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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
死一般地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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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就安心去死吧。」朱允文臉上笑意愈來愈濃,笑道:「死因……勾結魔獸,被巡守教官及時查獲,當場擊斃避免陰謀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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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話音剛落,天上懸著的光球驀然化成一柄柄光芒萬丈的聖劍,彷彿落雷般迅猛,分別以各種不同角度,齊齊朝陸炯霖的頭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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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沙地上驀然發生劇烈的爆炸,伴隨著火光的是沖天而起的沙塵,滾滾地充滿了光影屏障。如果沒有意外,陸炯霖絕對被聖劍的光給湮滅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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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沒有意外,就會有意外發生了。朱允文只覺得沙塵中黑影一閃,便本能性地抬起左手瞬間凝聚成一面光盾擋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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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魔能軍刺鑿在光盾上面,濺出點點火星,彷彿金鐵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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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就是瞬間移動?空間系不過如此。」朱允文先前自然看過陸炯霖的資料,知道他覺醒出空間系。不過他有個地方說錯了,這只是普通的空間壓縮,並不是瞬間移動。因為,陸炯霖與朱允文之間,正好有一道由於空間坍縮造成的沙幕阻隔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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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單手就擋下了陸炯霖煉體魔能軍刺的全力一擊,心中也暗暗放下心來。原本看陸炯霖的資料時發現他擁有許多輝煌的、躍級擊殺或擊敗高級法師的紀錄,心裡不免有點忐忑。然而現在看到擋下陸炯霖的攻擊不過是一隻手的事情,不免生了點輕視之心,遂左手一攏一送,光盾便瞬間轉化為一柄聖劍,往陸炯霖的心窩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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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朱允文只覺手上聖劍的劍下感覺頗為渾凝厚重,並不像是刺入人體的感覺。依照他之前二十年來的戰鬥經驗,劍下感覺不會是這樣的。當朱允文正想抽劍時,卻突然覺得左手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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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朱允文看到了此深難忘的畫面之一。他看到他的左下臂幾乎整個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小段左下臂,而那剩下一小段的橈骨與尺骨就這樣從被截斷的肌肉束之間突了出來。一節白骨附著著肌肉血管,要多猙獰有多猙獰。這個時候血液才開始噴湧而出,噴濺在他墨綠色的軍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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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現在的情緒是錯愕,似乎不太明白會發生眼前這一切的原因。腦袋短暫的一陣空白之後,才是劇痛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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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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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養尊處優被保護得好好的朱允文,只有下身被轟爛的時後直接痛暈了過去,除了那次之外,又何曾見過自己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害?這下子心一慌,再加上劇痛,登時慘叫了起來,自然也沒有心力去維持光影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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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屏障如玻璃一般崩潰、破碎,飄散在空氣之中,沙漠晚風登時湧入原先被隔絕的區域,沙塵登時被吹散,陸炯霖的視野方才明朗了起來。
突然,一陣寒意竄上脊梁骨,獸核空間門、空間層板、天蠶絲盾幾乎是瞬間出現在陸炯霖面前,而陸炯霖也同時發動空間擴增,將朱允文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拉開到三十公尺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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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道縈繞著火焰的、約莫三人合抱粗細的熾白光束轟然爆發,直直往陸炯霖轟去,彷彿科幻小說裡的雷射炮一般。一時間夜空瞬間被照亮得恍如白晝,饒是陸炯霖躲在獸核空間門、空間層板及天蠶絲盾之後還是被亮得一時間有點睜不開眼睛,睜開了也是一片白,直接暫時性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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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散發出來的高熱更是驚人,隔了多層護盾,陸炯霖還是感覺到皮膚瞬間刺痛了起來,光是繞射的光就足以讓他立刻灼傷,若被正面直擊豈不是立刻就會灰飛湮滅?所幸這種灼熱刺痛感隨著陸炯霖不斷施展空間擴增拉開距離而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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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夾帶著毀天滅地能量的熾白光束絕大部分都被獸核空間門承接而去,陸炯霖面色依然嚴峻,因為支撐起獸核空間門的天蠶絲正在持續不斷且迅速地被高熱燒毀,饒是參入了天河沙胚,還是無法抵抗住十四脈光與火產生出來的高熱。
感覺到天蠶絲不斷被燒毀、獸核空間門搖搖欲墜,陸炯霖沉著臉、咬著牙瘋狂控制丹田裡的天蠶絲種子長出新的天蠶絲去補充獸核空間門。他知道一旦獸核空間門崩塌,他的死期就到了,因為空間層板和天蠶絲盾絕對會被朱允文的攻擊瞬間撕碎,而他人也絕對會被立刻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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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除了讓天蠶絲瘋長之外,還不斷變換著後撤的方位,雖說無法完全擺脫朱允文的瞄準,但起碼讓承受的攻擊斷斷續續、時強時弱,對陸炯霖的天蠶絲而言負擔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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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快撐不住了……」在陸炯霖的識海中,丹田裡的天蠶絲快速減少著,轉眼間就會被焚燒殆盡。其焚燒之迅速極具侵略性,甚至反向延燒,令陸炯霖的丹田隱隱作痛,灼熱得令人極為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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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清涼氣息從慧心吊墜中流出,流遍全身,立刻讓陸炯霖的灼痛不適大減,也喘過了一口氣。
陸炯霖知道,天蠶絲大概要被燒毀殆盡了。但他已經顧不得少了一樣武器,現在要先活下來才是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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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了,我可不想在死在這裡!」陸炯霖牙一咬,取出魔能槍械瞄準遠處的朱允文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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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無數氤氳著空間波紋的黑色子彈呼嘯而出,劃過被照亮得恍如白晝的夜空,朝朱允文奔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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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嘖……這什麼東西!」遠方傳來了朱允文的斥罵聲,光束也驟然減弱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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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覷空瞥了朱允文一眼,發現朱允文現在撐起了一面光幕擋在身前,空間系的子彈射擊在光幕上雖然完全無法穿透,但每一發子彈都在光幕上泛起一圈圈黑色的漣漪,並且導致光幕迅速黯淡下來,迫使朱允文需要反覆注入光系魔能以維持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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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透過光幕,陸炯霖也看到朱允文的右大腿汩汩地流著血,看來是一開始沒注意,被一發空間系子彈貫穿。另外再加上他被截斷的左臂也在不斷出血,朱允文現在渾身浴血,面色慘白,顯然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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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眼看這招奏效,心中一喜,扳機一扣到底,加緊輸出空間系魔能子彈。既然被朱允文察覺,那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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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炯霖毫不掩飾地用魔能槍械朝他射擊著詭異的黑色子彈,朱允文臉色非常難看,沒意料到這小小的黑色子彈竟然能帶給他這麼大的麻煩、對他具有極高的威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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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去死!」六枚光梭驀地懸浮而起,綻放著強光呼嘯而來,速度、方位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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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顯然也察覺到魔法轟擊在陸炯霖正面的時候會被吸收這一件事情,所以六枚光梭只有一兩枚是往陸炯霖正面頭胸而去,其餘四枚有的劃出一個弧度射向陸炯霖側腦及脅肋,有的遠遠超越陸炯霖,再彷彿回力鏢一般勾射回來,射向陸炯霖的後腦後心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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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枚光梭純淨如水晶,在朱允文光系魔能的驅動下彷彿六顆小太陽一般閃耀,速度快如閃電,顯然是由高階、甚至是精英級別光梭豚獸的舌骨煉製而成,威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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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陸炯霖當機立斷,取消空間層板,整個人向下墜落逃竄。數枚光梭幾乎是瞬間而至,但只撕碎了陸炯霖的殘影。
陸炯霖貼伏著地面竄行著,緊追在後光梭有的收勢不及砸入沙地裡面,濺起一蓬蓬的沙浪,塵土滿天飛揚,視線登時再度模糊了起來。不過光梭也因為不斷撞擊沙地、沙丘而導致速度有所減緩,讓陸炯霖的壓力獲得些許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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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自己跑得要死要活,當然也不能讓朱允文好過,遂有時反身射擊個一兩槍,又引來跟在光梭之後的朱允文好幾聲喝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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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完蛋,空間系魔能快沒了……」陸炯霖都跑到快心態炸裂了。他知道一旦空間系魔能用盡,無法施展空間坍縮跟空間擴增跑路,就是他的死期。
別看他在煉體能力發動下速度極快,但光憑他的速度根本無法脫離十四脈光系操控下的光梭,絕對會在一秒內就被穿胸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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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炯霖越來越絕望,空間系魔能已經見底,不禁輕歎一聲:「罷了,死就死吧。穿越來這個世界,嘗試過原世界天方夜譚般的魔法,也活夠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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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的念頭一起,陸炯霖當即坦然立定下來,張著空間門面對六枚閃爍而來的光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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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四枚光梭收勢不及落入空間門,卻也耗盡了最後一絲空間系魔能,空間門渙然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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