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 枯木仍舊逢春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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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仍舊逢春

鹽竈

Feb 10, 2023

305

3 分鐘 82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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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喜怒無常的生物。

曾經，我是一個地位極高的神明。

人們獻上祭品，我予以甘霖。

人們祈禱豐收，我予以祝福。

曾經，我們之間的關係是那麼單純。

但漸漸的，這塊土地失去了力量。

人們用冰冷的鋼鐵與水泥取代了萌芽的樹木與土石。

我也漸漸失去了力量，降格為不知名的地方妖怪。

不再有人信奉倒是清閒，但。

也變得寂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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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歲月過去了。

這段時光實在是眨眼即逝，即使是妖怪朋友們也是轉眼無蹤。

“我”只不過是個過去的虛幻之影了。

鋼筋與土石建造的巨大塊狀物，人類稱之為家。

天上掉下的鐵製臭物，人們稱之為炸彈。

百年一眨眼，人類就會用四輪的鐵馬行走在討人厭的油塗道路上。

而我時醒時眠。

有些討厭的小鬼會來我這裡試膽，貌似是什麼討厭的傳聞？

我只是發揮一點殘餘的力量想嚇唬他們，結果反而越來越多試膽的白癡。

算了算了，白癡就讓白癡們去吵吧。

畢竟，人類實在太短命。

這數千年來，人類在我眼中如同柑橘。

一眨眼的功夫，就結果、腐爛、發芽、再成長...

但不知為何，我並不討厭。

我們因為過於漫長的壽命，生命變得俗不可耐，也沒有什麼追求與慾望。

但人類卻會在有限的時間中去追求夢想、希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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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夢到了阿櫻。

她是一個愛哭鼻子的人類小女孩，一被欺負，就總是往我這裡跑。

也許是某種血脈吧，她看得到我呢。

「已事主大人，我今天...」

「什麼？又被欺負了啊？」

女孩總是泣訴自己被調皮小鬼作弄的糗事。

而我則是敷衍打發，本不想與人繼續相處。

但漸漸的，我開始習慣有阿櫻的日子。

阿櫻本是個流著鼻涕的呆小鬼，但一眨眼，又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而再眨眼，她帶著兩個娃了，之後再眨眼...

滿臉皺紋的阿櫻，還是很美。

但我知道，人類就是這麼短命。

即使難過，我亦無可奈何。

我曾消極的對待人類，畢竟這種痛苦，我經歷了好多次，好多次...

建治、羽多天皇、明智、秀、寬德、佳世子...

每個都不在了，即使再怎麼疼惜，他們都過於短命。

我曾就此長眠，緩解如此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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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醒來後我發覺，自己便是大錯特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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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枯木會開花是一樣道理，他們的子孫、曾孫、玄孫、後代...仍然繼續著。

他們總是會說著我當年作弄這些人的糗事，或者是為了守護這間神社如何努力的故事。

是了，他們永遠都在。

「大蛇老頭！你有沒有在聽阿！」

「是、是。」

今天，我仍瞇著眼，享受阿櫻的後代帶來的…這是第幾代了？

享受著現代的美食-大福與可樂，我很悠閒的瞇著眼睛。

“活著，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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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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