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蟬 - 6.「家」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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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家」

霧散、秋殘

Jun 12, 2023

247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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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骨節分明的手指規律地敲打著桌面。

小七對於魏言那麼早來找自己的事情有點納悶，他丈二摸不著金剛魏言到底想找自己說些什麼。

魏言卻突然開口道

「小七。」

小七微微一愣

「什麼事？」

「別再和豪叔他們在一起了。」魏言的話讓小七更是雲裡霧裡

「言哥．．．．．．」小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時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要荒廢學業，走上歧路。」魏言的話讓小七心頭一凜

自從認識魏言後，魏言更深入了解了小七的家庭。

父母在小七只有五歲時就離異了，父親和祖母更是好賭成癮，三天兩頭就去外頭賭博，同時也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小七從就必須負擔部分家計，生活比一般同齡人更加辛苦。魏言便讓小七加入了「赤」。

「赤」是由豪叔主導的幫派，魏言就是其中一份子。但「赤」和一般的幫派不同，加入「赤」的人都是有可憐故事的人，因此當魏言向豪叔介紹小七時，豪叔便同意他加入了。自那刻起，小七變成了「赤」中的新成員。

由於小七聰明伶俐，豪叔對他甚是看重，和魏言在豪叔心中的位置越來越接近。

「我沒救了。」魏言淡道

「你還記得，你告訴過我，阿姨希望你成為一名律師，不是麼？」魏言看向小七

「那是．．．．．．」小七一下無法回答魏言的問題。

小七的媽媽是個律師，在和小七父親離婚前對小七說過希望他未來也能成為一名律師。但，在媽媽走後一切都變了，只會賭博的家人逼的小七不得不幫忙分擔家計，甚至最後中輟。

「現在回頭，還來的及。」魏言像是看穿了小七的心似的，小七不禁有些動容，但他咬著唇，陷入掙扎。

他不想靠魏言來援助自己的生活，但不打工，就會被債主追殺。他不是沒想過離開這裡，但他能去哪？無處可去。

過了良久

「我會考慮的。」小七道

魏言微笑，起身準備離去，但小七叫住他

「言哥」

「嗯？」

「你來找我，不只是為了這件事吧？」小七看著魏言停下腳步的背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

「是．．．．．．和那個女生有關的事嗎？」小七試探的問

「．．．．．．」魏言沉默了一陣，小七以為自己說錯話，本想開口再說點什麼，不過魏言只是緩緩吐了三個字

「夏予暮。」

「她的名字嗎？」

「嗯。」

小七思索了片刻後搖搖頭，魏言見他沒回應轉身看了看後問道

「不知道？」

「對不起，沒幫到忙．．．．．．」

「沒事的。」魏言說完，轉身離開小七房間，在臨走前，小七突然叫住他

「言哥，你怎麼了？」小七方才注意到魏言眉邊多了一道口子

「沒什麼。」魏言淡淡道，他在踏出小七房門時，回頭向小七說道

「別忘了你的承諾。」

小七微楞後，爾後點了點頭。

魏言離開小七家後，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街上。

這個世界好無聊，死了或許還好點。

魏言心想，一個踽踽而煢獨無依的人，早就對這個外表光鮮卻華而不實的世界絕望了。

魏言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來到一棵樹下。

清晨的寒風颳過他眉上的創口，他忍不住皺起眉。

魏言忍住痛楚，來到那棵樹下，靠著樹幹緩緩躺下。

小時候，只要挨打了，受委屈了，魏言總會來到這棵樹下偷偷地啜泣，他不想讓「他們」見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久了，這裡就成了魏言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他用背脊感受著大樹傳給他的力量，它是那麼的讓人感到心安。

這麼多年過去，它還是那麼的讓人感到溫暖。

魏言原本已被抽離的睡意似乎又在無形中被拉了回來，他闔上眼。

比起家，這更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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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魏言感覺有人在喚著自己的名字

「魏言？魏言？你怎麼在這裡？」

「江皓．．．．．．你幹麼．．．．．．？」魏言不耐煩的揮揮手，他還沒睡醒

「我不是江皓。」

魏言睜開眼，這聲音，這個臉．．．．．．等一下．．．．．．怎麼是她？

予暮站在他面前，陽光穿過樹梢，從縫隙中灑落，魏言一陣刺眼，他伸手遮住那刺眼的光線

「妳．．．．．．妳怎麼會在這？」魏言問道，口氣充滿敵意

「你呢？你怎麼在這？還有，你的眉毛怎麼了？」予暮反問，她見到魏言眉上的傷口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魏言冷笑一聲，沒有回應她，他閉上眼，打算繼續睡覺

「你覺得我很煩嗎？」予暮淡淡地問

魏言睜開眼，口氣不耐煩道

「妳想怎樣？我們倆很熟麼？還有，妳到底是誰？這麼處心積慮靠近我想幹嘛？而且，妳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予暮聽完他的話後，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我家住在這條街上。」予暮只回答了他的一個問題，隨後從包中拿出OK繃遞給他

「透氣的，給你。」予暮將其遞到魏言面前

魏言看了一眼後打算起身離開，予暮見他不打算處理傷口，乾脆自己來

「妳幹嘛？」魏言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別動。」予暮的口氣雖然平靜，但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魏言未料他帶度如此執拗，當下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予暮將OK繃貼好後便轉身要走

「喂！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魏言朝她的背影大聲道，但予暮卻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魏言看著予暮漸漸離去的背影，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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