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鎗械少年

　　黃昏時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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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離開哈露堤斯城門後已有約一句鐘，阿浚和銀月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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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不跟傑森他們說一聲就走，這樣不大好吧？」銀月不安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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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已經跟皇室結了樑子，若是讓他們知道傑森和大斧傭兵團跟我們有關係，說不定會給他們惹上麻煩。」阿浚微微低頭道：「不辭而別才不會連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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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嗎……」不知怎的，銀月首次覺得阿浚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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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裡回看哈露堤斯，她仍是個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港口商業城巿，與阿浚此刻身處的遠郊寧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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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靜啊…」銀月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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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哩。」阿浚抬頭看著漸黑的紅霞天，忽而心血來潮的問道：「銀月，妳喜歡城市還是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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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銀月眨眨眼睛，心裡猜著阿浚的用意：「我以前一直跟父親住在山洞裡，對的都是山水森林。但昨天和今天都是跟主人一起在城裡往來，感覺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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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比較喜歡哪個？」阿浚重覆問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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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銀月想了想，道：「城裡很吵，而且人們都不會相互打招呼，感覺很冷漠……我還是比較喜歡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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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哩。」阿浚輕呼一口氣，道：「能夠和所愛的人一起在這份安寧中度過餘生，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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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銀月不由得心跳加速，俏臉變成討人喜愛的紅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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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不要太在意。」阿浚搖搖頭，半帶無奈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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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銀月顯得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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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會，阿浚忽然停了下來，機敏的銀月也察覺到主人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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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銀月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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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揚出左手示意噤聲，銀月就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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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慢慢地閉上了眼褚，使起久未用過的「聽」呼吸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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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中精神，阿浚就聽到了許多大大小小不盡相同的聲音。有泥中昆蟲，有路邊植物，有天上飛鳥，甚至百米外大小魔物的呼吸心跳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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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來。」聽了一會，阿浚神色凝重起來，領著銀月往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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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距離外，打鬥聲音已是遙遙傳來，出奇的是其中居然混雜了不少劈啪火藥聲，教阿浚禁不住疑問道：「這個世界經已發明出熱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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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好會，二人來到一個丘陵之上，正好以居高臨下之勢察看下頭平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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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顆顆彈殼不住飛出，只見一個紅衣青年正舉著兩把手鎗向一隻差不多有三層樓高的巨大人型魔物掃射。然而子彈對那隻魔物實在作用不大，無視襲來的子彈迫近過去，高舉右手的巨木棒就向紅衣青年直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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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青年敏捷的向右翻滾閃開，迅即的跳上木棒，打算由右手跑上魔物的身上給牠強力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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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型魔物智商不高，只知道敵人想爬到自己身上，左手就像拍蚊一樣的拍向紅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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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紅衣青年啐了一聲，被迫馬上跳落地面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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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一輪交鋒已知道盲目掃射只是浪費彈藥，紅衣青年索性放棄不射，改以專注觀察巨型魔物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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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趁現在看清雙方的外貌。紅衣青年蓄著一頭短紅髮，膚色偏白，臉容輪廓甚深，樣子與一般蘭斯人差異頗大，反倒跟地球上的歐美人相似。紅衣青年身穿一件下擺及膝的鮮紅大衣，內裡穿一件黑襯衣，下身則是棕色帆布褲配一對深楬鞋，左右大腿分別綁了兩個手鎗袋，感覺入時又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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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廂，巨型魔物外貌原來是個十足的巨人，頭髮鬍鬚長得糾結在一起，身上本來墨綠色的布衣骯髒非常，加上一條破爛短褲，給人的印象就是不修邊幅。然而在那邋遢的外表底下卻是肥壯的身軀，縱然武器只有一根大木棍，這魔物僅憑其體型和力氣也足夠抵住一支百人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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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魔物…難道是沛因提過的山巨人？」阿浚猜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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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青年保留體力，以最小幅度的動作應付山巨人的攻擊，一下矮身就避過橫掃一棍，趁對方還沒收招完成就舉起雙鎗瞄著其顏面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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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啊啊啊…！」發出低沉的吼聲，吃痛掩臉的山巨人右手木棍亂揮，迫得紅衣青年不得不收鎗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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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青年見時機到了，迅即收起一鎗，並在懷中掏出一顆黑物，看似是爆彈一類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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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榴彈？！」阿浚訝異的道。單看這顆手榴彈，阿浚已能斷言紅衣青年與地球有密切連繫了，更何況他使著的兩把手鎗不是現時元界科技所能製造的武器，即使不是來自地球也相去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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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躺著比較舒服。」回看戰場，紅衣青年一口叼住保險絲拉開，使勁一擲就將手榴彈丟在山巨人腳邊。只聽得轟隆一聲，山巨人一腳已被炸至重傷，沒法再站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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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青年趁勝追擊，避開幾輪亂揮的木棍直向山巨人跑去，前腳一踏地面就躍上山巨人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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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啊啊－！」感到對手踩上自己身上，山巨人乾脆丟棄木棍不用，直接徒手抓向紅衣青年，想要以此一舉洩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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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紅衣青年奸笑一下，一壓身子就躲過山巨人的抓捕，闖至顏面上信手就向牠嘴裡丟進一顆手榴彈了。可憐山巨人不知就裡的一口吞下手榴彈，只知死敵快速的逃了開來，正想爬起身子來追擊的時候，體內手榴彈已是將胸肺給炸個稀巴爛，血肉模糊的畫面連阿浚也看得皺眉，銀月則是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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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青年熟練的轉轉手鎗就收回鎗袋之中，還好整以暇的掏出一盒香煙抽起煙來，看來方才一戰應付得還是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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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我們下去跟他打個招呼吧。」阿浚拍拍銀月的肩頭，既是叫喚也是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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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嗯。」想到那死狀難看的山巨人和重下殺手的紅衣青年，銀月心裡是十萬個不願意，但既是主人的吩咐銀月也只有順從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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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青年察覺到有動靜，登時警戒的抽出雙鎗指向阿浚，一時口快吐出了一句英文：「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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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對方既以英語問話，阿浚也就下意識的回以相同語言：「我們無意跟你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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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人了。」紅衣青年嘴邊叼著香煙的笑了起來，同時收起兩把手鎗來以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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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不止會講英語。」阿浚見對方並無敵意，也是暗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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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也只會說英文。」紅衣青年攤攤手，道：「就是在昨晚見到那個穿白袍的臭屁孩就不知為啥會講另一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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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之輪嗎？」阿浚撫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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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紅衣青年不在乎的道：「不過管他的，總之就是他把我從美國那邊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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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我多口一問，即使美國能夠合法持有槍械，也沒有必要把那種裝備帶在身吧？」阿浚言下所指的，自是紅衣青年身上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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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帶這些出門的話，我鐵定沒命回家。」紅衣青年深深吸了一口煙，再長長的吐了一陣煙霧出來：「家裡人年中幹不少勾當，仇家自然多，沒傢伙在身的話一定被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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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手黨嗎？」阿浚也不避諱了，直截了當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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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紅衣青年直盯著阿浚雙眼看，有意無意的施壓著：「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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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阿浚亳不示弱的正視紅衣青年那對罕見的紅瞳，不徐不疾的道：「你現在只有一個人，我這邊則有兩個人，怕的應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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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紅衣青年大笑了幾聲，道：「我出來混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有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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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還沒跟你說名字。」紅衣青年主動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詹士．彭沙，叫我Ｊ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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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還有銀月。」握著對方伸出的手，阿浚配合對方的簡約風格自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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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會。」跟阿浚握手以後，ＪＰ也是向銀月伸出友誼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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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主人跟ＪＰ的握手，銀月照辦煮碗的與其握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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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細膩的手哩。」ＪＰ趁機抓緊銀月的葇荑，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來：「這傢伙可真是揀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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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突然被佔便宜，銀月受驚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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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沒說甚麼，只是臉容微慍、有意無意的攔在二人中間，保護銀月之意甚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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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鬆點。」ＪＰ得逞似的一笑：「我只是想忠告你一句，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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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當然。」阿浚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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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一下，阿浚察覺自己回答的語病，就補充道：「雖然，我和銀月不是那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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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是甚麼關係？」ＪＰ挑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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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繼續沿用過往的掩飾理由，阿浚如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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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有夠不像的兄妹。」ＪＰ覺得好笑，完全不吃阿浚這套：「別想騙我，我撒謊的次數比你吃飯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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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見沒法子蒙混過去，只好把自己到來元界的整個故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次，ＪＰ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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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契嗎？聽起來就像沒創意的遊戲設定。」ＪＰ輕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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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很浪漫。」阿浚搖頭說道，聽得銀月又一次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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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也好。」ＪＰ不甚在乎的道：「現在要做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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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正要去巴特路的競技場參賽。」阿浚答道：「但我們去的目的只是為了在官府謀個職位討生活而已，所以你不能一直跟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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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的事情沒人知道。」ＪＰ饒有深意的應道：「總之，我們到了那個叫巴特路的城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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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時候也不早了。」阿浚看看天色，道：「巴特路是個沙漠之城，然而我們這邊連沙粒也沒看到，說明我們連沙漠的邊也還沒到。要在天黑趕路太危險了，我們今夜還是先休息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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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是要露宿了？」ＪＰ見四野無人，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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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就是了。」阿浚抬頭看天，道：「幸好今夜無雲又無風，下雨的機會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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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銀月心想自己長年居於野外，竟連小小的預測天氣也做不到，實在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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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吧，我想兩位也有點餓了。」阿浚轉過身來，向二人道：「ＪＰ你有鎗，你去獵些東西回來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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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ＯＫ。」ＪＰ比個手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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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去森林撿柴，銀月妳就去找個過夜的地方吧。」阿浚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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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銀月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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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好工作，三人就散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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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總是把輕鬆的工作給我哩……」銀月心裡既為阿浚的體貼而高興，又感對此感到不妥：「不過我可是主人的女僕啊，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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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銀月心有靈犀的阿浚多少曉得她的心思，只是他繼續默默的拾著柴，沒有跟銀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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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男女還真是純情。」ＪＰ在一柄手鎗的鎗身拉出肩托來，兩手持鎗的悄悄搜索著獵物：「換作是我家那邊？嘿，有理沒理先做了再說，哪會磨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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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尖的ＪＰ憑借月光看到在草原上走動的小魔獸，舉起鎗來單眼瞄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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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怪我喔，小傢伙。」透過準星看著亳不察覺的小魔獸，ＪＰ喃聲道：「這世界就是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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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Ｐ一扣扳機，子彈中炸藥點燃爆炸，將彈頭從鎗裡迫出，不偏不倚的打中小魔獸的腦袋，無情的奪去了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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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雷鎗聲在平原迴盪著，其他小魔獸聞聲而逃，ＪＰ迅即瞄準附近幾隻小魔獸開火，都是一鎗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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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你們的骨和肉，我一點也不會浪費。」ＪＰ將肩托收好，警備著四周的將擊斃小魔獸的屍體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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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ＪＰ狩獵完畢，阿浚和銀月也完成各自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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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所選的是個丘陵壁下的小片石地，因地勢關係不易受風，即使半夜起風也不易令人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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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的好。」阿浚在石地中央放下自己所揀的大堆木柴，讚道：「這裡起火不易惹起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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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被阿浚讚賞，銀月顯得甚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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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取了些木柴堆起來，道：「銀月，起個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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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銀月輕唸咒文，就燃起了火堆，幽暗的平原頓時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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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隻。」ＪＰ向阿浚遞上獵回來的小魔獸：「記得先把子彈挖出來，不然吃到子彈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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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要怎樣處理獵物嗎？」阿浚接了過來，感覺有點不知從何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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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ＪＰ掏出一把小刀交給阿浚：「總之就是剝皮再烤啊，不然你是想茹毛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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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還是你來的好。」阿浚頭皮一陣麻，將小刀交回ＪＰ：「我去弄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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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生存就免不了讓雙手沾血。」ＪＰ嘴上如此說，卻沒拒絕阿浚交過來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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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妳上去丘頂那邊把風。」阿浚隨便找個理由支開銀月：「專心看著周圍環境，能吃的時候就會叫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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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銀月點了點頭，就照著阿浚的意思去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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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Ｐ畢竟是生手，處理起來把小魔獸弄得皮開肉綻、血花四濺的，甚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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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讓銀月把風去了。」阿浚喟道：「生存還真是血腥又殘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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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講得像個局外人似的。」ＪＰ用他那隻血淋淋的手把另一隻未處理的小魔獸遞給阿浚：「你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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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一下，阿浚這才略帶遲疑的接過小魔獸，在ＪＰ旁邊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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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輪不堪入目的處理工作後，二人勉強把去了皮的魔獸穿好擺在烤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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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銀月用魔法弄了點水洗手，阿浚和ＪＰ就圍在火堆旁等著魔獸烤熟，銀月則坐了在一塊比較大的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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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這個……」看著烤架上的去皮魔獸，銀月有點不舒服的問道：「是您剛剛叫我去把風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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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浚看著火堆，靜靜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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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感動又慚愧，道：「…其實只要您吩咐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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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已經幫到忙了。」阿浚淡淡回道：「這些血淋淋的骯髒事，有我做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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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很感人了，可以吃啦。」不知是不會觀言察色還是有意破壞氣氛，ＪＰ就在此時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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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ＪＰ打擾一下，銀月顯得尷尬非常，阿浚倒是很平靜：「你打回來的，你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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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Ｐ聞言，就老實不客氣的拿來就啃，阿浚則是將另一隻小魔獸放在架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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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調味料還是差了那麼點。」ＪＰ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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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吃的就好。」阿浚應了一句，又向銀月道：「這一隻給妳，我最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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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先吃吧，我不吃也可以的。」心覺阿浚待自己太好，儼然已失主僕之誼，銀月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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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的說話也不聽嗎？」阿浚的語氣與其說是命令，倒不如說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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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銀月猶豫一下，終又被阿浚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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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女孩。」阿浚的一句讚賞，又讓銀月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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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合著吃完了晚餐，ＪＰ就自薦道：「由我來放哨吧，我當慣夜貓，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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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未能完全信任ＪＰ，但阿浚終究是累了，睏倦之下也只好照ＪＰ所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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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下暗紅斗篷當作保暖席鋪地，阿浚讓銀月躺在其上：「銀月，妳睡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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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不睡嗎？」銀月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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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那邊睡。」阿浚指指稍遠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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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主人太遠的話，我睡不安心……」望望背向自己的ＪＰ，銀月低聲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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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銀月的憂慮，阿浚便改變主意道：「好吧，我睡在妳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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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阿浚答應，銀月這才放心下來，在阿浚身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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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對二人，ＪＰ看著滿天繁星，食中二指夾著香煙出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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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羨慕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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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的抽了一口煙，ＪＰ吞雲吐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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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這個世界的人有資格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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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Ｐ那隱隱的自嘲，只有自己一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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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草原上走了幾天，阿浚一行人才來到沙漠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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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代表著一行人正接近著目的地，但在沙漠裡也難以覓得食物清水，幸而不遠處有條大河貫穿沙漠，沿河長出不少植物林木，形成一個形狀長長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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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心想城市斷不可能離水而建，就領著二人循綠洲而行。走了約莫三四天，終於在黃昏時遙遙見得巴特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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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露堤斯的建築風格偏向水城，用色也多偏向藍；眼前的城鎮風格則是大相逕庭，圍城外牆是斜外卸沙的設計，城外頭紮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帳，被沙塵吹得骯髒兮兮的；城裡矩形建物以泥黃石磚建成，三兩棟一組的矗立著，看來沒甚都市規劃的痕跡。整個巴特路前半踏入沙漠之中，後半則躲藏在綠洲湖水旁，充滿綠洲都市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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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好像埃及。」ＪＰ輕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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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們不是來旅遊的。」阿浚回道：「快入黑了，趕緊進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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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一行三人來到城下，斜陽經已下山，城中各戶陸續亮起燈火來，連城外帳篷也是掛起燈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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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阿浚還道帳蓬是讓社會基層人士居住，走近一看發覺原來大多是商人，天一黑就撤下原來的食物、香料等日用品，攤出另一包不能見光的商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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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劍、槍斧……」阿浚看完一個地攤，再看另一個：「那些是…藥水和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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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才拿出來賣，不可能只是用來治傷風感冒。」ＪＰ瞄兩瞄，已經大概知道是甚麼來頭：「春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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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這位大哥真識貨。」那商販趁機推銷道：「這瓶是由風茄曬乾磨粉製成的『相好粉』，八歲至八十歲都有效喔。管她冰清玉潔還是像條死魚，用了之後都想男人想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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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無甚感覺的阿浚，聽著商販的銷辭忽地心頭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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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會有性命危險嗎？」阿浚按捺著怒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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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可以放心，本家出品絕對沒問題。」商販拍著胸脯保證道：「只要用量適當的話就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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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說用多了會死嗎？」縱是有意克制，阿浚仍禁不住質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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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相好粉用太多的話頂多只會失憶。」商販多少嗅到阿浚的不高興，識時務的答道：「不過要是混入其他藥一起用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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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雲就是被這些藥殺死的嗎…？！」阿浚雖沒表露出來，兩個拳頭卻是掄得直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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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又是甚麼？」不知有心還是無意，ＪＰ的問題打了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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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個更好。」商販打蛇隨棍上：「這枝就是有名的『金槍不倒』了，用了之後耐力加倍提升，女人也有效的，最適合玩二王一后了。」不論ＪＰ動機如何，商販也是愈描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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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走吧。」阿浚自忖再待下去就要忍耐不住當場發作，就拉住二人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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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首次見得阿浚動怒，銀月顯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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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別說話。」阿浚拒絕和銀月談話，恐怕自己會遷怒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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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印象中的主人甚是溫和，豈料他會拒人於門外？聽得他的答覆，銀月更是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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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行人進城時，城門兩旁的衛兵仍然是精神抖擻。若不是訓練有素的話，就是他們只負責夜更。換言之，不夜城經已是一個存在時間不短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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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天色黑下來，煙酒嫖賭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可謂興旺非常。街上不少人就叼著香煙、煙斗一類的合法毒品吸食著；穿著暴露、打扮妖冶的流鶯到處兜搭客人，男人都是蜜蜂遇上蜂蜜的樣子，攬著流鶯的腰枝就一臉淫笑的進店去，有些急色的還要在門外摸上幾把才肯挪步；幾乎每間酒吧均告客滿，酒客多是作傭兵打扮的，或是不修邊幅的流浪客，亦有人私開賭局賺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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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無意間在眼角瞄到一些人靠牆而坐，部份看來似是醉漢，另外的就像是服了毒品一樣的不住抽搐、口吐白沫。阿浚見此，只能嘆一句不知自愛就直走而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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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個人般大的黑影向阿浚直飛過來，阿浚一見得就馬上停下腳步，任飛來的黑影落在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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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睛一看，原來那黑影是個被打得臉青鼻腫的流氓，顯然不敵對手而從後巷中被打飛出來。阿浚探頭過去，流氓們還在毆鬥當中，似打流氓架也是夜生活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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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夠像哈林區。」ＪＰ戲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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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是快走吧。」被周遭環境嚇怕的銀月膽戰心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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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找個落腳地吧。」阿浚見此地不宜久留，就領頭的快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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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沒幾步，阿浚忽地腿下一軟，渾身乏勁的單膝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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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阿浚突然全身脫力，臉無血色的，連說話都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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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正想上前關顧阿浚，一陣心緒不寧卻是沒來由的向銀月襲來：「怎麼了？為甚麼我會忽然間這樣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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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異樣途人卻是見怪不怪，只當他們服了甚麼藥品正享受著，並沒引起甚麼騷動，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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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了？」ＪＰ不解的問了句，才上前察看阿浚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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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使…使不上勁……」阿浚艱難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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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中邪了還是甚麼？」ＪＰ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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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阿浚語音顫抖的回答，同時又以心靈感應向銀月道：「銀月……過來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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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內心相當的不安，但銀月還是聽命上前，矮身將阿浚一臂架在肩上，再使盡力氣站起來。總是腳步蹣跚，但有銀月的攙扶阿浚總算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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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哪裡？」一旁的Ｊ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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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旅館……」阿浚縱是走幾步也要喘氣，也不忘補充道：「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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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加油吧。」ＪＰ也不知要怎樣面對這兩個人，只好自告奮勇先行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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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走得東歪西倒，好幾次幾乎要跌倒，幸而阿浚力氣逐漸恢復，臉色亦紅潤起來，步伐才開始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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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感到氣力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向銀月道：「謝謝妳，我可以自己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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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可以嗎？」銀月有些擔憂的問道。在阿浚恢復的同時，銀月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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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妳就這樣不放手也可以的。」阿浚難得開一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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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真是的……」銀月害臊的縮回雙手，鼓起兩鰓以惱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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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笑了笑，這就正色道：「ＪＰ進了那家店，我們也跟過去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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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銀月點點頭，就將方才心緒不寧一事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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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店內，阿浚就見得ＪＰ正在跟掌櫃聊著，看二人神色似乎交涉不大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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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老友，你來得剛好。」ＪＰ見阿浚和銀月到來，就道：「這傢伙沒錢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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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聞言，就直爽的掏出一枚金幣。掌櫃倒也勢利，一見錢就殷勤招呼道：「啊啊啊，客倌剛剛說要幾間房？要不要小姐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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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間最高級的，一間要小姐一間不要。」掌櫃這類商人ＪＰ見多了，當下即時擺出財爺的大架子道：「給我馬上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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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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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收回金幣，阿浚逮住機會問道：「競技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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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客倌你是說鬥技場呀，真識貨。」掌櫃搓著雙手，笑容滿臉的答道：「巴特路的鬥技場可是相當有名的呀，畢竟是全國惟一可以合法以戰鬥博彩的城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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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知道。」阿浚直截了當的提出問題，省去掌櫃舌燦蓮花的煩人硬銷：「我要知道的是鬥技場的情況和如何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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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倌果然快人快語。」掌櫃拍馬屁的功夫不容小覷，為了阿浚掌中的一枚金幣他可真是卯起來了：「鬥技場全國聞名，賽事分為兩種－鬥技比賽和最強大賽。鬥技比賽每月一次，娛樂性相當重的，參賽者實力平平，沒啥看頭。想要嬴的話參加鬥技比賽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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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強大賽哩？」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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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強大賽是每年一度的盛大賽事，每次都有皇族到來觀賽哩，表現出色的話說不定會被招入皇宮當親衛隊哩。」掌櫃熟練的答道：「不過打這如意算盤的人很多，所以最強大賽每年都強人雲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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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樣參賽？」阿浚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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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客倌你走運了。」掌櫃笑呵呵的道：「正好今個月鬥技場的鬥技比賽報名時限還剩幾天，只要去報個名交個錢就能參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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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內容是怎樣的？」現階段知道得愈多愈好，阿浚就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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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大會會先讓所有參賽者來場大混戰，篩剩八人就會開始抽籤，以淘汰賽進行。」財利當前，掌櫃也就不厭其煩的解答阿浚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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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嗎……謝謝。」心覺問得差不多了，阿浚才交出金幣，卻臨時補了一句：「兩間普通房一晚。一間雙人一間單人，雙人的不要小姐，單人的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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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此一舉動，換來了一個白眼和一個傻眼。ＪＰ聽見阿浚將到口的肥肉給吐掉，自不然瞪他一眼；掌櫃耐著性子解答了阿浚的諸多問題，正要歡歡喜喜的收下那枚亮燦燦的金幣，卻突然知道要找贖一堆銀幣出去，笑容即時僵住，伸出去的雙手頓在半空要收不收，表情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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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儉是美德來的。」看著兩對眼睛，阿浚淡然自若的將金幣交到掌櫃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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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謝。」掌櫃生硬的擺出職業性笑容，心裡卻是把阿浚罵個數十遍，內容不外乎是吝嗇鬼生兒子沒屁眼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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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是你付的，大老闆說了算。」ＪＰ此話講得甚是晦氣，心中不爽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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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路不明，我們沒能力揮霍。」阿浚正經八百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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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你全對。」ＪＰ攤攤手，一副賴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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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樓轉右最盡頭的兩間就是了。」掌櫃黑著臉的把一堆銀幣找給阿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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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上去吧。」阿浚帶著頭走去，銀月就隨之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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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Ｐ又惱又無奈，抓了抓頭沒辦法只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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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了上去之後，掌櫃就把心裡的咒罵話小聲的嘀咕出來：「甚麼鬼，這麼會省錢還出來四處跑，不如去茅廁睡糞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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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離去沒多久，另一個身披斗蓬的客人又再到來。斗蓬甚為寬大，那客人看來體型頗為魁梧，臉容也是被逢帽遮住而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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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客倌你是要留宿嗎？」一見又有客人，掌櫃又堆上滿臉笑容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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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來的那三個人，我要住進他們隔壁。」斗蓬客話音沙啞，聽來雌雄莫辨，似乎有意隱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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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掌櫃雖是不明解，但當他看到斗蓬客拋出的銀幣，只招來一個小二給他領路就沒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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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二集第一章－鎗械少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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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械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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