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機舞蹈大賽進行的同時,倉鼠在校園巡視地盤,關注著有無奇怪的魔氣,而被祂這麼一逛,還真的找到了一絲不尋常。
祂是姜齊生的靈寵,有能力追蹤姜齊生的式神,而祂發現姜齊生的式神有一部分已經受到嚴重侵蝕,倉鼠可以確定,絕對有邪魔出現了。
沿著這些式神的指引,倉鼠來到了表演藝術科的大樓,大部分人都跑去看比賽了,所以樓內空蕩蕩的,但也因此魔氣的路徑便特別清晰。
一般而言,能造成這麼強的魔氣,那個遭魔附身的人應該已經在醫院躺平了,然而如今這個人貌似能夠走動,可以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倉鼠活了上百年也沒見過幾次,居然在一所藝術高中遇到了。
至於該不該通知姜齊生,倉鼠身為靈山第一伏魔劍,祂有自信能夠應付,至少遇到危險還可以逃得掉。
「怪了、真的怪了。」倉鼠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飛向魔氣的深處。
倉鼠一路上了四樓,根據指示牌標註,表演藝術科大樓的四樓是一整層的小劇場。樓梯間的盡頭,對開的隔音門半敞,隱約傳來了歌聲。
那個聲音清澈明亮,就像是晨曦的微光,沒有炫技,但卻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哼……」倉鼠透過門縫探頭,銀色的鬍鬚抖動,祂感受著魔氣,然後就看到魔氣的源頭就站在舞臺正中央。
那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少年。
身材高挑修長,他脫掉制服外套,只穿著白襯衫,繫著銀色的緞面領帶。純黑的碎髮垂落在頸間,襯得他膚白若雪,清秀的眉眼之間他全神貫注在歌唱上,那認真的神情簡直可以直接裱框成畫,他就如藝術品一般精緻,就連倉鼠都不禁感嘆。
「皮相真不錯啊,可惜略輸本座一點。」
如果只是純粹的歌唱,那眼前的景象可以說是相當優美的風景,然而倉鼠實在無法不注意他身周逸散而出的魔氣,而且倉鼠注意到了那魔氣甚至還在繼續變濃。
漸漸地,他的魔氣變得扭曲、失控,倉鼠的鼻子動了動,祂聞到了,是邪魔的味道!
此時,少年的音調突然一個分岔,他咳嗽了幾聲,停下了歌唱,而他身上的魔氣就彷彿不曾存在一般,眨眼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邪魔與一般的魔物附身不同,邪魔有時會隱藏自己的存在,只有在宿主身心情況不穩定、或是心中有強烈慾望時才會顯現,但是仍逃不過倉鼠靈敏的嗅覺,祂在那瞬間居然聞到了複數的邪魔。
被複數的邪魔附身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消耗身心能量的事情,而這個少年居然還能好端端地站著唱歌,要不就是擁有極強的身心素質,要不就是靈力強大到能夠供養無數的魔物。
倉鼠從這名少年的外貌條件判斷,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前者,這名少年看起來風一吹就要散掉了,除非他的襯衫底下是傳說中的金剛芭比,否則絕對不耐邪魔附身。
「有趣。」倉鼠已經數年沒見過靈力如此強盛的人了,如果不進行處理,這名少年的靈力總有一天會讓他喪失性命。
這就到除魔師該出場的時候了!
倉鼠眼睛立刻亮起來,這名少年在祂的眼裡頓時就是一隻待宰的肥羊,不狠狠扒他一層皮……不好好幫助他處理邪魔的問題,倉鼠實在於心不忍。
現在魔氣被收了回去,倉鼠就直接飛入小劇場內。這個劇場的規模其實不大,設備也偏舊,約莫六十人的座位,舞臺也只是架高了四個階梯的高度,所以並不空曠,甚至略顯擁擠。
相對的,視線所及之處可以說是一目暸然。
倉鼠才剛飛進來,那名少年的視線便立刻掃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那純潔無瑕的形象崩壞的時刻。
少年先是狐疑地皺起眉,像是覺得自己眼花,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這時倉鼠又往前飛的一段距離,少年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驚叫出聲:「倉鼠!?」
「不對,為什麼會有倉鼠?為什麼倉鼠會飛?」他對眼前奇妙的生物感到不可置信,「不可能,絕對是排練太累了,倉鼠欸,為什麼是倉鼠?」
他不斷喃喃自語,對於他的反應,倉鼠只是又飛得更近,靠近了舞臺,流露出不屑的目光,哼聲:「大驚小怪。」
然而這聲直接成為少年理智斷線的導火索,少年被嚇到倒彈,不斷往舞臺邊退,想離倉鼠越遠越好,殊不知卻因此釀成了一連串的慘劇。
舞臺邊堆放了一些雜物,而這名少年因為後退直接撞掉了一個箱子,箱子推倒攝影腳架,攝影腳架勾到了鉤子生鏽的布幕,鉤子生鏽的布幕掉了下來,連帶扯掉了一組舞臺燈,用來固定舞臺燈的燈架因為年久失修,直接崩塌。
「磅」地一聲,灰塵揚起,小劇場內頓時只剩咳嗽的聲音,然後歸於平靜。
倉鼠原本在燈架掉落的範圍,所幸祂反應及時,馬上飛退到座位區,才幸免於難。倉鼠也很傻眼,傻眼之後是暴怒:「你差點砸到本座你這掃把星!」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站在舞臺邊緣剛好避開了崩塌,少年先是澄清,然後又意識到不對勁,直指倉鼠,「倉鼠會說話!」
「倉鼠會講話又怎樣?倉鼠不能講話嗎!」倉鼠也指著對方質問,愣是形成了一人一靈寵對峙的局面。
「倉鼠會說話怎麼想都很奇怪啊!」少年先是反駁倉鼠的話,倉鼠也立刻回嗆:「那是你這掃把星見識淺薄!沒看過動物靈或妖怪是不是!」
「我應該看過嗎?我原本覺得那些黑影已經很奇怪了,動物靈和妖怪是什麼東西?」少年很崩潰,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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