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的存在打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HAZEL】 -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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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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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底下有個密室，是專門在緊急時刻下使用的附屬實驗室。此時傳來一個碰撞的聲響，當奎莉上前查看時，只見札克特滿身膿瘡，身上的血絲腫脹的有如藤蔓攀至全身上下，札克特的內部構造可說是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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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莉望著札克特緩緩地蹲下，手伸向他那潰爛的皮膚輕撫著，說道：「哇—哈哈，幸好我沒一時衝動給自己施打藥劑呢。」札克特以十分狼狽的樣子趴在地上，手則無力地抓住奎莉的腳踝，用僅剩下的左眼，泛淚地怒視著奎莉。

「你那什麼眼神？你現在是個什麼身分你不知道啊？求我給你條活路呀。」奎莉自大地說著，一手拖著札克特往密室裡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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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能夠藉由札克特之手，將海澤爾給碎屍萬段，卻沒想到伊卡在他身上注射的合劑是如此頑強；不過，藥劑都是有副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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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劑分為試劑和合劑。試劑為一次性，注射後將會因復原傷口消耗殆盡；而合劑則是永久性，注入實驗品體內後便會與血液混為一體。儘管兩種藥劑，副作用皆是身體進行復原時，全身會感受到極度不適，嚴重程度通常根據傷勢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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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合劑與試劑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合劑一但打入實驗品體內，雖說將永久性的持續藥劑的功效，只要合劑一旦消耗殆盡，實驗品將會立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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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奎莉將札克特給猛力拎起並放置在床，伊卡看見札克特全身不停扭動的樣子，表情凝重地說道：

「是你做的吧。」

「他自個兒注射的，跟我什麼關係？」

「況且實驗室都成了什麼樣了，我哪有閒工夫搞這樁？」

奎莉極力反駁，緊接著說：

「你話要是再多一句，這人估計要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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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算救了，估計半個身體都廢了。」伊卡仔細地觀察腫脹的血管，眼前所看到的使伊卡無法置信。就之前的研究來說，札克特本應為實驗品中身體最為劣質的，可血流停止已將近半小時，卻能做到身體扭動的行為；伊卡這才意識到，當時相信他的自己有多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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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會是最完美的實驗品。」伊卡說完便開始對札克特進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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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治療完成後不過一會，札克特便醒了過來；只是腦袋猶如被重製了一樣，不只記憶喪失，連話都不會說了。全身上下的血管呈現潔白無瑕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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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席勒一直都沒有凱撒的消息，藥劑也還沒研發出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奧席勒悄然地將自己的袖子上拉了些，一條條黑色的血管正從胸口的位置慢慢遍佈全身，直到現在上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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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一隊隊衛兵回到了王室，以整齊劃一的隊伍向奧席勒報告。

「彙報。」

「西方查無。」

「南方查無。」

「東方查無。」

「北方查無。」

上來的所有消息全都是查無，各個衛兵神情緊張，深怕自己將可能失去衛兵一職。突然大門口衝進一票人，是一隊搜索卡拉瓦的衛兵。

「卡拉瓦有報紙刊登您兒子失蹤之事！」

「什麼？卡拉瓦？怎麼可能在那？」

衛兵將手上得來的報紙呈上，奧席勒一看便說：

「立刻前往卡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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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澤爾從重傷的昏迷當中醒了過來，全身上下都被銬上了笨重的鐐銬，一根根牢籠的鐵桿圍繞在身邊。外頭則是一群憤怒的民眾不停的喊著殺人兇手，扔石子、吐口水，到了後邊則是一桶桶的廚餘和髒水潑在海澤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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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四周，回想當初在這裡生活時，那些善良的百姓當時溫柔善良的表情，如今轉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這讓海澤爾抱著屈膝坐在牢籠中間，任由民眾對他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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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害怕，我能幫你。」

只見海澤爾往一邊倒下，隨後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爬了起來，用一種自狂妄自大的眼神看著外頭所有人。

「這些東西就想困住我，也太天真了哈。」

它控制身體走上前握住鐵桿，想將籠子給掰開，可牢籠始終如沒有彎曲變形。

「我不會讓你出去的。」海澤爾說道。

「你...」

他倆不斷在同個身體搶奪著主控權，因轉換而發狂的樣子，使的籠外的民眾感到非常害怕。剎那間海澤爾突然跪地，雙手垂地，低著頭輕聲說著：「給我好好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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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另外一頭，一台華麗的轎車開了過來，奧席勒穿著厚重披肩走下轎車，身後則是跟隨著好幾個衛兵。他看見民眾皆在那牢籠外喊著殺人犯，便上前看了下那牢籠裡究竟何人。奧席勒看著牢籠裡身子發出惡臭的海澤爾，就在這時海澤爾突然抬頭看向奧席勒，兩人不禁為之愕然。雖說外型上相差太多，但那臉龐確實是凱撒。奧席勒看著自己的兒子，以殺人犯之名被監禁著，眼神只剩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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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奧席勒往當初走來的道路往回走，一旁衛兵疑問的道：

「大人，那個報社...」

「不用找了。都不用了。」

說完，奧席勒變帶著衛兵離開了卡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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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感到失落的，可我為什麼在笑呢。」海澤爾看著奧席勒離去的背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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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席勒在回程的路上，想知道博士的實驗進度如何，便順道過去森林查看。當他一抵達實驗室，眼前的廢墟使他無法做好表情管理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奧席勒氣急敗壞地走進實驗室的密室裡。伊卡看見奧席勒的當下，手裡的文件立刻掉落在地。躲在一旁的奎莉，則不敢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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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做了什麼？」

面對奧席勒的質問，伊卡回道：

「你看到的這些後果，都只是實驗的過程。」

「原先是在一個少年上進行實驗，只不過他逃跑了。」

「但你放心，我已經研究出『解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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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少年從旁走出，臉上只剩下一顆眼睛，全身遍佈著白色的血管。

「這孩子身上的血液能夠治癒你，只要再幾天我便能實驗成功將合劑給你。」

「...」伊卡微微張開的嘴又慢慢閉合起來。

奧席勒看向伊卡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怎麼？」

「我希望你能夠讓我，見我女兒一面。」伊卡說道。

自從伊卡答應幫奧席勒研究藥劑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那研究室裡頭埋頭苦幹的研究，完全無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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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明天我會請人把你接到拿特亞見女兒，但是我的人必須得跟著你。」

說完奧席勒便走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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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奎莉便氣沖沖地走向伊卡，氣憤地說：「你研究出來了？為什麼沒告訴我？」

「我並沒有義務告訴你，況且你知道了又能怎樣？親手交給你父親？」伊卡冷冷地回覆。

惱羞成怒的奎莉氣得跑出密室，只見奧席勒看著衝出來的奎莉大聲斥責：

「妳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父親你聽我解釋...。」

奧席勒憤怒地下令：「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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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日昼之時，伊卡手裡拿著女兒的照片，坐在拿特亞城的中央廣場等著她的到來。可已經等到了黃昏，女兒的身影始終未曾出現，這讓伊卡失落地流下眼淚，心裡想著她是不是已經討厭自己，或是爸爸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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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走吧。時間到了。」衛兵走向伊卡說道。

「再等一下，再一下。她...她很愛遲到的。」伊卡擦著眼眶的淚水說道。

「再等下去，大人肯定會生氣的，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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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衛兵便將伊卡送回實驗室，這過程都被躲在一旁的男人給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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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衛兵將依卡送到實驗室後，正準備離開，突然一聲「不准動！」使得衛兵們都愣住了。實驗室的周圍，被穿著黑衣的人們給包圍，他們手裡的槍枝全部瞄準著衛兵的頭部。衛兵嚇得雙手高舉，一動也不動。此時，一位同樣穿著黑衣的女人走了出來，說道：「要找到這裡可還真不容易。」說完便帶著一群人走進實驗室的密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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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是衛兵還沒離開，便繼續調製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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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伊卡的身後傳來。

伊卡聽到立即將頭轉了過去，站在她眼前的正是伊卡的女兒—薇。

「薇，妳...」伊卡話還沒說完，薇便衝上前將伊卡抱住。

「我...終於找到你了。」薇啜泣地說。

「妳怎麼會在這？」伊卡十分訝異，因為這裡除了奧席勒他們，是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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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薇便說道，自從伊卡與她說因王室極需藥劑師，長時間都不會回家。但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每次都期望父親能夠回家的她，都等不到父親回家的消息，這讓她開始懷疑父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於是便開始向調查事務所申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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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事務所是不接這個案子，畢竟都說了在王室，人肯定是安全的。但當時不斷發生失蹤人口，以及河邊的棄屍，王室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事務所感到事有蹊蹺，最後決定展開調查。沒想到越深入調查，越發現案件與案件的關聯越來越近，最後也調查到了實驗室的所在地。而奧席勒去到實驗室的那天，真相都確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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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護我，謝謝你。」

薇說完，待調查隊將其他實驗品給帶出實驗室後，準備和伊卡一起離開時，一個全身血絲皆是白色的少年走了出來，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

「他是？」薇說道。

「札克特，也把他帶走吧。」伊卡抓著札克特的手離開了那個地方。

調查隊將受害者和伊卡等人帶回拿特亞，並向拿特亞所有百姓道出真相後，奧席勒的整個王室便被推翻了。他們將終身監禁在地牢裡，一輩子都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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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報！拿特亞城的王室被推翻！實驗室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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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藥劑...實驗品...人體實驗...」西蒙審閱著今天的報紙，隨後將記者找來討論了一番。

「實驗室裡的實驗品，包含森林裡迷路的、較沒地位的，和見到真相的人。」

記者拿著伊卡親手寫的過程和照片說著。那些受害者的照片裡面，除了滿身白血絲的札克特，還有海澤爾剛進實驗室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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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的眼淚突然掉落下來，西蒙開始自責自己，要是當初在多留意一點，要是當初能夠......

眼淚止都止不住，不停地流下，袖子和褲子全都被淚水給沾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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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其中一個實驗品最為爭議，就是在我們城裡的殺人犯。」

「因為他的身分是拿特亞王室的孩子，但卻在卡拉瓦犯案。」

「還有，他是被伊卡博士證實，無法死亡的個體。」

「今天是政府決定要審判他的日子，既然無法死亡，不知道該怎麼判決呢。」

記者指著海澤爾的照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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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西蒙突然起身衝出報社，並朝著判決刑場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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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場的聲音全是咒罵聲，民眾一個個破口大罵，「殺人犯」、「人渣」、「惡魔」這些詞彙不斷出現在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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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讓我出來啊搞什麼啊！？」

海澤爾跪在牢籠裡，低著頭聽著這些謾罵，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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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法槌一捶，原本吵鬧的聲響突然變得特別安靜。

「我們已經與拿特亞進行聯繫，判決為在卡拉瓦城執行。」

「我們也與伊卡博士聯繫過這件案件，博士提供了能夠讓合劑加速耗盡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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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決定，判決即刻死刑。」

當法捶敲下的那剎那，西蒙無能為力的站在刑場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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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處刑者將藥劑施打在海澤爾的身上，沒過多久身體立刻出現了反應。全身的血液不停地加速，加速，再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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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澤爾開始狂咳，一口口的血液被吐了出來，眼睛開始無法控制的亂轉，整個身體則是以不尋常的姿勢不停扭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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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阿—！！！！！」

海澤爾淒慘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刑場，痛苦的他開始抓著自己的頭髮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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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扯的力道甚大，將自己的頭皮連同臉一塊給扯了下來。接著他開始往他身上抓著自己的皮膚，從皮膚再摳進自己的脂肪、肌肉、內臟。當內臟個個被他自己給挖出來後，那些內臟早已在第一時間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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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海澤爾全身成了毫無血色的軀體，死在了刑場。在那時，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海澤爾死亡的過程給震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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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卡拉瓦城，天氣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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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拿著筆寫下寫下卡拉瓦城，刑場歷史的第一個死刑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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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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