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悖逆騎士

　　天未亮，大斧傭兵團的各人已經陸續起來，個個神情肅穆、不苟言笑，想來是對這任務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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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夜安睡，早起的阿浚頭腦相當的清晰，梳洗用餐過後就在房間作最後的裝備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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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用過餐的傑森推門回房，與精神奕奕的阿浚相比倒是有幾份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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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睡過嗎？」阿浚一邊檢查著裝備，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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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傑森中氣不足的回答：「一想到這任務很危險，可能沒命回去，我就很緊張，很難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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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理解。」檢查好的裝備逐一穿戴上身，阿浚再拿起長鐵劍，趁出發前找回用劍的手感：「放心，即使我丟掉性命也不會讓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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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一呆，似是沒聽清阿浚說話：「你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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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執著要活下去，但你不同。」阿浚用劍空揮幾下找回手感，道：「你還有一個家要養活，還有人等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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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沒必要這樣做啊…」傑森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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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失去摯愛。」阿浚淡淡回了一句，就將長鐵劍收回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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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仍早，周遭都是一片漆黑，人們彼此不能以眼辨認，只能靠對話確認對方身份。傭兵團團員都是這樣摸著黑，在哈露堤斯北門聚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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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齊了嗎？」漢恩朗聲問道，他宏亮的嗓音在這黎明的清靜中更顯得如洪鐘一般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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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新舊成員回答聲此起彼落，並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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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倉促，我沒時間讓你們來個聯誼派對認識大家。」漢恩來回巡著，向自己的傭兵團訓話道：「今天的任務是個三級的危險任務，內容是北方洞穴魔獸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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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去的三個傭兵團都沒命回來，所以給我小心點。老規矩，行程中途拿盾的用圓陣保護隊伍，抵達後就前刀中弓後魔法的進去。」漢恩交代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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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阿浚是首次聽得這些行內術語，但其意思相當明顯，一聽就懂，理解上也沒甚麼大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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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初升，陽光自山後照射出來，將夜晚的黑暗驅趕殆盡，象徵新一天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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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冒升的太陽，漢恩大聲下令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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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漢恩為中心，大斧傭兵團就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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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斧傭兵團現時約五十多人，拿近身武器的佔最大部份，拿弓的亦有七八個，使魔法的就只有三四個。縱然加入了相當數量的新成員，傭兵團仍能大致有序地排列起來，近戰型傭兵以方陣圍在外邊，保護不擅埋身戰的弓兵和法師，而後兩者就負責隨時警戒四周，以防魔獸或敵對傭兵團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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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傭兵團人數不少，故漢恩先前已設立小隊機制以方便管理。由於肯特負責指導阿浚和傑森劍術，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二人的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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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好準備了嗎？」肯特向兩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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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阿浚應了一聲，同時用肘撞撞失神中的傑森，示意讓他回答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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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傑森如夢初醒，愣了半晌才道：「嗯，是的…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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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也不像準備好哩，菜鳥。」旁邊一個同隊的新進傭兵揶揄道：「倒是像要再補眠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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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阿浚望著這發話的傭兵，見他臉容帶著幾分滄桑，身上防具破損不少，顯然用過一段不短的年日。腰佩鐵劍背負長槍，看來是個頗有經驗的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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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因，我叫沛因。」自稱沛因的這個傭兵用指指自己胸口，看來自信十足：「在傭兵界裡小有名氣的『流星槍』就是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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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肯特潑冷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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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知道，但以後誰能說定哩？」沛因笑嬉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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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個自大狂。」另一個同隊的陌生傭兵譏諷道。他長得壯碩高大，比阿浚還要高出半個頭，武器是一把單手雙面斧，看來是個力氣不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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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友你是誰？」沛因沒有對方的嘲弄而生氣，反倒是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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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叫『看不起自大狂』。」那傭兵仍是出言不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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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好歹也是同隊的嘛，說說名字又不會死的。」沛因擺出友好的樣子，搭著對方的肩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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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縮開你的髒手，不然揍歪你的鼻子。」那傭兵狠狠的瞪了沛因一眼，沛因才收斂下來：「泰萊，這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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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萊大佬，我記下了。」沛因嘿嘿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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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下來沒用，在戰場上名字是沒有意義的。」泰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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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歡叫名字？那就外號好了。」沛因掃視一下同隊的隊友，很快的就給各人起名：「隊長、大佬、帥哥、菜鳥，那邊那個不理人的就叫小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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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起名為小冷的那隊員悶聲不響，完全沒參與同隊中的互動，與沛因那近乎聒噪的健談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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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觀看這人，身材略顯矮小，裝束與一般傭兵有著些許的不同，在皮甲底下紮著一重又一重的繃帶，連容顏也是被遮去大半。兵器是一柄細長的劍，看來不利砍斬，反而方便作快速刺突，盾牌則是以鐵釘鑲邊，使對手攻擊自己時多一重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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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對周邊一切毫無興趣，小冷只是一直目光向前的走著，沒有任何要回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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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單外觀怪異，連個性也都乖僻，小冷可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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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冷淡哩。」沛恩攤攤手，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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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著走著，遠方出現幾隻野狼似的生物，正在竄入森林裡頭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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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唏，看到了嗎？是魔獸灰狼耶。」沛因指指那個方向，解釋其習性道：「牠們多是聯群結隊的一起覓食，敏捷得很，要打中牠們也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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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細看之下，發覺那灰狼的樣子跟之前無名村森林的差不多，看來是同一種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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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身為前輩的我不得不提醒你。」沛因口若懸河的道：「這個大陸上有一種很不好惹的魔物叫作山巨人。皮厚血多，魔法沒甚麼用，弓箭對它也只是搔癢。而且那東西的體積可大著哩，力氣也不容小覷，我們這些戰士甭妄想接近牠，所以見到牠時只有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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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因倒也真是厲害，隊中無一人回應，也能將獨腳戲唱得毫無冷場。莫說是阿浚，連閱歷豐富的肯特也感到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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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上生氣蓬勃，數十步就有一隻或一小群魔獸，性情多屬溫馴，大斧傭兵團行進了約一兩句鐘也沒遇上阻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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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再過幾刻，傭兵團開始步進寸草不生的荒地，頭頂上也是積起了些許黑雲，天上燦爛陽光也照不進來，天氣頓時成了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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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單如此，魔獸出現頻率得變得疏落，偶爾見得一兩隻魔獸遊走著狩獵，或是同類之間互相廝殺，感覺比先前的魔獸兇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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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心點，通常這種地方的魔獸都很兇猛，絕對不是平原上那些只能稱為小動物的魔獸相比。」沛因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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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已經離開安全區，傭兵們的隊列悄悄的變得緊密起來，以防受到魔獸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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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數十分鐘的步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魔窟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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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之前，阿浚已感受到魔窟散發出來的不祥氣息。現下立足於入口跟前，阿浚的感受更是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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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濃烈的魔氣，阿浚似乎還隱約的嗅到一絲憂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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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多心了嗎…」阿浚打量著眼前這個令人不安的山洞，對自己的感覺抱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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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打個手勢，示意讓整個傭兵團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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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隊走在前頭。」漢恩指指兩隊只由近戰型傭兵組成的隊伍道：「肯特那隊跟在他們後面。其次是弓箭隊，之後是魔法師，最後留你那隊戒備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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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畢命令，漢恩就上跟來伴著阿浚一隊進洞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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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其名，魔窟環境相當的昏暗，幸得魔法師使出一招名為「照明術」的魔法弄出一個小火苗來，不然傭兵團在這種地方可是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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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單能見度低，裡頭魔獸的實力比外面的高上幾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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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雙手持劍走在前線，跟肯特和沛因一同抵禦正面來的魔獸。來襲的多是一種猿猴模樣的魔獸，長得藍毛紅眼，性格相當的凶暴，一感受到有人接近就成群結隊的撲上來，反應慢一點的一下子就要被撲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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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常說『猴急』原來是這種意思啊！」面對危險的魔猴，沛因是半點不怕的調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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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阿浚運起全身之勁發出突刺，劍刃便全部沒入眼前這頭魔猴的咽喉，轉眼間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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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讓你們在最小的痛苦下死去！」阿浚眼看著這頭死在自己手上的魔獸，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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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們今次進來這個鬼地方是要做甚麼的啊？」將劍從一頭魔猴的屍體上抽回來，肯特向漢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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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收一件丟失多時的寶物。」漢恩避重就輕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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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誰會特地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弄丟寶物？」肯特感到漢恩有意迴避問題，就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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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確來說，是來這裡搜索一件很重要的寶物。」漢恩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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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兜圈子了，老大。」肯特仍是不滿意漢恩的答案，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有甚麼不能跟團裡手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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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見沒法子再迴避下去，只好將實情和盤托出：「公會給的資料中說『龍血心』在這個洞穴裡，委託人以高價發出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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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血心？那可他媽的不得了耶！」好事的沛因在旁聽見，立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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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甚麼？」見得沛因的反應，阿浚就猜想那是來頭不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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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來說就是一條名貴的項鍊。相傳艾斯烈時代極其富裕，連上古稀有礦物『逆龍礦』都開採來製造飾物。本來是只供女性皇室成員佩戴，然而蘇拿蒙王愛好女色，看上了麾下大將的女人，就將龍血心硬塞給他當嫁妝的搶了人家老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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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那種寶物會在這裡？」阿浚不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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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大家來上上歷史課吧。」沛因樂得有聊天對象，就滔滔不絕的道：「武將裴羅是個忠直的傢伙，但女人被搶也沒幾個男人受得了，就帶兵反抗蘇拿蒙王，但被打得節節敗退，最後跟幾個殘存的部下龜了在一個人跡罕至的洞穴避風頭，等待他日捲土重來。但蘇拿蒙王還是發現了他們，派兵入洞想要鏟除眼中釘，最後裴羅就和他的人就戰死在那個洞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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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他們是在這裡死的？」阿浚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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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未經證實的野史，不見得全部都是真的。」泰萊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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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哩～」沛因攤攤手，滿不在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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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洞穴深處傳來一聲有別於魔猴的獸類叫囂聲傳出，聽來就是另一種魔獸就要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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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聊到這裡了。」肯特提盾戒備，眼目緊盯著叫聲來源方向：「有些肚子餓著的傢伙想要來吃一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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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請牠們吃我幾槍好了。」沛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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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陣雜亂又急促的腳步聲而來，幾隻體型肥大的巨犬就直衝而來。這些巨犬渾身雜亂棕毛，大部分沾著班駁的污跡，樣子看來甚是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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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畢竟是首次實戰，先次幾浪魔猴攻勢已讓傑森兩腳發軟。現下見得面目猙獰的巨犬撲來，竟是一時間嚇呆了，完全不懂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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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阿浚啐了一聲，馬上挪動身子撞開傑森，橫起長鐵劍擋住巨犬一撲。然而巨犬力氣甚大，一下子就將阿浚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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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唔唔唔…」巨犬張開滿是利齒的嘴撕咬著長鐵劍，不住的用體重向阿浚壓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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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受著巨犬嘴裡滴出的惡臭唾液，阿浚竭盡全力的抵住巨犬，哪怕是放鬆些許也要當場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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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阿浚向一旁的傑森呼救，然而傑森卻是仍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繼續呆著目睹阿浚被巨犬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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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哥我來救你了！」沛因嘴上舌燦蓮花，功夫也不是浪得虛名，長槍一刺就從旁貫穿了巨犬的腦袋，灑下大灘污血腦漿在阿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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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使勁推開巨犬的屍體，氣喘吁吁的爬起身子來，向沛因給了個感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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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向呆坐在地上的傑森，阿浚伸出左手說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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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愣了一會，這才眨眨眼睛，半帶猶豫的握著阿浚的手，就被阿浚拉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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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點。」阿浚拍拍傑森臉頰，道：「我不可能時常都救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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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啊，帥哥。」沛因抱怨道：「不是每次都這麼走運的。別強充英雄，先顧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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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傭兵實力不弱，不消多久就解決了所有來襲的巨犬，其中一頭便是被漢恩親手用斧頭一下子劈成兩半，死狀相當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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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麻煩的努比斯狗都也出來了，看來我們也差不多到巢穴中心了。」泰萊估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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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裡就會找到龍血心的吧？」沛因興奮的道：「寶物通常都在迷宮最深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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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低能設定你是從哪聽來的？」泰萊以帶著蔑視的眼光看著沛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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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別這樣嘛～」沛因苦苦口臉，轉向小冷道：「你也是的，好歹是團友呀，幫個口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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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冷無視沛因，繼續在肯特和阿浚旁邊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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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淡啊～～」沛因抱怨一句，就跟著泰萊一起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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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戰邊進，魔獸數目漸少，傭兵們壓力因而得以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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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狗狗都沒剩多少了？」沛因奇怪道：「還是說都被我們嚇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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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泰萊示意讓沛因噤聲：「少說句話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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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沉默著，靜靜聽著洞穴內的聲音。然而除了傭兵團那迴盪著的腳步聲外，就全無其他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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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若真有寶物的話，大概只有最深處才有了。」肯特搭腔道：「從進來開始就沒見過岔路，我們也只能一直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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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吧對吧，隊長都這樣說啊。」沛因向泰萊示威，泰萊沒好氣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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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一直沉默的小冷外，傑森就是另一個說話最少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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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害怕嗎？」阿浚拍拍他肩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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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阿浚一拍，傑森立時嚇了一跳，反射性的跳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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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看清楚是阿浚，傑森這才稍稍放心下來，然而身體仍是顫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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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吧？」阿浚見傑森此反應，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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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很害怕…」傑森連話音都是抖著的，感覺有點不尋常：「好冷……這個洞穴裡還有些很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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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專注在戰鬥中，阿浚沒有察覺到。然而現下經傑森一提，阿浚這才注意到週遭氣溫已在不知不覺間下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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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大伙兒。」沛因擦擦手心取暖：「有人覺得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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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洞穴比外面涼快，但也不至於這麼冷……」泰萊撫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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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古怪。」肯特直接斷言道：「魔獸少了，空氣冷了，兩者應該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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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隊友的對話，阿浚隱隱有不安的預感，手裡緊握著長鐵劍，保持高度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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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路程出奇的寂靜，完全沒有任何魔獸來襲。隨著傭兵繼續深入，氣溫也是不斷下降，甚至到達一個讓人打從骨子裡寒出來的感覺，便是再遲鈍的人也會察覺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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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著不讓自己的身體有多餘的顫抖，傭兵隊伍走到了頗為空曠的空間。魔法師放出的火苗不足以照亮整個空間，漢恩便著魔法師隊伍使個較強力的照明術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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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花一閃，眾人登時眼前一亮。這空間足有二三十米高，少說也有數百平方公尺，容下幾百人絕對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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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已經是盡頭了。」漢恩放眼看去，不見再有任何道路：「龍血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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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眾人左顧右盼的打量著這個空間時，遠方地面幾處忽然有所騷動。只見地面上幾堆散亂一地的白骨無風自動，無視物理法則的自組起來，慢慢構成幾副穿著破爛盔甲的白骨來，一邊發出「滋咯滋咯」的怪聲一邊拾起地上的兵器和盾，一步一步的邁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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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漢恩當傭兵多年，見識之廣團中無人能出其右。然而如此光怪陸離的事情，連漢恩也是首次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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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刀帶劍的骷髏大約有四五個，以著空洞無物的眼窩看著一眾傭兵，當中的陰寒可怖並非旁觀者所能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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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整個傭兵團差不多有一半以上的人經不起骷髏的凝視，嚇得連連退卻，有些人甚至連盾牌武器也拿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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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麼回事…？！」阿浚緊緊握著長鐵劍，感受到周遭氣溫已經低可無低，甚至可以見到自己呼出的氣息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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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麼對手都打過，就是沒打過這種東西。」眼見這種超乎常識所能理解的敵人，沛因依舊表現出天地不怕的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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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這是甚麼狀況……」肯特咒罵一聲，道：「死人復活來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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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那麼多，來甚麼就打甚麼！」泰萊提氣運勁，幾近是使出全力的咆哮一聲，登時壯了不少隊友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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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是泰萊一吼起了作用似的，骷髏們頓住了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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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了嗎？！」泰萊再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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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骷髏們分成兩邊各排成兩列，讓出中間一條要道來。一具背負巨型長劍、身披暗紅斗篷的白森骸骨慢慢的走來，看來是眾骷髏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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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哩，大佬。」沛因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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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廢話。」泰萊反擊一句，就作好迎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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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隊散開！每隻骷髏由兩隊圍攻，盡量將它們分開擊破！」漢恩握著雙手巨斧，下令道：「弓箭手每人處理一隻，魔法師專心維持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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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團長的命令下，克服到內心恐懼的人都迅速的跟自己隊友會合，準備隨時作戰；未能克服的，就帶著嚇得不能動彈者退離戰線，免得影響緊接而來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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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劍白骨以它那看來脆弱無比的骨手抽出背上的巨劍，劍尖向前一指，側旁兩排骷髏就似是收到命令，三個一組的向傭兵團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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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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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長一聲令下，肯特一隊便馬上迎上最近的骷髏隊伍，其餘兩隊也是緊隨其後的，一有機會就上前將骷髏逐個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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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骷髏看起來不堪一擊，身手卻相當敏捷，眨眼間就來到眾傭兵眼前。雙方短兵相接，引發一輪刀劍交擊的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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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傭兵團一方雖是人數佔優，然而數把兵刃刺向骷髏也不過是從其骨間空隙穿過，沒法造成任何損傷。傭兵們卻是血肉之軀，中刀中劍都要見紅流血，一下子就落入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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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長肉很神氣嘛？！」沛因瞄準其中一隻骷髏的動作破綻，長槍疾刺出擊，不偏不倚的刺中腰椎骨，勁度恰好足夠將其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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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椎為人體骨架的最重要支撐部份，一旦斷裂就會造成整體崩散，中招的骷髏立時斷成上下兩截，跌落在地即時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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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一隻！」沛因自鳴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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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傭兵見沛因一擊得手，馬上軍心大振，不論進攻還是防守都更起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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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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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散落一地的骷髏自動滾在一起，自行重組成人形站起來，揮起武器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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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可好了，真的要跟不死身的怪物打啦！」沛因苦中作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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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先前那三個傭兵團回不來的原因嗎？！」肯特咬緊牙關上前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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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看著手下骷髏和一眾傭兵混戰，巨劍白骨沒有任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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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見那白骨身上除背上巨劍就沒有其他兵器，忖度對手以力取勝，剛巧自己的最大利器就是力量，正好可以來一場比拼力氣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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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由我解決！」漢恩將巨斧高舉過頭，穿越混戰的人群直衝向巨劍白骨：「吼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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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得漢恩衝來，白骨也是有所動作，同樣兩手握劍，以硬碰硬的迎接漢恩一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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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斧相交，吃虧的竟是用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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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白骨手上巨劍著實是重，漢恩的腕力加上揮斧的慣性竟然只能勉強打退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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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手上的劍被彈開，白骨劍勢一變，改取漢恩腰間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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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門！」巨斧勝在靈活，漢恩左手一拉就將將斧柄橫在腰欄前，將巨劍給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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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沒錯是擋住了，但傳來的巨力連以腕力自豪的漢恩也感到虎口微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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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暗虧了！」漢恩以退為進，在向後跳開的同時空揮一斧阻止白骨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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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腳步立定，漢恩馬上朝白骨方向躍去，以巨斧重量加上腕力向白骨攻去，以期借此壓制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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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見此攻勢非但不怕，反而用力的迎著大斧使出袈裟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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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差不多將壓箱底的實力都使了出來，竟然還是在纏鬥之中陷於劣勢。莫說是進攻，連迴避格擋等動作漢恩也是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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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力支撐了十數招，表現每況愈下的漢恩終於被白骨抓住破綻，一個上斬大斧就被打至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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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巧阿浚正在附近，見漢恩身陷險境就馬上搶上前去舉劍擋格，勉強將白骨的奪命一劍給防禦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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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不單是虎口，阿浚兩條手臂直是痠麻得使不上勁，可見白骨方才一擊著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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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趁現在！」阿浚自動請纓爭取時間，使盡渾身解數應付白骨的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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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勢迫人的一記橫砍斬來，阿浚不敢再硬接，馬上矮身閃躲讓巨劍在背後掠過。巨劍捲起的勁風教阿浚捏一把冷汗，心想若是稍一不慎中劍的話肯定要被劈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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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再使一招直劈，席捲而來的劍風讓阿浚身形稍為滯緩，以致難以閃避此擊。阿浚情急智生，用長鐵劍巧妙的將巨劍從旁卸開，然而巨劍之重也是叫他不得不使上八九成力氣才能挪動，阿浚禁不住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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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巨劍雖是威力無匹，但由於其龐大體積及重量，攻擊速度著實不比其餘骷髏。撇除其恐怖攻力不說，阿浚其實還算應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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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幾招再過，阿浚已逐漸克服對巨劍的恐懼，動作慢慢變得進取起來，再加上漢恩已回收武器重返戰線，二人合作起來自然更輕應付白骨的攻勢，甚至可以進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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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漢恩硬接下白骨的一次直劈後，白骨露出了破綻，阿浚見機不可失就立刻斬向白骨的腳脛，讓它失去了立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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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漢恩沉吼一聲，整個壯碩身軀向白骨猛撞過來，衝力之大直接將它將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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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劍、斗篷、骸骨散落一地，看來就是漢恩和阿浚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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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高興得太早。」見其餘骷髏仍然活動自如，漢恩仍舊保持高度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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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散了架的白骨自行重聚一起，成了人形後再度拔出巨劍，準備與漢恩和阿浚來第二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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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究竟要怎樣搞定這些死人啊？」漢恩咬咬牙，打算先發制人的向白骨搶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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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漢恩進攻，阿浚也就緊隨其後的進行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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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看準時機，待漢恩來到的時候忽地將劍反手一揮，竟是直接挑起了漢恩的雙手斧，同時令漢恩身體中門大開，全無防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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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劍雖重，劍技高超的白骨卻能活用其重量為自己製造優勢，在頂開雙手斧的同時亦能以巨劍發出絕無僅有的突刺，若非有十足把握白骨也不會使出這種成功率極低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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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阿浚見情勢危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揮劍刺去，剛好擊中巨劍劍尖旁，打歪了巨劍的刺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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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使阿浚及時打中巨劍，巨劍的去勢還是沒有改變多少，三分之一的巨劍還是剖進了漢恩的左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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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傷口即時冒出殷紅鮮血，漢恩中擊倒地，傷勢之重足以危害性命，要再作戰已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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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倒下，阿浚被迫獨自面對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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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對巨劍的攻擊左閃右避，阿浚尋找著可以反攻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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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白骨一次用勁過度，將巨劍劈了入地板，一時間挪動不了身體，阿浚馬上抓緊機會衝前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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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也不是省油的燈，巨劍後抽就退了回來擋下阿浚一劍，乘勢以巨劍重量向阿浚壓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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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阿浚步勢未穩白骨已作反攻，除了與之拼力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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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近距離較勁的情況下，阿浚無意間與白骨的空洞眼窩對上。霎時間，悲痛、哀傷、無力等情緒湧上阿浚心頭，讓他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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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阿浚一驚，但是手上卻沒放鬆半分，竭力抵著白骨的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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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白骨鬥力愈久，悲慟的情緒就愈強烈，阿浚直盯著白骨那空無一物的兩眼，喃聲問了句：「你…其實不想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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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沒法作出回答，然而巨劍上的力度卻是陡地弱下，給予阿浚足夠空間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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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垂著頭，白骨慢慢的再度擺出作戰姿勢。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甚麼因素，阿浚從白骨的動作中隱約看到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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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戰，卻不得不戰……」阿浚對白骨產生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最悲哀也莫過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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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沒來由的一陣抽搐，狀甚痛苦舉起巨劍向阿浚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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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已無半點反擊的念頭，對白骨的攻勢只有消極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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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帥哥，你那邊的傢伙也是不死的嗎？」沛因忙裡抽閒的向阿浚搭話道：「那就好，我這邊也是打不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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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啥辦法可以幹掉早就翹了的傢伙啊？！」泰萊應付著骷髏的攻擊，不耐煩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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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連死人為啥會站起來跟活人作戰也搞不清楚了！」肯特也是茫無頭緒，光是應付骷髏也夠他忙了，何來空閒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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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魔鬼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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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陌生的沙啞話音響起，肯特等人看去，竟是小冷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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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不是啞的呀。」沛因如獲救星的趕緊問道：「那該要怎樣解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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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犧牲。」簡短又明快的兩個字，就是小冷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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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見鬼，我們對上了甚麼巫術的產物嗎？」泰萊臉色發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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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大佬怕了嗎？」沛因消遣一句，道：「小冷說犧牲耶，即是要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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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我沒猜錯的話，裴羅應該是跟惡魔作了交易……」受了重傷被團員拖至後方的漢恩以略為虛弱的聲音道：「他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換了甚麼回來，所以受到不死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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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說要有人頂替他才能搞定嗎？」沛因難以置信的道：「天啊，一個人頂了又變不死，之後一人頂了繼續不死，那不就沒完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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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眾人商討治本之法，肯特也是從戰線退下加入討論：「我小時候曾經聽說過，惡魔的契約一定要由犧牲的血來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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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叫犧牲的血啊？」沛因看著白骨巨劍上的班駁血跡，道：「那副骨頭肯定殺了不少人啦！死了那麼多人還不叫犧牲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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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甘心情願的獻上才算是犧牲。」先前嚇得躲在一旁直發抖的傑森，此刻竟是鼓起不知打從何來的勇氣發言道：「爸媽以前是這樣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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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誰肯為那副死人骨頭甘心獻血啊？」沛因翻翻白眼，攤開雙手以嘲諷的語氣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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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一邊應付白骨的攻勢，一邊旁聽著隊友的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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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羅……是裴羅嗎？」阿浚試探性的向白骨喚道，對方的姿態動作顯得更是痛苦，看來阿浚是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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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羅，我不知道外面流傳的故事是真是假……」阿浚注視著眼前的白骨，說道：「但那都不要緊，因為你受的折磨和痛苦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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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劍刃在自己掌心劃了一下，阿浚向白骨伸出淌著血的左掌道：「你的詛咒，由我來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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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等等，你是白癡啊？！」沛因吃驚的制止阿浚道：「那個不死傢伙可是跟你全無關係的，只是個蠢得拿靈魂跟魔鬼交易的亂臣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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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重要。」阿浚輕輕搖頭，道：「我只知道，他受的痛苦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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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將巨劍高舉過頭，直向阿浚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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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來勢洶洶的白骨，阿浚不閃不避，甚至連惟一能夠防身的長鐵劍也丟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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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哥你是腦袋短路不成？！」沛因的一手按額的懊惱道：「唉，我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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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懼於巨劍的迫人氣勢，阿浚直衝向白骨，兩手一張就將它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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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阿浚緊抱著，白骨以前所未有的程度不住抽搐著，連巨劍也是脫手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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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裴羅。」雙臂亳無保留的擁住白骨，阿浚輕聲耳語道：「現在，請你們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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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輪激烈的抽搐後，白骨的動作逐漸緩和下來，最終悄然無聲的在阿浚懷中散架，慢慢化作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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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骨散架的同時，與傭兵們作戰的骷髏亦應聲而碎，同樣變成骨灰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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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發生的現象，直教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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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阿浚一人靜靜的看著化成灰末的白骨，喃喃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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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羅……你的重擔就由我來繼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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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發一言，阿浚走去巨劍那邊，深吸一口氣就運勁提起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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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劍沒有想像中重，但仍然相當的有重量感，要像白骨那樣揮灑自如阿浚仍需要相當的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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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拿起巨劍端詳著。巨劍重約十公斤，長三臂闊一臂，劍尖比近握柄位置來得稍粗，護手位置突出兩個梯形角，保護性能頗佳；劍柄約有半米之長，末端是平平無奇的一個球體，方便用劍者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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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巨劍回到白骨化粉的位置，阿浚找到一個特製的皮革劍套，看來應是這把巨劍專用的，阿浚就將巨劍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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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呀，帥哥，剛剛發生啥事了？」沛因沒法子理解方才發生的事情，腦袋一片混亂的道：「你幹過甚麼了？那副死人骨頭被你熊抱做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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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阿浚將白骨遺下的暗紅斗篷披上，並背上套中的巨劍回道：「我用我的血釋放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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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甚麼後果？」肯特上前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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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承擔他們的詛咒。」阿浚淡淡說道：「這是最壞的情況，但我現在沒有感到甚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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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沒事不等於以後沒事啊。」肯特嘆氣道：「真是的，為甚麼那樣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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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到別的辦法。」阿浚望著背靠岩壁、血流如注的漢恩，道：「再者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團長受了重傷，應該要快點救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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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畢竟有理，團中魔法師上前默唸幾個字，手上就發出一個奇異的柔和白光。魔法師將手放在漢恩傷口附近，傷口竟是慢慢自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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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癒合了，但裡面不知道傷了多少，最好帶去城裡讓醫生詳細看看。」那魔法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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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宜遲，趕緊完成任務就回去吧。」阿浚俯拾長鐵劍，並將之回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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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幾副不死骨頭再披個斗篷就擺頭頭架子啦？」沛因不服之意相當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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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吵，白癡。」泰萊賞了個爆栗給沛因：「那小子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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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特一隊在入口戒備，其他人給我搜。」漢恩發個命令後，就安心俟著牆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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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傷口沒錯是癒合了，但漢恩體內仍是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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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阿浚上前向漢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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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漢恩臉上沒表達出來，只是左手緊緊的按著傷患位置，看來不大好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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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也在此時趨近前來，見得漢恩的狀況如此，就低下頭來道歉：「對不起，團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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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擺擺手示意讓傑森安靜，看來不耐煩之意多於和藹包容。阿浚也是向傑森搖搖頭，表示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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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鼻子碰灰，垂頭喪氣的走到入口處跟肯特、沛因、泰萊和小冷一起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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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讓他入團？」看著傑森遠去，阿浚忽然問漢恩道：「我不認為你會因為受不住他死纏爛打而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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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嘆一口氣，漢恩耐住疼痛答道：「在他身上，我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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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怎說？」阿浚挑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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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滿活力的年輕，為著他人打拼的單純，想要改變世界的心志。」漢恩皺著眉頭的答道：「全都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失去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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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寄望他做到甚麼？」沒有任何嘲弄之意，阿浚純粹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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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也好。」漢恩的答案相當的含糊，劫又帶著信心：「年輕後進能做到甚麼，根本沒人能夠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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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浚。」漢恩伸出左手搭著阿浚的肩膀：「我活了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有人願意為一個素未謀面，甚至聞所未聞的叛徒而犧牲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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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多讓一個人繼續受苦。」漢恩的讚許，阿浚實在不敢當：「受苦的，有我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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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人人這樣想，世界早就和平了。」漢恩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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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誇張了。」阿浚搖頭否認道：「我只是希望能夠與自己所愛的人共度餘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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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漢恩惋惜的道：「我不想干預你的決定，只是你這樣年輕，我覺得不去幹一番事業來很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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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人有這種想法了。」阿浚坐在漢恩旁邊，道：「年輕時還有青春還有力氣，但年老時還剩下甚麼？只有家人和朋友而已。成就會逝去，功績會被遺忘，但家人朋友不會消失。那麼，為何不現在就去好好珍惜身邊人？還要借著犧牲關係而追尋虛無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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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極的想法。」漢恩評價道：「不過，可能真是那樣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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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遠處一個弓手高舉起一條鋪滿灰塵的項鍊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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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來。」漢恩向那弓手招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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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恩接了過來，這條項鍊因年月而顯得殘舊，連吊墜部份的寶石也是光采黯啞的，完全沒有一件寶物應有的華貴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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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龍血心』？」漢恩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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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就不像真的。」沛因輕佻的說道：「嘿，搶了人家老婆還給人假貨當嫁妝，怪不得要謀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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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找不到其他更像寶物的東西了。」那弓手攤攤手，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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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漢恩示意讓阿浚將自己攙扶起來，再命令道：「我們回去吧，用進來時的陣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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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照漢恩的命令，傭兵團就從洞窟起行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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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一集第十章－悖逆騎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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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逆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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