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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被送往神殿,看著他平靜地躺在聖光之下,神情安詳,彷彿只是沉沉睡去,卻遲遲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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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內的神父們絞盡腦汁,找出導致泰爾斯昏迷不醒的詛咒源頭,更別提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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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一次又一次耗盡了身上的魔力,但他依然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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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是時候離開了,陛下在等著妳。」伊萊低聲提醒,目光不時瞥向神殿門口來回踱步的國王,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您也需要休息,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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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的雙手緊緊握著泰爾斯的手,即便睏得眼皮沉重,她仍固執地不肯鬆開,彷彿一放手,泰爾斯就會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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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放心,屬下會好好照顧殿下。」伊萊再次勸導:「說不定再一會,殿下就會醒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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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還是不肯放開,將臉深深埋在泰爾斯的手臂上,伊萊擔心國王會動怒,目光不斷從國王和冰靈之間游移,又不斷安慰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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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在神殿外目睹這一切,終於邁步走了進來,卡洛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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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伊萊和神父們連忙半跪行禮,唯有冰靈依舊紋絲不動,伊萊趕緊解釋:「菲洛尼亞小姐只是太過擔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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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知道,你們都出去吧。」國王揮了揮手,伊萊馬上閉上嘴,帶著神父離開了神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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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伊萊立刻閉上嘴,帶著神父們悄然退出了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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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的目光落在冰靈低垂的頭頂上,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動作溫柔而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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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一愣,抬起頭來,正對上國王那雙深邃的紅色眼眸。他雖然年過五十,卻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眉宇間與泰爾斯非常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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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泰爾斯長得很像嗎?」國王微微勾起嘴角,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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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緊緊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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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別理泰爾斯這小子,跟了我好不好?」國王眯起眼睛笑著問道,這番話讓旁邊的卡洛嚇了一跳:「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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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冰靈毫不猶豫地拒絕,臉上甚至露出一絲嫌棄的神情。她心中暗自腹誹,阿雷斯那副性子果然是有遺傳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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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國王大笑出聲,隨即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笑聲中帶著幾分爽朗與釋然。那笑容,確實與泰爾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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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擔心泰爾斯嗎?」冰靈對他的態度有點困惑,眉頭皺起,似乎有點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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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擔心?如果這點難關也過不了,他怎麼配當王子?」國王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就當是鍛練鍛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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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收起笑容,盯著他的臉,心中燃起些怒火,卻又生氣不起來,因為他頂著跟泰爾斯很相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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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從小就懂事,即便阿雷斯怎麼欺負他,他也從不反抗,總是默默承受。」國王的目光轉向泰爾斯,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但要治理一個國家,心軟只會成為他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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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會成為一個好的國王。」冰靈皺眉頭,語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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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國王將視線移回冰靈臉上,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你怎麼肯定?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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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冰靈被問得啞口無言,緊緊握著泰爾斯的手,反駁的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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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見道,走到她身邊伸手輕拍她的背,把話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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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跟年輕時的陛下一模一樣,殿下還年輕,還有成長空間,陞下別忘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顯然對國王欺負自己孫女的態度有些不悅:「當初你比殿下還吊兒郎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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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的回答這答案倒是讓國王有點措手不及,他輕笑兩聲,隨即站起來:「是是是,如果妳想幫泰爾斯,最好現在就動身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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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看著國王,鬼使神差地站起來離開神殿,上了馬車來到國王的宮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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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始終盯著遠處的神殿不放,她想到泰爾斯身上的傷和詛咒是為她而中,她的心揪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她靠在卡洛身上睡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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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不太懂。」國王看了一眼熟睡過去的冰靈:「身為姬靈族的她躲了十年,居然連希隆和克洛沒關係找到她的蹤跡,卻偏偏被泰爾斯救了,可偏偏泰爾斯就是喜歡她,當中⋯是不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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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想知道的,我也無從得知。」卡洛看著身旁的冰靈:「我只知道,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也只知道,是泰爾斯殿下救了她,給了她一個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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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告訴她父親,他父親和希隆,找了她找了很久。」國王托著下巴,目光落在冰靈的臉上,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至少有他們的庇護,她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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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抗拒見到她的父親。」卡洛輕聲嘆息,手指輕輕撫過冰靈的髮絲,臉色有些蒼白:「十年了,沒有人知道十年前她究竟經歷了什麼。這些事,她始終不肯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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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早晚會知道的。」國王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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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馬車緩緩停在了宮殿前。他伸手從卡洛身邊接過冰靈,動作輕柔而穩重,隨後對馬車上的卡洛說道:「今晚她交回王后照顧,卡洛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王后會照顧好妳的孫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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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一下,陞…!」不等卡洛的話,侍從很快關上了馬車,馬車往宮門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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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冰靈終於醒過來,感覺睡了很久,她看著陽光照到她的臉上,她搓揉著眼睛坐起來,看著她身處的房間,很是華麗,擺設也很精緻,看起來就是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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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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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年長的侍女領著幾名年輕侍女魚貫而入,她們手中端著華美的禮服、閃耀的首飾和精緻的鞋子,整齊地站在冰靈面前。為首的老侍女微微彎腰,恭敬地說道:「冰靈小姐,早安,老身名為嘉蓮,是照顧王后日常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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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妳好⋯⋯」冰靈看著這陣容,還有豪華美麗的房間,猜到了她在王宮,但不像是泰爾斯王宮,她皺著眉頭開口問道:「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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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王后居住的宮殿,昨天是陛下親自將您送來的,吩咐等您醒來後再與您商談重要事宜。 」嘉蓮走上前,推著已經下床的冰靈到浴室:「讓老身幫冰靈小姐梳洗,陞下還在外面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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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可是…」冰靈似乎也沒有說不的時間,她馬上便被推到浴室梳洗,還沒來不及拒絕,便被馬上推到外面,更衣梳頭,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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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王后宮裡的侍女手腳非常利索,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直到造型完成,冰靈完全沒辦法說上一句話,因為她們幾乎是同步在侍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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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被嘉蓮帶著走出房間的時候,身穿一襲端莊的禮服長裙,散發著一股優雅的氣質,這條長裙由優質的絲綢製成,柔軟光滑的觸感令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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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身貼合身形,由腰部逐漸擴散開來,營造著優雅的曲線。裙腰以精緻的花朵刺繡點綴,如同春天盛開的花朵般迷人。尾巴流淌著如絲的薄紗,輕飄飄地隨著她的步伐擺動,宛如一朵優雅的花瓣。長裙的顏色是深邃的暗藍,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閃耀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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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髮被巧妙地盤成一個隨性的髮髻,幾縷髮絲自然垂落,增添了幾分柔美。髮髻間點綴著幾朵精緻的鮮花,為整體造型增添了一絲靈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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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拖地的長裙輕輕地散發出微弱的沙沙聲,她不得不提起裙子走路,她沒想到一早醒來就被人逼著穿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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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禮服真配冰靈小姐,非常好看喔。」嘉蓮邊走著邊看著冰靈,看來很是滿意,但冰靈表情不悅,她並不是那麼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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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穿禮服總是遇到不好的事,她甚至開始有點抗拒穿禮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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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帶到飯廳,裡面是一張很長很長的餐桌,上面放滿了精緻的食物,香味把冰靈都聞精神了,眼睛馬上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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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看來三小姐醒來了?」國王早已入席,正隨意地坐在餐桌旁,手中端著一杯紅酒,慵懶地掛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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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與泰爾斯極為相似的臉龐上,掛著一抹略帶邪魅的笑容,目光直直地落在冰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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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冰靈感到不悅的是那個稱呼——「三小姐」。她的眉頭緊皺,幾乎快要連成一線,心中滿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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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感受到她的不悅,但他不在意,然後眼睛打量冰靈這一身裝扮笑道:「難怪泰爾斯喜歡妳,的確是不輸給其他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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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醒來了嗎?」冰靈帶著一絲希望問道,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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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國王別過視線,避開了她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揚了揚手,語氣輕鬆地說道:「坐下吃早餐吧,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妳都沒吃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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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泰爾斯還沒醒來,她意志消沉地坐在他旁邊,連擺在桌面上的美食,她也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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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嗎?妳應該餓了吧?又花了那麼多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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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搖了搖頭,泰爾斯中了不知名詛咒沉睡,此刻的她怎麼有心情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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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她的肚子還是不爭氣地打起響鼓來,以前流浪的時候捱餓捱習慣了,少吃兩三餐倒是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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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半年來自從她住在研究所,每天準時被餵一日三餐,泰爾斯知道她喜歡吃莉婭煮的菜,三不五時便帶她去吃,,知道她以前一直在捱餓,想到好吃的都會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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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點點滴滴,難過的心情湧上來,眼淚湧到眼角,一滴一滴開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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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垂下頭,拿起餐具將眼前的食物猛然塞到嘴裡,不管儀態不管國王還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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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些微愣住,卻不敢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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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在發洩心情,甚至吃嗆倒了吐咳嗽,還繼續塞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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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咳著,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就這樣坐在餐桌前大哭起來:「嗚…嗚嗚嗚…泰爾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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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看著冰靈淚水潸然而下的模樣,他露出苦笑,心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她的性格就跟她父親一樣,遇到什麼事都要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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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教她如此發洩,如何解決,跌倒的時候如何站起來往前走,而這些眼淚正是她用來發洩內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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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放下手中的餐具,指尖微微顫抖。她抬起手,試圖抹去眼角的淚水,卻發現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彷彿所有的壓力和痛苦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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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就哭吧。」國王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他輕輕將手放在她的頭上,像是父親般安撫著她:「別忍著,泰爾斯也不希望妳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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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的防備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她將臉埋進雙臂中,放聲大哭起來。哭聲中充滿了無助與自責,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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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一會,冰靈的哭聲漸漸平靜下來,她抽噎著停止了哭泣,但眼眶中的淚水仍未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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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開始冷靜下來了,國王開口問道:「終於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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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靈點頭,冷靜下來的她拿起刀叉繼續吃起來,剛剛吃起來淡然無味,現在終於吃得出食物的味道,緊皺的眉頭終於稍微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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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看著她還能吃,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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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該是時候說正事了,與其繼續消沉,倒不如把這份消沉轉變成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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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讓我去殺掉阿雷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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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得掉當然可以。」國王一臉不在意,他托著頭回答:「他既然決定走這條路,也應該有心理準備遭到別人的追殺,到時候我還是會盡一下父親的責任,去替他收屍,畢竟是我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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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一愣,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間她倒是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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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事,不應該由妳來做就是,有一件事想妳代替泰爾斯去做,泰爾斯因為妳而受傷,妳也得負點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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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吧。」冰靈板起了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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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森林族,以保護艾瑞斯的名義替我去辦好一件事。」國王揚起了手,一位老管家捧著一個精緻的小盤子,端到冰靈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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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放了一塊黑色的布料,裡面似乎包裹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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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督了國王一眼,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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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布料翻開,裡面包著一個有點殘舊的懷錶,懷錶上刻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圖騰,她想也不想便拿起來,它不安份地想要擺甩她掌心中,冰靈似乎是看到什麼皺眉頭,突然手指用力按著,過約了一陣子,它才安安份份待在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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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看著中間似乎還有一層可打開的樣子,但目前無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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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一直注視著她的舉動,當她拿起吊飾時,他表情有一絲急著,但看著她居然能駕馭它的時候,又鬆了一口氣,隨後露出笑容,他不等冰靈細細研究便開了口:「我想得沒有錯,妳果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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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冰靈皺起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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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布安納族長的證明。」國王把裝滿紅茶的杯子端到嘴邊:「有它,盧布安納的人就會無條件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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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抬眸,疑惑地望著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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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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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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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布安納一族隱居在森林族,目前森林族遇危,他們便少了一個主心骨,冒然不敢出手。」冰靈把玩著手中的吊飾,瞇起眼睛:「你是想要他們成為戰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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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阿雷斯能做到這地步,都只是依靠盧布安娜的力量,她只是附身便能把你和泰爾斯弄成這樣子,單憑這些士兵去討伐,妳覺得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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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行,阿雷斯一人我可以解決,但她…」冰靈說到一半,止住了話,昨天見證了她的實力,大概因為同族關係,氣息很相近,她幾乎察覺不到她的魔力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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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讓泰爾斯出兵去率打阿雷斯的軍隊,但是其實這是下下策,但我看見妳,便覺得妳合適,也只有妳,才能扭轉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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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也是盧布安納,他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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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他行嗎?」國王勾起嘴角反問道:「他昨天不是差點把研究所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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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冰靈問道,沒想到國王的消息這麼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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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駕馭不了。」國王回答了她的話,放下了茶杯:「而且他待在森林族也不短日子了,也未能得他們一族的信任,所以我想妳跟著去,由妳去取得他們的信任,將他們歸入你的座下,這是給你的第二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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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他們一族的幫助,你就不用調動一兵一卒。」冰靈心裡明鏡,她清楚盧布安納雖然身中詛咒,但並非完全無法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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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取得他們一族的信任,就猶如一隊強大的軍隊,他知道她會聽命泰爾斯,軍隊自然也是奧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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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看著她那慧眼,只是勾起淡淡的微笑:「並非不能派出軍隊,只是他們還在準備中。由妳們先行一步,士兵隨後便會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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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不能擔保一定成功,但是我會盡力而為。」冰靈收起吊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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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三天之後你跟著艾瑞斯一起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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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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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伊萊送妳去神殿,畢竟這次路途遙遠,讓妳多與泰爾斯相處一下。」國王揮了揮手:「妳回去吧,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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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靈站起來,向他微微彎腰,轉身離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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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可是沒走了幾步,國王突然喊她的名字,她停下腳步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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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恨妳的父親嗎?」國王問道:「會恨他沒有保護好妳母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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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動了唇瓣,似乎想開口,但又想到之前夢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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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盡力了。」冰靈拋下這一句後,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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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腳步聲漸遠,一隻散發著淡淡銀光的小鳥從窗邊飛進來,飛到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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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你也算能安心了吧,至少她沒有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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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似乎點了頭,轉頭又飛了出去,一直尾隨冰靈來到神殿,他來到神殿內的屋子上,小鳥的眼睛一直盯著冰靈,看著她站在泰爾斯的身邊,看著他一整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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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看了一眼神殿內躺著的泰爾斯,突然他晃頭晃腦一下,銀光突然消失,牠拍了翼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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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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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穿回一套墨藍色的忍者套裝裙,同色的膝上襪,穿上一對黑色的短靴,她蓋著兜帽,把泰爾斯的長刃緊緊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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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艾瑞斯坐著同一輛不起眼馬車躲在一處茂密的森林路中,等待著與卡洛一行人會合,由奧菲洛去歐萊尼亞需要大約一周的左右的時間,但他們不能一起同行,不然太過顯眼,所以卡洛一行人先行出發,然後是艾瑞斯、冰靈、迪亞和穎迪雅,穎迪雅使用傳送魔法把他們傳送到歐萊尼亞的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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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了安全,鹿族的兩人便悄悄地回到森林族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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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雙手抱胸坐在樹蔭下,她以艾瑞斯侍衛名義低調跟隨,但艾瑞斯身邊這次除了小隨從,還多帶三名兩男一女,年紀比較大一點的隨從跟著,他們看起來是森林族,小隨從從來被斗篷遮蓋住身體,臉都看不到,另外看起來同齡的一對男女年長一些,頭上長著山羊角和貓耳,但是長相與一般人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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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把視線移回手中,把弄玩著一枚有點殘舊的吊飾,玩膩了,就伸出手腕,小心翼翼撫養著上面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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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在出發去了神殿一趟,她來到泰爾斯身邊,把匕首放到雙手上,換取了他身上的隨身長刃,把魔力傳到他身上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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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天他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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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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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回憶被人打斷,她聞聲回頭,艾瑞斯來到她身邊,他臉上帶著微笑,小隨從自從那天之後,看到她都對她很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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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外的兩位斗篷隨從卻不是這樣想,他們覺得這冰靈對艾瑞斯很是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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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理會艾瑞斯,回過頭雙手托著頭看著遠方,艾瑞斯也不生氣,在她身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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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身後在不遠處的其中兩名隨從馬上生氣了,在她身後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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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什麼態度?從剛見面就一副目無人的嘴臉,是在看不起誰!」貓耳女隨從不屑地望向她:「再說,憑我們就能保護殿下,為什麼還要外加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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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大人好歹也是王子殿下,能與殿下同車已經是破例。」山羊角男子隨從也在旁邊附和道:「而且還要我們聽她的話,這不是不把我們兩個人放在眼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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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距離比較遠,但其實冰靈都聽到,好沒好氣地盯著前方,輕聲跟身邊艾瑞斯說:「你的手下的態度可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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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平時沒怎麼管教他們,都是我不好。」艾瑞斯苦苦一笑,沒想到她的存在會令自己的手下反感:「我沒有告訴他們妳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不知道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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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比較好,我也不在意。」冰靈淡淡地回答:「你的傷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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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心,已經養得差不多了。」艾瑞斯保持微笑:「這次父王把任務交托給我,務必要將阿雷斯活捉,還有拯救森林族的人,有妳和卡洛的幫忙,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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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冰靈虛應一聲,艾瑞斯見她還是沒有精神,於是接著問道:「在擔心泰爾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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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靈把頭埋在雙膝中:「都是我的疏忽,才令泰爾斯受傷,明明受傷的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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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不會讓妳受傷,也不希望妳受傷。」艾瑞斯安慰著她:「如果受傷的是妳,我相信泰爾斯也是同樣自責,自責沒有保護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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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抬起頭,望向艾瑞斯,他淺淺一笑,語氣溫柔而堅定:「就當是給泰爾斯休息一下,等我們回去,他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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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泰爾斯的笑容,那雙總是帶著溫暖的眼睛,彷彿在告訴她:「別擔心,我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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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的不安似乎被這份回憶稍稍撫平,但隨即又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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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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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小王族血脈,他可是奧菲洛的王子,詛咒對於王族血脈來說是有抗性,只要不是對生命造成影響,基本上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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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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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血脈引起的保護基制啟動了,才令他而要先陷入昏迷狀態,年輕時父王也中過更嚴重的詛咒,昏迷了一個月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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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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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怎麼可能不擔心,泰爾斯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只是他是一國之君,不能把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艾瑞斯望向藍色白雲:「你放心吧,泰爾斯一定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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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靈終於肯微笑了,這時小隨從端著茶點興致勃勃地跑過來:「殿下!我送茶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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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來,把盤子放到兩人中間,還貼心先往冰靈的杯子上倒了茶,端到冰靈身邊:「菲洛尼亞小姐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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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接過茶杯,看著他獻殷勤的樣子,她忍不住勾起嘴角,調侃了他一下:「先倒茶給我,不說還以為我才是你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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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殿、殿下!屬下沒有這樣的意思!」小隨從心一驚,馬上跟艾瑞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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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連忙把倒好的茶端給艾瑞斯。他接過杯子只是微微一笑:「她只是開個玩笑,別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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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隨從望向冰靈,只見她嘴角上揚,喝著紅茶又吃了一塊蛋糕,看來心情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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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你去休息一下吧。」艾瑞斯揉了他的腦袋說,小隨從點了頭,端起小盤子離開了兩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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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小隨從走到一半,卻被另外兩名隨從拉到了一旁的樹後,盡管這小動靜不起眼,但還是被冰靈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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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幹嘛對她那麼好啊?還幫她端茶倒水!」女隨從氣沖沖地問道,一旁的男隨從笑道:「難道你是喜歡那種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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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亂講。」小隨從皺眉頭說:「菲洛尼亞小姐人其實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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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你不是喜歡她,還幫她說話,連五姐六哥的話都不聽了是嗎?」男隨從用手臂勾住他的頸,不讓他逃跑:「快點從實招來,她到底是誰?是不是來跟族長搶艾瑞斯大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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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不是!」小隨從比較小,力氣也不如他們:「師兄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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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隨從並未打算鬆手,反而帶著戲謔的笑容,逼問小隨從說出實情。就在這時,一抹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男隨從身後,手臂輕輕一敲,瞬間傳來一陣強烈的麻痺感。男隨從吃痛,立刻鬆開了手,抓著麻痺的部位,怒喝道:「哎呀!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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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終於得以喘息,跪倒在地,下一秒,一隻手伸過來,扶起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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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一看,冰靈的臉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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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小隨從如釋重負,迅速躲到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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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攻擊我?」羊角男隨從抓著麻痺的手臂,目光落在冰靈手中的長刃上,確認了是她所為。他狠狠地瞪著冰靈,語氣中充滿不滿:「我也是艾瑞斯大人的手下,妳居然敢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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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敢?」冰靈雙手抱胸,長刃握在手中,琥珀色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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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口氣倒是不小!妳不過是個侍衛,跟我們沒什麼兩樣!」貓耳女隨從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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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別吵架……」小隨從試圖調和,卻顯得有些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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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打得過,試過才知道!」女隨從怒喝一聲,鋒利的貓爪瞬間伸出,直逼冰靈的臉龐。冰靈卻依舊神色淡然,彷彿眼前的攻擊不過是微風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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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微微一側,輕鬆避開了攻擊,順勢抓住女隨從的手腕,輕輕一轉,將她甩回男隨從身邊。女隨從踉蹌幾步,最終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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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男隨從連忙上前扶起她,眼中滿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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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威壓:「夠了,我不想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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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說我在浪費你時間!」女隨從被冰靈的態度徹底激怒,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冷冷響起:「停手!你們還嫌不夠丟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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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冰靈,三人往聲音處望,艾瑞斯身邊還跟著一名獅子的隨從,他看起來成熟有威嚴,五官也偏向獅子,身材高大深色皮膚,看起來年齡跟艾瑞斯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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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隨從們都向艾瑞斯行了禮,小隨從馬上回到艾瑞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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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大隨從來到冰靈身邊,向她行了禮並道歉:「對不起,是屬下管教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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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女隨從還想說什麼,立馬被大隨從喝住:「閉嘴!你們兩個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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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敢違抗,馬上便跪下,加上艾瑞斯也在一旁看著,他臉上只是掛著淡淡看不透的微笑,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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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雖然對你們說是艾瑞斯殿下的侍衛,但她其實是希路斯大人的親孫女。」老大報出了她的身份,兩人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冰靈,顯然對這個身份十分震驚,重點是這是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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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不方便高調出行,所以才裝成侍衛的身份,你們不知情還在這裡亂說。」老大從斥責了兩人,兩人聽到後趴了下來道歉:「抱歉,是屬下失禮了!請菲洛尼亞小姐原諒屬下的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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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淡淡一笑,望了冰靈一眼,她一如既往地裝作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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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她來說是真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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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糟糕了,族長大人說過,如果你們得罪了她,很快就變成屍體。」小隨從也是不嫌事大,躲在艾瑞斯身後探頭說:「你們最好給點誠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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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倒是差點把艾瑞斯逗笑了,這小隨從真會活學活用啊,冰靈也難得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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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我們都是不知情才亂說話,以後不敢了!」兩人的頭都快跟地下親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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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請你原諒他們吧。」大隨從在一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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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事根本不值得我生氣。」冰靈冷冷地道,原本想要轉身離開,但突然回頭向兩人說:「不過我要先澄清一件事,我可不是艾瑞斯的人,這句話也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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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拋下這句後離開,兩名隨從臉有難色,艾瑞斯望了地上的兩位隨從,終於開了口:「等任務完結之後,回去自己受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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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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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轉身跟上冰靈的腳步,小隨從馬上屁癲屁癲地跟上艾瑞斯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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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聽著腳步聲漸遠,這才敢抬起頭,女隨從看著冰靈的背影八掛問道:「老大,希路斯不是只有一名孫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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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艾瑞斯殿下…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嗎?」男隨從也上前八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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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這麼多事情,總之你們以後可要小心一點,我只知道,她是泰爾斯殿下身邊的人。」大隨從拋下這句後,也不想理會他們,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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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跟上冰靈的腳步,來到樹林外,他督了一眼她手中的長刃問道:「這把長刃,是泰爾斯一直貼身的那把長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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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靈抱緊了長刃,艾瑞斯微笑:「長刃上新鑲的是橙色藍寶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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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長刃柄上鑲有一枚比較新的橙色寶石,泰爾斯說過,之前遇見時便很喜歡,因為它就像冰靈的眼睛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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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著的時候,看著它,就像冰靈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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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藍寶石像徵著幸福,看來這是泰爾斯希望你成為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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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沒有回應,只是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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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笑容很快消失,她聽到些什麼,縱身一躍來到樹幹上,看到遠處的一隊軍隊正在接近,直到她看到歐萊尼亞的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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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了嗎?」艾瑞斯抬頭問道,冰靈從樹上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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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