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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只是太難想像而已。」曹醫生重重嘆了口氣。「你是在擔心爸爸吧。相信奇蹟，我最初的預判都可以這樣錯得離譜，奇蹟會延續下去的。」
「我相信的是，奇蹟也是人做出來的。只是我還不太懂。」丁東定睛凝視著曹醫生。他沒有懷疑，曹醫生確實是帶著善意而來，也確實想爸爸沒事。然而，他有在隱瞞，那是甚麼？
「我也相信。這方面上洋禾醫院一直在努力。」曹醫生說到這，語調一下子明亮起來。
他在為此自豪。
假如真有甚麼是他不得不隱瞞的話，似乎沒有對他的信念有所影響。曹醫生的信念，當中也包括盡最大力量把病患醫好吧。那些病患當中，包括了爸爸，是吧……
丁東不知不覺間，放下了對曹醫生的戒心。其實這一天之前，他可從沒有懷疑過這爸爸的學弟。只是，今天，丁東正準備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想在開始之前，把一切讓他疑惑的都給弄清楚。他不是透過邏輯思維想這樣的，他哪會想到那麼多……至少，那時候的他，不知道自己其實真的比他的年紀想多了好幾，甚至好幾十倍，思考的層面早已遠超同年……
「東東，放心，會很有用的。」
循例的日常抽血檢驗完成之後，曹醫生溫和微笑著說。
曹醫生的說話，彷彿自然不過的安撫，聽在丁東耳裡卻似在打他的臉……
天呀！我都已經釋疑了，你幹嘛不打自招？
「我的血，用在哪？」丁東懊惱了沒一秒，就直接問起來，「爸爸知道嗎？」
「你在說甚麼呢？」曹醫生一閃即逝的尷尬，擠出個笑容來著跡地掩飾。
「日常驗血，會對甚麼有用或沒用的？」
丁東看著自己手上微小得幾乎看不見的針孔。還沒有處理，血就已經止住了。不能否認，曹醫生的技術很優秀。
又或者，工多自然藝熟……
「我沒跟爸爸說過，只是媽媽發現過，就奇怪我為何要被抽血，要驗甚麼呢？」丁東笑說：「曹叔叔，我肺炎不是都好了嗎？我現在只是哮喘呀！」
「小孩為甚麼不像小孩那樣呢。」曹醫生嘆了口氣。然而，丁東對他在稱呼上的轉變，卻又間接的把他亂成一團的心給安撫下來。
「我不介意提供血液甚麼的，曹叔叔不用這麼苦惱。我只是想知道……或者該說，我知道情況，就不會擔心甚麼了。」
這所醫院有夠古怪的，丁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然而，自己的血被拿來不知作甚麼用途這一點，確是今天的一大驚喜。
「你都早熟到這種程度，應該會明白，哪怕我想，這些都不能告訴你呢。」曹醫生苦笑起來。「不過，謝謝你。我反而輕鬆多了。」
「曹叔叔不是壞人，我還是看得出的。」丁東也學曹醫生一樣的苦笑了下。
「你的病房沒有監視設置，但你身體的數據每半天都會收集整理。」曹醫生指了指病床床頭上的一列按鈕與儀錶板。
那些有甚麼用途，丁東當然都知道。跟一般醫院沒兩樣，病房裡的各項設備功能，各種操控和呼叫，都是透過一列按鈕。儀錶板上顯現的電子跳字，應該就是甚麼數據了吧。反正丁東有看沒有懂。
總之，似乎對他人身安全沒有特別影響。
「都是感應器。即是你體溫上升一度，醫院也會立即知道，不用探熱甚麼的。」
「挺方便的。」丁東對此沒甚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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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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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