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ool Note - 01　水、空氣、陽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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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水、空氣、陽光

奏凪

Oct 16, 2022

29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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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水、空氣或是陽光。」

自言自語般地在心裡囁嚅，藤田仙坐在空盪公園裡的鞦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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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一綹髮絲包覆著像陶瓷娃娃般毫無瑕疵的臉蛋。

就像可愛的小鳥一樣，根根分明的睫毛隨著眨眼動作輕輕跳動。

生鏽的鐵圈因為輕微擺盪而摩擦出聲，讓四周顯得更加靜謐。

在一頭乾淨的白色頭髮之中，一縷瀏海透出紫色的光澤，雖然是有些突兀的挑染但卻給人一種不能抹除的感覺。

不經意抬起纖細的頸子，明亮過度的天空景色填滿她那宛如沉靜寶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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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映入眼簾的眩目感受跟阿任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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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這麼想著，少年的身影和廣闊天空便一起浮現眼前。

那頭黃澄澄的金髮一直都有著陽光的味道，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還不曾有過消失的時候，即使少年說過那是染的。

少年的眼睛是棕色的，並不是那種會有明顯異國瞳色的外國人。

只是他的眼睛有著陰暗處，即使是在過度開朗的笑意掩蓋之下，偶爾她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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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

阿任一直都是這樣呼喚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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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討厭，或許一開始吧，至少現在不會……現在反而習慣了耳邊出現這樣的呼喚。

向所有人築起了無法輕易毀越的距離，不和他人以心交會，因為沒有這個必要，然而這麼做的話又會持續把阿任留在身邊⋯⋯

分明就是其他什麼人都無所謂，但卻必須有阿任在身邊。

這份無法埋沒在心底的心思也反應在外部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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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些矛盾⋯⋯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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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任是水、是空氣、是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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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空氣和陽光是在生命周圍無所不在的，所以阿任不能屬於任何人。

他的笑容會帶來某種力量，足夠讓時間運轉下去。

火島任對於藤田仙而言，是個能讓她聽見自己心跳聲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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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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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園入口處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將視線望向那個方向，沐浴在光線底下的金髮好亮，但是卻不會刺眼。

少女沉靜的眼睛裡頭被點亮了一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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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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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有回應，四周只有鐵圈摩擦所發出的聲響。

因為起身，鞦韆失去壓力而產生了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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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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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島任的內心深處有著某種即使磨盡一生也無法抹煞的傷痕。

即使他從未向任何人提及，即使他以某種防護機制要讓自己忘卻。

那一定是某種巨大的痛苦，比起深夜的惡夢還要黑暗得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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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那個防護機制會幻化成聲音，如影隨形。

那個聲音經常與自己對話，經常試圖深掘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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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時常夢見那個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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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寒冷的雪夜作為背景，吹拂平原的風變得寒冷，積累的負面情緒如同肩膀上的那些積雪，時而隨著融雪滲入肌膚裡，時而凍僵耳朵。

那名男孩總是獨自在雪地裡跑著，那孤獨到令人心痛的渺小身影，是否已因為這個反覆的夢境而烙印在你的心上？

其實不是這個時候才這樣的吧，在更久之前就有了，只是被記憶拒絕而鎖在了比心臟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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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要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究竟要這個樣子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好幾次你都想要去追那個影子，追問他……只是每當這個念頭浮現，你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只知道發抖。

為什麼要發抖？究竟在害怕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你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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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感到恐懼，沒有什麼需要不安……雖然想要將這樣的想法傳達給你，但是卻辦不到，畢竟是那樣艱辛的事。

待會你就會醒過來了，再一次離開這個寒冷的雪地。

無論你會不會有一點覺得熟悉了，或者是想起什麼。

你還是會告訴自己不要回頭吧？

然而即使你忽略掉這一切，並且又回到那副過度開朗的軀殼底下，之後你還是會持續來到這個地方，無數次夢見那名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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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不單單是被冰雪圍繞才會如此寒冷，殘存在內心的那個傷口才是帶走溫度的原因。

被強風吹倒的男孩在鋪了軟綿綿的積雪上倒地不起，抱持著想消失不見的心願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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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什麼也無法改變的，你和那名男孩都必須了解這點。

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重要的東西，至少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總有一天你必須再一次回頭，該怎麼樣才不會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到時候你必須找到那個方法，否則逃避只會重複上演相同的事。

你與男孩的相逢，如果那時能夠打從心底展露真誠的笑容，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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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　水、空氣、陽光

#2 02　苦澀日常的蜜糖

#3 03　星空之下，傷口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