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色戀歌 - #04

這天，拉維爾獨自一個人戴著眼鏡待在研究室內，地圖上的紅點一直在擴大，沒想到收縮的跡象，他皺著眉頭，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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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突然擴大？而且每晚都會有影子攻擊城外的村莊。」拉維爾自言自語盯著螢幕，但只要有光它們就不敢接近，神秘影子有攻擊性，畏光，所以影子跟紅點有什麼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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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眼鏡，掐著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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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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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鳥聲，拉維爾回頭看，冰靈無聲無息站在他的身後，清月嘴裡還咬著一封信，嘴饞咬出一條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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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你幾時站在我身後的？」拉維爾對出她的無聲無息感到訝異，畢竟連聽覺一直優秀的他也聽不到她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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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把清月嘴中的信遞給他，不過邊邊被咬開了，幸好沒有咬到裡面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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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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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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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做得很好。」拉維爾勾起笑容接過信件，直接從被咬開的地方取出信件，冰靈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剛巧在門口遇到正要進來的迪亞：「拉維爾，你現在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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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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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趕急，需要出門買點東西，但是我想去的地方是需要看人類的文字，你懂的，雖然兔文和其他文我還能看得懂，但人類文我看得很勉強，所有想你跟我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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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走不開，你帶上冰靈吧。」拉維爾轉回椅子，面向電腦揚了手：「她會兔文又會人類文，比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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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迪亞無意盯了冰靈一眼，發現她也在盯著自己，他走到拉維爾耳邊問：「可是我沒辦法跟她溝通啊⋯⋯能不能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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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少話，但是不代表她聽不懂，又不是叫你一路上跟她聊天說地。」拉維爾聽著這理由苦苦一笑：「你帶上她，到店裡才跟她說你需要什麼，她會幫你看，記得好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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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吧。」迪亞轉身，走到正在跟清月玩耍的冰靈身邊說：「冰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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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跟在他身邊，來到結界外，迪亞還是不放心，跟冰靈約法三章：「我說，出去之後妳不能亂跑，一定要跟著我，也不能跟其他人說有關研究所的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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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冰靈點頭了，可是迪亞還是不放心啊，但也沒辦法了，只能領著她走出結界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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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穿過回到了一開始見過的森林，是跟在迪亞和泰爾斯身後時經過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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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緊在迪亞身旁，迪亞每兩三步便盯了她一眼，深怕她下一秒說消失不見，兩人穿過城外的後門來到人煙稀少的住宅區，繞了不少路後才到達那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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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裡面，環境比較昏暗，但貨品很齊全，上面寫著不同的文字，似乎集合了不同種族寄賣的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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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有點搞不著頭腦了，紙張上寫的都是人類文，而貨架上一點人類文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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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伸出了手，臉上得意的示意迪亞給她清單，迪亞不屑地遞上清單，她看了一張，便走到貨架前把要的商品都放到迪亞手中的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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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不太看得懂就望著迪亞讓他翻譯，雖然態度不好，但迪亞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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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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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盯著她對比著文字，有些顯然是其他的言語，除了兔文她還看得懂其他文字，他對冰靈的身份有點訝異了，能識字又能看得懂各地語言，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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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那一個落難的大小姐或是公主，畢竟一般人也不會學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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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亞思考的同時，已經剩最後一件商品，冰靈停在一處貨品前，看著那已經售罄的空架上，向迪亞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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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櫃檯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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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櫃檯，冰靈指了剛才站著的商品架，迪亞接著道：「那邊的還有存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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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櫃檯人員走到後方取貨，迪亞低頭跟冰靈說：「這個商品的保養品不是每次都有，而且每次貨品性質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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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眨著眼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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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會要麻煩妳幫我看，成份裡不可以有這個字。」迪亞遞上另外一張紙條，她看得出來是拉維爾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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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人員把一堆保養品搬了出來，除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整體都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對兔文很熟悉的人基本上都看不出每一罐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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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看了上面的文字，很快的從當中取出了一罐，遞給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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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迪亞對她取出的罐有點保留，也太快了吧，至少也得把每一罐都看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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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一罐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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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看著罐上他看不懂的文字，也只能相信她了，於是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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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店鋪的瞬間，陽光照了下來，迪亞下意識伸手擋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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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快就買完。」迪亞手拿著一袋保養品，盯了一眼身邊的冰靈，陽光照下來她都沒反應，畢竟有兜帽，也照不到她的臉：「走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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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回去，以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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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點頭，迪亞原本想帶著她由小門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門突然被士兵封起來，兩人唯有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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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進入繁華熱鬧的城市內，迪亞習以為常的走進人群中，但站在小巷的冰靈被人來人往的人嚇到了，停在原地不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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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腦彷彿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看著前進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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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怎麼了？」迪亞回頭望她停在原地，揮了手：「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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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盯著熱鬧的街道，就是不敢邁開腳步，她雙手抓緊手臂，兜帽下的琥珀金色眼睛在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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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突然浮現出來她母親下葬的那天，身邊原本只敢小聲私下議論的他們都明目張膽的直接在她身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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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歷不明的人早就該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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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因為她進來，先夫人才會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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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也不知道流著什麼人的血，難怪大少爺和二少爺也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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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孽種吧，跟族長長得一點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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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種⋯⋯冰靈腦海浮現了這個字語，她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咬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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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身體被搖了搖，冰靈猛然抬起頭，迪亞站在他眼前問道：「喂喂，妳沒事嗎？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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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下才清醒一下，她勉強的搖了搖頭，迪亞轉身說：「沒事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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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伸手扯著迪亞的衣角，步伐一步一步艱辛的走了出去，他走得很慢，因為冰靈走得更慢，人群在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她都感覺到一股無型的壓力，還有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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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額上冒汗開始喘氣，她在人群中間不敢抬起頭，只盯著地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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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最近⋯⋯來了⋯來歷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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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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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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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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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種！」從耳旁傳來一句又一句話，直到這兩個字在耳邊出玩，冰靈一個激靈，鬆開了手又停在原地，她慌張的眼神搜尋著是誰講的，卻又像每個人對著她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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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被放開，迪亞轉身望了她一眼，覺得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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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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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不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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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愣了愣，她垂下了頭，微微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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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皺眉頭摸不著頭腦，突然身邊傳來聲音：「哎呀，這不是迪亞嗎？上次真的謝謝你幫我女兒找回娃娃，不然她每晚一定哭鬧到我們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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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抬起頭，突然好幾個婦人圍在兩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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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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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是你的朋友嗎？」其中一名婦人低頭看著她，冰靈抬起頭，婦人的視線全是盯著她，一個情景和聲音浮現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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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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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個種族種，還敢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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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們遠點，別丟我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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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視線都是天旋地轉的，身體沒有力氣甚至知覺，她的嘴上不斷唸著：「不是⋯不是⋯⋯不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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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四周的人身邊莫名有東西浮起來，也伴隨著一陣怪風，迪亞注意到了，身邊出現一股強大的魔力，而且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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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尋常的魔力⋯⋯是她！」迪亞察覺到來源來至身邊的冰靈，但散發的魔力極為強大，他想要接近她太過困難：「冰靈！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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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麼突然那麼大風！」「要下大雨了嗎？」「我還覺得今天天氣好，衣服還沒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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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婦人看著天空，以為是快下雨，紛紛離開了，趕著回家收拾衣服，街道上剩下了她和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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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迪亞一想再靠近，但看到她四周的風刃把他眼前的一絲頭髮切斷了，如果突然走進去恐怕會被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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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伸出了手，嘗試從裡面伸出藤蔓或是泥牆，但全都被她的風刃切割成碎片：「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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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白色身影從他身邊迅速跳了進去，他臉帶面具，披著深藍色斗篷，不畏懼風刃也不怕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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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是⋯⋯泰爾斯？」迪亞看著那道熟悉背影默默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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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男子一手把冰靈攬在懷裡，輕聲安慰：「小姐，冷靜一點，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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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瞬間冷靜下來，強風慢慢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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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的魔力也消失了，只剩下煙霧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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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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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在這，已經沒事了。」男子勾起微笑回答：「好好睡一覺，睡醒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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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不要走，這裡好可怕」冰靈抓緊他的衣服，生怕他下秒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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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怕，這是阿靖從小長大的城市，大家不會欺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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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家的嘴臉就好像那些人一樣…不斷的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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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已經過去了，那些曾經欺負你的壞蛋，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教訓，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男子微笑，冰靈慢慢地閉上眼睛，耳邊聽著阿靖的低沉而穩重聲音：「阿靖會隨著以前的三小姐一起離開，他會代替我將你保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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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我找到你了嗎？」冰靈小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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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找到我了，妳做得很好。」阿靖輕拍著她的背，冰靈帶著笑意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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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煙霧漸漸散去，風也平息下來，迪亞發現剛剛那道身影也消失在煙霧之中，只剩冰靈安穩地睡在地上，他過去把冰靈扶起來並看她的情況，鬆了一口氣：「幸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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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也剛好趕過來，泰爾斯從馬車上跑下來，看見冰靈倒下了，他緊張地來到她身邊：「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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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你是剛剛來嗎？」迪亞看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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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剛剛從馬車上看到這邊發生了事便立馬趕過來了。」泰爾斯雙手將冰靈從迪亞手中橫抱過去：「我先帶她去安全地方，迪亞要拜託你先趕去城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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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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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巨大影子出現了，前線先交給你和拉維爾了，我會盡快過來」泰爾斯站起來回答，帶著冰靈走上馬車，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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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迪亞在原地，剛剛的疑惑一直揮之不去，衣著的確不同，可是那道身影，的確是泰爾斯的背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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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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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孽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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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夫人是被妳們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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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連她都未見過，怎樣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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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兩個哥哥都不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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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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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安靜了一陣子，一雙手將她從人群裡扯出來，靠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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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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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熟悉的感覺，是阿靖！是阿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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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靖會隨著以前的三小姐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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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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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代替我將你保護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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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走！阿靖！」人幾乎激動的札醒過來的，她的額還冒著冷汗，心有餘悸，身體微微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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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沒能夠忘記釋懷，當然也不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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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幾下，冷靜下來後環視四周喘著氣，她似乎不在自己的房間，在一間旅房的樣子，到處都是木制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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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額頭，頭有點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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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清月飛到她的身邊，輕輕咬她的手，冰靈捧起清月，有了一點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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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清月拍翼飛到冰靈肩上蹭她的臉，蒼白的臉有了一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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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冷不防的被打開，冰靈以為是他們三人其中一個進來，但沒想到是上次跟在泰爾斯身邊的伊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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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冰靈上次在睡覺並沒有見到他，她的警戒心來了，她跳到床下，身體沒有康復起來，差點就失去平衡，但很快穩住重心並握緊了腰間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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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感受到冰靈的不友善，卻沒有慌張，只是冷靜解釋：「菲洛尼亞小姐你好，屬下名為伊萊，是三殿下的貼身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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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皺眉頭，伊萊知道她疑惑，為免誤會他進一步解釋：「三殿下就是泰爾斯殿下，他放下小姐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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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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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剛巧殿下的馬車路過，遇到迪亞大人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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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知道他是泰爾斯的人，稍微收起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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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受殿下所托前來照顧小姐。」伊萊微微鞠躬：「身體可好？需要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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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輕聲回應，便轉身看著窗外，伊萊也沒再問，隔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一隻貓頭鷹從窗口飛進來，匆匆忙忙的飛到伊萊的手臂上：「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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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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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沒有動，卻聽著伊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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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知道了，我回頭會去幫忙去疏散。」伊萊轉頭向冰靈說：「菲洛尼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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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聲見冰靈沒有回應，伊萊只好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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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要屬下帶妳進宮裡，城外出了點事，我先送小姐妳去王宮避難吧。」伊萊推開門，示意冰靈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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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是泰爾斯的吩咐，冰靈動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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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難溝通的女孩子啊⋯⋯伊萊盯著她的背影想，到底為什麼殿下會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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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來到城鎮外的一片空地，城鎮緊緊的關上大門，從外面排著很多士兵，面對著從地上突然冒出一隻比人還高大的影子，似人型卻又長奇型怪狀，站在離城鎮不遠的地方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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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和拉維爾並肩而站，兩人盯著眼前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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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來到泰爾斯身邊小聲說：「泰爾斯殿下，屬下已經疏散了大部份人去王宮裡避難，但難免還有些老人家行動不太方便行走，所以不肯走的小的派了幾名士兵留守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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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維爾見到泰爾斯無心聽著他的話，於是代答：「辛苦你了，我與殿下有事商量，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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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先退下了。」士兵說完轉身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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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明明回來的報告說影子只會在入夜之後才出現，怎麼連白天都會出現。」拉維爾盯著泰爾斯的側臉，無意掃了掃手上拿著一塊資料板說：「而且還那麼接近民區，體型那麼大，難道是變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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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盯著影子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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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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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了？」泰爾斯從回神中清醒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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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喊了你幾聲了，你很少會魂不守舍。」拉維爾嘴角上揚，手搭在他的肩上：「在想冰靈的事嗎？冰靈她不會有事的，你不是吩咐伊萊如果醒來的話就送她進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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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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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迪亞的說法，她似乎應該是患了人群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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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恐懼症？」泰爾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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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小時候受了創傷或是遇到過什麼事才會有人群恐懼症吧。」拉維爾掃著資料板，漫不經心的說：「不是說她五歲的時候開始流浪嗎？也許是五歲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吧，她到如今也不肯說，看來是跟小時候有關係，不過沒想到居然會令魔力失控，她果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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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冰靈才這樣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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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擔心她，但目前眼前的事才是重要事，冰靈的事先放一旁吧」拉維爾把視線移到靜止不動的影子上：「它已經出現在這裡接近一個小時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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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動也不動，我們目前也沒有什麼辦法，這樣接近又太危險。」泰爾斯用食指按著下巴思考：「要不在上半空接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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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個好注意。」拉維爾嘴角上揚，收起資料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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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食指和拇指弄成一圈放在嘴邊吹起口哨，不消一會兒，從半空中飛來兩隻會飛的寵物，一隻是白底紅紋的巨貓，而另一隻是黑底紅紋，同樣背上長著像蝙蝠一樣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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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落到兩人身邊的上空，熟手的兩三下便騎了上去，拉維爾率先騎著黑貓飛出去，泰爾斯騎在白貓上，向著士兵們說：「你們留守在這裡，不能讓它們進入城裡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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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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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手執繩鞭，轉身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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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城內，迪亞領著一隊士兵站在城門內守著，他盯著安靜的街道，總是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那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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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耳邊傳來，迪亞抬頭一進，只見伊萊急忙的跑了過來，左右環視，像在找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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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你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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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大人，菲…菲洛尼亞小姐有來這裡嗎？」伊萊喘著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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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冰靈不見了？」迪亞一愕，眼睛瞪大：「你不是看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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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帶她去王宮，一路上跟在身邊還好好的，突然到王宮門口她就轉身跑走了，剛好人群把我們沖散了，我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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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門口人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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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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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忘記她有人群恐懼症，這下真的是大事了！」迪亞不等伊萊說完，他率先想起她有恐懼症，突然身後傳來尖叫聲，兩人往視線望了過去，在士兵身邊突然出現一隻黑色的影子、露出鮮紅色的眼睛，只是舉手一落，如鋒利的刀片一樣便把士兵的鐵劍輕鬆割斷，脆弱的如一張白紙，士兵看著斷劍後嚇得倒坐在地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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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拖出帶著鎖鏈的鐵短劍隨思想拋出去，刺中了影子舉過的手臂回到迪亞身邊，整個手臂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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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把頭扭了過去，望著他的血紅色眼睛散發著詭異的眼神，讓人由心生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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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轉身面對迪亞，手臂突然又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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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會重生嗎⋯⋯」迪亞嘖了一聲，跟身旁的伊萊說：「伊萊，你去通知泰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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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伊萊剛好伇鳥也剛好回來了，飛到伊萊的肩上叫了起來：「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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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在廣場也出現影子了？她也在哪邊？」伊萊向迪亞說：「迪亞大人，在廣場中央也有大量的影子，而且⋯⋯菲洛尼亞小姐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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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冰靈也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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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們突然望著廣場中央的方向，潛進地縫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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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逃！」迪亞追上去，回頭喊道：「你去通知泰爾斯，我去找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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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伊萊吩咐自己的伇鳥通知泰爾斯，牠拍了翼，飛越了城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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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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