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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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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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哥和阿熙回家的路程是同一個方向，下班後偶爾會去茶餐廳吃個早餐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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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餐廳的冷氣不知為何總冷得讓人想添件外套，因淋雨而濕透的頭髮本來已經乾了一半，在冷風的吹撫下就完全乾透了。只是降溫異常的顱頂惹得阿熙的頭有些隱隱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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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涼的一碗火腿通粉被他攪拌得火腿絲都埋到通粉下面了。阿熙猶豫了半天，這才含糊地開口發問：「欸，譽哥，如果……如果我早點找到她們，那個女生，會不會不用進醫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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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既然我們那時候才制止到吸血鬼，那就代表她命該如此吧。既然她死不掉，又被我們救了，那就代表上去還沒有要置她於死地吧。大概。」譽哥咬下一口烤得酥脆的蒜蓉吐司片，左思右想最終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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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也不是我們完全能決定的。」他把剩下的吐司片對摺起來，一口塞進嘴裏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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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阿熙舀起一勺通粉送進嘴裏，看起來依然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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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的話，那就鍛鍊吧。但是呢，鍛鍊了也未必能做得到所有你想做的事，你要記住，而那不是你的錯。」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負責任，但是如果一直抱有這種自責的心態，恐怕很難在這裏做下去。這種事，之後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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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們永遠不可能拯救得到所有人。」話說到這裏，譽哥的語氣失去了方才故作輕鬆的神態，雖然聲音沒有什麼改變，但聽起來似乎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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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有這種心態除了增加自己的精神壓力，更可能招致危險。擁有精神控制類異能的非人類，最擅長操縱人類的情緒了。要是每個受害人人都記在心上內疚許久，那麼個人的意志力肯定會受到影響。如果真的細數在這些事件中受傷甚或是失救的人，他恐怕無法用五指盡數。人命像水一樣在手心白白流去，抓也抓不住。那怕是沙子，都能在流過指縫時沾黏上數粒，而手中的水氣只張開手掌，便會完全乾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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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熙愣了片刻，之後便只顧埋頭吃着桌面上未動的早餐，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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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氣氛似乎變得有些沉重的譽哥開口扯開話題問道：「話說你為什麼會來這裏工作呢？一般年輕人不做保安吧？」更何況是這種需要通過體能測試，猶如警衛般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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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說要我來歷練個幾年，我也不好拒絕。」阿熙搔了搔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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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常提到的師叔，其實已經是如同養父般的存在了。出身在宗教世家的他自幼時父母和在尚不懂事時拜的師父便不知所蹤，他也只好在師叔的照看下生活，在宮廟間成長游蕩，渾身沾著香火味地上學。他從不迕逆師叔，也最聽他的話。如果說一般人之中有「媽寶男」，那他已經算是「師叔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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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那你師叔眼光還不錯啊，在這裏總會學到甚麼的。」譽哥意味深長地回應，順便把杯子裏剩下的凍檸茶一飲而盡。
查萬琛躺在被窩中不省人事，直至凌晨三點才撐着有如千斤重的身軀從床上昏昏沉沉地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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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自身認證了吸血鬼是會生病的這種說法。可能是因為掉進了海裏吧，明明同行的人類甚麼事都沒有，偏偏他病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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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已經打電話請假了，但飢腸轆轆的他不得不起身吃點東西。明明家裏沒開冷氣，但一離開被子他就感覺渾身發冷，不住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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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萬琛久違地進了廚房，所謂廚房其實也只是個有電磁爐、微波爐和水槽的小區域而已，畢竟吸血鬼也不需要那麼多廚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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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個小鍋煮水再放涼一點，把冰箱裏的血袋拿出來搖晃均勻隔水加熱。想著加溫器這種東西又貴又用不上幾次就沒買，現在只好自己土炮加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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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個杯子剪開血袋把裏面的液體倒進去，他一邊滑著手機一邊拿著温熱的血回到床邊上，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再度躲進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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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憶起昨日的話題，想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查過為何古程區的能量如此強大，手機也在身旁，何不一試？雖然未必能得到答案，但也總比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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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找古程區、能量等關鍵字只有出現變電站和類似的結果，如果真的要深究這個問題的話，應該要查找邪教、傳說之類的關鍵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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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原來古程區其實有著不少的都市傳說。查萬琛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好像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奇異的傳聞，一般也不會特別去查。不過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有些就講得模稜兩可，好像無法馬上得出些什麼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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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全無線索，傳得最沸沸揚揚，內容最具體的就有幾個，包括有街道鬼打牆、夜深人靜時聽見熱鬧的聲音和非人類目擊事件。也許是人類或媒體的添油加醋，這些都是傳說都有著更為神秘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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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逃離的老街」、「無人的鬧市」和「古程殭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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