身惹眼的黑色低胸吊帶衫搭配繃緊的深藍牛仔褲,裹著她纖細孤絕的身影,像座精心雕琢的塑像,呆呆佇立。
「我可愛的美人兒,妳等的人,這不就來了麼?」我大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故作一派深情款款地凝視她雙眼。
「你住哪?」她拋來的問句,冰得毫無溫度。
「呃……」這問題冷不防砸得我一愣,腦筋飛轉了幾秒才接上:「臨時落腳,住……住賓館裡。」
「去你那兒方便麼?」那冰冷的語調,仍舊不帶半分起伏。
我霎時僵在原地。該不會……撞上傳說中的女流氓了?施以色相作餌,行敲詐勒索之實?見我杵著沒接腔,她那覆霜的聲音再度響起:「怎麼,不方便?那我走了……」
這帶刺的退縮宣言,反而猛地點燃我骨子裡那股光棍氣!怕什麼?孤家寡人爛命一條,還有何可失?更何況,眼前這等絕色,眸底盈滿揮之不去的哀怨水光,怎像是專事詐騙的嘴臉?
「哪能呢!」我立刻揚聲:「這就走!」當即探手想去牽她,她卻如觸電般霍地甩開,徑自快步走到路邊,揚手截停一輛計程車。
「去哪?」我緊跟鑽入車內,大腦急速盤算:去哪家賓館好?「師傅,昌崗路口,珀麗酒店!踩足油門,咻一下就到!」話語衝口而出。
狹小車廂內一路無話。抵達酒店下車,我對她坦承:「老實說,我本不預定住這,現去開個房就好。」邊說邊推開氣派的玻璃門。
心臟在胸腔裡咚咚擂鼓,既是激動難耐,又混著七分忐忑——這般夢幻級的豔遇,是真的麼?腳步虛浮,幾分鐘後,兩人已置身靜謐的酒店房間。
望著眼前美豔不可方物的身影,一絲奇異的情緒悄然浮現。許是她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淚光太刺眼,那份愁緒太沉重……心裡那點原始的獸性竟緩緩沉澱下來:「妳……心情很糟對吧?聽著,我文某人雖不是聖人,但也絕不趁人之危。今晚什麼都不必做,妳若不嫌棄,我只願當個傾聽的朋友……」
她默不作聲,緩緩坐向床沿。「這樣吧,」我指指那張大床:「妳睡床。我嘛,」視線轉向窗邊的沙發:「窩這沙發湊合一宿。」我點起一根菸,重重坐在扶手椅上,試圖驅散空氣中的凝滯。「看妳累的,先去洗個熱水澡鬆快鬆快?」
一直沉默的她,終於抬起頭,冷冷拋出一句:「別裝了!對我這麼好做什麼?你想要什麼,我心裡有數!何必擺出這副假正經的模樣?」
她的話像燒紅的烙鐵,直直燙進心底,激起陣陣羞惱煙硝。是啊,裝什麼君子?難道真要禽獸不如?心底有個聲音在嘶吼:這種時候,就該禽獸一點!
然而,出口的話語卻帶著一種自棄的凜然:「妳說得對!第一眼看到妳,滿腦子只想剝光妳上床!因為妳實在太他媽性感!」
我狠狠吸了口煙:「可既然話挑明到這份上,碰妳,那就絕無可能了!妳好好休息!」說罷,重重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我在對面另開間房,有事…再叫我。」話音剛落,起身就朝門口走。
「你……等等……」她忽然出聲,雙手猛地掩住臉龐。細微的啜泣聲,斷斷續續從指縫間溢出。
我又一次僵在原地。轉頭望去,此刻的她,將那驚心動魄的美揉進極致的脆弱裡,竟有種凋零般的豔異,看得我心頭一澀。不由自主走到床邊坐下,極輕、極慢地伸出手,撫過她柔滑的髮絲:「怎麼了?心被誰捅了個窟窿?」
她猝然撲進我懷裡,額頭抵住我胸口,哭聲再也壓抑不住,身體因抽泣而劇烈抖動。
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讓我徹底懵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哭穿天花板也沒用啊!妳就認命吧!」我故意粗聲打趣:「因為妳撞到的是本『猩猩王』手裡,乖乖跟老子混不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這句惡搞台詞破了功,她突然嗤地一聲破涕,握著拳輕輕搥了我肩膀一下:「去你的……」
我鬆了口氣,指尖溫存地輕蹭她濕潤的臉頰:「妳是誰?我不清楚。但感覺告訴我,妳是個好女子。而我也希望…妳能信我一次。」我托起她的下巴,望進她水洗過的眼眸:「出去透透氣,走走,好麼?」
她盯著我,半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我扶著她的雙肩站起:「去洗把臉。瞧瞧這小哭貓模樣……」她默默轉身進了浴室,片刻後走出,臉上水痕已乾,只餘眼眶微紅。
沒再多言,兩人一前一後步出那間承載著淚水與曖昧的房間。
初夏的廣州夜風,裹著濕潤暖意。珀麗酒店身處海珠區,地段旺中帶靜。微風拂過行道樹,沙沙作響。
我將手環在她玲瓏的香肩上,沿著燈光迷離的昌崗路緩緩踱步。
深夜時分,路面偶有車輛劃破寧靜,路旁樹上裝飾的點點星燈,碎鑽般搖曳閃爍。就這樣無聲地相依前行,步伐輕緩,縱使言語稀缺,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存與浪漫感卻在身周靜靜流淌。在不知情的路人眼中,我們儼然是深巷夜行的一對愛侶。
晚風溫柔,拂面而過,鼻間縈繞的是她身上那股熟悉又清雅的淡香。不知不覺,晃到了昌崗路信和廣場。入夜後商場早已打烊,四下一片闃靜。我們便在廣場外一張無人的長凳上並肩坐下。
也許是這流動的空氣紓解了心防,也許是深夜特有的傾訴慾望,當又一陣風穿過樹梢拂過髮梢時,她終於開了口,嗓音微啞,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原來她專程趕來廣州,是為了尋她的男友——那個決意與她分手的男人。他曾租住在中大附近,她在網吧枯等,就是在盼他現身。後來男友終於來電,讓她去出租屋找他。
萬萬沒料到,打開房門那刻,一個陌生女子堂皇入室,兩人的衣物、洗漱用品糾纏在一起。原來這早已是男友與另一個女人的「家」,而他今日約她相見,目的就是為了徹底攤牌。
驚愕與背叛感如同巨浪瞬間將她吞噬,她承受不住這刺激,茫茫然衝出那傷心地。心神俱裂下,唯一閃入腦海的發洩出口,竟是我這個在網吧裡對她窮追不捨的陌生人。
聽著她的陳述,我心裡默然:她找上我,大底存著幾分報復的賭氣吧。男人既可不忠,憑什麼女人就得守節?我也毫無保留地聊起了自己——大學時光、工作起伏、生活點滴,甚至那些刻骨銘心的愛戀片段。或許,在這深沉得能包容所有傷痕的夜色裡,兩顆年輕又傷痕纍纍的心,註定要擦撞出相互取暖的火花。
不知何時,她已將螓首輕輕枕在我肩上,我順勢將她往懷中擁得更緊實些。就在這寧謐契合的時刻,她忽然抬起頭,眼睫濕潤,湊在我耳邊,嗓音溫柔得像春夜裡融化的雪水:「我們……回去,好麼?」她低語,吐息噴在我頸側:「今晚……只有我們兩個。」
這句「今晚只有我們……」簡直像顆炸雷轟進耳膜!我瞬間將高中語文辭典在腦海裡飛速掃描了一遍。什麼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壓抑的火焰轟然復燃。
折返房間,我仔細鎖上門栓。她走到床邊,按下床頭燈開關,調至一片朦朧暈黃的光線。柔和的光影描摹著她精緻的側臉線條,美得驚心動魄。
她回眸凝視著我,唇瓣微啟,吐出一個直擊心魂的請求:「幫我……把衣服褪掉,好麼?」
老天!此等美差降臨頭頂,豈有推拒之理?喉頭乾澀地滾動了一下,強自鎮定擠出微笑:「榮幸之至。」
舉步靠近,雙臂輕輕環抱住那副柔若無骨的嬌軀。一股熟悉的、混合著清新香水味的溫軟氣息撲面襲來,緊貼著我的胸懷起伏不止,那是她急促的心跳,還有布料下掩不住的高聳曲線在微微震顫……
我的嘴唇尋覓到她精巧的耳垂,張口噙住,用牙齒輕輕啃噬、舌尖靈巧撩撥。「唔……」懷中嬌軀明顯一顫,雙臂立刻纏上我的後背,反摟得死緊!
那份飽滿傲人的渾圓更是不由自主地在我們緊貼的胸口之間來回磨蹭、擠壓。
這一切,如同往滾沸的油鍋裡傾注冷水,將我身體深處蟄伏的慾火轟然引爆!情動之下,我猛地俯首,狠狠攫獲她早已微張、引頸待吻的紅唇。
如同乾涸土地渴望甘霖,我們瘋狂地輾轉深吻,唇瓣交纏間不知饜足。舌尖強勢突破柔軟防線,深入她甜蜜的檀口,貪婪舔舐每一寸濕熱內壁,搜刮著她的氣息與津唾。
手掌早已失去規矩,在那起伏有致、滑膩如玉的嬌軀上放肆游移,揉捏、撫摸,感受那驚心動魄的曲線。
而身下,那早已脹硬昂揚的男性象徵,無法控制地朝她平坦小腹頂撞、磨蹭,訴說著最原始的渴望與壓迫。
「嗯……嗯嗯……」懷中人兒的呼吸益發急促不穩,胸前那對誘人的雪丘隨著喘息激烈起伏。
面頰染上旖旎的酡紅。
這般窒息式的深吻,讓我有種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吸吮、揉碎、熔化的錯覺。我的舌持續霸道地勾纏她香軟的舌尖,同時如同品嚐世間極致的珍饈,竭力吸吮、舔食她口中的蜜津玉液……
「唔唔……嗯……」她終於承受不住缺氧般的激烈,用力偏開頭顱試圖擺脫。唇齒甫分離,我的吻便如暴雨點點落下,雨點吻痕從微燙的耳垂延伸至細緻優美的頸側嫩膚。
舌尖尤其眷戀那小巧的耳渦,鑽入敏感深處一陣抵死挑逗。這番細密攻擊,登時讓她渾身緊繃的力氣瞬間抽空,整個人癱軟在我懷裡,細碎而急促的嬌喘聲,再難壓抑,自喉間婉轉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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