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 （35）危在旦夕

所有人都在為了決戰做準備，亞柏在附近晃，希望找到事情幫忙，卻聽見莉露極小聲地念了一句。

「礙事的傢伙。」

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變成獸耳的聽力也變好，內容非常清楚。

亞柏知道那是在說自己。

莉露有時會對亞柏露出怨恨的眼神，亞柏真不曉得是哪裡不小心惹了她。

那毒火似的目光，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於是亞柏決定閃避得遠一點，跑到圖書館最偏僻的角落，隨便選了其中一個巴洛克式凸窗，抱著膝蓋窩在窗臺上，眺望外面無邊的黑暗。

失去人類繁華燈光的城市中心，感覺非常孤獨。

亞柏仰頭試圖尋找星星，厚厚雲層竟然奇跡似的慢慢散開，透出罕見的月光來。

她看著月亮發呆，不知過了多久，背後有個熟悉腳步聲緩緩靠近，最終在她旁邊停住。

「……上校你看，滿月跑出來了呢。」不用轉頭確認，她就知道是他。

輕柔月光照耀，女孩的側臉，比難得露面的月亮更吸引人。

「嗯。」

雷鳴在她對側坐下，曲起的一條長腿佔據了窗臺大半。

明明還有別的空窗臺，他卻故意跟她擠一起，還好亞柏夠遲鈍，顯然毫無所覺的樣子。

雷鳴本來只是想看看她而已，卻得到意外的驚喜。最後一晚，可以這樣跟她待在一起，共享這份寂靜，他很滿足。

沒人再開口說話，唯有一窗月光停留，溫柔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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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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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出發開往泰坦所在之處，亞柏被留在原地，一名獵手的女隊員被分配專門保護她。

她們站在大窗前目送出戰的人，直到最後一輛車消失在道路盡頭很久，亞柏還是沒離開，而那個女隊員一聲不響，丟下亞柏不知去哪裡了。

亞柏孤零零待在大廳，左等右等還是不見她回來。

正在遲疑要不要去找她時，異樣的聲音響起。

嘎吱嘎吱，似乎正咀嚼著什麼。

亞柏沒等那聲音靠近，立刻拔腿就往大門跑。

衝到一半，她便被一堵牆擋住了去路。

青紫色皮膚，身高近三米，頭長犄角，背生蟲翅，赫然是從沒見過的新型態異變體。

牠抓住亞柏，嘴巴如昆蟲口器四瓣咧開，要從她的頭一口咬下……

猛然一隻長相一模一樣的異變體橫插進來，搶走了亞柏，朝同伴威嚇嘶吼。

在牠背後的地板上，有著血肉模糊的一灘，從殘破的衣物碎片推測，應該是那名不見的女隊員……

好幾隻蟲翅異變體聚集過來，不曉得牠們何時侵入的，亞柏完全沒聽見。

抓著亞柏的這隻看來是老大，牠一聲尖嘯，翅膀震動，帶頭從一扇大開的窗飛了出去，其它隻紛紛跟在牠後面，高速離開女隊員慘死的大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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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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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留下一台車在圖書館，車隊減成六輛，幾匹壓榨涅製作出來的綠色大毒蠍，跟在車子旁邊跑。

往第五泰坦的路上，異常安靜。

連一隻異變體都見不到，彷彿牠們自這個世界消失。

有種難以形容的詭異氣氛，籠罩著中央區。

這車駕駛是里奧，副駕吳瑕，後座的雷鳴抬眼望向遠方灰雲，莫名心頭一跳。

亞柏那邊，應該是安全的吧，為何他會有不好的預感？

雷鳴疑惑之際，車隊轉了個彎，那座奇異球體，陡然映入眾人眼簾。

前一天還在活躍地爬進爬出的異變體也都不見了，露出白色巨巢完整面貌。

吳瑕有點懵。

雷鳴反應很快。「先叫星羅放蠍子試探。」

綠色大蠍子飛快爬上巨巢，潛入深處。

「裡頭是空的？」吳瑕聽著星羅回報，不自覺提高了音調。

「這太奇怪了……」吳瑕正在困惑，星羅那邊的組員卻突然下車，全部往大球的通道口衝了過去。

星羅自己也跟進。

「喂！喂！星羅！」吳瑕大喊，但是通訊器已經失效，星羅的特殊技、精神通訊一樣安靜無聲。

雷鳴率先下車，想了一下道。「我進去，你們在外面待命。」

「你別……」吳瑕想要阻止雷鳴，後者比了個七的手勢，他瞬間噤聲。

雷鳴沒多少時間了，由他探查最合適……

吳瑕只好眼睜睜看他走。

「我們也要去！」腦殘兄弟想都沒想跟著衝。

剩下的人們，在原地一時面面相覷。

「你們看天空！」莉露突然叫道。「那是什麼？」

拍著昆蟲翅膀的黑影飛過眾人頭頂，降落巨巢頂端。

那是完全沒見過的新型異變體。

里奧看到其中一隻手裡抓著的人，立刻跳下車，追進巢裡。

吳瑕也瞧見了，是亞柏。

她怎麼會被擄來這裡？

外頭的人越來越少，只剩吳瑕、涅、莉露、婉兒、詹姆士這五個。

尚未見到泰坦真面目，隊伍已然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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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柏受不了飛行的衝擊，早早就暈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那些昆蟲翅膀的傢伙都不見了，週遭環境像個雪白的大岩洞，寬闊乾燥，洞壁還有柔和微光，非常神奇。

岩洞彼端，似乎有人在……

亞柏扶著暈眩的腦袋，勉力爬起來走向背對她的人影。

越靠近越覺得熟悉。她忍不住半走半跑起來。

跌跌撞撞地撲過去一看，真的是她所想的那人。

「哥哥！」

「亞柏，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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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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