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式創作 - 主題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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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二

雪糕

Jul 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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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分鐘 1,70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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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記得。」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遊樂園的兒童區有一個沙坑，小小的小真在那裡玩耍。

玩到一半，一個小小孩子從旁邊跑過去，散亂著一頭長髮。然後孩子就蹲在樹蔭下，哭得非常傷心。

小真從風中聞到了好聞的味道，是那孩子頭髮的味道。

「喂，誰欺負你了。」小真也來到樹蔭下，拍拍孩子的肩膀。

「嗚......」對方似乎沒聽到，繼續哭泣著。

「喂！」小真又叫了一次。

「媽媽......」

「你媽媽怎麼了？」

這時孩子抬起頭，眼淚沾濕頭髮黏在臉上，實在是不怎麼好看，卻襯得眼睛濕濕亮亮。

「媽媽快死了。」孩子哭得更大聲了。

「你叫什麼名字？」

「小語。」

小小的小真抓住小語的肩膀，然後說：

「小語別哭，我媽媽借你。」

「那是你媽媽、不是我的。」

「你當我的新娘，這樣我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

小語卻哭得更傷心。

小真長大一點才知道，原來小語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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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長相挺清秀，彷彿吹彈可破的肌膚連很多女孩子都比不上。再加上一頭長髮，直接秒殺同年齡的孩子。

只有小真知道，小語為什麼要留長頭髮。

學校裡，同班的男生雖然不討厭小語，但也很愛做弄他。

「這位女同學，你的作業可以借我抄嗎？」

男同學一手擺出帥氣的姿勢，另一手搭在小語肩上。小語整張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半句話。

「這樣不行喔，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一旁的小真嘻笑著，不著痕跡地把同學的手從小語肩上移開。

「怎樣子？我只是在請女同學幫忙。」男同學也嘻笑著。

「你這樣會嚇到人家。來來來，作業我幫你寫。」

「才不要，你字太醜了，會被老師認出來。」

好不容易把男同學趕走，小真幫著小語收拾作業。

長大後的小語頭髮留更長、且保養得很好，長度直逼腰部，低下頭會遮住整張臉。小真忍不住偷摸一下，然後嗅嗅手上的香氣。

「小語，阿姨的狀況有比較好嗎？」

小語默不作聲，小真也不氣餒，開始自顧自說話。

「你知道嗎，假髮除了需要清洗，也需要保養喔。」

「假髮的材料除了真髮，還有高溫絲或是科技絲……」

「聽說數學老師是個禿頭，他戴的是假髮片。」

小真一直說一直說……直到老師進教室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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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小語紮起頭髮，長長馬尾隨著動作晃呀晃，晃進所有人的心底。

藝術課，小語被推出來當模特兒，滑順的髮絲差點滑掉小真的筆。

放學時，走在路上的小語終於說了今天第一句話。

「小真，你今天可以來我家嗎？」小語的聲音是那麼小，差點就聽不到。

「好啊！我今天要講新的笑話給阿姨聽。」小真以開朗的語氣回應。

小語的媽媽身體虛弱、臉色蒼白，就算在室內也戴著帽子，只能坐在床上招待客人。小真像是沒注意到這點，而且每次都逗得小語媽媽相當開心，只是小語都不說話。

「小語，說說話呀。」

這天小語決定開口。

「長度……」

「嗯？」

「理髮師說長度夠了。」

原來小語留長髮是為了給媽媽做假髮。

「謝謝你，小語。」媽媽擁抱小語。

隔天早上，小語頂著平頭走進教室，沒有任何人認出他。

「這位同學，你走錯教室喔。」

「……」就算剪掉頭髮，小語還是那麼安靜。

「你是小語！？」

同學們認出後都驚掉下巴。

「嘿！你們是在迎接我這個大明星嗎？」

走在後頭的小真說著，還做出偶像明星的招牌舞步。

「小真，你老婆沒了。」男同學紛紛替小真感到惋惜、女同學也咬著手帕不能接受事實，只有小真安靜不說話。

小真和小語之間難得的沉默，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幾天。

這天小真一個人走出教室，卻看到小語和一個陌生男生說話。

極其安靜的小語，現在和一個男生有說有笑。

「小語，不介紹一下嗎？」

小真把手搭上小語的肩，就像以前一樣。

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男生抓住小真的手拼命晃著。

「你好你好，我是小語的鄰居哥哥，最近剛轉學回來。」

「原來是小語的哥哥，我是小語他朋友，我們感情很好。」

只見這位哥哥似乎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朋友啊，我還以為是來跟我搶小語的。」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小語現在是我的唷。」

哥哥的臉僵了一秒不到，但還是沒認輸。

「說著什麼話，大家都是小語朋友嘛！」

「對呀，大家都朋友呀。」

兩人哈哈大笑，小語則是蠕動嘴巴，最終什麼也沒說。

不過從這天起，放學時間都是三個人。他們一起吃飯、一起打球、還有一起看電影。

不過，小真在某個假日接到小語的電話。

『小真。』

『怎麼，想我了呀。』

電話那頭安靜許久，小語平常就是這樣子。

『你在哪裡？』

小真決定過去找小語，不然這通電話沒完沒了。

地點是遊樂園，就在他們倆的家附近。

小語頂著一頭長髮、穿著粉色上衣，雙眼通紅像剛哭過。

原來那位鄰居哥哥像小語告白了，可是卻要求小語穿女裝，被小語趕走了。

「可惡！你又不是女生。」小真義憤填膺。

「這頂假髮還是還給阿姨吧。」小真說完替小語摘下假髮。

小語又蠕動嘴巴，發出小小的聲音。

「你說什麼。」

小語抬起頭，眼神充滿決絕。他拿回假髮戴在頭上，然後說；

「我是小真的新娘。」

小真卻再次輕柔地拿掉這頂假髮，然後摸摸小語的平頭。

「我喜歡的是小語，不是隨便一個新娘。」

小語眨巴眨巴淚汪汪的雙眼，濕潤的雙眼就像當年一樣。等小真回過神來，他已經吻下去。

周遭似乎充斥著噪音，家長在告誡孩童不能像這兩人一樣，但這兩人沒聽到。

「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記得。」

「以後我的媽媽就是你的的媽媽。」小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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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秋殘

主題式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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