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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世界地圖為棋盤，賭注不只是自身的性命、還有這個世界的未來。只要一步走錯就會落得滿盤皆輸的結果，賠上極為沈重的代價，所有的人都手持棋子、卻遲遲不敢落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kPSlEo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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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做出決定的是克利德。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Nojve7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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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皺著眉頭說，「是非對錯也得講順序吧？如果這次他出手收拾了殘局、開了先例，之後還有誰會用他的名義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qErLOh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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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顧任務擅自行動的人一定會被追究，但冷霧的處理方式也並不妥當。他的見死不救不只造成了組織內部的分裂、也很可能讓軍方察覺我們並不團結，這對革命來說無疑是重傷，夥伴們肯定也很難接受，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因為曾被王庭迫害、才會一時被復仇的衝動所引誘，我不會說他們是對的，但不是一次的犯錯就必須以死付出代價！」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nulY9oRe
契爾這樣說，但克利德並不認同。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8aAU4Hsi
「那冷霧的精神狀況就不用考慮了嗎？他說的可能是氣話，實際上我們全都氣壞了！你不也正打算憑藉這一次的作為來判決冷霧這個人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CjaupC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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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掉你們的記憶可不是氣昏頭的衝動行為吧？」契爾平靜地說，克利德登時就被堵了回去。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Mr41fo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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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年前的那個夜晚，擺脫了皮行者外套詛咒的冷霧親口告訴喪鐘小隊的另外三人，他既非預言之子、也對革命毫無執著。他的自白極其重大、如果梅特林克兄妹事先知情，就絕對不會貿然地向地平線上報他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會有後續晨星小隊或重生節的失控舞會發生，這個世界當然也不會在雙方都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就落入了如此無可挽回的衝突局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Oc4G0A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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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當隔天早上第一抹朝陽升起的時候，索琪兒、千重與克利德，沒有人記得這件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RE8ae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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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恐怕是冷霧認為自己透漏太多了，因此使用異端能力出手干預——在這方面他也沒有全盤吐實，在『小裁縫』使用能力逼迫冷霧之前，黎明號角所有知情的成員，都以為他是與記憶的惡魔簽下契約、擁有複製能力的異教徒。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n0I2eh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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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他的所作所為，你們認為冷霧真的會回報你們投注在他身上的信任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AVaCi0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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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爾繼續問道，回答他的卻不是克利德，而是千重。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qJuLeeQC
「我相信冷霧身上發生過非常惡劣的事情，我們全都……可以想像。」千重說，不動聲色拍了拍克利德的背：「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他要再去相信別人會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況且那時候我們才剛認識而已。我覺得拿這件事來說並不公平。」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siWAcOZI
「是啊，而且柯溫他們根本是把他當敵人在看！那種情況下，換成是我一定也不會客氣啊？總之先讓我們跟他談談，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他的隊友！」克利德要求，契爾搖了搖頭。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O11EgyXR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冷霧太……難以預測了，萬一他又用異端能力修改你們的記憶、甚至是洗腦你們，那該怎麼辦？」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wPjGjRJ2
「那就用天秤檢測我們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qyIXcRZv
「好，我也許可以驗這一次，但難道從今往後，我得隨時拿著天秤在你們周遭繞嗎？冷霧的想法跟行動都太過激進而且危險，這已經令他沒辦法受到信任——」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bMUGTM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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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怎麼做？把他趕出去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llLtjAL9
索琪兒問，她聲音不大，卻讓房裡所有的人都頓時打住、回頭看她。她臉上沒有表情、口氣也聽來不太波瀾，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卻渾身散發著不可忽視的氣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iwf0EM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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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琪兒——」千重猶豫地開口叫喚，不過索琪兒並沒有理會他。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5U7cK0iG
「——可是他已經知道進出基地的方法、也見過大部分的成員了，怎麼辦呀？啊、我也真是笨，把他殺掉就好了對吧？如果賠上我們全部人的性命，搞不好會有一成左右的機會，真的可以把他殺掉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Nwq3V82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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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幾乎覺得他要聞到鈴蘭的味道了，因此即便索琪兒半步沒動，他還是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臂，克利德也是，他輕撫索琪兒的肩膀，感受到她渾身緊繃。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jV5eDHs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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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索琪兒。」克利德低聲說，「軍隊現在絕對比我們更混亂⋯⋯他們會需要人手來對付冷霧跟那個莫諾庫倫，他們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內部清算。」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v21r7nu49
聽他這樣說，索琪兒劇烈地抖了一下，她閉起眼睛，露出了一個似乎對剛剛的發言有些懊惱的神情，深深呼吸了兩次，她張開眼就再次要求：「我們三個都願意做陰冷霧的擔保，讓我們跟他見面談。」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WfMjHH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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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只是賭上你們三個性命的問題而已！我們必須非常謹慎地看待這件事，冷霧在某個方面缺乏人性，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HSZKCG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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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爾話還沒說完，他們都以為已經稍稍冷靜下來的索琪兒就扯下腰間的三個瓶子砸爛在地上，滾出來的是烏頭、水毒芹跟毒番石榴的種子，全都有著致命的劇毒。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o8QAfX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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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缺乏人性，難道不是因為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人好好對待嗎？！血盟陷落之後王庭把他當成某種瘟疫、革命者把他當救世主，有一半的人希望他最好早點死掉、另外一半的人則希望他變成他父親的替代品！面對一群把他當成貨品一樣衡量價值的商人，他要雙手一攤徹底擺爛，是什麼很值得驚奇的結果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cXUbIj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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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琪兒吼了一句『不要阻止我』，原本想插話緩頰的千重跟克利德立刻閉嘴。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JNDqis6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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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你們現在的行為跟灰色機構有什麼不同？先入為主地認定他會走上跟父母一樣的道路，然後一但發現他不受控制，就馬上想要捨棄他嗎？你們這種人還敢冠冕堂皇地談變革、談更理想的世界，不要笑死人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7v4TpY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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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想定義他、想猜測他、想期盼他，但你們有人真正看見陰冷霧嗎？說什麼他很危險、缺乏人性，他不就是到處都可以看到的目中無人的小混蛋！該生氣就生氣、該反擊就反擊，他——他——」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8w9dVgh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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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表達的想法太多了，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措辭而停頓下來之後，索琪兒反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瞪著過去她投以信賴的大人，腦海裡則閃過過去半年他們與冷霧的任務片段、日常生活，在那一串記憶的盡頭，出現了另外一張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SHscyh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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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很寂寞。」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7HVCW9qR
她最後啞聲說，聲音幾乎是帶著一絲因為共感而生的疼痛，契爾沒有漏看她脆弱的部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dJpVtT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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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自己的遺憾跟冷霧重疊了。」他不帶情緒、就事論事地說，「當然，我不會假裝有其他人比你們更了解冷霧，但是我想，錯信了不能信任的人會有什麼後果，妳也最清楚。」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oXYECS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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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琪兒臉色變得更加鐵青。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N8FO7b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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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們，所以如果你們堅持你們的判斷、我也願意相信冷霧。但是如果，如果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也發生在千重跟克利德身上？索琪兒，妳準備好再付出一次誤判的代價了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UXIO3Rg3
「我——」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MRNHtEaX
「妳不用現在回答我也沒關係，你們都不用。我會給你們時間，你們可以討論、也可以旁敲側擊地去打聽其他成員的意見，但我希望你們務必慎重考慮。雖然令人遺憾，但生命本來就不是等價的——關於陰冷霧這個人，他只要做出了選擇，對，如妳所說，賠上整座基地與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也阻止不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DCawmj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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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琪兒當場摔門出去，千重跟克利德追在背後。契爾注視他們遠去的背影，過了良久才戴上手套，蹲下來一顆顆拾起索琪兒一氣之下灑了一地的劇毒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梅兒也加入了他，他們兄妹倆個沒有說話，花了好一陣子才收拾乾淨。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mzU7XS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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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們做得很好。」站起來的時候，蓋瑞鼓勵地對他們說。契爾搖了搖頭，與方才堅定的姿態不同，顯得有些喪氣。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q9SBqX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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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記得再早幾年，我也會站在他們的位置、對所有懷疑同伴的人據理力爭，結果現在我好像已經變成童話故事裡的那種只計較利益、泯滅良知的壞大人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oV8LV92x
「黃石公國有句罵人的俗話，說『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不過如果你問我，我會覺得那是必要的代價。」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yG1gq3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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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瑞說。從前還只是偏鄉分隊長的時候只要顧全自己、保護隊友即可，但如今梅特林克掌握了整個綠石公國黎明號角的頭腦，身份、義務與責任都和從前大不相同，本來就不可能再用往日的思維去考慮每一項決策，不能再為了個人而犧牲整體。他們與共世的比賽是以世界地圖為棋盤，只要一步走錯就會落得滿盤皆輸的結果，賠上極為沉重的代價，不可能不謹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YQzLNN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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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幫助那些孩子，希望他們不用再吃我們以前吃過的虧，但我們表現反倒像是絆腳石似的。」梅兒也說，她看起來比哥哥更情緒低落。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BqRbThvO
「我想這就是大人的原罪，」蓋瑞溫和地說，「我們總是擔心即便我們已經在前方反覆演示失敗，那些孩子們還是會奮不顧身地走上艱難的道路。」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o5kVYF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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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一想到我們做的事情跟王庭也沒什麼不同，我就覺得很沉重。」梅兒說，「我們把他們逼得這麼緊，真的沒問題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7Z5NB1sQ
「到目前爲止，都跟你的策略預期的一樣，蓋瑞。」契爾說，「喪鐘小隊會站在冷霧那邊，他們會試圖成為冷霧的後盾，現在我們只能祈禱冷霧會回應他們的信任。」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iEF8Mj4k
「如果沒有的話⋯⋯」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RF4svZTD
「我暫且不敢去想，」契爾說，打斷了他妹妹本來要說出口的話，「話說回來，戴納米斯收了瑟菲婭·莫諾庫倫，應該也不可能過得太平靜吧？」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rURr7D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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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亂成一團。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9HpdbP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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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外口徑一至宣稱，瘋狂雪雀是站在王庭這邊的。透過媒體與公開活動，民眾得以親眼見識她是如何輕鬆收拾在公開處刑時作亂的革命者、有著壓倒性的力量守護綠石公國的和平，她每次公開發言都很得體，那出自埃格蘭汀家族的良好教養與悅耳口音使民眾對她印象良好，就連可怕的莫諾庫倫血緣在她身上都像是冰雪的祝福，她的微笑徹底擄獲了國民的心。即便仍然毀譽參半、但擁護瘋狂雪雀的那一派，已經使她個人的聲望在戴納米斯的成員裡名列前茅。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9rwPfQ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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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雪雀越受到國民的歡迎，軍隊內部就越浮躁不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4ou2lh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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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即便上頭第一時間就下了封口令，進入昆薩拜厄莊園內收拾殘局的士兵們還是看見了那條橫更整個舞會大廳的裂縫，那是莫諾庫倫的底線，她遵守跟共世噩夢的約定，會攻擊所有跨越那條線去追擊黎明號角的人。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14yeItM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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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越是不准他們談，底下的士兵越是覺得有問題。他們私底下流傳在莊園裡發生的事情，說她跟共世噩夢不是真的反目、說她用脅迫的方式加入軍隊，而戴納米斯沒有人可以跟她抗衡。一時之間每間寢室都有自己關於陰謀的一套推測，有的信誓旦旦說軍方跟瘋狂雪雀達成某種交易、也有的悲觀認定軍方根本沒有手牌來拒絕瘋狂雪雀的要求。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RyH0SN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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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軍隊來說這種精神上的動搖無非是最大忌，歷史不是已經多次演示了嗎？即便再怎麼遠見過人的指揮官、再怎麼有紀律的精良訓練，都抵不過人性的弱點，因此卡麥爾·維里克受到最高層級的秘密命令，要求他盡快調查清楚瘋狂雪雀的底細，確定她是可以合作的對象、還是應該盡快除去的大患。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ADKdRR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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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可能是戴納米斯成立以來最接近『末日對策』的任務。」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JAQp5DSE
卡麥爾沈重地告訴布萊恩跟焰，事情已經嚴重到灰色機構不得不修改他們那不願意分享任何情報的行動原則，向他們透露一件非常重大的情報：異端契約是可以被破解的。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ksI20Z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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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作法灰色機構雖然不願完全透露，但是可以確信的是如果集齊了必要的條件，就能夠暫時——甚至是永久性地使異教徒的契約無效化。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iLID6f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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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這樣對每個異教徒做？這樣不就可以更徹底地排除威脅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kms1Rm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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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因為要付出的代價非常高昂。灰色機構利用活捉的異端進行實驗，最終成功地卸除了其中一個人的契約，但是三天之內、所有參與剝除契約現場的人全部都詭異地在午夜死去。要從惡魔那裡討價還價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必要條件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取得，這個任務自然落到戴納米斯頭上，他們被要求盡可能地打探瑟菲婭·莫諾庫倫的契約細節。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UepmnN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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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能理解自己在這個任務扮演的角色，理解自己的一舉一動會誘發巨大的蝴蝶效應，但畢竟他們並不是那隻決定要不要振翅的蝴蝶、而是手持著捕網的獵人，只要一步踏錯就會招致無法收拾的後果，使得十幾歲的少年少女蒙受了相當巨大的壓力，最終使路德跟漢斯做出了衝動的決定：他們在午餐時間直接了當地找上瑟菲婭，說要問她異端契約的事情。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gfQtDwu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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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塔因為人口組成的緣故，雖然設有公共餐廳，不過研究員們大多都喜歡打包外帶、因此偌大餐廳裡通常只有這群異端少年少女而已，今天也不例外。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心裡一邊是覺得這兩個傻瓜過於急躁、另一邊卻又很好奇這樣的直球會有什麼樣的效果。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wkysaZ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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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啊。」出乎意料，瑟菲婭很乾脆地說。在最初那場見面會之後戴納米斯就很少再遇到她，因為任務安排的緣故跟大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用餐也一直都是一個人，儼然成為繼極地火之後隊伍裡的第二個獨行俠，因此他們一直還把握不住跟她相處的方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eONREF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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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問什麼？」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VKYVq4nV
她邊說邊在最近的一張餐桌坐下，挑眉看著明明主動攀談、此刻卻傻愣在原地的兩個隊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x95kcfev
「呃，」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路德愣了一下，漢斯連忙拉著他也一起坐下：「妳的能力，那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9DkRtKL6
「就是破壞啊，只要有形體的東西都能破壞，有機物跟無機物都是。跟報喪者或夏利洛娜的能量固定不同，我的破壞是從物體的本質崩解，所以不受空間或距離之類的外力因素影響。」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76HKLkP6
「所以現在叫妳炸掉藍石公國首都的某棟建築物，辦得到嗎？」布萊恩好奇地介入對談。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zsBhlT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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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沒有辦法，嗯⋯⋯這有點難解釋，如果是在我視線範圍內的東西那肯定沒問題，但如果是我看不到的，那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認知才可以，」瑟菲婭邊說邊開始拆她的午餐，「以你剛才的舉例，我看過霧都的風景照，知道城市大致上的形狀跟長相，所以要摧毀霧都本身應該是可以的，但如果是要摧毀比方說城裡的某間醫院，那就沒辦法，因為情報不足。」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tOIqtb4X
「那如果現在給妳看照片的話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31LICXZ4
「可以試試看，怎麼了，你們要炸醫院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2NjsNFAU
瑟菲婭問，咬了一口辣味起司三明治，咕噥了一句『還可以更辣』。她身上看起來什麼也沒缺，布萊恩看過她的體檢報告，內臟跟五感也都很正常，使得她剛剛說出口的超常力量使人更加不敢置信。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Z3Q019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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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付出的代價呢？到底要付出什麼才能換來這種力量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jC7AcBsM
路德問，這個問題其實相當魯莽、也很隱私，不過大概因為他是個傻瓜，瑟菲婭沒有特別感到冒犯。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Xbi5T52h
「不能說。」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U4niRMPb
「妳現在不跟我們說，上頭遲早也會想辦法從妳嘴裡問出來，」卡爾瞇起眼睛說，「別忘了畢密帕護士一開始為什麼被叫來中央。」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JUuxpF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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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菲婭露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不是因為感受到威脅、而是因為她覺得卡爾很蠢、但又不想表現得不友善。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ysghLY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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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不能』，不是『不想』。說出來我會有危險，所以為了怕你聽不懂，我說清楚一點：誰逼我講，我就會為了自保而跟那個人開戰。」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kpXRLnS1
「誰規定不能說的？」艾瑪好奇地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06bDs2oO
「跟我簽下契約的惡魔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EAALIW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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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晌久，夏利洛娜才用一種拼命壓抑情緒的口氣問：「妳在耍我們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SlTkRHYZ
「沒有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uQ9KGmy3
「這裡有八個跟妳一樣擁有契約的異教徒，但是我們可沒有半個人見過什麼惡魔。」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4vuTD5ie
卡爾說。「我們可不是外面的善良群眾，會對聽到的所有資訊照單全收。」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ReXA9v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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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有哪一位是異端契約專家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ngKdEaC9
瑟菲婭單手撐著臉頰問，艾蒙有種感覺，她其實應該是沒什麼耐心的那種人：「就連灰色機構都不敢保證自己全盤了解惡魔跟異端，不要把自己認知到的『常識』當成這個世界的『真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Fg3lTA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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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跟夏利洛娜臉色都一沉，布萊恩連忙在氣氛變得更差之前介入：「依照妳的說法，所以妳見過惡魔是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nPpGsUOH
「見過，等等，不要發問，這樣沒完沒了，我一次講。我見過惡魔，陰冷霧也見過，原因是因為召喚的方式不一樣。」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aS5sbu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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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瑟菲婭所說，他們的做法其實才該是正統——透過某種方式召喚惡魔、與惡魔談契約條件，講好代價與隨之而來的力量。換言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異端都是走一種相當不正常的交易方式。如此本末倒置的原因、據說是因為共馭主奧帕利歐家族千年前封印惡魔時所使用的手段，使他們無法輕易地接觸人類。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ycPOwe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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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冷霧跟瑟菲婭能夠穿過這道干涉，他們兩個至今也沒有想通。而雖然確實曾經與惡魔對話，但被歸類為『不可說』的內容非常多、因此瑟菲婭與冷霧也仍對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秘密一知半解。被允許討論的範圍只有契約相關的內容，還被嚴格地劃上了許多限制，除了代價不能提之外、當初召喚惡魔的條件瑟菲婭也不能對別人說起。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qvxsQl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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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麼模稜兩可的話、還想要我們相信妳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oYyqYRsS
「要不要相信妳自己決定，妳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啊。」瑟菲婭表情誠懇：「不過稍微想一下應該也能知道我說這麼鬼扯的謊話沒有好處。」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ngrV7W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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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她跟陰冷霧擁有如此超常、過往誰也沒能擁有的異端契約，因為從頭到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布萊恩心想，但他還沒進一步得出一個具體結論，瑟菲婭就拋出另外一個震撼消息：「對了，除了破壞之外，我的契約還包含一個能力，異端能力無效化。」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hsVA1r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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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艾瑪愕然地問，看了看她弟弟，艾蒙也一臉不敢置信。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AY5oGE2z
「就像你們在莊園看到的，我可以完全化解陰冷霧的攻擊，也可以化解任何人的，就算你們偷襲我，異端契約在我身上也不會起作用。」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fhuaU4Wr
「⋯⋯為什麼要說出來？」布萊恩謹慎地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tVt7ilzT
「怕你們浪費時間想辦法測謊或暗殺我之類的，誰都不想做白工嘛。」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JNjyL3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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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冷不防地大喊：「告訴我妳的弱點——不，告訴我妳最害怕的事物！」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IJmcbT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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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菲婭轉過頭來，表情幾乎是憐憫，路德的臉頓時就紅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c5wFNc2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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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我這輩子最害怕的東西可能就是笨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7ni0sFIY
「不准說他笨！」夏利洛娜低吼。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iYLck5R8
「但他剛剛的表現確實不算聰明，按照規定，我要是認真計較，路德剛剛用能力偷襲我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ddpCWFr6
「什麼規定？」漢斯愣愣地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YAmtrWbh
「『異端能力士兵特別約束條例』啊。」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vLchz3JR
「哪有那種東西！」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idfmk1Yk
「其實有。」布萊恩公正地說，艾蒙也點了點頭，不過以其他人的反應來看，沒看過那東西的人佔大多數。「加入的時候有包含在基礎訓練裡面，不過沒有上課，是發冊子給你們自己讀。」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qtmQK81l
「妳把那東西看完了？」奧傑塔詫異地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NhX1jGd7
「我喜歡閱讀，而且身為全部人裡面最有機會被異端審判的人，我最好是把遊戲規則看熟一點。」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DIIQMm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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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菲婭輕快地說，餐廳裡的時鐘剛好在這時候報時下午兩點，她便站了起來說她有個會議要去參加，把沒吃完的午餐塞進牛皮紙袋裡帶走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PDmc6O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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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的人們面面相覷，既想談論剛剛發生的事情、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zH8i8u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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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說的話⋯⋯你會向上報告嗎？」艾蒙問布萊恩。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hKwkPwal
「也許等我跟極地火談完之後吧。」布萊恩委婉地說。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MsEL8W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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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極地火人在昆薩拜厄莊園裡。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3o576F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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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重生節的舞會至今已經一個月過去，每個人的體感卻都像是過了一年似的疲勞又無力。但如果說到莊園恢復的程度卻又讓人覺得驚嘆，被燒毀的迷宮庭院、受到嚴重破壞的下區以及那間舞會大廳，幾乎都已經復原到了事發前的狀態，除了莊園內部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人們將此歸功於綠石公國先進的技術。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wvgJWF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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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那天以來焰第一次踏進莊園、也是第一次與綠石公會面。那位先生如既往一樣看起來不甚健康，卻全身散發一種事情盡在掌控之內的餘裕，他對焰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說得很準確吧。』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S16nDf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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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這句話，焰就想起半年多前他們針對那兩個人的對話，當時綠石公不認同他的看法、認定陰冷霧與瑟菲婭·莫諾庫倫必定是躲在雖然危險卻消息靈通的場所，而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焰已經與綠石公認識多年，知道他說這句話既不是得意自己的深謀遠慮、也不是想讓焰對他感到佩服，而單純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因此沒有多做回應。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zs2VnMN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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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過我們提交的報告了嗎？」焰問。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1YCozvXz
「都看過了，讓我聽聽你的看法。」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kh4YSmzv
「其他的都先不說，就算是死亡也未必可以分開瑟菲婭·莫諾庫倫與陰冷霧，我不認為單純的吵架就可以讓他們分道揚鑣。」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nQ5Gy43B
「你是想說他們兩個串通了什麼陰謀或計劃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217VHrvh
「我是這樣想的。」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ZQKWjC3P
「我不全然認同。」綠石公說，「他們大可以假裝徹底撕破臉，好讓他們的秘密計策——如果有的話——更順利地執行，他們在莊園裡的親近表現會使他們沒辦法徹底受到自身陣營的信任。以報告中的描述，我會覺得他們的表現比較像是真的吵了架、卻又因為往日的情感因素，使得他們睽違許久碰面之後，還是會對彼此感到思念與依戀。」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WpZL0n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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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綠石公這樣說，焰想起了一件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2NOk9A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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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他們在莊園裡用了幾句黑話溝通。」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RghDJfYO
「想必是樊砂方言，陰劭諺與鄒智頡來自樊砂，因此血盟的核心成員幾乎都用那種方言當成暗語。你還記得她說過什麼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u7OWvIgX
「隱約記得。」焰點點頭，他雖然並不完全聽懂，但畢竟他也來自黃石公國、使用系統相近的原生語系，因此對談話的內容比其他人印象更加深刻。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hsyKkbem
「能寫下來給我嗎？未必要字字正確，寫個大概就行。」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YVzF5ns3
「您懂樊砂方言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zvLMtufg
「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bqCJw2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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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石公說，焰便當場抄寫起來，當他寫字的時候，聽見綠石公問：「你認為灰色機構真的會遵守他們對你的承諾嗎？」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oFyebu6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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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抖了一下，一滴特別大滴的深綠墨水在高級手工紙上暈開。焰沒有抬頭。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Bidb32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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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兩成吧。」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dmugktBD
「我不覺得會高於百分之五，你跟魚眼另當別論，不過帕瓦莉太特別了，灰色機構不可能會輕易放手。你們行事要非常小心，千萬別被他們發現你們另有備案，最好讓他們以為你只能依靠跟他們的交易。」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HcAQuynk
「⋯⋯我明白。」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9XnM9JJa
焰說，將紙交給綠石公。綠石公將紙片折疊起來收進胸前的口袋，又說：「我建議你接下來要採取任何行動前務必參考帕瓦莉的意見，我們都知道即便行事的風格略有『爭議』，但她的直覺總是非常的準。」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FJB2RuXe
「我知道。」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Q7Npp4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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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建議你，不要完全跟小莫諾庫倫小姐為敵。」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MNLlnyRX
綠石公覺得很有趣，原本神情都很謙和的焰，在那一個瞬間表情稍微動搖了一下。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3fBCPL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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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跟那孩子好像以前就不太對盤，不過你是戴納米斯裡面唯一真正跟成為異端之前的她相處過的人，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離開索多瑪城之後她改變的、以及完全沒變的地方，也許你能從其中窺探到她隱藏起來沒說的秘密，還有可以利用的轉機。」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Vb8v1Aug
「⋯⋯我知道了。」焰說，想到了另一件事：「您這段時間都還好嗎？很久沒見您了，我跟帕瓦莉都很擔心。」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5JaEU2D4
「哦，這不用擔心，不是身體的因素，」綠石公說，「我只是離開去辦點重要的事⋯⋯過一陣子就會找你們，畢竟也差不多該讓你們聽聽預言的內容了。」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TBBPfY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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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頓時瞪大眼睛。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YxZUlr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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