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 - 孤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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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

小美

Jan 17, 2023

148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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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是一個人，你不覺得孤單嗎？」喬瑟夫試圖尋求認同。

「不會。」帕諾斯果斷回絕認同。

「我明天可以再來嗎？你會再現身嗎？」喬瑟夫詢問著。

「你知道我不是人類嗎？」帕諾斯表明身分的問著他，這孩子不害怕嗎？

「嗯，奶奶說河裡面有會蠱惑人心的妖怪。」喬瑟夫知道河裡住的不是人，只是眼前這位幫助過自己的男子，看起來不像奶奶說的那樣。

「那你還來？！」

「但，我覺得你不是啊…」

「你知道村長生怪病的事嗎？」

「知道，他自從來河邊得到金銀斧頭之後，就睡不著覺，每天都無法入眠，現在看起來好憔悴….」

「我不是善良的人。」

「但是，你幫我撿回我的斧頭呀！」

「我曾經誘惑你，但你沒上當。」

「所以，你還是個好人啊⋯⋯」

「我不是，你別再來了！」

男子完全回絕喬瑟夫的好意，他一個人在河裏生活了幾百年了，無所謂孤不孤單，每天在河邊有發生不完的事，有阿婆洗衣掉戒指為了找戒指失足的，有小貓貪吃跳河抓魚淹死的，有相信河裡有寶藏尋寶的….

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每天都有，當年，喬瑟夫的父母也是相信河裡有寶藏的其中一些人，三天兩頭就來河裡尋寶，可是說河裡完全沒好東西讓你撈也是不可能的啦！

幾百年來，難免裡面堆積了很多不知道那來的寶物，或廢物，這些人為何不好好工作，尋什麼寶，偏偏很多人愛不勞而獲，然後不小心丟了生命又推託是河裡有鬼怪，我有讓你們來嗎？

有生以來的經驗累積，於是，帕諾斯對於人類逐漸失去了熱情與關心，曾經他也是善良又樂於助人的河神，但幾百年看盡人性，對於人類稍縱即逝的生命，及無法改變的貪婪，他早已失去初衷的熱情。

眼前這個看似善良的孩子，也經歷過貪婪的誘惑，但不代表他一直不變，雖然他不知道他最近每天都來河邊談天說地做啥，但是，也感謝有他的存在，近來的日子比較不無聊。

但是，他說還要繼續來，依賴好像不是多好的習慣，所以帕諾斯拒絕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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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瑟夫並沒有因為帕諾斯的拒絕，而感到氣餒想放棄，反正，河邊是最近天天都會經過的地方，現在砍柴工作也順利許多，工作閒暇之餘停下來休息一下也無妨，跟那個神秘的男子說說話也不會耽誤工作。

「最近，村長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因為都無法睡著，請問，你有方法治嗎？」喬瑟夫覺得村長最近變這樣，他應該知道怎麼辦？所以想問問他怎麼解。

「我不是醫生。」村長的問題是他自己選的，才會有此結果，為何要我出手，這孩子也太博愛了，不是什麼事都能由其他人幫忙處理的，帕諾斯無情的回應著。

「但是，他是獲得金銀斧頭才這樣的啊⋯⋯」喬瑟夫小聲的說道關鍵處，他認為是這件事情讓村長變這樣的，所以，他詢問河裡的男子，看看有沒有解決之道。

「嗯。」帕諾斯不避諱的回答，確實是因此才會這樣，但那也是村長自己的事呀！甘我屁事。

「你沒有辦法救救他嗎？」

「放棄，他就可以恢復正常生活了。」

「好的，謝謝你，我回去再跟村長說說。」

帕諾斯看了看單純的喬瑟夫，只有喬瑟夫會捨棄財富的誘惑，所以，當時他才能通過誠實的考驗，村長如果會放棄，他早就不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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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喬瑟夫臉色不好的又來到河邊。

這一次帕諾斯沒有再讓喬瑟夫等待許久，就主動現身。

「怎麼了？」

「村長很生氣，他說我再覬覦他的寶物就要把我趕走。」

「你幫不上他的。」

「我不是想要他的寶物，只是他這樣下去會死掉的。」

「那是他的選擇。」

「你不能幫幫他嗎？」

帕諾斯無言，很多事情本身不是一個錯誤，會造成這樣也是人類自己選擇的，他不明白像村長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幫的。

喬瑟夫今天沒有停留很久，就起身前往深山去工作了，他也明白帕諾斯說的，但是眼睜睜看著村長因為貪心招來死亡，他也覺得心裡痛痛的，雖然村長對他不太好，但是，無能為力的感覺並不好，一直無法專心的他，就在砍柴時也不小心扭傷了自己的腳踝。

太陽快下山時，帕諾斯見喬瑟夫ㄧ跛一跛的揹著沉重的柴，往村裡去，今天不像往常一樣熱情的來道別，中午休息時也不見他開心的談天說地，帕諾斯的心情好像也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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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不見喬瑟夫上山，再見到他已經是幾天後了。

「好久不見。」

「嗯，我的腳扭傷有點嚴重，所以好幾天沒辦法工作。」

「把腳放進河裡吧！我治好它。」

雖然，喬瑟夫不太了解帕諾斯是什麼人，對於他說的治療也是半信半疑，但還是照著做。

把腳伸進到冰涼的河水裡，感覺一陣寒，但是，沒多久就感覺腳底暖暖的，疼痛的地方也沒有之前那麼不舒服，好像舒緩了許多。

「動動看。」

「咦，不痛了。」

太神奇了，真的不痛了耶！喬瑟夫開心的穿好鞋，起身整理一下，再給帕諾斯ㄧ個大大的擁抱，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腳踝的不舒服困擾了他好幾天，每天去跟村長說的時候也都覺得可能會因此被辭退或被揍，最近每天都膽戰心驚的。

「我們聊了好幾天了，我忘了跟你說，我叫喬瑟夫。」

「我知道。」也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只是，我知道你名字要做啥？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

「帕諾斯。」帕諾斯這個名字應該也幾百年沒人喊過了。

人們只會憑自己覺得的印象來稱呼，胖的叫大胖小胖，臉上長痘痘的叫豆花，長不高的喊矮子，從來沒有人介意這條河的名字，跟河的主人是誰，這孩子知道我的名字做啥？

「謝謝你，帕諾斯，我先去工作了，晚一點再來。」

喬瑟夫總是來去匆匆，尤其是停工好幾天後，必須加緊腳步補上工作量。

帕諾斯治好喬瑟夫的腳後，又相隔好幾天不見他停下河邊來說話，哼！果然人類都一樣，河裡有魚的時候就來捕魚，等哪一天魚變少了，就開始把不喜歡的東西往裡面丟，難道，不覺得河會生病嗎？會越來越糟嗎？我就是討厭總是不知道感恩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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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的大雨，更是不可能遇上喬瑟夫，於是，帕斯諾深深覺得再次被騙，直到喬瑟夫再一次到河邊找他。

「帕諾斯，帕諾斯，你在嗎？」

河裡的帕諾斯拒絕回應喬瑟夫，本來就不該相信人類，本來就是平行的兩個世界，當初能通過誠實測試，不代表現在就可以信賴，帕諾斯看河邊的喬瑟夫認真的找著自己，不為所動的平靜觀察著。

看起來帕諾斯不打算出現，喬瑟夫失望的起身去工作，回到帕諾斯之前沒有回應他那時候的樣子，喬瑟夫還是會上山的時候來說說話，中午休息時來河邊休息報告今天的事，下山的時候也會來打招呼。

「別再來了。」

「好久不見，帕諾斯。」

「不要再來河邊了，接下了要雨季了，河邊危險。」

「謝謝你，可是我很久沒見到你了，我有點擔心你啊⋯⋯」

「擔心我什麼？」

「你都去哪了？還是生病了？為何都沒有出現。」

「我又不是脆弱的人類，怎麼會生病。」這孩子在想啥？

「之前好幾天，村長因為生氣我叫他放棄斧頭，跟我受傷好幾天沒辦法工作，讓我去山的另一邊工作，砍更多的柴回去，那幾天都是天還沒亮就出門去，一直忙到太陽都下山快看不見路才能休息，後來下了幾天雨，根本無法來山上，其實，我很擔心你會來等我。」

「沒有。」

「那就好。」

喬瑟夫自從發現帕諾斯願意現身，並聆聽自己的事開始，就喜歡來找他，他發現，帕諾斯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都不喜歡人類，帕諾斯還是會幫助人類，就像自己跟村長那樣。

也許村長的事跟帕諾斯有關，但是是村長自己選擇的，不是嗎？

這天，喬瑟夫竟然摸黑上山，看著美麗的星空，河邊點點螢火蟲閃爍的美景美不勝收，竟捨不得離開的在河邊睡著了。

怎麼會睡在河邊？都不怕危險嗎？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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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果然出事了⋯⋯

夜裡河水因爲之前下雨暴漲，淹沒了河畔，當然也淹沒了在河邊睡覺的喬瑟夫。

在湍急的河水裡，帕諾斯喚不醒喬瑟夫，因為心疼這個經常來陪伴自己的孩子，帕諾斯盡力把他送上岸。

可惜，喬瑟夫醒了之後忘了帕諾斯，忘了整天來河邊說話的那些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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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木柚子(ゆ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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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願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