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救贖 - 未能交心的兩個人

所有事情都準備就緒後，克里斯待在原地，等伊麗莎白回來。雖然分頭行動時，並未約定好會合地點。不過克里斯認為他這一邊位置清晰，對方肯定會自己找過來的。

不知為何，他就是有這個信心，會被伊麗莎白找到。

克里斯低頭盯著掌心上的紙條，陷入了沉思。

紙條是在白色箱子中找到的。大概是希密茲放進去，等克里斯某天打開箱子時發現吧 ?

不過紙條內容很奇怪，克里斯完全看不懂。

他當然看得懂上面寫的文字，只是組合成句子，他就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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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 ! 」

可能被突如其來的呼喚嚇了一跳，克里斯用力握緊手掌，把紙條隱藏起來。他自然地將紙條放進褲袋，面向呼喚聲的來源。

「咦 ? 伊——伊莎貝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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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分開時，克里斯最後見到的是伊麗莎白。如今出現的卻是伊莎貝拉，令克里斯有點錯愕，差點喊錯對方的名字。

「不可以是我嗎 ? 還是說你比較想見到姐姐 ? 」

「我只是沒想到分開時是那個樣子，再見面時又是別的樣子而已。」

「姐姐把全部時間都花光了。會有好一陣子看不見她。」

「時間 ? 」克里斯露出疑惑的表情。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未明白這個少女的容貌為何會換來換去。「其實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 我完全搞不懂呢。」

「嗯......這樣啊，給你說說吧。畢竟接下來我們要同行一段時間，也應該讓你知道一點點關於我們的事。」

「一點點而已 ? 」

「不想聽可以直說，反正我本來也不太樂意說的。」

「請你詳細地說給我知道，謝謝。」

「我很喜歡你這個態度。邊走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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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伊莎貝拉對克里斯詳細說明各種事宜。

首先是前往「韋爾特武裝國」的方法。方法只有一個，乘搭聞名世界的「朦朧列車」。這輛列車克里斯也有聽聞過，是邊境城市——「卡茲尼市」最重要的生財工具。

二人現時位於「華萊士城」，要去到「卡茲尼市」的話，沿途會經過一個小鎮，三個待重建區域。

說完行程之後，伊莎貝拉便解釋了些許關於她自身的謎團。

髮色、瞳色、聲線、容貌、名字、語氣等，會改變的原因是——她是人格分裂症的患者。

一個身體裡面擁有複數以上的意識，當某個意識使用身體時，外表亦會隨之改變。

據伊莎貝拉所說，她們幾個只是人格，並非身體本來的主人。因為主人格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所以暫時被「封印」起來，並且由伊莎貝拉代替管理全部人格。

另外，人格使用身體是有時間限制的。根據她們消耗的精神能量來決定時間長短。

時間限制本來並不存在，人格可以長期使用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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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限制器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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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橡皮擦般大小的機械，安裝在後頸位置，連接著中樞神經系。自此之後，人格在掌控身體方面有了許多枷鎖，不能隨意發揮。

至於精神能量為何物、被「主教」和「治安小隊」追捕的事情、以及被裝上限制器的理由，伊莎貝拉則是隻字不提。

克里斯沒追問下去，畢竟他自己也藏了一兩個秘密。

正確來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與人分享，是為了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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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後，二人以邊走邊聊天的方式，穿過兩個待重建區域，終於久違地見到有人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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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波丹多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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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充滿鄉土風情的小鎮。因為規模較小，所以沒有「治安小隊」駐守。僅以定期聯絡的方式，來確認小鎮的情勢是否足夠安定。

居住在此地的民眾主要靠農務維持生計，自給自足。他們會對外輸送蔬菜，以換取一些該地缺乏的能源。

正因為是小鎮，所以重建速度比大城市更快，戰爭留下的痕跡早已被居民齊心協力抹去。

待重建區域的空氣混濁，充斥著一陣死亡氣息。「因波丹多鎮」卻完全相反，飄散著清新空氣，隨處都能感受到生命力。

田園和泥土的氣味，讓克里斯忍不住抽動鼻子，吸入一口又一口空氣，彷彿要除去這兩天以來，進入到肺部的死氣般。

他頗享受小鎮的恬靜安逸，心靈能在此地得到慰藉。經歷完幾天前的苦難之後，他首次可以慢下來，甚至停下來休息。

並非說兩天的路程中未曾休息過。克里斯真正需要的是放鬆繃緊已久的神經，讓精神得到充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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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放鬆一點點吧。克里斯心裡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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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位金髮少女並不滿意克里斯現在的狀態，她認為要好好糾正這位先生的心態。

「先生，我們不是來郊遊的。『救世會』可能會派追兵過來，你能不能給點緊張感 ? 」

「難得來到這個可以令人放鬆下來的地方。稍微享受一下也不過份吧 ? 」

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克里斯明顯把危機感擱到一旁。他聳起肩膊，似乎不打算理會伊莎貝拉的建議。

「天啊......真受不了。如果你遭遇任何不測，別怪我沒提過你。」

「哎，這麼偏僻的鄉下地方能有什麼危險 ? 啊，話說回來，伊麗莎白會有時間限制，你沒有嗎 ? 」

如果是轉換話題，未免過於生硬。伊莎貝拉翻了一下白眼，順著克里斯的說話回答問題。

「我是管理者，喜歡待多久就待多久。」

同行數天，克里斯已經習慣伊莎貝拉的冷言冷語。她不出言諷刺，已能算是禮貌了。但並不代表克里斯會喜歡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

「這樣啊，難怪。」

意料之外的反應令伊莎貝拉蹙緊眉宇，露出疑惑之色。

「哎呀 ? 不繼續問了嗎 ? 我以為你向來喜歡問問題呢 ? 」

克里斯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重新集中在前方，他輕笑一下 : 「不問了。這個地方很舒服，不想破壞難得的好心情。」

他再補充一句 : 「更何況，我始終不喜歡冷臉貼熱屁股。」

馬上明白克里斯的言外之意，伊莎貝拉用鼻子哼笑一聲，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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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克里斯交流時，伊莎貝拉向來都是冷冷的態度，言語上甚至可以說是尖酸刻薄。

她並非故意如此對待克里斯，實際上除了其他人格外，她對誰也是擺出這副模樣。

大概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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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人敲了敲伊莎貝拉腦海中的門扉。

（你太過火啦，這樣下去克里斯會受不了的 !）

嬌嗲柔弱的嗓音歇力喊得高亢。儘管瑪格莉特放聲叫喊，聽上去依然讓人覺得可愛，完全感覺不到責備的意思。

（......不會吧 ? ）

（嘿嘿，是時候改改你那尖而鋒利的態度了。）

（鋒利...? 有嗎 ? 我覺得還好吧 ? 」

伊莎貝拉說罷，另一把聲音馬上傳來，表示反對。

（有的。伊莎貝拉你應該跟我學習一下禮儀，這樣的口吻很容易得罪人喔。我認為克里斯先生的脾氣已經算好了，換作別人大概跟你吵起來了呢。）

（有這麼嚴重 ? ）

（有 ! ）

安祖兒與瑪格莉堅決地齊聲回答。

（......我盡量改就是了。）

（這才對嘛 ! ）

（要我教你如何以禮待人嗎 ? ）

（......你們兩個...我自己看著辦，不用勞煩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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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一聲的伊莎貝拉揉揉眉心，宛如被父母嘮叨了半天的小孩。

呃……人際關係很——應該不難的。伊莎貝拉在心裡替自己打氣，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開口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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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說得對，這個地方確實挺讓人放鬆。」

「是吧 ? 」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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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而且很彆扭——不過很有可能是伊莎貝拉示好的證明。

看到努力嘗試擺出笑臉的伊莎貝拉，克里斯努力忍住，不讓自己 “噗哧” 的笑出來。

一個彆扭、古怪、勉強的笑容，令克里斯故意帶刺的態度軟化許多。

「所以...為什麼你是特別的 ? 」

這個問題，讓伊莎貝拉思索了片刻。既不能全盤托出，又要清楚解答到克里斯的疑問。

「......剛才也有說過，我是人格管理者。」

待克里斯點頭，伊莎貝拉才繼續說。

「因為要有人阻止混亂的發生。」

聽到這裡，克里斯挑起單邊眉毛，目光落在旁邊農田上，剛巧有幾個居民正在耕作。

在日光猛烈照糧之下，他們揮曬著汗水，臉上卻不見疲倦，反而露出完成工作的喜悅。

與居民揮手打招呼後，克里斯轉回去看著伊莎貝拉，再開口問 :

「混亂......難道人格之間曾經試過爭奪身體 ? 」

「不，從來沒有發生過。因為姐姐和我是最初出現的兩個人格。」

「像雙胞胎一樣 ? 」

看到伊莎貝拉點頭認同這個說法，克里斯恍然大悟的 “喔”了一聲，然後小聲地說出「難怪」。

當克里斯了解清楚，原來伊莎貝拉她們是分裂出來的人格後，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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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和伊麗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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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只有她倆以姐妹相稱呢 ? 明明同樣是人格，她們不會稱呼其他人格做姐姐，或者妹妹。

那時候想不通的事情，如今終於有了解答。

不過產生了另一個疑問，最初只有兩個人格，算上主人格總共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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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拉要阻止的混亂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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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到這裡，交談的氣氛也不錯，於是克里斯決定提出一個假設。

「我左思右想，你所指的混亂是伊麗莎白 ? 」

克里斯的猜測，使伊莎貝拉一下瞪大眼睛，閃過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很快恢復鎮定，一臉苦笑。

「你啊......太敏銳了，我討厭你這一點。」

「謝謝。」

「這不是讚美。」

「我會當作是讚美，這樣感覺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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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因波丹多鎮」的民眾全都在談論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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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亞收容國」將迎來新任治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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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來自「救世會」的電子公告板上。

在比較偏遠和落後的小鎮，會按照「救世會」的要求，設置至少一台電子公告板，並將其放在當眼處。

如此一來，即使地理位置較為遍遠，民眾也可以隨時接收到「救世會」公佈的消息。

公告板上最新發佈的消息內容如下 :

「新型『GEAR』測試時出現意外，大規模爆炸波及周圍，導致『華萊士城』治安小隊，共四名隊員殉職，一名副官昏迷不醒。

此外，四十台『士兵』、一台『主教』報銷，無法修復。

東面住宅區域大量民房倒塌。暫時未發現傷亡。

奧森 ‧ 華萊士，將會承擔所有責任，並免除治安官職務。

另外，原治安官——奧森 ‧ 華萊士畏罪潛逃，目前行蹤不明。各位民眾注意安全，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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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的真相，只有「治安小隊」和克里斯他們知道。站在公告板前的克里斯，不明白「救世會」為何不公佈事實。

他小聲地跟伊莎貝拉說 : 「未發現傷亡...? 而且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奧森 ‧ 華萊士身上 ? 公告板上面竟然對你隻字不提，太奇怪了吧 ? 」

「正常。你知道如何鞏固一個組織的勢力嗎 ?」

被問了個奇怪的問題，克里斯的臉皺成一團，然後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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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人知道你的權威是可以被挑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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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的臉似乎皺得更用力，連眼睛也瞇成一條線。看到克里斯一頭霧水的表情，伊莎貝拉開口替他解惑 :

「首先你要知道，『治安小隊』、『軍用型仿生人』是『救世會』管治人民的『手段』。」

「其次，如果公佈該次事件是人為造成，代表『救世會』並非一般人想像中厲害，同時亦代表這些『手段』是可以反抗的。」

「最後，即使所有人看似安居樂業，可是在『救世會』的管治下，一切真的變好了嗎 ?」

聽到伊莎貝拉一連串的發言，克里斯第一時間想起，他在「援助中心」工作時，常常需要拒絕民眾的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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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懷疑過申請準則會否過於嚴苛。大概數百人裡，只有十來人能成功申請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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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霎時變得沉重，克里斯想了想，再說 :

「不過...也有好的地方...吧 ? 」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壞。只是壞處太大，好處變得毫不起眼而已。」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克里斯 “啊”了一聲。

「當晚倖存下來的人不會到處說嗎 ? 那樣不就給人知道，『救世會』公佈假消息了 ? 」

天真的發言讓伊莎貝拉笑了出聲，她搖頭嘆息，心裡說了一句「真可愛」。

「封口有多難 ? 隨便威脅一下便可以了。現在世道艱難，吃上一口飯還比較重要。信我吧，誰也不會管這些破事。」

「......這麼黑暗的嗎 ? 」

兩年來，克里斯過著平庸安穩的日子——或者形容為過著自我封閉的日子會更貼切。世間發生的事，他甚少留意，更不可能主動了解。

伊莎貝拉所說的一切，簡直粉碎掉他原有的價值觀。世界比他想像中可怕得多。

「黑暗 ? 不過是世間常態罷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 這個世界醜陋的一面。」

「......總算明白。」

克里斯回答得頗為含糊，讓伊莎貝拉聽得不禁皺起眉毛，說 :

「真的明白 ? 那你給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伊莎貝拉用下巴指了指公告板，目光卻一直緊盯克里斯。

克里斯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伊莎貝拉點了兩下頭，浮現無奈表情的克里斯深深吐出一口氣，肩膊無力地垂下。

他裝模作樣地乾咳兩聲，才開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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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給民眾知道，原來『救世會』的力量並非絕對，所以必須公佈一個假消息。將事件描述成一場意外，隊員因此傷亡，同時數十台仿生人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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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克里斯停下來凝視伊莎貝拉，用眼神向她確認是否正確。伊莎貝拉點頭，克里斯又繼續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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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會』需要捏造事實的理由很簡單，一旦有人勾起民眾的反抗意識，抱有相同想法的人會聚集在一起，漸漸形成能夠威脅『救世會』的勢力。」

「簡單點說，弱小的人應該繼續弱小，愚蠢的人最好保持愚蠢。你總不能讓自己圈養的豬，學會拆除圍欄的技術。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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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天真的小花朵已經消失無蹤。伊莎貝拉不由得吃了一驚，沒想到克里斯一下子換了個人似的。

明明三分鐘前還能說出引人發笑的蠢話。她差點脫口說出「你是誰」這種話了。

「差、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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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伊莎貝拉明白了一件事。克里斯如同一張白紙。你在上面畫上黑色，他便是黑色。你在上面畫上紅色，他便是紅色。

果然，讓他同行是正確的決定。伊莎貝拉額手稱慶，幸好當初沒有殺掉克里斯。

他絕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即使再不濟，拿來擋子彈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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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起內心的喜悅，伊莎貝拉對克里斯剛才的說法，給予出評價 :

「還是那句說話——我真的很討厭你的敏銳。」

「謝謝。」

「我沒有稱讚你。」

「我會當作是讚美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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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而笑，想法卻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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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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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來了，雖然很可能有很多讀者早就猜到，

不過終於揭曉啦，女主角的秘、密。

但是...這一章某個部份，是我自己極不滿意的，

關於救世會的那段對話，總感覺抓不到要點，

這就跟我的文字表達能力有關了，

仍未能把想法完全轉換成文字XD

以後要多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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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交心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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