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蟬 - 11.黯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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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1.黯淡

霧散、秋殘

Sep 12, 2023

241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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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魏言緩緩醒來，等他醒時，已經是夜半了。

他苦笑，自己是死是活，關那些人何事？自己不過就是個「沒人想要的廢物」，不是嗎？

他緩緩起身，拍掉褲底的塵土，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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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七回家時，男子坐在床緣，看向窗外。

小七的腳步聲讓男子回過頭，男子此時上裸上半身，精實的身材更是一覽無疑。小七總覺得男子應該是什麼專業的運動員或特務之類的人。

「你醒了？」小七剛說出口就想賞自己兩巴掌，這不是廢話麼？不過男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他只是笑了笑。

男子細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看上去十分和善；但同時他的眉宇之間隱隱散發一股危險的氣息，不過小七並沒有察覺。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小七問他

「路擎，道路的路，引擎的擎。」2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aDSLR2CK

男子的聲音很低，但不難聽。

「我是程子柒，你叫我小七就好了，大家都叫我小七」小七說道。男子的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殺意，但小七根本沒注意到。

路擎看著他，程子柒嗎？自己在叛變前曾經聽過黯的其他人提過他，本以為也是個凶神惡煞，誰料見到後卻是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學生而已。

「對了，那個．．．．．．你有換洗的衣服嗎？」小七問

「．．．．．．沒有。」路擎道

「你等我一下。」小七說完便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門，從裡面拿出衣服和褲子，小七並不矮，但路擎比他高了一顆頭，不過小七的衣服似乎勉強可以讓路擎穿。

小七將衣服遞給路擎，路擎低聲地說了聲謝謝，小七有點不好意思，便轉移話題

「那個．．．．．．你吃晚餐了嗎？」小七問

「還沒。」路擎道

「我帶了兩個便當回來，你要吃嗎？」小七剛說完又覺得自己真的很白癡，又問了一個沒營養的問題。

「好啊。」路擎並不在意，笑著道。

魏言回到家時，燈已經全熄了，如同他的世界一樣，沒有光明的前途，只有無止境的黑暗，不過誰在乎？魏言走上樓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明天發成績單？那算什麼？成績又不代表一切，不過是張用上面的數字來定義一個人的廢紙罷了。

他不再多想，決定將一切忘掉，倦意襲來，魏言不久便沉沉步入夢鄉。

今天是公布成績的日子，第一節數學課，班導走進來就語帶興奮地說道

「我們班上有一位同學考了滿分，請大家既的給予掌聲」他說完後清了清嗓子

「夏予暮，一百分，請大家掌聲鼓勵」予暮只是起身走到前面，雙手接過考卷，回去時不忘說一句謝謝老師

「江皓，九十五分」江皓也走到前面領回考卷

「汪語宸，九十分；楊睦純，八十八分．．．．．．」班導開始一個一個按照成績發下考卷

「魏言」班導念到魏言時，魏言漫不經心的走到前面

「零分」班導的話引起全班哄堂大笑，予暮和江皓同時看了魏言一眼，後者只是面無表情地接過考卷，隨後回到座位趴下繼續睡覺。

予暮知道自己此時無能為力，但她不希望魏言一直這樣下去，至少，在自己還有限的時間裡，改變他吧！

第二節的國文課，國文老師也在讚揚予暮一番，魏言看在眼裡，只是輕蔑一笑，不就是滿分而已，多了不起？

接著的化學課、生物課，接連公布成績，予暮科科滿分，而魏言則是科科掛蛋，兩人儼然形成強烈對比。

到了英文課，英文老師是個身形有些豐腴矮小的女生，她推了推老花眼鏡，問道

「夏予暮是哪位？」

予暮緩緩舉起手，英文老師笑著說

「恭喜妳，一百分，妳是那個考試前幾天才轉過來的對吧？真是厲害」英文老師和其他老師一樣誇獎予暮，予暮只是走到前面領過考卷，說了聲謝謝老師。

英文考卷發到剩最後一張時，英文老師朝魏言冷嘲熱諷說道

「魏言同學，就算考零分也請你記得填上姓名好不好？」

全班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魏言漫不經心的走去前方，拿了考卷就回去趴下睡覺。

曾經，自己也為了成績而努力過，可是結果呢？考了科科滿分換來的只是那個男人的一盆冷水

「一百分？一百分又怎樣？那不是應該的嗎？你在這裡得意什麼？」

「可是．．．．．．別人都．．．．．．」

「別人？別人怎樣？別人去跳河你也要去跳河嗎？」

「我．．．．．．」

「滾開！你有時間在這裡浪費不如回你的房間多讀一點書」那個男人說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魏言只記得當時自己淚流滿面，魏宇只是戲謔地瞧了自己一眼，沒人在乎過自己的感受。

從此以後，魏言再也不相信成績可以評斷一個人，就算自己考了滿分，也只是名存實亡的一張廢紙罷了。

予暮看著魏言，總想做點什麼，卻又發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曾經，她以為自己只要多接近魏言，就可以越了解她；可是，等她越接近他卻發覺自己越發難以看清魏言。

魏言悶悶地趴在桌上，自己已經沒救了，徹徹底底地成了只能苟且於陰暗的生物。

他不是不渴望陽光，但是那無邊盡的暗，正一點一點侵蝕著他僅存的孤輝。

沒有光，再負隅的人也爬不出那灘泥淖，永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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