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蟬 - 3.背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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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背後

霧散、秋殘

May 31, 2023

381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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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予暮走到語宸身邊，語宸正在和數學奮鬥著，予暮拍拍她的肩，後者嚇了一跳

「妳真認真。」予暮道

「再過幾天就要段考了，妳不緊張嗎?」語宸好奇的問

「不過是考試罷了。」語暮似乎不在意，語宸也決定先把難纏的數學擱到一邊，和予暮出去了。

江皓走到魏言身邊「夏予暮上課都在看自己的書欸，完全沒在聽課，可是老師問的問題她都可以回答得出來．．．．．．」

「你喜歡她？那麼關注她幹嗎？」魏言抬起頭看著他

「不是．．．．．．」江皓有些窘迫，魏言忍不住竊哂

「逗你的。」

「欸．．．．．．」江皓作勢垂了他一拳

「啊．．．．．．好痛啊．．．．．．」魏言則配合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完全不像所謂的校霸或是什麼太保。

江皓和魏言自幼便一塊兒長大，不同的是江皓成績還算名列前茅，魏言則是永遠墊底。江皓家人不是很喜歡魏言，但江皓仍不因為魏言的外在標籤而和魏言斷交，相反地，他願意和魏言做一輩子的朋友，這讓魏言很感激，畢竟，他並不認為還會有誰像江皓一樣那麼講義氣。

事實上，魏言出生於金湯匙之家，父親是財閥總經理，母親是名律師，魏言有個哥哥魏宇，成績十分優異，也因此爸爸媽媽都偏愛魏宇，魏言則如同棄子般不被關心。表面上一家和樂的家庭，卻讓魏言感受不到半點溫飽，也許正是如此造就了今天的魏言。

予暮走進合作社，語宸跟在一旁，予暮看著各種飲品發呆，她盯著冷飲看了好一陣後，最後卻選了一瓶熱牛奶去結帳離開。

最後一節課，魏言仍舊趴著睡覺，在他的世界觀，來到學校只是為了有就學證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予暮一邊聽著臺上老師的講課，一面看著自己的書。似乎認為學校教的課程太簡單，因此並未打算認真聽講。

放學後──

魏言和江皓從後門一起離開時，予暮叫住他們

「等一下！」江皓聞聲回頭，魏言則是沒有理會

「下午的事．．．．．．謝謝」予暮看著魏言高挺的背影道

魏言轉過身，凜冽的眼神使予暮有點嚇到，魏言凝視了她一會兒後，一語不發地走了。江皓看看魏言的背影，再看看予暮，一下有點尷尬，最後還是向予暮解釋

「那個．．．．．．妳別介意，他就是這樣．．．．．．呃．．．．．．他覺得陌生的人．．．．．．就會這樣．．．．．．妳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江皓說完便匆匆追上早已走遠的魏言。

陌生的人．．．．．是嗎？

在他眼裡．．．．．．我是陌生人嗎？

予暮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捫心自問著。

「你還真愛瞎操心。」魏言恢復那個吊兒啷噹的態度揶揄江皓

「不是．．．．．．我好心幫你欸．．．．．．？」江皓埋怨道

「當事人都沒怎樣，你緊張啥？」魏言忍不住笑出聲

「你不尷尬我看了都尷尬。」江皓沒好氣地懟回去

兩人開啟了小學生拌嘴模式，完全沒有一個高中生該有的成熟穩重。

魏言回到家後，彷彿變了個人，眼神不帶一絲善意，雙眼充滿孤傲，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是既危險又致命的暴戾之氣。

魏宇從樓上走下來後看到弟弟語帶嘲諷地道「呦，小太保回家了？」說完充滿挑釁地看了弟弟一眼後走進廚房裝水。

魏言懶得理他，這種情況每天上演，他早已麻痺。魏言逕自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丟下書包，躺到床上去，準備拿出手機聽歌，魏宇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卻再次於門外響起

「爸媽今天不會回來，晚餐你就自己處理吧。喔，反正就算他們在家對你也沒差，當我沒說囉。」

去你媽的。魏言心罵。他戴上耳機聽歌，打從以前到現在，魏言就沒有感受過什麼叫做「家」。他從未受到半分半毫的關愛，每次都是魏宇被當作無上的珍寶般被父母捧在掌心，自己，只不過是個連附帶品都不如的垃圾罷了。

魏言永遠記得，當年的事。

當時的魏言很不解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卻總是遭到家人白眼。他曾問過父親「我是撿來的嗎？」然而，答案卻如一記悶槌狠狠槌落在他的心尖，如同宣判死刑般的冰冷而無情

「對，怎樣？」

一句話，徹底讓魏言全身的血液凝結。

當晚，魏言躲在被窩中啜泣，他不懂，為什麼？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讓爸爸如此討厭自己？也是那一晚，他的淚徹底乾涸。

他此後從未掉過半滴淚，黑化的種子也在不知不覺中於心靈中的傷疤上萌芽。

從那刻起，魏言變了。

一個人在最絕望之時，反噬的力量越強。

交白卷，打架翹課樣樣來，父母也不在乎，只會拿錢解決外加一頓毒打了事。本來奢望引起注意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此壓垮。

魏言不再任為自己是魏家的一份子，所謂的「家」，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他點開手機中的音樂程式，耳機中撥放的旋律是他喜歡的歌之一的錯位時空。

「像個自不量力的復讀生，完不成金榜題名的使命．．．．．．」魏言躺在床上，他今晚不想吃飯了，沒胃口。

他闔眼，步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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