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那年陽光太耀眼 - 23.挺好的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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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3.挺好的

大米粥

Aug 17, 2024

2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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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吳紹基本已經癱了，整個人沒骨頭似的撲在沙發上，仰天長歎一口氣，徐淮真不是人啊！

總感覺之前聽說徐淮還考了國文教師執照不是道聽塗說，為了讓他充分理解的文章，還先給吳紹講解了內容，包括各典故來源、古今詞義等等，簡直就是國文老師的翻版。

被隨意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嗡嗡兩聲，吳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將通知音打開，順手點開訊息串回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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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條是來自蕭叔叔，大意就是，他說自己今天會抽空實現諾言，讓吳紹放過他的藏品，另外就是來自蕭鶠跟顧澤，還有夾雜在其中同學的訊息。

蕭鶠那邊吳紹現在也不打算看，無非就是日常的閒聊，顧澤那裡出現正事的機率大。

顧澤的消息不算多，精簡又明了，簡單兩句就交代完了。

吳紹將手機遞給吳炤，「解釋下？之前怎麼沒聽你提？」

吳炤盯著手機安靜一會，「這是誰？」

「……你今天跟他討論了一天的科展。」

「喔，就前兩天被臨危受命。」原定要與顧澤一起參加科展的那位不知怎的，忽然說要參加語文競賽，勾選的幾個項目全是E語組的，讓吳炤去幫他頂一段時間的科展，於是原定兩個人的生物科展，自此有了第三個成員。

「準備做什麼啊？」吳紹收回手機，將吳炤的聯絡方式推給顧澤，「哪個學科哪個題目啊？」

「生物的，準備研究一種發光藻如何發光，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延伸議題。」

「喔……」吳紹在手機相冊裡挑挑揀揀，發了一張「真不愧是我」的動圖給顧澤。

對面發了一張「真厲害，誇你」的表情包回應。

吳紹正想挑一張圖回應，驀地笑了，顧澤發給他的圖正躺在相簿裡，顯然是他之前傳給顧澤的。

還挺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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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紹非炤］：［現學現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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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炤看哥哥認真的回覆著訊息，在自己手機的螢幕上敲了幾下，傳了一則訊息出去。

訊息是傳給蕭鶠的，就接在蕭鶠那些沒頭沒尾的奇思妙想與十萬個為什麼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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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炤非紹］：我哥他最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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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想，又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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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炤非紹］：他剛剛和我說話說一半不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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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都不正常，吳紹平時說起話來像閥門壞了的水龍頭，關也關不上，今天怎麼忽然就換了一個開關，說沒兩句就

吳炤想不通，蕭鶠也不在線上，無法及時回覆，於是他點開另一個置頂的對話框，輸入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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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炤非紹］：如果有個人平時一見到你話就多的不得了

［是炤非紹］：但是突然不說話了

［是炤非紹］：還對著手機傻笑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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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炤傳出去之後才發現打錯了，也不管對面已經讀了，收回最後一則訊息重新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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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炤非紹］：還不理人

［是炤非紹］：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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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正在輸入中的圖示閃了很久，又忽然熄滅，又繼續閃爍，這個過程持續了約一分鐘，對面才打出寥寥幾個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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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炤「喔」了一聲，關上手機，抱起平板戴上耳機，降噪開啟之後才安靜做自己的事。

還有些資料沒研究透澈。

尤其得先弄清楚夜光藻究竟要怎麼養。

借實驗室的事情學校會負責接洽，可別到時候實驗室借到了，夜光藻卻養不好影響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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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樺和吳霖軒回來時瞧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客廳的電視開著，他們的大兒子蜷縮著身子在沙發上睡著了，小兒子則是戴著耳機，已然進入無我之境。

「你一個我一個。」童樺扔下這句話，走過去拍了拍吳紹的腦袋，柔聲道：「小紹、小紹。」

吳霖軒也走到吳炤面前蹲下，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炤兒。」

「……媽？」

「……爸？」

兩道聲音交疊在了一塊。

「嗯。」

「嗯。」

男聲與女聲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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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好似這個家從未分離。

吳紹忍不住這樣想，緊握著手機，他的思緒還未從之前跟蕭叔叔的聊天紀錄。

原來他們以前曾經轟轟烈烈過。

原來他們也曾經一心都是彼此，從未想過分開。

只是都是曾經了。

吳紹記憶裡對於他們最初的印象，是焦慮且情緒不穩的母親，還有為了工作早出晚歸的父親。

不是現在這樣的他們。

他小時候曾經無數次見到童樺盯著時鐘垂淚，見過童樺朝著吳霖軒控訴，見過吳霖軒夾著煙在巷尾頹廢。

那時他們還未搬到這裡來，還在老家住著，彎彎繞繞的小巷特別容易讓人隱藏，也容易讓人迷失。

吳紹開始漸漸分不清白日裡養著花的媽媽是童樺，還是夜晚裡頹靡的她是童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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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是野生的鷹，生於驕陽下，長於荒野中，翱翔於長空。」吳紹曾聽吳霖軒這樣說。

當時他不懂，只知道媽媽即將離他們而去，哭得不能自己。

他也是後來才明白童樺曾經放棄了什麼。

他從來不怪童樺離他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是我的錯，我沒能在她最敏感的時候解決問題。」吳霖軒眼下一片烏青，伸手想掏菸出來卻又放下。

童樺在擁有聚光燈的日子裡才是真正的她。

所以他其實還挺開心的，無論是分離，還是什麼，在童樺離開多年以後回來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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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啊，扛的事情太多了，那張嘴只當裝飾，」童樺話鋒一轉，「或許是我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吧。」

當年書卷氣成了一身銅臭，少年的青澀退去，滿腔熱烈只剩餘溫。

「那陣子的吳霖軒眼底是沒有光的。」

「我想把光還給他。」童樺也不知道吳紹究竟聽不聽得懂，只是抱著他道。

吳炤知道她將離開，近日拒絕和她接觸，除了吳紹，誰也無法和他說上話。

「媽媽不知道炤兒還願不願意聽我說，所以你幫我跟他說好嗎？」

「我以後啊，每天會給家裡寫一封信，等你們大一點，就可以回信給我啦！」

後來吳紹才知道，童樺確實寄了信，只是一次寄了半個月，乃至一個月的量，再由吳霖軒按照童樺排好的順序每日一封，在吳紹吳炤醒來之前放到信箱裡。

日復一日。

童樺說了，她想自己闖，希望在次相遇之時可以滿身榮耀，在此之前不想與吳霖軒有除了孩子外的交集，於是吳霖軒真的不聞不問，近乎自虐的連網上的消息都略過不看一眼。

每次寄來的信件裡只有一封屬於吳霖軒，告訴他信件的順序，其餘的消息，吳霖軒什麼也不知道。

一斷了聯繫就是七年。

ㄧ小劇場ㄧ

樺：（那傢伙該不會真的沒看吧？都七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啊（第n次刷新公司主頁有吳霖軒那頁）

軒：（某人不讓我看）（被工作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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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兩頭倔都驢用自己的方式去愛人同時缺乏溝通可能的結果就是這樣

粥：奉勸各位嘴巴不是裝飾品有話得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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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學習搭檔

#7 正文之間加上的番外：鶠承的初遇

#10 9.新的一年

#11 10.祝你依舊年少輕狂、肆意昂揚

#12 11.看，下雪了

#16 15.一起嗎？

#17 16.新年快樂

#19 18.今日天冷

#20 19.陪你跨年

#21 20.吳紹吳炤

#22 21.有種要死了的淡然

#23 22.比賽項目

#24 公告——關於我為什麼打算把那年推掉重寫

#25 23.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