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蟬 - 4.殘酷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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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殘酷

霧散、秋殘

Jun 5, 2023

308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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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暮回到家便回到自己房間，她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有點舊的相簿，她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翻開泛黃的封面。

予暮翻到其中一頁後停下，他變了，變了好多．．．．．．

「予暮，吃飯囉。」予暮媽媽的聲音傳來，予暮應了聲後，緩緩閉上眼。

魏言醒來時，只有早上五點，毫無疑問，他仍舊被忽視。沒人叫醒他，魏言默默地打開門，將身上的衣著丟進洗衣籃。

於他而言，順手將他的衣服進洗衣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魏言走進浴室，他轉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自蓮蓬頭中傾瀉在魏言的每一吋肌膚上，沁涼透骨的寒意喚醒一根根麻痺多時的神經。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以前那個魏言已經死了，現在的魏言，已不再是那個曾經愛笑過的魏言了。

魏言簡單淋浴後關上水龍頭，拿了那條掛在最邊緣的毛巾將身上的水珠擦乾淨後，平靜的掛回去。

魏言換上制服，背起側背書包便出門了。他來到昨天翹課的地方，不出他所料，昨天那個趕他離開的人還在這。他已有不少白髮，正叼著一根菸不疾不徐的抽著。

魏言緩步走上前

「今天起真早。」那人吐了口煙圈緩緩道

「夏予暮是誰？」魏言問他，那人微愣了半晌後，繼續抽著菸，似乎沒聽到魏言的問題

「夏予暮．．．．．．」

「不知道。」那人緩緩開口

是嗎？魏言聽他的口氣總覺得他有所隱瞞

「豪叔你說謊。」魏言冷冷道

一陣沉默，雙方都沒有說話，空氣有那麼一瞬的凝滯

那個叫豪叔的人只是淡淡地反問「那又如何？」

魏言被他的話搞的有些光火，但看樣子就算他真的知道也不會承認的，魏言明白再問也是徒勞，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豪叔凝睇著魏言漸漸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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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從窗櫺間照進予暮房間，予暮被鬧鐘喚醒，她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予暮關掉鬧鈴，起身走進浴室洗梳。

魏言在早餐店買三明治時遇到江皓，江皓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嗎？」魏言不冷不熱道

「不是．．．．．．你從來沒那麼早起過．．．．．．」江皓伸手接過老闆娘的漢堡後向老闆娘道謝。

「不行麼？」魏言喝了口奶茶後拉了張椅子坐到江皓對面。

「你今天那麼早起．．．．．．」江皓繼續問他

「失眠。」魏言句點他

江皓不相信他是失眠，不過既然魏言不想說，他也沒什麼好追問的。兩人便各懷心事，默默地吃著早餐。

早上七點，忠精中學，高一乙班──

江皓和魏言到校時，予暮已坐在位子上讀書。魏言走到他身旁坐下後，一入既往的趴在桌上睡覺。予暮皺眉，她覺得魏言這樣不行，她輕輕拍著他的肩

「你還好嗎？」

魏言沒理他，予暮還想說點什麼時，魏言只是用不近人情的聲音回答她

「管好妳自己就好。」，魏言的話讓予暮本來打算再拍魏言的手懸在半空，最後緩緩收起來。予暮只能重新看著自己的書，不再打擾他。江皓坐在一旁只是默默的看著一切而不語。

今天的課，予暮一堂也沒聽進去，魏言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她內心五味雜陳，失落且受傷。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予暮心想。

放學時，語宸來找予暮

「一起回家？」語宸問

「好啊。」予暮一邊扣上書包，一面笑著回答。

兩人在回家途中時，一陣騷動引起二人注意

一個穿著忠精中學制服的學生和另一人打了起來，另一人似乎也是學生，但予暮沒看清楚那人的衣著。

「別打了、別打了！要出人命了！」一個女生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大叫著

予暮本想衝上前，但語宸卻拉住她

「太危險了，別去！」

「我不會被扯入的。」予暮輕輕掙脫語宸的手，跑上前去。

予暮靠近時定睛一瞧，那穿著忠精校服的人不正是魏言麼？

只見魏言如發了狂般的狂毆著對方，白色的制服上已出現零星的血汙。

予暮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她不敢相信，魏言竟然成了這種人。

不多時，警察和雙方校方都來了，兩人才得以分開。

魏言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那眼神，是予暮一生中見過最冷血、最無人性的眼神。

「幹你娘媽的！你他媽就是個沒人要的垃圾！可憐的孤兒！」被魏言打的鼻青臉腫的那人朝魏言怒吼。

魏言聽完放聲大笑，那笑聲令人不寒而慄，予暮被眼前的景象愣了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笑屁啊！你這個可悲的雜種．．．」那人繼續對魏言咆哮。

「好了！」警察怒斥，那人才閉上嘴，但魏言卻沒停止笑聲。

訓導主任衝到魏言面前揪住他的衣領

「魏言！你倒底還想怎樣？你嫌事情還不夠大嗎？啊？」

魏言的笑聲陡然止歇，轉而用一種充滿危險殺意的眼神直視訓導主任的雙眸，訓導主任被他這彷彿殺人如麻的眼神嚇到了，如同著魔似的待在原地，好半天才愣愣的鬆開抓著魏言衣領的手。

「別看了！快走吧！」語宸跑上前拉走還有點混沌的予暮。

魏言朝兩人離去的方向睇了一眼，那眼神明暗交雜，令人琢磨不透，似乎有著說不透的心事。

但等魏言收回目光時，一切又回到了那冷漠而又蔑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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