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之海~救贖與罪孽~ 主線小說 - 第三站：歡迎來到裡世界

看著眼前少年的反應，3514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好像已經被問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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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並不是很擅長面對這種場面，雖然南迴在整個體系之中算是一個特例，可是她終究只是一班區間車，一般情況下，面對重大事件的倖存者這種事是輪不到區間車們來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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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也沒辦法，誰叫南迴線的車次就是少人家這麼多呢？何況昨天的那起事件，引發的騷動可不比兩年前那場慘劇差多少，光是要忙著處理那件事造成的後續影響就讓人數本來就很少的南迴車次少女們忙的雞飛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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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新進的成員更不可能有辦法擔當起說明的任務，最後引領倖存者的這個重擔自然就落到了時間最剛好的3514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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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列車起步的些許晃動，她看向那對充滿恐懼的雙瞳，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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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魔法是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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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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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開口回應的同時，3514也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控制著自身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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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少年的眼中，看見的是一名少女被綠色的奇異光芒所包圍的場景，她將雙手向前平放，手掌上出現了一顆浮空的綠色光球，一切奇幻的令少年感覺彷彿身在夢中，同時也讓他更加肯定了一件事——眼前的這名少女，絕對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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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源頭天生就擁有魔力，只是並非所有物種的魔力都強大到足以拿來使用，人類、動物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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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睜開雙眼，並消去了身邊的光芒——或者說魔力後，再次看向凜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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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沒有魔力的群體所造出來的機械，無法偵測到以魔力為主要構成的我們，所以要拍攝到我們當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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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踏一步，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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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幽靈或是鬼怪，只是我們身處的『世界』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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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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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腳一軟、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這兩天接受到的資訊衝擊實在太多了，他現在根本什麼都思考不了，這些內容已經把他過往所擁有的常識全都毀滅了，光是要整理好心情就需要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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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的凜葉，3514也只是有點無奈的笑了下，隨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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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知道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多少會很吃驚啦，你就先整理一下思緒吧，不急，反正距離到枋寮還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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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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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剛開始，少女就數次提到了枋寮站，這讓凜葉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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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昨天的確是在中央隧道......大武枋寮間發生的......那不會再發生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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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還要再次經過昨天的事發地點，凜葉頓時變得有點緊張，他實在不想再有一次那種詭異的經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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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不安的凜葉，3514只是看了眼窗外的海洋，隨後微微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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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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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被安撫的凜葉這下又愣住了，他完全沒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而少女又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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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敵人——黑影本來就是神出鬼沒的存在，它們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時候會消失，全都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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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輕輕靠在一旁的座椅邊，笑著對凜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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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不知道何時會出現，才需要有人隨時戒備，要不然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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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的不安感越來越重，凜葉總算意識到，這個以『魔法』為主的『世界』，恐怕真的不是能用他以往的價值觀來衡量的，而現在的他，除了去了解並試圖從中找到生存之道之外，已經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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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都已經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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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這一切的凜葉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他決定把自己心中的疑問一個個解開，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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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總之，妳說的『黑影』是什麼？先前提過的所謂『車次少女』、3672次發生的事，還有......魔法的事，這些究竟都是什麼？妳應該可以解釋給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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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年總算有了了解這一切的意圖，3514滿意的笑了笑，接著向凜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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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魔法』的概念來說明起你會比較好理解，基本上，你可以把魔力視為生命力的其中一部分，也就是『生命生下來就自然擁有的潛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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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一面說明著，一面將魔力聚集在指尖，發出了淡淡的綠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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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生命力及精神力都緊緊相依著，三者缺一不可，一旦少了其中一種，另外兩種就會因為失去平衡而暴走，一旦發生暴走......往往就會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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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目不轉睛的望著少女指尖上的光芒，隨著列車產生的晃動，就像是小時候常玩的仙女棒一樣，那道綠色的光也在空中留下了些微的綠色軌跡，好似有股難以描述的魅力，讓他無法把視線從那道光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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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3514則繼續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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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人類，魔力都不足以拿來使用，所以即便暴走了，也往往會表現為精神崩潰一類的行為來展現，不過......人類還是有魔力，因此還是能夠在有意無意的情況下，創造出一些帶有魔力的存在，比如像日本所謂的『八百萬之神』，就是這樣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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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萬之神......那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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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在意的詞彙，凜葉總算把視線移到少女身上，後者則是一臉『你終於問這個問題了！』的神情，她馬上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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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只要人們對於某個事物有『崇敬、珍惜』的心，在日本的說法中，長久下來就會讓那個事物產生靈性，神祇便由此而誕生，需要供奉起來，至於使用八百萬只是為了表示數量非常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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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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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想想自己身邊的宅圈朋友也不算特別少，他們有時都會提到一些日本動漫的常見字彙，但有好幾個字他的完全聽不懂，今天總算是了解其中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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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只要時間夠久、人數夠多，任何事物都可以成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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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再次抬起頭問少女，不過隨即被列車停止的動作給打斷了接下來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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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武到了！你等我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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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車門的方向跑去，獨留凜葉一人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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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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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默默低頭翻出包包內的筆記本，把自己目前理解的部分一一筆記了下來，同時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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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物』都可以成為神明嗎......也就是說，也包含了火車？啊，難道她剛剛指的編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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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赫然想起自己每次在搭火車時所感受到的『被守護的感覺』，還有每當他在火車上睡著，時不時會感覺有人在耳邊溫柔的低語，不是令人感到不適的那種恐怖的低語，而是一道真正令人感到安心、放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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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把這些跟少女所說的話搭在一起思考，突然間有許多部分就都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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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次在大武需要等待3501次來交會，因此凜葉有足夠的時間先進行一陣自我推理，於是他拿著筆記開始寫下自己的推論與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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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假設一下，那個所謂的『編組姐姐』是一種八百萬之神......而她剛剛確實有自稱自己是『車次少女』嘛......所以如果那個感覺就是來自於她們......但我昨天醒過來時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反而覺得很壓抑......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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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還能查詢，凜葉迅速拿出手機搜尋昨天3672的動態，卻只有顯示動態異常，而沒有寫出其他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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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沒有魔力的世界』啊......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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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辦法獲得進一步的情報，凜葉有點不滿的往後一靠，望著車內的天花板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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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車次少女』給人的是安心與溫暖的感覺，那麼那個給人壓抑的感覺的東西，大概就是『黑影』了吧？仔細想想，那時候起來的時候車內也是烏漆抹黑的，所以才叫做黑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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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天車內的情形，凜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雖然自己僥倖活了下來，但昨天那麼多的人竟然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光是想到這點就讓他感到非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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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到底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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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的話，是人類在開發土地時消滅的生靈累積起來的怨念聚合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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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列車已經再次發動，3514也回到了凜葉身邊，並且非常順勢的就接著凜葉的問題回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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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來自於自然界對人類的怨恨，所以它們會攻擊人類、侵蝕人類的精神，並把人帶向死亡，就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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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滿臉不敢置信的抬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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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怨念聚合體？光是這樣就能......引發昨天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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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抬起頭摸了摸下巴，接著才對著凜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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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黑影是做不出那種事情的，因為黑影基本上沒有什麼『智力』，他們並不懂如何組織戰力與襲擊，只會盲目地往人類攻擊而已，可是人類沒辦法察覺到黑影的存在，即便察覺到，也沒有反擊的手段，所以就需要我們這些『裡世界』的存在來幫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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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在筆記上記下一些重點內容，凜葉仔細看了看自己所條列下的已知情報，依然覺得心裡的不安沒有消去，而且......越是推理，某個他不願意去面對的可能性就越有可能是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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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再繼續想下去，凜葉微微搖了搖頭，隨後抬頭向少女問接下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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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對了，妳是......3514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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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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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見面沒多久就說過了，我就是代表『3514次』的『車次少女』喔！直接叫我3514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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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放下筆記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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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麼，3514，妳可以回答我昨天3672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有......既然黑影正常情況做不出那種事，那為什麼昨天那件事還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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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的表情再次沉了下來，她略微低著頭，看起來相當沮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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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3672在我們『南迴所有車次少女』的歡送之下離開台東，這之後便正常駛往枋寮站，這部分你應該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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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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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車次少女也在送行隊伍裡之外，其他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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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沒有疑問，3514便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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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事實上這時候的南迴，整條路線上就只有3672一位車次少女，其他的列車完全都只有『表世界』的人們在顧......然後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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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手翻出了一張南迴線的地圖，指著地圖上的鐵路路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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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莊號誌站到枋山站，這一段當初在開挖時，『是消滅了最多生靈的路段』，因此也是黑影的好發區域，但如同我前面所說，即便是只有3672一人，只要順利的話，理論上也是沒有問題的......但問題是，例外就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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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邊，少女的眼神變得不同於先前，好似燃起了熊熊怒火一般，但這股怒氣卻無處宣洩，只能在心中默默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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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兩年前一樣......不知道是誰，刻意的操縱黑影來攻擊了3672......雖然這次不一樣的是，3672本人只是被擊暈並昏迷，車廂也僅僅是不幸脫鉤了而已，但......因為地區偏遠，南迴的車次又這麼稀少，當374趕到現場的時候，車上的乘客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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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著講著，她也忍不住憤怒的敲了下椅背好宣洩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凜葉則是皺起眉頭，『兩年前』這個關鍵字讓他聯想到了兩件事，而且無論是哪一件事，都不是什麼讓人感到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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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兩年前的事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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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問題，3514又一次沉默了，她好像經過了一些考慮之後，才默默拿出手機搜尋頁面，並在動作完成後把手機螢幕正對著凜葉，好讓他看清上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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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鐵道迷，這起事件你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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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面的內容，令凜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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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馬......那起事件跟黑影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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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收起手機，並無奈的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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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我們車次少女史上死傷最慘重的一次事故了，編組、車次都是當場死亡，而且是被『普通黑影』不可能做的出來的攻擊動作給......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知道，有誰在控制黑影......雖然這件事更早之前，我們南迴就隱約有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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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列車也進入了隧道之中，把耳朵的不適感消去後，凜葉才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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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妳是說南迴的車次少女在那件慘事發生之前，就已經感覺有誰在控制黑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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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皺了下眉頭，接著便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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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件事我也只是耳聞，303她們沒有把這件事情完全公開，我是在潮州收車的時候剛好聽到702她們在提才隱約知道的......好像是兩年前的夏天，台南那邊有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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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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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如其來的大反應把3514狠狠嚇了一大跳，她還來不及反應，雙手就被少年抓住並拉近距離，只見少年情緒激動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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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在台南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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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顯然被少年的反應嚇得不輕，她有點慌張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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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沒有聽的很清楚......只知道當時仙——373她當時好像在追縱一位疑似試圖使用黑影力量的侵蝕度異常之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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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鬆開後，少女跌坐回原先的座位，而凜葉則是下意識扶住了一旁的椅子，原先的猜想真的成真了——凌天，正是在兩年前的夏天，在台南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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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在筆記上寫下南迴線中，與台南扯得上關係的所有班次，並直勾勾的望著筆記許久，3514則是在座位上愣了許久，直到內心的驚懼稍微淡去後才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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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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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微微撇了她一眼，隨後再次看回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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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跟妳無關......不過，妳剛剛提到好幾次303，還有一開始說怕她會生氣......聽起來妳們應該是有什麼關係的對吧？妳們是......有什麼自己的體系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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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的，我先跟你說一下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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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清了清喉嚨，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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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正好撞到改點日當天，所以首先我們必須先去枋寮，把新的『3513次』及『3522次』喚醒，而『3526次』預計是由東線那邊找個人來......這不重要，總之在喚醒那兩個人之後，看到時幾點，理想的話應該可以搭到371次，我會再跟你一起搭乘371次回到台東，回到我們車次少女的管理體系——『提奧耶』的台東分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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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3514好像又想起什麼，她微微把身子向前傾，並比出「噓」的動作，有些緊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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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差點忘了提醒你，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對外人提到我們車次少女的事情』，不然提奧耶肯定會抓狂的，不遵守的話可是會被處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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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一臉不明所以的看向3514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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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什麼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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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3514用手比了一個七，對準自己的頭，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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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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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魔法』的世界是吧？這處刑方法可真『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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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凜葉的吐槽，3514忍不住雙手叉腰、認真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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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在裡世界只要能達成目的，不管是魔法的方法還是物理的方法都一樣會用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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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真是謝謝妳的解說讓我對這世界沒有任何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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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揮了揮手示意3514，接著扶著額頭小聲碎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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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要調查可能需要更多時間了......南迴的車次雖然少但......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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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3514當然聽不懂凜葉的自言自語，她歪著頭想了下，接著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有點興奮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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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想在這邊找女朋友？所以才要調查我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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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無厘頭的推論，凜葉差點想直接撞一旁的車窗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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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結論是哪來的——並沒有好嗎！我是要調查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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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4看起來一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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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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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站直身子，凜葉扶著逐漸又痛起來的頭，不滿的向這個天然呆到有點天然黑的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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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在失望個什麼勁——最好是有人在剛剛知道自己從鬼門關前走一遭之後，還有心情去想著把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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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3514還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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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我可以介紹我們這邊幾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給你的說？我們這邊最不缺的就是陽光熱情正向的女孩子了，一定可以順利幫你走出那場意外的陰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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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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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葉無力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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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快出中央隧道了，讓我睡一下，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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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也不等3514回應，他就把筆記本蓋在頭上，免得她又繼續嘰嘰喳喳的講一些會讓他尷尬的話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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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凜葉不打算再講話了，3514也只能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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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到枋寮我再叫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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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轉過身，跨著充滿精神的步伐往車頭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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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被捲入事件之中的少年、在夏令營尾聲離奇失蹤的少女、充滿了形形色色的少女們的世界，這由鐵軌與列車交織出的滿載情感的物語，才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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