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師 - 3-3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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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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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不了解元采大人。」回到殿中，虛主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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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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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要殺我，一邊又對我這麼溫柔。」在她的修護咒下，元采的傷口漸漸收了口，血也不再滲出，虛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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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妳腦子有問題嗎？」元采瞪了她一眼，「嚴格逼妳成長，才能成為梅島需要的守護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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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元采不知道自己對她很溫柔啊，虛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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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切都是因為梅島有這樣的需要。」虛有些頹喪的點點頭，但是轉念一想，又開始連珠砲的問起來，「到底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這麼意志不堅定，個性又軟弱的我？要是哥哥的話，一定做得會比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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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人性。」元采喝了一點烈酒，今天的傷口深，血也流得多，治癒時間相當長久，已經讓虛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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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虛這兩千多年下來的唯一共同點，就是繼承人不是將公孫虛視為是一種工作，而是真正擁有使命感的人。妳會懷疑、會恐懼、會有很多想法，但是也很有可能會為了這件事情奮不顧身。」元采不耐煩地看著虛有些驚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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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拒絕呢？我害怕或懦弱呢？你就會殺了我對嗎？像對第四十三代公孫虛一樣？」虛問，聲音似乎有點虛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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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沒有否認，只是別過了臉，繼續承受著她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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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告訴自己，這時的情緒都是不成熟又不必要的，元采為了梅島犧牲奉獻，守護這個地方的安寧已經兩千年，要是她做得好，他又怎麼會說要殺她呢？而且他對她雖然嚴格，也從未有過過分的要求，這不是自己胡亂發脾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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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跟自己的期待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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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本來就沒有理由誰會對自己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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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父親都輕易殺掉的元采大人，根本沒有理由饒過沒有能力又無法成長的她。她不該把那些朋友或是家人的期待，灌輸在無辜的元采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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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我會努力……不被你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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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跟上吧。妳會成為獨當一面的守護師的。」元采的腦中跑過了很多回憶和想法，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很多事情他已經成了習慣，例如被痛恨或誤解，既然已經成定局，就不會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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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侍女進殿，遞來了一封信件。虛打開後，發現是一張公文，還有附加臼的一封信。虛有點看不明白，公文寫到甚麼俸祿停止發放的，但是元采站在一旁已經瞄到內容，也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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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上任的城鎮領主派來的消息。」元采把公文拿去確認，「北軒市長說，要收回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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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島因為有七大家族鎮守，所有上師都會得到國家的俸祿供養，除了守護師、地域師、儀行師、結界師、天輿師、還有呪術師與馭靈師。但隨著時代的演進，許多宗教信仰都產生了變化，人們開始不相信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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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每屆國家元首都能夠理解這層意義，也不一定相信鬼神之說，也就可能會抽取減低俸祿，甚至廢除這項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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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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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的事情，上次大概是一百年前吧，就按照原本的方式做就好。」元采說，「通知危，進行開門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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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開門儀式，就是讓妖怪從梅島直接出去的方式，讓妖怪越過海洋肆虐主城鎮，而不作任何防護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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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開門，對岸的北軒市將受到侵襲，會有人死亡的不是嗎？」虛問。「我們不阻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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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知道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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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俸祿而已啊，我相信我們應該還是可以籌得到……。」虛一時無法理解。「那些可是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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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妳知道妖怪是怎麼出現的嗎？」元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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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的出現有很多種，但是如果是會造成危害的，大部分都是出自於人類的慾望和執念，無法度解的情緒，成為毒物，最後化為妖。」虛傻傻的回想著讀過的書，直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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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知道嗎？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妖怪，也就不需要神了。」元采冷笑著說。「太過安逸的北軒市人，不會理解梅島必須存在的理由，為了要讓這裡生存下去，就要有所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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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看著元彩，猶豫了半晌，雖覺得聽不明白，但似乎此作法也是有它的道理，於是也無法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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