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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伊,我能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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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是唯一值得你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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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伊,你知道毀滅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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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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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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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夢、討厭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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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討厭的是寇格尼爾完成不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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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飄浮彷彿碎掉的鏡面玻璃,虛幻的物品倒影若隱若現,閃爍紅色微光,環繞在四周成為夢境的裝飾。反射中有景象一閃而過。避風處的巨岩、黃沙、雨林植物,甚至有一團大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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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死去的毀滅之子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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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使用代表毀滅的紅水晶之力同化自己的意識,身體站在原地,意識飛進了卡住的祭壇紅水晶中。他應該要先找到那個彷彿被召喚儀式難產的主角,卻誤打誤撞發現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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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誤打誤撞的,是他被這裡的共鳴帶動,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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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周圍的線索看起來,他不覺得自己與對方有什麼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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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漂浮得最多的是黃金製造的物品,例如金幣、器皿、杯具、首飾。靜止的魔物部位在倒影中一晃而過,隱約可以分辨是巨大獨眼或者一些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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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想起了那個呼喚他「特洛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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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那只是一件煩心事,現在該做的事情是完成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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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移動,四處網羅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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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們有些黯淡無光,有些則微微發亮。如果嘗試觸碰物品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場景中。這些場景有些像鮮活的油畫,有些則像沒塗完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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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持續穿過往事的幻影與不屬於他的記憶。一片虛幻的雪花擦過臉龐。他回頭,不確定地摸摸臉頰,露出好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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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應該要有如此深刻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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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將祭壇的事情放在一邊,追向有冷風吹來的方向。前方有金色的陽光壟罩,特洛法拉慕穿過的瞬間似乎看見一座模糊的古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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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想看清楚時,眼前卻只剩下一個隨處可見的漂浮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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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片雪花冰冷地飄出來擦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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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特洛法拉慕注意的碎片光芒並不刺眼,飄在那散發屬於自己的氣息,那股意念通過連結傳到特洛法拉慕心底,逼迫他的心緒一同翻湧,嘴角厭惡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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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的感覺啊。真是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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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串沾滿血的牙飾短鍊,三個殷紅的尖牙串在黝黑的珠子間,被冰花包裹,散發寒冷與寂寞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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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明明不是該流露出這種訊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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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伸手觸碰項鍊,一陣寒風捲起他,低溫讓特洛法拉慕閉上雙眼。再度睜眼時,他看見一片雪花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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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象帶著不真實的感覺,本來以為是的景象,再仔細一看卻看不清楚了,好像被一層薄霧給壟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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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裂帛般的結冰聲,細細微微地蔓延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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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什麼鬼地方。」特洛法拉慕仍然很有閒情逸致,「你死去的地方並沒有雪吧?……也許,我有機會發現你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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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世界安靜得連雪落在地上的聲響都聽得見,風霜吹過地面半埋的結晶細刺。遠方一片虛無,白得什麼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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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剪影座立在前方死白的荒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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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雪與時間封印的一艘巨船聳立,斜倚在一株同樣冰晶化的大樹上,地面停放著幾座廢棄雪橇,一串鮮紅刺眼的血跡蜿蜒進大樹隆起抓緊地面的根穴下,彷彿一道指向未知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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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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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是特洛法拉慕的紅毯小路,迎接他踏入低矮的樹根下。本應該是黑暗的樹穴中一瞬間發生光影交替,特洛法拉慕不得不舉手遮擋那不真實的夢幻光線,直到適應才終於看見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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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黃昏又似日出的金光從樹穴頂部的縫隙射下,當中搖曳著淺青的北極光,斜照一個背對特洛法拉慕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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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散發著令特洛法拉慕熟悉的毀滅之子氣息,像雲霧一樣緩緩變換形狀。這是一個最初、最基本的毀滅之子存在擬態……至少在儀式顯現中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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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團黑影意外地穩定,沒有毀滅之力的狂躁與扭曲。它身前的地面上是引領特洛法拉慕的熟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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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外頭的船與樹,地上有一位被冰封的少年,躺著的姿勢好像剛剛才被誰放下,微微捲縮在那兒。結冰的血在他聖潔的鎧甲下像塊入殮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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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結冰聲響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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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注視著這個景象的黑影沒有回頭,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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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我了?」特洛法拉慕對它還有些印象,是一個條件不足就難以動用的弱小傢伙,很早就離開毀滅次元外出尋找機會……他這次回來插手儀式也很驚訝,沒想到要召喚的居然是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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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樣是毀滅之子,叫我特洛法拉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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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發出能量共鳴般的聲音:「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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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醒來的時候到了,你沒有反應,於是我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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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黑影的聲音像穿過虛空的風,「我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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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皺眉了。但他的魔法面紗還在臉上,如果黑影願意看向他,也許會看見一副耐心而友好的表情……或只是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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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黑影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也就不會在乎特洛法拉慕露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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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對它來說有意義的事物都在外面,它卻仍然與某種困惑糾纏。這很反常,毀滅之子不應該忽視他們與生俱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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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如果特洛法拉慕無法成功說服對方,所有人這段日子的功夫就全白費了……一次祭壇耗費的資源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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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接受失敗,毀滅大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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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特洛法拉慕溫和地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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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影抬頭,看向縫隙中變換的光,「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想不起來。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在跟你說話……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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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離開?你要拋棄使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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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邪惡氣息被特洛法拉慕釋放,肆無忌憚繚繞在樹穴中。受到毀滅之力感染,黑影終於被觸動了,畢竟記憶深處仍然有從未忘記的使命,就像光明深深刻在永恆之子的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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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嗎?那就是我一直感覺到的空虛感嗎?」它伸出什麼也沒有的兩坨黑霧捧在像是心臟的位置,「這裡一直像被挖了一個洞,但又好像什麼都有,多到要把我腐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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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徐徐圖之,殷殷教誨道:「因為你在帶來黑暗的目標上沒有成功啊,你曾經就差一點了,那是你心中滿溢了毀滅與邪惡的種子,只要離開這裡將它們釋放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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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覺得我應該移動,我應該要待在原地等……等什麼呢?」黑影邊想邊開始搖晃,好像輪流踢著雙腿在打發時間。但它沒有腿,本來也沒有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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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已經在這裡了?還是說……」特洛法拉慕的目光挪到那具屍體上,露出往常的戲謔笑容,「你在等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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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受害者還是一個抽象具現呢?如果是受害者,他似乎死得太平靜了;如果是抽象具現……也許站在象徵光明的聖騎士血跡之上代表著黑影曾經失敗的黑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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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黑影回答,「我不可能在等他。如果我在等他,我會知道他是誰。我非常明白無論我在等什麼,那感覺深深地告訴我:我永遠都不會得到了——我被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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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麼有趣,一個被背叛的毀滅之子。」特洛法拉慕真是喜歡極了這個傢伙。他從來沒有把毀滅之子當玩具過,特殊的黑影讓他開始特別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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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冰聲劇烈蔓延。喀啦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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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被背叛……不可能的。」黑影喃喃說道:「可是我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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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想要想起來嗎?」特洛法拉慕問,語氣充滿慈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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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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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成果,特洛法拉慕繼續打動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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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醒來了,你就會想起很多事情。像是毀滅的使命、令人痛快的情緒、還有現在的你所欠缺的本性……怎麼樣?待在這種鬼地方,不是一個毀滅之子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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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朝對方伸出手,聲音都是蠱惑:「離開你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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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逐漸消散、凝實,化成一位少年,穿著與頭髮一樣黑的破舊死靈法師服,左頰上有一小塊花瓣形狀的血跡。眼中的火焰像復甦般旺了下,融化眼角的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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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必須說,這傢伙看起來真的不像他以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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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稚嫩的真正聲音自言自語道:「我會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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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因為忠實的特洛法拉慕給了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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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出去。」他眨了眨瞪瞪的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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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原本已經很大的笑容延伸得更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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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當毀滅之子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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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陰謀著統治世界,詛咒與散播邪惡,直到哪一天達到目的,或者半途死掉……我一直以為起碼,我是個合格的毀滅之子。
回憶起來卻總覺得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從紅水晶中甦醒時,我一度以為世界是像煉獄般著火的。
後來才發現原來燃燒的不是世界,是我的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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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因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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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之子從紅水晶一出來就擁有了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唯一的缺憾只是難以相信看見的任何顏色,還好這不影響我做任何事情,包括害怕看見血。
後來遊蕩時陸續根據氣息找到其他同伴。志同道合的湊在一起,不感興趣的就離開。大家的目標都不一樣,但大同小異。
不過就算是這樣來來去去的團體,毀滅次元的前身還是誕生了。
有那麼幾個強得不可思議的毀滅之子統領我們,離開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並不強,能得到機會是因為擅長修改媒介還有統御……該不會就是因為統御天份,我才沒有太多力量吧?
反正它們是不可能把建設毀滅次元的怪物讓我收歸己有的,所以我被放出來了。
以防成為流浪型毀滅之子,我陰謀了很久算上歐尼塞爾發精神病的時間搶走他的阿茲那血書立刻申請出行,這樣他就不能佔據本來想去的蝮蛇雨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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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之後聽說他在無盡沙漠意外找到超多亡靈軍隊讓我非常羨慕忌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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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著手培養古代魔神。媒介用的陪葬品比想像中好找,我花了一些時間確保日常所需,注意跟避開食人族還有研究團。
等到終於能按照阿茲那血書的內容與咒文開始進行召喚,我成功得到第一隻本來作為墓穴守護神的古代獨眼魔神。
一旦解決尋找陪葬品的人手問題,之後生產軍隊的速度就不會慢了。我當時感到非常地高興,也就不在乎古城外邊那些鬼鬼祟祟的探險隊了。我特地用怪物嚇唬他們,外加報上我的邪惡大名等著他們自己滾蛋。
本來時機就快到了,我甚至還召喚出最強大的獨眼魔神史丹,即將能讓軍隊踏出古城實行我的計畫!……當時一切似乎就會那麼順利似的。
像其他毀滅之子一樣,謀劃夠了陰謀、帶著邪惡的魔物,即將入侵這個和平的世界……直到我被突然從天而降的聖光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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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那麼一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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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可以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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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醒來的時候既不是一片黑暗,也不是又一簇碎掉的紅水晶,只是一抹早晨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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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眼,覺得頭好痛,接著想起昨晚被襲擊的經過。摸摸身體,怎麼一點傷也沒有。轉頭一看,無數魔神屍體中點綴著死在血泊中的史丹就像彩紅蛋糕中間的草莓醬淋櫻桃……
我在記憶中死死刻下了那個出手的神官模樣,雖然我根本沒看清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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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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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似乎比以前還要容易記住多了,也更加深刻。
深刻得就像我被那神官襲擊的瞬間,一輩子忘不掉。那樣的日子像忽然抹上了油、帶著濃豔厚稠的色彩、一下子快速溜掉了。
永恆之子從神官成了聖騎士,我還是那個毀滅之子,每天在古城中反覆重振計畫與魔神。我被困在這裡,他卻反過來,表現得好像外面才是困著他的地方。永恆之子跟毀滅之子是死對頭,我徹底體會到了。
偏偏又深深帶著疑惑。
這疑惑直到他一頭倒在我肩上,無聲無息地在冰原冷風中斷了氣,我也還是沒明白。
沒明白他為什麼讓我見到那抹黎明、沒明白他為什麼把我困在古城中、沒明白他為什麼不殺我這個毀滅之子。
沒明白天上為什麼再度降下聖光,沒明白他用生命將我從永恆之子的圍攻中救出來,把染血的項鍊按在我的胸口。
我把他留在殘酷冰原的那株冰樹下,繼續去做未完的目標。一切好像沒什麼改變,我還是毀滅之子,只是胸前多了一串永恆之子才會有的項鍊,然後再也沒有人會阻止我了。
我重新聚集軍隊,像其他毀滅之子一樣出現在世界上,很快地便把永恆之子吸引過來。只是之後的事情就像以往的結局一樣,又是正義勢力們勝利,毀滅之子再度敗退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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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是這次不再有聖光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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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永恆之子站在我身邊,拿走了阿茲那之念。我虛弱得看不清她的臉,也不想計較那個被拿走的禮物……我所得到過最美好的禮物早就沒了。
我到底毀滅過些什麼呢?
而那個少年又讓什麼永恆了……
我回答不了她最後一個問題,是當初在冰原的一份不甘心。
意識到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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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永恆之子的名字,叫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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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這種問題的毀滅之子,真是不合格。
反正我不會再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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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片混沌。
黑暗中閃爍燦紅的碎裂光芒,窺伺似眼睛。
黑色銀河崩裂,傾洩而來的流沙淹沒一切。
世界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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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次元中紅芒瀰漫,銳利猙獰的晶體遍布角落,形成無數道路。在霧氣與光芒的折射中,迷惘的幽靈們集體經過,一會兒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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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格尼爾.佩特菈來了。拖著某種利器在地面上割過的聲響,愉悅地停在完成儀式的祭壇邊,居高臨下注視上面躺著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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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毀滅之子都能夠再度被喚回來,只有曾經有過輝煌戰果或是無可比擬力量的人才有資格被列入「七大位」。而目前排行第一的當然是毀滅大君「涅葛羅斯.辛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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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輪替曾經考慮過美辛滿,但毀滅大君對於他在灰岩山中的落敗嗤之以鼻。美辛滿第一次上工,就搞砸了。永恆之子順利得到藍水晶以啟動古代石板中的力量,獲得傳承成了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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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這傢伙在哪,但毀滅之子們都相信他遲早有天會回來糊他們一臉。永恆之子有時候身體力行成為毀滅之子的因果報應,也不知道算不算人型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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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七大位雖然各有輪替,但目前已經很久沒有變動過了……除了那個本來要給歐尼塞爾(結果他馬上被殺)後來只好給梵努結果他屁股還沒坐熱又空了的「憤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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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之子們沒有記錄歷史的習慣,在歐尼塞爾以前的名單已不可考,所以他被當作是第一任。在那傢伙如同煙火一飛衝天卻被永恆之子插了一腳當場一敗塗地以後,梵努憑藉對怒浪角的計畫以及殘虐的手段很快繼位……然後在疆域之斧深處步上歐尼塞爾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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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毀滅之子們駕輕就熟,大肆折騰了一番(差點破產),復活他,準備讓那群薔薇騎士再次哇哇大哭……結果更加強大的梵努「又再度」死在疆域之斧深處的英雄遠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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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位」的輪替速度之快以及下場之慘烈前無古人後面全是來者,即使是毀滅之子也開始覺得這個位置大概被詛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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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一次的繼任者看起來挺讓人有信心的,成績遠遠比前三個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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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歐尼塞爾,還是繼續躺著吧。同樣是大軍統帥型,他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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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遵循毀滅所奉行道路的信仰者們!隨我來吧!一起與我見證這令人迷醉的力量,帶回曾經令我們榮耀的邪惡英雄!前進吧、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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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菈身後跟著列隊的毀滅信徒,男男女女臉上都是崇拜與敬慕的神色,直視她張開雙手的背影,耳中都是她的喧囂,並一同讚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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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他、歡迎他!英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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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菈繞著祭壇飄,擁抱她想像中的情景,狂熱地宣揚毀滅教義。這正是她唯一的信仰、存在的意義——宣傳毀滅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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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狂喜的聲音停下,附近的毀滅之子們偷偷放開了捂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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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睡去的人,佩特菈宏亮的聲音朝旁邊的人問道:「特洛法拉慕!你找到那個使英雄不願意從儀式中醒來的原因了嗎?他是正確的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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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法拉慕豎起食指放在唇邊,佩特菈注意到他的絲綢手套上頭結了一層薄霜。魔法面紗下的表情自信又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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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看到這樣的神情令佩特菈不再那麼焦躁,但她知道那是假象,是面紗的真正功用——讓人看見自己想看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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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那個預言,佩特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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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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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光與暗的交織模糊界線,雙眼漆黑的魔王,身穿暗與血的王袍,違背光明的期望,將結束生命的凶器對準心臟,染紅天空與地面,終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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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自中央大陸的魔術師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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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菈的血盆大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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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占卜魔術師終於知道該站在誰那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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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回去了。」托雷多王城與血牢還有很多趣事在等著特洛法拉慕,剩下的可以等下次回來再繼續。他真的對於這次喚回來的毀滅英雄特別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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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搓了搓凍僵的手,轉身消失。佩特菈對著空無一人的地面獰笑,回頭看躺在祭壇上的人,腦海中迴繞著特洛法拉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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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漆黑的魔王……那一定是毀滅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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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非人的型態使他看起來就像惡魔族,火眸甚至熄滅化做最深沉的黑暗,邪惡的銘文刻在額頭上,猙獰的身體上鑲滿無數碎裂的紅色水晶,這些水晶的斷面無時無刻都反映著邪惡的光芒,象徵毀滅之子想要摧毀世界的可怕意志,還身為帶領整個毀滅次元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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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躺著的「憤怒位」必定就是推動預言的關鍵之一,將會輔佐毀滅次元與毀滅大君讓這個世界落入最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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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菈宣傳教義的震耳欲聾之聲再度迴盪於毀滅次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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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上的人輕顫睫毛,沉浸在他真正的夢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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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蛇雨林上方閃過紅色光芒的那一天,有個少年闖入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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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要送你孤單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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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守望黃金古城青吊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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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蝮蛇雨林天際紅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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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前來與你作伴相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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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6日開放「風吼獸穴」、「大熔爐」、「帝國血牢」、「疆域之斧深處」75 級英雄遠征。怒浪角五人副本中梵努陣亡一次,被復活以後又在英雄H再次陣亡。
歐尼塞爾在無盡沙漠的五人副本阿慕爾密室中陣亡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可是初期卻一直作為重要敵人預兆?),包括阿穆爾密室的H也沒出。難道是因為官方把它看作一次性劇情嗎? 阿災!
...深處應該沒有S...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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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在輓歌看到牛奶罐,點進去都是不一樣的BGM
只要你在輓歌看到遊戲截圖,那都是本大腸拍的,包括那些沒NPC跟怪物的(擅長斷線)
輓歌最一開始寫的時候主要角度是後期迷失的玩家們
只是插入了一部分阿茲那之念劇情,我們還是想要那個可愛大魔王
但是我真的對寫其他玩家很無感雖然輓歌是因為後期的資料片迷失與退坑潮而起
所以好像也沒什麼好掙扎的了,它仍然是我想要寫的故事,只是傾向阿茲那後傳
來,大家一起動手,挖個坑把這遊戲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