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稿中～】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竭盡全力地生存下去！ - 拘束１０４迴：暗巷戰 ④

拘束１０４迴：暗巷戰 ④

Jun 10, 2023

881

6 分鐘

BGM: Divine Assault - Andrés Hernández Sarmiento

　　「⋯⋯」

　　微雨滴落至晴嵐的臉龐，漆黑瞳孔漸漸放大，乾裂的嘴巴正在動，彷彿在訴說什麼。

　　「⋯⋯依⋯⋯路利斯。」

　　縱使這個未來是殘酷的，這個希望是虛假的，這個自由是無價的，晴嵐了然，他、還須走下去⋯⋯

　　如同那美麗容易受摧殘的夢籠之蝶那樣，堅毅不屈，勇敢，僅僅為了那份光點，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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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浙浙浙浙——

　　蒼穹文字隨即包圍起晴嵐的身軀，褐色的大地粒子徐徐修復本該千瘡百孔的傷勢，雙眼所視變得清晰起來，微雨驟落的聲音也能清晰聽見。

　　「晴嵐，你再這樣下去，我可救不回你了！」身旁的淺藍髮小精靈猛然激動大叫，猶如真的很緊張的樣子。

　　「抱⋯⋯歉⋯⋯」

　　「不⋯⋯晴嵐，你沒必要道歉，是我和姐姐——」依路利斯半垂大大的青藍龍瞳，憂愁道。

　　「唔——」

　　晴嵐吃力支撐自己身體，背後刺插無數箭支，湛藍水氣持續不懈地治癒身軀，待水沫滋潤肌膚使其恢復元氣，他再次站立起來。

　　縱然處境依舊危急，清澈雙眸盡頭卻是那渺小希望之光，晴嵐看見懸浮身旁小精靈彆扭樣子，不禁瞇起雙眼微笑。

　　「謝謝。」

　　「但是，依路利斯召喚取消。」

　　「喂——」

　　熾熱之感猶沒散去，背脊仍感炙熱及酥麻疼痛，臉頰滾燙呈現緋紅，他輕拉高染血圍巾上吐露出白熱濁氣，扶向牆壁步伐搖搖欲墜，轉角回眸之時，瞧見那折斷翅膀的血蝶，終究還是停止生命活動⋯⋯

　　他不清楚為何那鬼魅身影已沒再追趕，沒多大理會下，晴嵐抵達東區旅館門前，毫不猶豫撞門而入，旋即關門後，他踉蹌走向櫃檯前，惟見老闆一臉慌張，他虛弱地側倚著牆角，抖動的手默默從衣袋掏出一枚染血金幣。

　　「唔——老闆，給我來一間空房。」

　　「客人！你、你真的沒事嗎——」老闆震驚不已，雙眼發愣卻漸漸伸手收起他的金幣，慌張道。

　　「咳——沒事，請快一點！」

　　「是、是的，房間在最靠近處那裡，盥洗室裡頭有治療藥水和紗布，還請客、客人你盡快包紥身上的傷、傷勢！」

　　「謝謝。」

　　⋯⋯呯。

　　待進入房門並關上後，他才徹底放鬆，全身乏力般側躺在門後的玄關，眼神呆滯，彷彿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雖然無時無刻都渴望自己能稍稍歇息，但是他不敢合上眼睛，恍如閉目之時，便再也沒有意識了。

　　已再沒動力前去盥水室了⋯⋯

　　待細細撫摸背後無數的箭矢，雙手顫動不已，晴嵐深深喘息，緩緩從嘴中傾吐煙霧，鼓起勇氣，頃刻拔出箭矢——

　　「咳——！啊啊啊啊啊——」

　　他不禁想像那支箭矢已擊穿肺部，口腔咳出大量血，雙腿因劇烈疼痛不停抖動，神經觸及如鑽頭鑽進脊椎根源，失禁流淌滾燙的血尿，沾濕整個地板及長褲。

　　好痛。

　　眼角泛淚，汗流滿臉，而那根箭矢還沒完全拔出，遺留一半刺插身體，右手也縱然全是汗水，顫抖得快將抓不住箭矢。

　　害怕、恐懼、不安，佔據了他大腦裡的一切。

　　待再次深呼吸之時，他雙眼狠冽瞪大，奮力拔出了這一根箭矢⋯⋯

　　「唔——啊啊啊啊！」

　　刺痛麻痹傳遞至指尖，晴嵐咬牙鑿齒，嘴角頃刻流淌著濃稠血液。

　　痛、很痛——

　　彷彿隨時被痛至昏厥，卻也因劇烈疼痛再次被喚醒，刺激如幻夢上癮，然而這僅僅是一根箭矢，身上倒插還有十數根⋯⋯

　　晴嵐稍稍緩和，吐露溫熱氣體，他心知沒再多時間讓他浪費了，生存鬥志正燃燒著，腎上腺素飆升讓他奮然決意再次拔出箭矢——

　　「啊啊啊啊啊——」

　　徐徐疼痛便會習慣了，就像以往那樣，就像曾經被欺凌、所受到傷害、傷痕，以及脖子上的傷疤一樣。

　　撫摸脖子上的凹凸不平，象徵無法消除的烙印，或許曾幾何時，他對那人有過深惡痛絕的時候吧⋯⋯

　　那個殺害他全家的殺人魔，也是養育自己十年的人。

　　但是，他現在早已淡然，猶如自身常伴著孤獨，他也記不起那人的臉貌，以及家人、朋友的臉貌，因為解離性失憶症——

　　「飛永⋯⋯」

　　沒想到，此時此刻卻迴想起飛永友樹，那個幕後的欺凌者，也是他曾經的朋友，畢竟腦海裡僅有那家伙記憶。

　　或許，能在這個世界與他再次相遇，晴嵐斜望地板漸漸發愣，待拔出背後所有箭矢時，他吃力支撐地板站立起來。

　　猶似腦海思緒強迫自己振作精神，晴嵐慢步走進盥洗室，翻找鏡子下的抽屜，拿找兩瓶淨紅藥水瓶及紗布。

　　他不假思索猛然灌落兩瓶治療藥水，惟望鏡子前自身那虛弱蒼白臉色，以及那倒映的兩隻精靈，雙眸漸變澄澈。

　　「我件事情想要請問你們的。」

　　「⋯⋯」緋紅雙馬尾小精靈那雙小手挽在胸前，一聲不吭。

　　「什麼事？」藍短髮小精靈蹙眉苦笑地說。

　　晴嵐知曉祂們能夠讀取他大量的思維和情感，自然也能預料自己想要詢問的問題——

　　縱然是「同名」，但不禁讓他迴想起這世界的殺人魔，娜塔莉小姐曾經訴說及所示畫像的死法，皆為異邦人失去頭顱的面目⋯⋯

　　配合巴天樂的敍述，身體沒有受損的情況，殺人者是如何砍下他們的頭顱的？

　　「能有使人不留意並能一擊必殺的技術或技巧嗎？」

　　「這我很難定義的，晴嵐。但是，若然那個人等級已經很高的情況，確實能夠將大部分低等級的人一擊斬斷頭顱。」伊路利斯解釋道。

　　「是嗎⋯⋯」

　　「當然，這世界還有很多遺跡技術未能解釋，所以，我的說法也不完全了。」

　　「不，已經足夠了，謝謝，依路利斯。」

　　「小子，要是你還有時間磨蹭起這點事上，倒不如快些找那個毒害你的家伙，迫他拿出解藥來。」伊芙莉娜那雙火紅龍瞳，從鏡子反射直望而來，那是與以往不同的凜烈認真。

　　「依芙莉娜也謝謝了，謝謝你擔心我。」晴嵐瞇起雙眼，苦笑道。

　　「笨、笨蛋！才不是擔心你呢！你知道現在你處境嗎？」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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