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敗露 - 崩堤

許諾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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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在Alex的床上被手機的震動吵醒，他睜開眼睛後發現Alex已經離開了房間。打開手機一看，這次不再是母親的短訊，而是來自許元的幾個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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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媽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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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沙啞的聲音從揚聲器處傳來，其中還雜夾著些許哭腔，許諾甚至能隱約聽見背景裏帶著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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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哥哥現在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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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只感到內心一沉，他勉強壓制住不安，面對這種情況他一定不能比許元更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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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好弟弟後，許諾立刻出門，往母親的家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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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匆忙打開家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籍的客廳，以及瑟縮在沙發上的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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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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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向許元，只見弟弟臉上掛著淚痕，衣領處被撕扯得掉了一枚鈕扣，手臂上一道道紅色的刮痕一看就知道是來自母親那精心裝飾過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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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時如此，許元還是死死地護住自己懷裏的東西——一部斷了弦的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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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轉頭看向一旁的母親，相比起許元的狼狽，母親顯然更加氣定神閒，他坐在一片狼籍的客廳裏一臉平靜，彷彿剛才那場激烈的爭執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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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內心一沉，母親對弟弟的管教一向不如對自己的嚴格，他現在才發現這並非對幼子的寬容，而是單單他自己就足以滿足母親的控制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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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許諾現在嘗試脫離母親的掌控時，母親自然會將魔爪伸向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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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幹什麼，有必要這麼逼許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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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現在可以說是徹底被怒火佔據了理智，他早已顧不上什麼母子情份，對著母親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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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元，回房間收拾東西，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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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許元跟我一起生活，我不能允許你這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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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想法顯然是荒唐的，以許諾的薪水根本不可能養活兄弟二人，可現在的他明白，要讓許元徹底跳脫出和自己同樣的命運，只有遠離母親這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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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在意的人，和自己一樣走上同一條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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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以為身為成年人的自己，已經足以與母親抗衡，母親接下來的話卻讓許諾知道，他永遠只是對方在掌心裏把玩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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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忘了你弟還未成年，他的監護人始終是我，只要我不批准，你說什麼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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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以你當個補習班老師的薪水，養得起你和許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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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母親說這番話的意思是在迫自己做出選擇，放棄許元讓自己獲得自由，還是遵從母親的安排來換取得到許元的監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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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無疑是在「交換人質」，母親清楚許諾和弟弟感情深厚，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地保護許元，即使是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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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許諾始終逃不出這精緻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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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介紹的工作，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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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平靜地說道，他知道只要他說出這一句，這場仗就輸了，可為了許元，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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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母親一定要控制一個人的話，許諾寧願母親控制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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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沒事的，你不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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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許諾的話，許元連忙扯著哥哥的衣袖，焦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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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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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許諾答應到學校工作後，母親的臉上立刻添上了幾分喜悅。可像她這種人總是貪得無厭，許諾知道當自己答應了第一個條件，就會有更多的後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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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對自己對大的不滿，除了工作之外，就是感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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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許諾腦海裏首先浮現出的是他昨晚的話，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可謂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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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許諾有無數次幻想過，要是自己能自私一點，多為了自己著想一點，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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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諾知道自己不能自私，他也不配這樣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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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才華洋溢的弟弟，許諾只覺得自己是個毫無個性的陶瓷玩偶，精美而無用。說實在，他並不覺自己有什麼個人的長處，處事得過且過，人際關係更是一塌糊塗，更別談之前那些逢場作戲的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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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己這個糟糕至極的人，許諾覺得許元更有資格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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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不會再在出面亂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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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去剛才去學校工作的承諾，這句話顯然更難說出口。許諾知道自己說出口，等於要親手放棄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真意地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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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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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過節時回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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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許諾的承諾後，母親只拋下了這樣一句話，顯然是對許元的離開表示同意，便轉身去收拾一片狼籍的客廳，許諾也領著許元回房收拾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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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以後你就跟著哥哥，沒有人可以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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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主動抱了抱眼圈還在泛紅的許元，安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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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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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剛才的種種事情後，許元的情緒又再一次波動起來，許諾只是任由許元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就像小時候安慰跌倒受傷的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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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知道許元在這個家裏生活也不容易，和母親對著幹的下場非常慘烈，桌子上被撕得細碎的樂譜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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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許元這幾年來親自作曲和填詞的歌。即使是對樂理一竅不通的許諾，也能聽出這些音樂相當有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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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許元再留在這個家裏，被撕碎的就不只是這些樂譜而是他的整個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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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和現在的許元年齡相仿時，沒有人願意為他挺身而出。即使無法救贖自己，許諾也希望能為弟弟做點什麼，至少能讓自己的無力感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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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自己的未來，許諾已經覺得無所謂了。他的人生已成定局，即使要這樣庸庸碌碌下去，也不算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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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不是大多數人正在經歷的生活嗎？許諾這樣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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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許元收拾好東西後，許諾帶著弟弟步出家門，只留下一臉得逞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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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想起自己幾年前離家出走的情形，當時的他以為是解脫，現在驀然回首，只發覺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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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許元顯然沒有許諾般堅強，還在回頭看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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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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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只是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這句話既是說給許元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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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往日的自由自在，對於Alex這個人，已經不是他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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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後，許諾沒有在聯絡過Alex，一方面是努力適應和許元的新生活，另一方面也是給對方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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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諾很清楚到了這個地步，倆人的關係可謂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他們都清楚對方的心思為何，只是無人願意捅破這層薄薄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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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當許諾想要退後時，便不會那麼容易脫身，他只能祈求Alex能懂得自己的暗示，不要向前再踏一步，他只是希望就此為倆人之間的關係畫上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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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倆人都在這篇文章裏揮灑過太多筆墨，投放了太多的真心，要草草收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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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最具有節日氣氛的十二月裏，許諾收到了來自Alex的訊息，邀約他到一家西餐廳裏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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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還未到聖誕節，但餐廳早已遍佈紅綠相間的裝飾物。許諾從遠處便看到正在向自己招手的Alex，對方今天穿上了西裝，是標準的三件套，剪裁合適的布料掛在身上，跟平日的居家服相比更添了幾分沉穩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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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識的半年裏，許諾也未曾見過Alex穿得如此正式，再加上桌子上擺放著的一束玫瑰花，他已經能猜到Alex這次邀約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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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內心暗自感到不妙，事到如今，倆人已經做不到好聚好散，那只能由他自己來當那個殘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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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No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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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岑敖綾的臉上都是掛著那副親切的笑臉，以往這總是讓係諾感到溫暖又安心，現在這卻讓他內心瀰漫著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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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都在準備新工作，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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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隨口地回了一句，雙眼不斷逃避Alex的目光，他實在是不敢直視對方那流露著愛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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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多休息，別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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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不配擁有這份愛意，而Alex的存在只會加劇他內心的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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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叫我來是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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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現在只想單刀直入，盡快把事情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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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能成為能夠值得你信任的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什麼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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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的話讓許諾感到意外，他以為對方會直接了當地向自己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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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沒想到的是，到了現在，Alex還是那麼在乎自己，還是在對自己釋出無限量的善意和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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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Alex絕對是個很好的戀人，但不會是他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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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正是Alex太好了，才讓許諾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人配不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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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覺得我也不能對你有所隱瞞，從現在開始，我會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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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許諾內心默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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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真名叫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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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苯乙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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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lex說完之前，許諾便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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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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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設想過許多會用到這個安全詞的時刻，卻想不到這個詞最後的作用並不是在任何的遊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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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接受Alex最嚴苛的調教，卻不能接受對方最深情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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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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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下一臉錯愕的Alex，頭也不回地往餐廳大門跑去，他必須在盡快離開現場，在眼淚落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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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在補習班的工作經歷和許諾自身優秀的學習成績，要通過學校的面試並不難，許諾最終如願地被這所百年名校所聘請，成為那裏的一名化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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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職之初，許諾被安排和校長見面，算是給了彼此更多交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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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歡迎你加入我們這所學校，我是這裏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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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加入這所優秀的學校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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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的樣貌慈祥，一臉和善地自我介紹，許諾見狀也恭敬的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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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恕我失禮，但我們學校是校風優良見稱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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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試之前，許諾早就做好了資料蒐集，知道這所學校對學生儀表和行為的要求極其嚴格，想當然對老師的要求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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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請您放心，我絕對沒有任何不正當的人際關係或者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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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提問，許諾選擇從容地回答，他不需要撒謊，畢竟現在的他只是那個做事認真，私生活單調的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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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夜夜笙歌的Noel，已經連同那曇花一現的情緣，遺留在酒吧昏暗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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