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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默讀

秦雨遙

Feb 4, 2023

275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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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

　　十五歲的費渡推開家門，平常本該在廚房準備晚餐的那個女人不在那裡。

　　諾大的豪宅安靜的不像話，桌上枯萎的花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媽？」

　　費渡輕手輕腳，像是害怕驚動了什麼。他慢慢走到主臥外，敲了敲門，又遲疑地叫了一聲：「媽媽？」

　　門沒鎖，一敲就開了。

　　那一刻彷彿時間暫停，費渡的瞳孔驟然緊縮，一時間無法呼吸。

　　

　　那個寡言唯諾的女人掛在房間裡，上吊自殺了。

　

　　他不敢上前確認任何事情，雙手攥的死緊，腦內一片空白。

　　窗簾被風吹開，外面的天是那麼的冷，吹得費渡的心與身也一併冷了下來。

　　

　　.............

　　

　　「報案人費渡，十五歲，於5：25報案。根據他的描述，費渡他自5：20回家後便沒看到母親，之後在主臥內發現母親的屍體，上吊，無其他明顯外傷。」

　　陶然和駱聞舟站在費宅外，討論著這份簡單的報告，試著找出任何不尋常之處。而費渡站在不遠的地方，垂著頭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駱聞舟回頭看了眼報案者，抓了抓頭髮，遲疑著開口：「痕檢的說，不管是繩子還是其他地方都沒發現他殺的痕跡，這應該只是普通的自殺案件吧？先幫他做心理輔導就結案嗎？」

　　「但是費渡他不信啊。」陶然神色略微苦惱。

　　

　　我媽不是自殺。

　　

　　費渡堅毅的眼神又浮現在駱聞舟腦海。

　　駱聞舟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遠方開來一輛黑色轎車，駱聞舟被燈晃了眼，瞇著眼小聲咕噥：「真是有錢人啊...」

　　費承宇到達後趕忙下車，焦急地向離他最近的警方詢問現況，了解後又急忙去尋找費渡。

　　

　　駱聞舟看向費氏父子，發現費渡聽見來人聲響，只是平靜的看了對方一眼。

　　一點也不像剛失去媽媽的樣子。

　　駱聞舟皺起了眉。

　　

　　倒是警方前去例行問話時，費承宇的眼角還掛著淚，看起來是因妻子的死而悲痛欲絕。

　　儘管心有古怪，但也不好直接上去問，在安排幾人去安撫家屬後，便和陶然一道離開。

　　

　　警察離開後，費承宇帶著費渡進屋。

　　費渡藏在身後的手攥的死緊，他在害怕。

　　

　　費承宇會打我嗎？媽媽死了，他的情緒怎麼樣？我會不會死？

　　

　　出乎意料的，費承宇沒動手，反而掩著唇，笑的肩膀都在顫抖。

　　他突然回身看向男孩。

　　「費渡啊，你看，人就是這麼脆弱。」

　　「輕而易舉，便失去生命。」

　　費承宇眼底的瘋狂呼之欲出，朝費渡席捲而來。

　　

　　厭惡、噁心、害怕。

　　這是費渡不敢展露出來的情緒。

　　

　　............

　　

　　夜裡，費渡悄無聲息的張開眼睛。

　　不知出於什麼因素，他突然很想抱一抱駱聞舟，而他也這麼做了。

　　他回想著剛剛雜亂無章的夢境，頭陣陣作痛。

　　他回到了他媽媽自殺那天，重新經歷一邊當時的心情。甚至在夢的最後，還聽見費承宇那惡魔般的呢喃。

　　『什麼是生命？這就是生命，這就是死亡。』

　　『你還想再認識一次生命和死亡的真相嗎？搖頭是什麼意思？』

　　

　　費渡沒注意到自己抱著駱聞舟的力道漸漸加大，把他給弄醒了。

　　駱聞舟收緊了搭在費渡腰間的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帶著困意，沙啞地問了一句：「怎麼了？幾點了還沒睡。」

　　費渡扯了扯嘴角，「做夢唄，沒事。」

　　

　　駱聞舟身體一僵，大概猜到他做了什麼夢。

　　他手上安撫的動作一直沒停，心疼地親了一下費渡的髮頂，近乎手足無措地安慰道：「都過去了，我在呢，嗯？沒事啊。」

　　費渡卻突然抬頭，輕輕吻了一下對方的唇，在駱聞舟驚訝的眼神中一路向下吻去，下巴、頸脖、鎖骨，最後停留在心口。

　　

　　他忽然想起他們初遇時，駱聞舟對他說過的話。

　　

　　當時的夕陽灑落在他身旁，費渡抬頭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熱情與希望。

　　耀眼。

　　『你就是費渡吧。我叫駱聞舟，來幫你的，不用害怕了，放心吧。』

　　果然，只要在你身邊，我就能無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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