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20個「原來」寫文章 - 祝君不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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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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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不安

玥下弦

Oct 23, 2022

267

6 分鐘 1,70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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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初遇，在那座清幽靜雅的深山校園裡。

　　我與你相知相戀，知你喜歡女孩長髮飄飄，我笑著打趣：

　　「那待我髮長及腰，你娶我可好？」

　　我原本從沒有結婚念頭，為你第一次有了動搖。

　　我當時是真心想為你留長頭髮，但因為身體因素，怎麼都留不長，你還安慰我：

　　「短髮俏麗，其實更適合妳。」

　　

　　“原來”從那時起，就已經註定了結局，不會是幸福快樂的。

　　

　　時光晃晃悠悠，一路磕磕絆絆，也曾相濡以沫，也曾大吵大鬧，也曾在異國相互扶持，也曾在同間公司每日一起上下班。

　　當我回過神來，才發現──

　　

　　“原來”已經和你走過了七年。

　　

　　即使我一直沒有留長頭髮，卻依舊與你定下了婚約。

　　我還以為，能有為你披上嫁衣的一天，還曾興致勃勃計畫，我不想穿西式婚紗，中文系畢業的女子怎麼也得穿著大紅漢服走上紅毯。

　　我還以為，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原來”我做夢做了那麼久，到最後卻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你突如其來的態度冷淡，你對我執行冷暴力──徹徹底底的，連一句話都不肯對我說，一個眼神都不肯看向我。

　　你每日早出晚歸，我不是多疑的女子，七年來一直信任著你，從不曾查過你的蹤跡與手機記綠。

　　但那時，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偷偷在你手機裝了追蹤軟體，才知道……

　　

　　“原來”我的預感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每日下班後騙我去工作室，但其實是去一個陌生的私人住家地址到底是哪裡。

　　但我知道，你騙我去南部出差，最後定位竟然在綠島有多可疑──你當時到底跟誰去了綠島，我至今依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終於忍無可忍，決定跟你開誠佈公的談談。

　　我問你：「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討厭我討厭成這樣？」

　　你說：「你沒錯，有問題的是我，對不起。」

　　「但是和妳在一起，讓我感覺壓力很大。」

　　「每天回家看到妳就覺得壓抑難耐。」

　　「我只要一想到要這樣度過下半輩子，就覺得痛苦。」

　　無論什麼時後回想起這些台詞，都覺得有夠可笑。

　　

　　“原來”男人狠起來比女人更殘忍。

　　“原來”七年之癢誠不欺人。

　　

　　你說：「繼續勉強和我綁在一起，妳會痛苦不堪一輩子。」

　　但其實，感覺水深火熱的只有你呀。

　　為什麼連分手都不敢好好的直接說出來，堂堂正正說一句“我不愛妳了”有那麼難嗎？

　　為什麼到了最後，你還不敢光明正大做一回壞人。

　　如果我不主動開口，你還要冷待我多久？

　　我很驕傲，我從來不與人低聲下氣，既然被你嫌棄至此，我又怎麼可能再強求。

　　

　　“原來”世間最痛，是細雨茫茫裡，看著你目送我的車遠去。　

　　“原來”世間最悲傷的話，是你對我說「珍重，祝安。」

　　

　　我離開了和你共同生活許久的城市，回到故居。

　　開始的不是新生活，而是夜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每每悲傷難抑哭得無法自已，淚濕衾枕的日子。

　　你知道，身體累到極致，卻依舊睜著眼睛無法入睡的感覺嗎？

　　你知道，精神都已經恍惚疲憊到頂點，卻仍然無法成眠的滋味嗎？

　　你知道，只有在倦到近乎昏迷，才能短暫的闔眼幾個小時，要怎麼活嗎？

　　年少的我嗜睡，沾枕即眠，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要依靠著安眠藥過活。

　　

　　“原來”我受的傷比我自己想像得更重更狠。

　　

　　後來，也許上天嫌我過得不夠慘，在和你分開後的第一個生日當天，我收到了最糟糕的生日禮物──在FB上看到了你和陌生女孩的親密合照。

　　當時那心情，震驚錯愕、悲傷憤懣溢滿胸口，差點無法呼吸。

　　我第一次明白，心痛到極致的生不如死。

　　

　　“原來”你早就有了新的歸處，而我還在原地徘徊。

　　

　　猶記當初分手之時，我嚴肅莊重的問了你：是否有了新歡？

　　我不止問了一次，而是兩次三次。

　　次次你都一臉苦澀對我說：「沒有，而且我想我很長時間都不會想談感情。」

　　竟然相信了你這句話的我，到底有多蠢多可笑？

　　這麼說的你，最後是無縫接軌呀。　

　　當時我甚至有了輕生念頭，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滿腦子都只想著要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然後死在你面前。

　　我甚至，在網路上找了許久的割腕方法，每晚拿著那把鋒利的美工刀端詳許久，打量下刀位置。

　　

　　“原來”我寧死也想在你心上留下深深傷痕，讓你嘗嘗我的痛。

　　

　　母親知曉此事，哭著勸阻許久，最後讓我回心轉意的，是心理諮商師的一句話。

　　「想要讓他忘不了你，比起死在他面前，還不如傳妳和其他男人的上床照片給他。」

　　這句話，就讓我忍不住笑了──不知道多久以來，第一個笑容。

　　後來，我放棄了求死，也斷絕了過去，將一切和你有關的元素盡皆抽離──同學朋友，師長上司。

　　我再也沒有看FB的勇氣。

　　我依舊難以展露歡顏。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每天都帶走生活的一部分，很久很久沒有你的消息，我的情緒平復不少，不再需要嗑藥入眠。

　　但我偶爾也會想，也許你已經結婚，日子過得幸福美滿？

　　每當想起你的時候，我才明白──君若安好，便是狂風暴雨。

　　

　　“原來”我至今沒有一絲淡忘過去。

　　“原來”我至今依舊會為你淚流不止。

　　“原來”我無論過再久都無法雲淡風輕。

　　“原來”我的人生，在你抽離之後就陷入了停滯。

　　“原來”我無論臉上笑得多開心，心底依舊鮮血淋漓。

　　“原來”我沒有祝福傷害我的人的寬宏善良。

　　“原來”我只想狠狠詛咒你。

　　“原來”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

　　“原來”我，最想對你說的話是──

　　

　　祝君，永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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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祝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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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顛倒靈魂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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