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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2 不歸

雨燃 雨燃
Jul 9, 2024 112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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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i0Gs1NpgjJBlDpaEZPGoposted on PＥNAＮＡ

  記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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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數不清楚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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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好涼，南姐姐說「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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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說「再見」，而是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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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要帶我走。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9m8s7s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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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4RLwUZ47

 天還未亮，我睜開眼，拉開窗簾。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rNrOxVRA

我一直把南姐姐離開前送給我的吊飾掛在窗邊，此時風一吹，吊飾便隨風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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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食指去戳那塊玻璃，玻璃往後靠，然後又反彈。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nFIx9Jl8

前、後、前、後、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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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它落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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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做的雲拿在手上沒甚麼重量，但我握着它，記起那日她把這朵雲交給我時，說希望我能自由、快樂，於是手心的薄玻璃碎成千片萬塊嵌入血脈，沉澱在心房的最底部。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5fY0XqkA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bDoti9Df

我多想跟她面對面說點話……南姐姐，你知道嗎？我考到了不錯的成績喔，說不定、說不定會有去城市唸大學的機會。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JOs26Oxi

你看，我有遵守承諾好好生活！所以不用擔心我。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zEqGvUMD

我知道我很矯情，但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你會為我驕傲嗎？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q3sPdUH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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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在我所能觸碰到的最遙遠地帶，太陽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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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紅色的日光正在暗淡的殼中甦醒，並且即將破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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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為白天的到來狂歡，流光滲透每一個陰暗的角落，催醒死寂的大街與小巷，而我那未作完的夢的後半段也開始蠢蠢欲動，連同繚繞心房的思念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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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過了兩年，每次夢遊般地憶起離別那天，心臟還是會不可控地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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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的那天前夜下了場短暫的細雨，雨水洗滌了空氣中浮躁的灰塵，到了早上，天空難得地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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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屬於清蓮的朝氣和生機肆虐，把天空游成橘紅色大海，只有白雲不受影響，無所謂地獨自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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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悉的小巷中，她靠着牆，動作熟練地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掏出火機要去點燃，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得我倆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火機「啪」的一聲，她才如夢初醒般抬頭。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Kjia7Evg

她捏平了空空如也的煙盒，看着燒起來的煙，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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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說，「你抽吧。」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SFYyDzE9

於是我得以近距離看着她吸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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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離那火光那麼近，近到幾乎能聽到它的每一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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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一閃，竟也能照亮她的眸，可她的眼眸好像只盛得下那點閃爍的光，承不下我。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oIpqAzfU

我看她眼中飄散的煙，那煙飄啊飄，往高空中去了。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oxMg0km3

我不知道它會去哪，只是清楚，它不會再回來了。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L3Ydo2Vr

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似我名字說的一樣－－北歸，「不歸」。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i0pgsaAY

繼父親離開後，這是我第二次強烈地感受到「失去」，這種預感其實早就浮現過不只上千次，只是我始終視而不理，不願去面對。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GgtyOP3S

是的，我是個膽小鬼，我從不否認。但至少，至少，我希望我在她面前是體面的。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zTl5n12A

至少不要哭吧，不要哭。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3q8YipLO

不要把所有東西都搞砸啊。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eG70AEv6

我聽見自己吶喊，感覺有些甚麼隨着消散的煙熄滅了，而我抓不住。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FZuYrAuu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QuzEn2uW

一根煙的時間，再給我一根煙的時間。我想。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JFVvOmod

我的靈魂曾在某條街巷裏炙熱燃燒，而現在，我要把靈魂永遠遺落在那裏。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vt4fxdjX

如此這般，以後的每次，當我喚起它時，它便會回應我，縱然飄渺，大概就像老舊的燈，或者香煙那樣，一閃、一閃的，但至少靠着這個，我的生活便得以苟延殘喘地繼續下去……如燈火，如煙般。

……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jROqUqUg

  

  趁着她側頭呼氣的空隙，我握住她的手，強行把煙轉了個方向，對着我。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jgdCM6U1

那是我第一次抽煙，也是唯一一次。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Tyo5NQE3

我吸了好大一口，差點就要被嗆死了。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BFVsGdmv

靠，好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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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來啊。」她好像有點生氣，但我一抬眸，她又不說話了。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7cMqLFdc

最後她憋了半天，還是只會罵我「臭小鬼」。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EJcC1cQV

我知道她只當我是小孩。

1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m4MbFWvg

她只當我一時新奇……只有我知道，那是我懷着私心，謀劃的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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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簡介
#1 1st day
#2 01 她
#3 02 雲往何處飄？
#4 03 奔來
#5 04 明天 見
#6 05 靈魂身在何方
#7 06 得過且過
#8 07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
#9 08 跑
#10 隨筆
#11 09 永無止境的道路
#12 10 我沒有更多的了
#13 11 醒
#14 12 不歸
#15 13 光的褪色
#16 14 姳
#17 15 好過的人是溼透的糖
#18 16 。
#19 17 ∞
#20 生日
#21 灰色世界（北歸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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