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之宴X魔幻全席》 - 〈冰火和鳴〉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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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和鳴〉

皋月雪

Nov 29, 2023

222

7 分鐘 2,24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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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未明，榻上熟睡的女子驀地睜開眼。匆匆起身套上衣裳，纖纖玉手欲揪起還躺著的男人：「快起來。」

　　看似熟睡的男人，在她手在還未碰到之前便出手扣住她脈門往懷裡帶。女子力氣的不如他，趴在男人身上由得他磨蹭頸子，沒清醒的睡嗓低啞：「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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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無法脫身的女子又羞又惱張嘴咬他肩頭，女子牙利，口下不留情地逼他放開：「你快走，別妨礙我做生意。」

　　說罷順道掐了不安份在她臀上游移的手背一把，再度下床使勁兒拉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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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情不願地被趕下床，還在慢悠悠著裝之際便被女子抓起其他衣物腰帶塞到手上，隨之被推搡從後門出去。

　　才回頭，就瞧見女子毫不留戀地把門「砰」地一聲關上。

　　吃了閉門羹的男人咋舌將衣服穿上，拿起後門邊上長棍便往山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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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男人趕出門的女子整整衣衫髮飾，前門同時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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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快步穿過內廳走去大堂拉開門閂，門外走進一個手上提著小土雞、面色蠟黃的漢子。

　　似是感覺到什麼，要跨進門檻的腳懸著。黯淡無光的雙眼警戒環視四周，但周圍除了倒扣在桌上的幾張椅子，連耗子都沒有。

　　「還看什麼？都要開店的還不快準備！」知他疑心何事，女子拉著他的手將人扯進屋內關上大門：「今天何老爺訂了八寶雞湯，你快去料理。」

　　本還要說什麼的漢子，搔搔頭聽女子的進廚房去。不多時就有烹飪聲響氣味漫至大堂，女子也沒閒著地張羅準備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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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初一刻，女子開門迎客。

　　

　　「二娘，今兒是煮什麼這麼香？」熟客進門就問，招呼其他客人入座的女子揚聲回道：「八寶雞湯，一盅一兩銀子。你要一盅？」

　　原本露出饞相的熟客聽到價格頓時打退堂鼓：「那個……照舊就好、照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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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肉湯餅一碗是麼？」二娘笑著看了熟客一眼，記下其他客人點的菜。

　　不盈一握的柳腰隨著步伐微扭生姿，在各桌與廚房間周旋遊走，忙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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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裝束不似尋常百姓的人聚在一塊兒，幾雙眼睛直盯著掛著書有柳葉店名的小食肆。他們交換個眼神，其中一人自懷裡掏出一顆彈丸向上彈。不過拇指大的彈丸，在高空無聲爆開一叢彩煙。可街市上行人匆匆，竟無一人察覺那蓬久久不散的彩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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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二娘趕出去的男人，信步行至山中深處。於蔥蔥鬱鬱林間，他找到此行目的。

　　甕大的蜂巢懸於粗壯樹枝，一看便知裡頭蜂群不好惹。

　　常人要取這蜂巢，定要衣物護個嚴實以煙驅之。可男人竟是以棍頭挑起一塊小石子擊向蜂巢，單憑長棍舞動的勁風將傾巢而出的蜂群掃飛。

　　說也奇怪，被掃中的蜂群全直墜地面，一動也不動。

　　他將無蜂之巢取下，轉往不遠處一汪清泉取一葫蘆的水。

　　此行目的達成，提著沉沉蜂巢與葫蘆的男人，此時才看見幾乎要散去的彩煙。

　　他臉色一改先前悠閒自在，提氣直往食肆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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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八寶雞湯交給何老爺家的小廝，二娘轉身收拾還有碗筷的桌子。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她頭也不回說道：「今兒個食材用完，小店要打烊……」

　　「砰」大門發出不懷好意的關上聲響。

　　感覺有蹊蹺的二娘不急著回頭，仍舊在擦桌子、收碗筷：「諸位江湖有難需要盤纏的話，櫃檯自取就是。小店薄利多銷，只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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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騰在哪？」

　　「這是誰人？店裡只有我跟廚子老黃，沒有叫這名字的人。」

　　「有沒有不是妳說得準，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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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令下，數個蒙面佩刀的男人衝進廚房內廳大肆搜查。乒乒乓乓的聲響讓二娘露出心疼神情：「各位爺，找人就找人，別摔我的東西呀！」

　　

　　不多時搜尋者魚貫回到大堂，除了廚子之外沒有帶出其他人。

　　「大哥，裡頭除了他沒有別人。」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幾雙眼睛都望向二娘身後。

　　「殺了。」似乎很習慣這樣處置方式，二娘身後的大哥如是說。沒讓二娘瞧見長相的大哥，也沒瞧見背對他的二娘眼睛起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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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扉緊閉的食肆內發出幾聲驚呼，隨後就悄無聲息。

　　平時食肆也是這時間打烊，來往路人沒有多留意門上沒有掛休息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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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的兇徒不知到哪，只餘二娘與廚子在廚房準備做菜。

　　二娘看起來毫髮無傷，只是原本烏黑的瞳仁變成金色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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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用竹簍困住的另一隻小土雞抓出來，交給廚子扭了脖子拔毛洗淨，讓他處理費工的表層淋油。

　　二娘將藥材與薑片放入鐵鑊裡煸炒，香氣開始散出後，從廚子手上接過處理好的雞放進去。自水缸舀一瓢水倒入鑊內，先以大火煮沸。

　　將雞湯上翻滾的浮沫小心撈去，等一會兒彎身下去將灶台的柴火抽幾根出來。少了柴薪的灶火勢頭小不少，二娘就用這文火慢慢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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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身後的廚子在完成指示後，神色木然在一旁待命，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即便二娘手忙腳亂幾次險些燙著割傷，也不見廚子前來幫忙。被如此冷待二娘也不惱，專心煲著八寶雞湯，彷彿廚房裡只有她一人。

　　後門傳來聲響，似是有人進來。二娘聽見卻也沒有離開廚房，舌尖潤過不點自朱的檀口，像是知曉什麼地站在灶前。而在一旁的廚子卻突然詭異的扭折軟下去，落地無聲成了一大片蜷曲黃紙，被二娘一揮衣袖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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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香。」自她身後環上的結實臂膀沒個安份時刻亂摸著:「人沒事吧？」

　　「區區幾個凡人武夫能把我怎麼著？」被男人抱在懷裡的二娘有些嫌棄地扭著身子，手裡掐個訣往後一打：「大熱天的回來也不知道洗沐，你們這些江湖人都是這般臭不可聞。」

　　嘴上是這樣嫌棄，但清淨訣一出，原本急奔下山一身汗臭的男人頓時就乾淨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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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當妳的臭男人有何不可？」促狹地蹭了蹭她的翹臀，男人見雞湯可以起鍋便舉起鐵鑊與鏟子將湯盛進小盆端到外頭桌上：「那些來找事的人呢？吃了？」

　　「我才不吃那種沒內力沒靈氣的髒東西，全都轟去北冥了。」拿著空碗木匙跟著出了廚房，二娘故作惡聲惡氣吞吐岐舌道：「要吃也是吃你武神葉騰才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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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是大補之物，夫人怎一早又為了生意趕我出門？」

　　「我這新的紙僕抵不住你的金殺凶氣，有你在它動不了。不讓你出去難不成你要來掌廚？要不是你之前拿我紙僕試招，我需要這般費心重煉紙僕嗎？」

　　「我認錯、我認錯，夫人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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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騰拔開葫蘆塞子，倒翻過去讓裡頭的泉水流出。只是泉水沒落到地上，反倒被他內勁困懸半空，逐漸結成一顆冰球。

　　他以劍氣為刃，將冰球削成片片雪花落進空碗，又捏碎一塊蜂巢讓琥珀色的野蜜均勻淋在冰花上。

　　將木匙放上推到二娘面前，葉騰笑嘻嘻地哄著：「天氣熱，夫人忙一整天辛勞了，吃冰消消火。」

　　「別以為一碗冰便能買收我！」二娘將另一個空碗盛了雞湯遞過去：「我不吃葷，罰你幫我試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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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寶雞湯的枸棗回甘，野蜜清冰甜香化口，遠不及燈火下小倆口之間情意濃醇。

¶感謝時間¶

特別銘謝會吃會煮同意我不提暱稱的友人提供八寶雞湯的資料，不然本篇只會出現葉騰的直男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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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之宴X魔幻全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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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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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位貢獻者)

參賽作品

#1 【BL１５＋是新文啦！】我家的貓！拉麵短篇＝＝

#2 一碗拌麵

#3 《字數調整公告，門檻降為2000》

#5 冰糖葫蘆

#6 坐峰四顧心茫然，東坡肉飯自排憂

#8 重遇．彩虹．第一天

#9 筆直的道路，毫無懸念

#11 感覺到愛的那一口

#12 龍肉，第一口滋味

#13 她有時不懂品嚐料理

#14 《公告：調整前三以外的獎項數量》

#15 開水白菜（podcast

#16 〈綠莉千層的邂逅〉

#17 〈冰火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