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螢燈雪 - 【第七夜】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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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夜】

司墨

May 31, 2023

186

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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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冰的雪包裹著滾燙淚水，是螢燈雪獨一無二的『核』。

　　它對生命充滿愛，能力明明早已超脫生死，卻並不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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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生在它面前是平等的，只是螢燈雪又多出一分熱情，對瀕死或確實無辜的靈魂，抱有超乎想像的共鳴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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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曾經讓一名垂死的老人得以交代遺言，更讓難產的母親順利誕下子嗣。

　　也會隨手將遭逢車禍癱瘓，被同學排擠恥笑，意圖自殺的我從崩潰邊緣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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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人仍把目光放在螢燈雪注視的對象，我已下定決心去追逐。

　　──即使我將遭遇到萬般艱辛，為此惹上無數麻煩，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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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龍來了。」螢燈雪主動擔任斥候，在半空中明明滅滅。幾乎是我們與人類大軍的戰鬥剛剛結束，它已溫柔地宣告這個無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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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時間遠比想像短暫，僅一晚上，在訂婚宴上出糗的巨龍已經跨過王國親自追來，挾裹著熾熱的暴風，銳利的牙齒反射出森寒光芒，巨大的蝠翼遮天蔽日，嘴裡噴著黑煙，準備帶回牠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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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公主出身有異，可既然被國王許給牠，那麼至死也是牠的人。

　　──眾生在巨龍的眼中皆為螻蟻，魂魄似煢煢燭火，不配佔據星點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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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丑撲到緞帶兔子與灰撲撲的麻雀身前，頭上的皇冠掉落也不在乎，努力地用自己猶若漏篩的身體罩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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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啦。」王后甩著長長的耳朵，有賴於小丑的照顧、也或許是出於習慣，她的皮毛仍舊光滑油亮，高雅貴氣的儀態刻入骨縫，就連離別也說得詩情畫意：「生死有命，多活一天是一天，當初的恩情早在你帶我們逃跑就遠遠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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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可不必垂淚。

　　厲害的女巫能窺見命運的一角，但無論星星還是月亮，亦無法撼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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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您帶我看過的一切，說過的話，還有講過的故事。」緞帶兔子一蹦一跳，短短的雙手將帽子從頭頂拿下，為彎腰到地的小丑戴上不知何時編織的鮮花花圈，中間還綴有隱約星芒，溫柔地笑道：「品行高潔的小丑先生啊……祝願你將來生活繁花似錦，不用面對落葉別離，每天快樂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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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吧。」螢燈雪沉默半晌，忽然對我示意：「王后與公主留下，你們帶著小丑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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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過去三不管的螢燈雪這次要破例了。

　　逃亡時它沒出手，攻防時它只幫忙看火。

　　除去救人性命，我從未受過螢燈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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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小丑似笑非笑，花臉變成了哭泣的模樣，全身上下散發出沉鬱與決絕的氣息，「先前你們說在下是個懦夫……現在總能允許膽小鬼堅強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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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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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為我獨尊的巨龍已落地，燈籠大的眼睛散發濃濃惡意，堅牙流淌著劇毒，佈滿腫泡與腥臭的皮膚將所有人圍住……一個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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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牠打破我對龍的想像。」醫師在我身後幽幽地說著，甚至難得伸手把小丑拉到自己旁邊，手中的金針不斷轉著，枯瘦的身軀蓄滿力量、如繃緊的弓，再孱弱的羊也能變成隨時咬斷敵人喉嚨的狼，「不管是把那麼漂亮的公主燒死，還是把女兒送給巨龍當妻子，這個國王都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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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牙』的本性是掠奪。

　　就算醫師脫離獸性，擁有理智與智慧，他仍然有一套特殊的理解與處事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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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咱們可以嚐嚐龍肉的滋味？」

　　堅冰的雪包裹著滾燙淚水，是螢燈雪獨一無二的『核』。

　　它對生命充滿愛，能力明明早已超脫生死，卻並不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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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生在它面前是平等的，只是螢燈雪又多出一分熱情，對瀕死或確實無辜的靈魂，抱有超乎想像的共鳴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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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曾經讓一名垂死的老人得以交代遺言，更讓難產的母親順利誕下子嗣。

　　也會隨手將遭逢車禍癱瘓，被同學排擠恥笑，意圖自殺的我從崩潰邊緣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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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人仍把目光放在螢燈雪注視的對象，我已下定決心去追逐。

　　──即使我將遭遇到萬般艱辛，為此惹上無數麻煩，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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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龍來了。」螢燈雪主動擔任斥候，在半空中明明滅滅。幾乎是我們與人類大軍的戰鬥剛剛結束，它已溫柔地宣告這個無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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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時間遠比想像短暫，僅一晚上，在訂婚宴上出糗的巨龍已經跨過王國親自追來，挾裹著熾熱的暴風，銳利的牙齒反射出森寒光芒，巨大的蝠翼遮天蔽日，嘴裡噴著黑煙，準備帶回牠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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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公主出身有異，可既然被國王許給牠，那麼至死也是牠的人。

　　──眾生在巨龍的眼中皆為螻蟻，魂魄似煢煢燭火，不配佔據星點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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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丑撲到緞帶兔子與灰撲撲的麻雀身前，頭上的皇冠掉落也不在乎，努力地用自己猶若漏篩的身體罩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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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啦。」王后甩著長長的耳朵，有賴於小丑的照顧、也或許是出於習慣，她的皮毛仍舊光滑油亮，高雅貴氣的儀態刻入骨縫，就連離別也說得詩情畫意：「生死有命，多活一天是一天，當初的恩情早在你帶我們逃跑就遠遠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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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大可不必垂淚。

　　厲害的女巫能窺見命運的一角，但無論星星還是月亮，亦無法撼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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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您帶我看過的一切，說過的話，還有講過的故事。」緞帶兔子一蹦一跳，短短的雙手將帽子從頭頂拿下，為彎腰到地的小丑戴上不知何時編織的鮮花花圈，中間還綴有隱約星芒，溫柔地笑道：「品行高潔的小丑先生啊……祝願你將來生活繁花似錦，不用面對落葉別離，每天快樂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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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吧。」螢燈雪沉默半晌，忽然對我示意：「王后與公主留下，你們帶著小丑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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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過去三不管的螢燈雪這次要破例了。

　　逃亡時它沒出手，攻防時它只幫忙看火。

　　除去救人性命，我從未受過螢燈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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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小丑似笑非笑，花臉變成了哭泣的模樣，全身上下散發出沉鬱與決絕的氣息，「先前你們說在下是個懦夫……現在總能允許膽小鬼堅強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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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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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為我獨尊的巨龍已落地，燈籠大的眼睛散發濃濃惡意，堅牙流淌著劇毒，佈滿腫泡與腥臭的皮膚將所有人圍住……一個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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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牠打破我對龍的想像。」醫師在我身後幽幽地說著，甚至難得伸手把小丑拉到自己旁邊，手中的金針不斷轉著，枯瘦的身軀蓄滿力量、如繃緊的弓，再孱弱的羊也能變成隨時咬斷敵人喉嚨的狼，「不管是把那麼漂亮的公主燒死，還是把女兒送給巨龍當妻子，這個國王都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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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牙』的本性是掠奪。

　　就算醫師脫離獸性，擁有理智與智慧，他仍然有一套特殊的理解與處事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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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咱們可以嚐嚐龍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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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夜】

#2 【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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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夜】

#9 【第九夜】

#10 【第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