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愁之夜 TROUBLE EVERY NIGHT - 【第7章】－〈輪迴夜〉

榮家滔問：「你真的決定好要四人一起剪掉同一段記憶？」

丁某時點頭：「這段孽緣，讓我覺得自己超級變態。」

「曾忘掉過，但仍無法徹底擺脫，證明你的確是你口中所說的『變態』。」

「不，我不是變態，我想擁有正常感情，我不要跟這家人糾纏下去。」

「你一直在說『變態』，到底何謂『正常』？何謂『變態』？」

「跟一家三口維持不倫關係，難道不是變態？」

「不覺得有問題，愛情，快樂就好，要是不快樂，多正常也變態。」

「此刻，我只想跟一個女生交往。」

丁某時轉過去看著孫桐背影，她正在幫一家三口的爛醉母親洗頭。

榮家滔問：「話說，跟一家三口4P，是否非常過癮？」

丁某時答：「過癮歸過癮，但不可能維持下去。」

「多P愛好者極難找到合適且固定的性伴侶，你該珍惜才對。」

「我對群交並不熱衷，況且已有經驗，明年要考大學，只想過回正常生活。」

一家三口都洗完頭，他們還在昏睡。

丁某時和田永泰合力抬起他們放到椅子上。

喬雅說：「問題來了，他們將會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剪掉記憶。」

丁某時問：「有何問題？就是要他們不知情，不然他們怎可能就範？」

喬雅解釋：「這樣，他們會不知跟本店的約定──」

丁某時自動接上：「切記重臨，勿忘幫襯。」

喬雅笑：「果然熟客。」

丁某時冷冷說：「但我不管，這是他們的事。」

孫桐插嘴：「不再光臨，後果會很嚴重，非同小可。」

丁某時說：「他們活該，當初色誘我，總得負責。」

田永泰問：「不是你情我願的嗎？」

丁某時答：「我絕對被動。」

眾人無語，彼此交換眼神。

丁某時清喉嚨：「請問──是哪種後果？」

榮家滔解答：「不便透露太多，就當他們憑空消失吧。」

丁某時說：「憑空消失？不就更好嗎？永遠不必再見他們。」

榮家滔大笑：「最喜歡你這種客人。」

榮家滔和喬雅開始幫這一家三口剪頭髮，母親交給榮家滔，兄妹則交給喬雅。

剪完，一家三口還沒醒來，丁某時逐一抬他們回去。

從此，他們已遺忘跟丁某時發生過的一切。

在他們印象中，丁某時只是陌生人。

丁某時獨自回到Moonlight Crier：「搞定，還差一步。」

孫桐幫他穿上袍子，領著他走向洗頭椅那邊。

他突然從後抱著她，隔著衣服，用他堅挺的下半身，上下磨蹭她屁股。

丁某時在孫桐耳邊說：「想念我嗎？很久沒碰你了。」

他在她耳邊吹氣，舔她耳朵，並用手伸進衣服，揉她胸部。

孫桐背對丁某時，伸手摸他褲襠：「每當想起你，我就忍不住自慰。」

丁某時伸手入孫桐內褲，摸她陰戶：「我很懷念被你下面緊緊包住的感覺。」

他們脫光，她躺在洗頭椅，讓他壓在她身上，用正常位抽插。

最後，丁某時插到最深處，在孫桐體內射精。

孫桐嬌喘：「你好像很喜歡插到最深才射。」

丁某時說：「對準子宮頸發射，征服感更強。」

孫桐笑：「被你徹底灌滿。」

丁某時穿上衣服，孫桐仍一絲不掛，直接幫他洗頭。

沖水時，他偶爾會忍不住舉起雙手，玩她奶頭。

由榮家滔幫丁某時剪頭髮。

完成，本來要為丁某時脫下袍子，榮家滔卻突然拿起打薄剪刀。

「還有點厚，我再幫你削薄些。」

刷──刷──刷──

這幾刀，讓丁某時瞬間恍神。

眼花，耳鳴。

茫然若失。

榮家滔送客，逕自到後巷抽煙。

他低著頭，呼出6字型煙圈，似笑非笑。

＊　　　　＊　　　　＊

過兩天，輪到高曉輝到訪Moonlight Crier。

喬雅招待：「高先生，歡迎光臨，洗剪還是染燙？」

高曉輝說：「還沒決定，待會再說，今日專程談心。」

「有何貴幹？不滿上次效果？」

「滿意，當然滿意，想起愛犬Cherrie，我已免疫，不再傷感，可是──」

「有話不妨直說。」

「我在路上認識一個女狗主，她也叫Cherry，不同串法，她有隻雌性雪橇。」

喬雅笑：「你跟她交往中？還是跟她那隻狗？」

「她很喜歡我，主動約我好幾次，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聽起來很不錯，不管對象是人或狗，最重要是不用再自己打飛機。」

「跟她第一次做愛，我都拼命壓抑，忍住不去幻想愛犬Cherrie──」

「最後忍無可忍，明明幹著女人，卻暗中想著已死的母狗？」

高曉輝點頭：「每次做完愛，我都相當懊惱，感覺很空虛。」

「這很正常，不少情侶都這樣，跟對方做愛，心裡卻想著其他人。」

「真的嗎？這種分心，似乎不太禮貌。」

「剛開始交往，也許不會幻想其他人，但日久就只能靠幻想。」

「你想法真悲觀，但這都不是最困擾我。」

「到底發生何事？」

「前幾天，Cherrie請我幫她顧狗，我忍不住幹她養那隻雪橇狗Joey。」

喬雅大笑：「人家說『打狗要看主人』，你這是『屌狗兼屌主人』。」

「後來，她回到家，我都很害怕被她察覺我屌過Joey。」

「大概沒發現吧？不然你現在也不能來找我談心。」

「當然沒發現，但我從此就很期待，她哪天會再請我幫她顧狗。」

「你女友一定萬料不到，你們之間的第三者，竟是那隻寵物。」

「Joey長得很像Cherrie，非常親人，一想起牠，心就軟掉。」

喬雅取笑：「但下面卻硬掉。」

高曉輝臉紅：「很怕有天會忍不住偷走牠。」

「想偷就偷，偷完，就灌醉你女友，再帶她到本店。」

「你意思是，讓你們剪掉她對Joey和我的記憶？」

喬雅點頭：「前幾天，就有客人用這招斬斷他跟別人的畸戀。」

高曉輝雙眼發光：「真的可以？貴店簡直萬能。」

「對我們來說，天下間沒辦不到的事。」

那晚，高曉輝迫不及待帶著爛醉如泥的Cherry回到Moonlight Crier。

高曉輝喜形於色：「她就交給你們。」

喬雅凝重：「別心急，有些事還得先提醒你。」

「快講重點。」

「她不省人事，也就不知客人跟本店的約定：以後要再光臨。」

「她不來會怎樣？我還是會再來的啊。」

「你歸你，她歸她，她不再來，將會付出極大代價。」

「何種代價？會否致命？」

喬雅冷笑：「比死更難受，一旦經歷過，你會寧願乾脆死掉，這叫生不如死。」

高曉輝沉吟，心情複雜。

「何必考慮太多？由她承擔，又不是你。」

「就因為不是我，我才難下決定。」

「另一位客人，根本想都不想，就決定好了。」

「她沒害我，甚至對我很好，我不該這樣對她。」

「好吧，不然你立刻帶她走，狗還給她，以後繼續偷偷強姦她寵物吧。」

高曉輝苦惱得要命。

「怎樣？剪或不剪？」

高曉輝無奈：「照剪，就當她倒楣。」

「良心不用過不去，世界本就如此黑暗。」

「你真的很悲觀。」

「當全世界都那麼悲觀，只你一人樂觀，你就會被樂觀害死。」

高曉輝若有所思。

「樂觀有時很累，悲觀反而沒那麼累。」

田永泰幫Cherry洗完頭，喬雅為她修剪髮尾。

高曉輝一直旁觀，心不在焉。

但想起雪橇狗Joey，他卻忍不住勃起。

＊　　　　＊　　　　＊

一個月後，一家三口和Cherry狂掉頭髮，幾乎變成禿頭。

他們各自上網找關於「脫髮」的資料，但最後都彈出另一視窗。

Moonlight Crier的網頁。

他們以為是垃圾廣告，未經細閱，就隨手關掉。

直到某夜，一家三口和Cherry就不自覺來到那條夜街。

他們看到彼此模樣，面面相覷。

上述四人，頭髮、眉毛、睫毛、體毛，全部掉光。

前面有間髮廊正在營業，招牌寫著「Moonlight Crier」。

他們倒抽口氣。

當大家還猶疑著要否內進，背後卻出現動靜。

轉頭一看，他們都嚇一跳，有四隻長毛女怪物正向著他們爬過來。

他們立刻往前奔跑，殊不知，還有第五隻怪物迎面撲向他們。

後面四隻，前面一隻，總共五隻。

比原來多一隻。

Cherry和一家三口跌倒在地上，五隻長毛女怪物撲上去，纏在一起。

五隻長毛女怪物不斷撫摸他們生殖器，四人拼命掙扎反抗。

最後，他們終於甩開五隻怪物，跑進Moonlight Crier。

榮家滔、喬雅、田永泰和孫桐，一字排開齊聲說：「你好，歡迎光臨。」

Cherry猶有餘悸：「外面有怪物追著我們──」

喬雅說：「別怕，牠們絕無惡意，貴為鎮店之寶，類似吉祥物般。」

誤闖不祥之地，Cherry嚇得後退，立刻轉身想逃，門卻關緊，根本無法打開。

榮家滔說：「一場來到，休想離開。」

一家三口的母親問：「這是哪裡？你們是誰？想要怎樣？」

田永泰答：「你們要來受罪。」

一家三口的哥哥問：「受罪？我們得罪誰？」

孫桐說：「沒得罪誰，只被出賣。」

一家三口的妹妹錯愕：「誰出賣我們？」

榮家滔轉身指著後門：「從這裡走出去，就會得到答案。」

Cherry拒絕：「外面肯定有怪物，我才不要出去。」

喬雅冷笑：「事到如今，還敢忤逆？」

榮家滔、喬雅、田永泰和孫桐，架住Cherry和一家三口到後巷，然後掉頭。

後門牢牢關上。

身在後巷，Cherry和一家三口半躺地上，四處張望。

一百個赤裸光頭男女面向他們爬過來，五隻長毛女怪物從天而降。

四人衣服都被扯開，一百個赤裸光頭男女和五隻長毛女怪物輪姦他們。

他們拼命掙扎呼救，並漸漸想起被誰出賣。

他們都被自身所愛的人出賣。

從此，這四人都會被困在這裡，忘掉一切，卻永遠記住某段回憶。

一家三口只會記得，丁某時為了擺脫這段禁戀，選擇犧牲他們。

Cherry則只會記得，高曉輝原來是人獸交愛好者，為了偷走Joey，竟加害她。

四名受害人淚流滿面，齊聲悲鳴。

其中一隻長毛女怪物，用騎乘位強姦一家三口的哥哥，他在牠體內射精。

Cherry跟一家三口的母親和妹妹，就被三個赤裸光頭男內射。

其中一個光頭男，正是司徒蕊前男友麥浩強。

痛苦回憶，徹底變成烙印，深深刻進腦海，這些不死的可憐人，永難忘懷。

＊　　　　＊　　　　＊

榮家滔獨自走進地下室，店面剩下喬雅、田永泰和孫桐。

田永泰說：「照原定規劃行事。」

孫桐問：「真的行得通？」

田永泰推測：「我們加快結束第五回合，榮家滔和魔鬼肯定會鬆懈。」

喬雅附和：「也是，他們會以為第六回合都一樣容易搞定。」

田永泰說：「而且，第五回合形勢不利，本就無法逆轉，不如乾脆放棄。」

喬雅提醒：「現在只剩最後一個機會，必須好好把握。」

孫桐說：「我會努力分散榮家滔注意力，他該以為我真心喜歡丁某時。」

田永泰說：「如我所料，他怕你為外人背叛魔鬼。」

孫桐俏皮：「我會繼續演好『姣閪』這個角色。」

田永泰取笑：「這還要演？你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姣閪嗎？而且也是傻閪。」

孫桐用手肘頂田永泰：「去死吧你。」

殊不知，喬雅說：「我認同田永泰，孫桐，你明明就是本色出演。」

孫桐撒嬌：「喂呀，連你都這樣，你被田永泰帶壞。」

喬雅跟田永泰擊掌：「實話實說。」

田永泰走到後巷抽煙。

有隻長毛女怪物爬過來，脫掉他褲子，幫他口交。

他丟下煙蒂，扶起這隻長毛女怪物，壓著牠到牆上，並用陽具插進牠陰戶。

田永泰邊流淚，邊抽插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牠怪叫幾聲，似乎在回應他。

＊　　　　＊　　　　＊

那晚，司徒蕊跟Moonlight Crier四位店員群交後，回到家裡。

洗完澡照鏡子，驚見全身上下長出很多汗毛，她冒冷汗。

翌日醒來，汗毛長得更長，她忍不住用剃刀刮掉，半個鐘頭又長回來。

她歇斯底里，用剃刀刮了又刮，皮膚都被刮破，汗毛還是在短時間又長回來。

司徒蕊不敢出門，連續蹺課六天。

那幾天，她不斷想回去Moonlight Crier，一直冥想，仍舊不果。

無計可施。

到第六天，全身上下的汗毛已跟頭髮一樣長。

分別是，髮色是紫，其他毛髮全黑。

她歇斯底里，穿起長外套，戴著大墨鏡、口罩、手套，頭上圍著圍巾出門。

一走出門，她就來到那條夜街。

司徒蕊立刻朝著Moonlight Crier走去。

奇就奇在，門半掩，她推門進去，店內空無一人。

打算視察後巷，但想起那群光頭男女，她就裹足不前。

這時，她聽到黑牆傳來怪聲。

似乎是從那條金陽具和那個金陰戶發出。

不久，金陽具竟自動勃起，金陰戶則緩緩擴張。

司徒蕊嚇得後退半步。

金陽具和金陰戶隨即不斷噴血，到處亂灑。

司徒蕊滿身是血，驚慌失措。

她打開儲藏室，拿起斧頭，高舉，用力擊向黑牆。

司徒蕊崩潰：「你們到底在哪裡？我現在全身都是毛──」

她不斷用斧頭擊向黑牆，裡面好像傳出人聲。

她繼續拼命敲打。

金陽具和金陰戶一直噴血。

半邊牆被敲破，金陽具原來屬於牆中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看來是青少年，他不能動彈，全身上下都無毛。

忽然重見天日，男生惶恐：「司徒蕊──」

司徒蕊訝異：「你是誰？怎知我名字？店員去哪裡了？」

「不，我不該直接叫你全名，抱歉，魔鬼夫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魔鬼夫人？我搞不懂，我來找田永泰。」

金陽具持續噴血：「你就是魔鬼夫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你們？」司徒蕊索性敲破另外半邊牆，金陰戶則屬於一個女生。

這個金陰戶女生跟那個金陽具男生一樣，全身無毛。

兩個人不斷齊聲哀求：「魔鬼夫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司徒蕊高舉斧頭劈向他們脖子：「我不是魔鬼夫人，你們全部給我住口。」

一下砍不斷，她在每個人脖子上多砍幾下，頭顱終於斷開，滾到地上。

金陽具和金陰戶才停止噴血。

突然，四隻長毛女怪物從後門闖入，司徒蕊到處躲避。

牠們想靠近，她卻一直揮動斧頭。

司徒蕊撿起桌上的打火機。

其中一隻女怪物撲上她背部，她用力甩開牠，用斧頭砍牠一下。

接著，司徒蕊追斬其他三隻女怪物，牠們四隻全部都被她砍傷，倒在地上。

她彈開打火機，在四隻怪物身上點火。

熊──牠們不斷慘叫，瞬間變成四個火球。

不過，烈火並無燒死牠們，純粹燒光牠們身上所有毛髮。

眼前畫面，讓司徒蕊不可置信。

躺在她面前的，是四個赤裸光頭的自己。

牠們都是「司徒蕊」。

司徒蕊不知所措，只好邊哭邊叫。

她想離開這裡，但正門打不開。

她用斧頭破門，外面竟然站著一個怪人。

這個人，全裸、白膚、赤瞳、無嘴、無毛。

魔鬼。

司徒蕊嚇得退回店裡：「你是誰？你要我怎樣？」

魔鬼用那把不男不女之聲說：「夫人，只剩一個回合了。」

「你到底想怎樣？」

司徒蕊看到對方下半身同時有男性和女性生殖器。

她背脊發涼。

「夫人，你永遠都屬於我。」

魔鬼拿出利剪，剪掉司徒蕊舌頭。

「舌頭，是最厲害的性器官，你不配擁有。」

司徒蕊痛得慘叫，鮮血不斷從她嘴巴溢出，最後陷入昏迷。

醒來，她就發現置身後巷。

她低頭端詳身體，並用手觸碰臉龐，全身上下都長滿長而厚的毛髮。

失去舌頭，無法講話，只能怪叫。

她已化身為第五隻長毛女怪物。

她終於明白，初次來訪，長毛女怪物因何不斷嚇她。

悲從中來，司徒蕊鼻酸。

但她還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是「魔鬼夫人」。

自從變成長毛女怪物，她無時無刻都想跟任何人做愛。

被一家三口的哥哥內射的那隻長毛女怪物是她。

被田永泰邊流淚邊抽插的那隻長毛女怪物也是她。

田永泰安慰她：「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此刻，她分別跟另外四隻長毛女怪物對看一眼，盡在不言中。

牠們各自仰望著空中的血色滿月，心有不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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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輪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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