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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佈局

染塵

May 31, 2024

67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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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謝安吾師。

　　

　　「展信佳。距徒兒離去已過三月，徒兒略微估算一番，今歲中秋恐難歸返同您團圓。

　　

　　「已然入秋，望您注意身子，莫要染了風寒。

　　

　　「另，近來芸堇可好？若您瞧見了她，還請您代我向她問好。

　　

　　「謹此，勿念。

　　

　　「徒楊春闌謹上。」

　　

　　擱筆於一旁，楊春闌在等待紙上墨痕乾涸時執起桌上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茶。

　　

　　離開峨城已是五日前，她正沿著來時的路北返，只不過走得並不急，現在只是在某個小城落腳。

　　

　　她在三個月以前便離開了鳴翎本部，獨自一人漂泊，偶爾處理下委託，再繼續她的旅途。

　　

　　楊春闌飲了一口熱茶，斜撐著頭，指尖規律地敲擊著桌面，視線落在紙面上的名字。

　　

　　謝安，是鳴翎的首領，亦是楊春闌的師父。

　　

　　這麼說有些不妥，鳴翎中所有刺客的基礎招式都是由謝安親手教導，只不過楊春闌從她那兒學到了更多。

　　

　　用毒這一方面卻是楊春闌獨自摸索出來的。

　　

　　和她一起的還有詹芸堇，小楊春闌一歲。在她記憶中，詹芸堇雖不如她那般那麼擅長使用藥物，可身手卻比她更勝一籌，也算是鳴翎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爭執聲自敞開的窗子傳入，惹得她抬眸。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徐步走向窗邊，倚在了框上，看著客棧外熙來攘往的大街。一抹藍入了她的眼，楊春闌微微翹起嘴角，饒有興致地看著街角的人群。

　　

　　▽

　　

　　江陵回季安門復命了。

　　

　　杜滕鳶沒有陪著江陵，而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他雖為門主秦師凜之徒，可和秦師凜相同，不怎麼掌理門中事務，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人在外，前些日子只是恰好遇上江陵，才陪著他一同去峨城。

　　

　　杜滕鳶沿街走著，沒有多聽路邊的吆喝，沒有多看那些街頭表演，在這繁華鬧市之中，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倏地，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擺，他腳步一頓，回首看著身後的男孩。

　　

　　男孩瞧上去只有七、八歲，看見杜滕鳶面上冷漠的表情時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隨後怯生生地開口：「請、請幫幫我！」

　　

　　杜滕鳶瞇了瞇眼，男孩見狀更加害怕，可還是抓緊了杜滕鳶的衣擺，揚手指向不遠處的人群：「有好幾個大人來把很多東西都用壞了……我怕他們對娘親做了什麼！請幫幫我！」

　　

　　杜滕鳶沉默片刻，隨後緩緩往男孩指示的方向走去。男孩一驚，見他似乎打算幫忙，便鬆開了他的衣擺，快速地鑽過了人群。

　　

　　爾後，一聲婦人的驚叫響起。

　　

　　人群之中的空地上是一名跌坐在地的婦人，地上散落著破爛的菜葉，幾名少年圍繞在婦人身邊猖狂地大笑，瞧上去似是這兒的紈褲子弟。

　　

　　這場景並不少見，圍觀的人僅僅是勸說幾句便因害怕惹禍上身而閉上了嘴。方才那名男孩鑽過了人群，抱緊了空地中央的婦人，抬眸惡狠狠地瞪著為首的少年。

　　

　　那少年舉腳本是想將男孩踩在腳下，卻在餘光瞥見一抹寒光時一怔，回眸便直直地撞上杜滕鳶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視線再往下落至他手上那把長刀，少年驚叫一聲，轉身落荒而逃。

　　

　　剩下的少年們見帶頭的人逃了，面面相覷一會兒便也提步跟上前頭的少年，獨留男孩和婦人在空地中央。

　　

　　人群漸漸地散了。

　　

　　杜滕鳶收起了刀，只是朝男孩微微頷首，沒怎麼理會婦人的道謝。

　　

　　他抬首望向一旁客棧窗邊那抹一閃而過的身影，瞇了瞇眼。

　　

　　▽

　　

　　考量到信件內容沒什麼重要的，楊春闌便沒有用鳴翎的管道，只是普通地將那封信寄了出去，日後再由接頭人轉交給謝安。

　　

　　楊春闌駐足在街旁，回眸望著客棧的方向許久，隨後斂了視線，提步往城外走去。

　　

　　這城是倚著山腳而建，城門外便是一片蓊鬱的林子，陽光透過層層葉片落下，斑駁葉影搖曳。楊春闌直直地走進林中，很快便沒了蹤影。

　　

　　

　　

　　杜滕鳶看著眼前這片林子，微微蹙起眉頭，卻沒有停下腳步。

　　

　　從城內便一路跟著楊春闌，他曉得楊春闌已經發現了他。

　　

　　只是他不理解為何楊春闌會刻意走到城外，還進了林子。她不怕無法求援嗎？

　　

　　當然，若是真有其他同伴來救援，杜滕鳶也能將他們留下，何況區區一個鳴翎的刺客。

　　

　　刺客。杜滕鳶猛地回過神。他怎麼忘了，隱藏了身形的刺客威脅最大？

　　

　　這片林子對刺客來說不就是一個極好的戰場？

　　

　　與此同時，一道寒光急刺向杜滕鳶的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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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雅悅茶樓驚魂（一）

#3 雅悅茶樓驚魂（二）

#4 雅悅茶樓驚魂（三）

#5 雅悅茶樓驚魂（四）

#7 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