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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斜陽照進陰暗的穀底,火駒踩著鬆軟的沙土賓士而過,兩旁峽谷峭壁在這裏變得寬闊低矮了。他們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道大豁口,兩座峻峭、高聳的雅丹,像把守關口的武士,巍然屹立在豁口兩端。火駒一溜煙從它們中間穿過,外面一下豁然開朗,又是廣袤平坦的戈壁。塞林知道,他們這是走出了‘大裂谷’。他們腳下乾枯、彎曲的河道消失在無垠的戈壁荒灘之中,陣陣彌漫的風沙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滾滾熱浪,席捲著無垠的荒漠。
火駒馬不停蹄向前跑了一段路程,塞林望瞭望天空,讓火駒停了下來,掏出指南針,確定了他們前往的方向並沒有錯,可不知為什麼沒看到葛雅的身影。
“怎麼沒見到葛雅?” 塞林仰望天空,有些擔心地問。
包瑞若無其事地晃晃腦袋,“不用擔心,他在天上比誰都安全。”
“他總有落地的時候,”火駒扭過頭說,“前頭那位有點像葛雅,他那玩的是什麼把戲?”
塞林順勢看去,離他們挺遠的亂石地上,一只雄鷹拍打著寬大的翅膀,沒頭沒腦地在地上拼命打轉,“對,是葛雅,他怎麼了?”
說著塞林趕快讓火駒跑過去。來到葛雅身邊跳下馬,正要靠近,葛雅卻壓低翅膀,鉤起頭,以為身邊有什麼威脅,邊準備應戰邊向後退縮。塞林發現葛雅連飛都飛不起來了,像是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平時傲然挺立的頭,現在沒頭沒腦地左右亂探著,連塞林站的位置都弄不清。
“葛雅,是我,你怎麼了?”塞林忙問。
葛雅一聽是塞林,立即喊起來:“我眼睛裏進了沙,什麼都看不清了,能幫我麼?”
塞林想了想,“可以。”
塞林想起來,葛雅應該是在大裂谷為他們指路時,捲進了那股龍捲風才弄成這樣的。塞林邊想著,邊從馬鞍邊解下水壺對葛雅說:“這裏有水,我試試用水沖掉你眼裏的沙粒,行嗎?”
葛雅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頭伸給塞林,“好吧。”
塞林輕輕扶起葛雅的頭,撥開他的眼皮,果真看見兩只眼睛裏都有浮在眼圈上細微的沙粒,可剛要用水去沖洗,葛雅突然又縮回了頭,驚慌地後退了兩步,“這能行嗎?”
“相信我。”塞林平靜地說。
葛雅半信半疑地又把頭伸過來,“那就快幫幫我吧,我若看不見,就等於沒了命。”
“我知道,不過你得忍一忍。”
葛雅猶豫了片刻,最後只得僵硬地伸過頭,“你可要輕點。”
塞林這次小心翼翼地扶住葛雅的頭,輕輕撥開他的眼睛,用水一點一點沖洗起來。一只沖完是另一只。不一會兒,水壺中的水眼見就要見底他才停了手,“看看咋樣?”
葛雅甩甩頭,眨巴了一下眼皮,看了看四周,立刻喊道:“太好了,不疼又能看清了。謝謝你。”
“這不算什麼。”塞林說著把水壺掛在了馬鞍邊。
葛雅這時展翅飛上天,在他們頭頂上空兜了兩圈,又落回他們身邊,“還好,我們沒走錯方向。”
包瑞晃著腦袋問葛雅,“這是在哪兒?我知道根河最後匯入了‘諾爾湖’,無論怎樣也不該是寸草不生的地方,那可是個一像海一樣望不到邊的湖。”
“你說的是過去,那湖已經變成了現在這片看不到邊的戈壁,叫‘死亡之海’。”
包瑞聽了恐懼地把頭縮進了龜殼,“我怎麼一點不知道,行雲俠為什麼沒告訴我?”
火駒和葛雅也都搖搖頭,沒法回答。
“我們下來該咋走?”塞林現在最關心這個。
葛雅答,“很簡單,我們只需橫穿前面的‘死亡之海’,就進入雲霧河了。這斷路挺長,即使有火駒這樣的快馬,也得走兩天。”
“要走兩天!”塞林一聽擔心起來,“不知剩下的水能不能堅持那麼久。”
“我只能告訴你,不能也得能,這一路沒有水源。”葛雅說。
“難道就沒別的路?”塞林問。
“有,那就是繞過死亡之海,雖然一路有水,但得走十天。”
“得走十天!”塞林不敢想了。
“不僅如此,”葛雅繼續說,“搞不好還會遇到成群的怪獸。”
“怪獸?”塞林問。
“魔焰變成的赤面獸。”葛雅說。
“是赤面獸!”塞林知道,在《魔域錄》裏他見過那兇猛的怪獸。
包瑞更細地說:“叫我說,赤面獸就是魔怪。它們紅毛撲面,嘴裏伸著兩只鋒利的長牙,流著烏黑腥臭的毒液,一旦被它們咬到必死無疑。更恐怖的是,赤面獸有四只血眼,臉面上兩只,腦後耳根下還有兩只,要是被它們盯上躲都別想躲。它們狡詐,兇殘,一般散落隱藏在戈壁亂石中很難發現,可攻擊起來成群結隊,象滾滾飛輪,我們根本沒法對付。”
“是,”葛雅接著說:“如果被它們圍住,會把你們撕得粉身碎骨。”
包瑞又補了句,“除非你有像行雲俠那樣的利劍,不然只能祈禱上蒼千萬別碰上它們。”
“我有這個。”塞林拍拍插在馬鞍邊的獵槍說。
火駒他們三個聽了全不屑地搖搖頭,可塞林還是有些猶豫,“我爸爸在沙漠裏遇過幾次險。他說,最可怕的是沒有水。”
葛雅聽了卻說,“我想你們能挺過去。只要穿過‘死亡之海’就馬上進入雲霧河了。那裏要多少水就有多少。”
“我也這樣想。”包瑞說。
“沒水你能堅持多久?”塞林問包瑞。
“堅持個四五天把。”包瑞答。
“兩天,我也沒問題。”火駒說。
塞林聽完只好下了決心,“好吧,就剩我了,幸好水壺裏還有些水。”
火駒瞧瞧塞林說,“我會用最快速度跑過去。”
“我知道你一定能。”但塞林還是無法想像,前面一滴水都見不到的‘死亡之海’怎麼能突然出現一條河呢,不由地問,“你們肯定穿過這裏就有‘雲霧河’?”
“其實不用走出死亡之海就能看到厚厚的雲霧,這個我肯定,因為我曾經去過。”葛雅說,“那地方迷霧重重,就像隱藏在雲中,它的流水聲遠遠就能聽到。而且那條河,它一直流向一個很大的湖泊。我們到了那河,要做的就是順流直下。”
這讓塞林更難以想像,“怎麼還有湖,還很大?”
“葛雅說的沒錯,”包瑞神秘地瞧了瞧所有人說,“有個秘密現在可以給你們說了。其實那條‘雲霧河’是‘烏倫河’,那個湖是‘羅那斯湖’。是行雲俠把烏倫河和羅那斯湖隱沒在雲霧之中的。”
“為什麼?”塞林問。
“行雲俠告訴我,是要保護那裏的一個國。他讓烏倫河在雲霧中變成一條可以移動的河,讓人難以尋到,即使找進去也會迷失,所以沒有那個國敢侵入。”
“是的。” 葛雅接著說,“行雲俠讓我去過一次,那個地方的確神秘莫測,連大雁都不敢靠近。”
塞林瞧著葛雅,想起爸爸在生死關頭,是只小鳥引領他們找到了泉水,而現在他們有葛雅,“就是說,只要跟著你就沒事。”
“這就對了。”葛雅說著飛起來,落到塞林的手臂上,從翅膀底下叼出一根羽毛遞給塞林。
塞林接過羽毛,“給我的?”
“是,”葛雅說,“記住,在關鍵時候它或許能幫你。今天你救了我,這是我對你的報答。”
說完,葛雅在他耳邊說了用羽毛的暗語,然後呼扇著翅膀飛上天。在空中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前面不遠有個城堡,那裏很安全,我們就在哪兒過夜。我去前面查看一下,”
葛雅說完就飛去了。
塞林手裏捏著葛雅帶著黑波紋的羽毛,看上去和其他羽毛沒什麼兩樣,但他知道,葛雅的羽毛絕非一般。
“好羡慕你,竟然得到了葛雅的羽毛。”包瑞爬在塞林馬甲的口袋邊,伸著長脖子說:“就我所知,葛雅有三根奇特的羽毛,一根是信使羽毛,一根是藏命羽毛,一根是應急羽毛,他給你的一定是那根應急羽毛。”
“‘應急羽毛’給了我!”塞林更感這根羽毛的珍貴,於是小心翼翼把它藏進了貼身衣袋裏,“這對咱們應該很重要。”說著他翻身上馬,“坐好,我們要去烏倫河了。”
包瑞扒著口袋邊,“烏倫河,那是我最真愛的一條河。”
“我保證,你很快就能見到。”火駒應道。
包瑞激動地說:“那就快走吧。”
火駒踏出咯噔咯噔清脆蹄聲賓士而去。
包瑞昂起頭,迎著風,興致勃勃扯著嗓子唱起來:
烏龜,烏龜,水中尋覓,
烏龜,烏龜,岸上下蛋,
烏龜,烏龜,奇妙的明天,
包瑞不停地重複著這幾句,高昂的歌聲在曠野中回蕩,隨著火駒的步伐慢慢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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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駒照著葛雅說的方向馬不停蹄,直跑到夕陽西下。天邊豔紅的晚霞染紅了大地。這時,他們前面果真漸漸出現了一條路的輪廓,火駒順路前行,路邊開始有了殘垣斷壁。塞林斷定,他們已經走進葛雅說的那個“城堡”。他讓火駒放慢腳步,小心環顧著周圍。這個城堡並不大,隨便從哪兒都能一覽無遺。這裏只有幾乎被黃沙掩埋的一條條土牆形成的方堆,可以說完全是一片廢墟。塞林覺得,與其說是城堡,不如說是爸爸常說的遺址。
在一片死靜中,包瑞爬著在口袋邊,揮揮爪子說:“看樣子,這裏早已沒有人煙了。”
“不過現在好了,”塞林一邊尋找著落腳的地方一邊說,“這裏來了一個人、一匹馬和一只烏龜。”
說著,塞林看見前面不遠有個像圍著矮牆的院落,裏面還有只剩三面殘壁的土牆,他斷定,那是個倒塌的房屋,可在這裏卻是最完整的建築。於是,他讓火駒走進了殘破的院落。
“這裏還算不錯,可以避點晚上的風。”塞林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包瑞,發現包瑞從龜殼中只露出半個頭,“你沒事兒吧?”
包瑞縮著頭,“天快黑了,我知道,人出沒過的地方,就會有鬼。”
塞林發現包瑞對人始終有種恐懼,於是安慰到,“葛雅說這兒很安全,我看也是。不過剛到一個陌生地方會有些怕,我就是這樣。”
“或許吧,不過有你們在身邊,我好多了。” 包瑞說著瞧瞧四周,“那就讓我在地上走走吧。”
“好呀。”塞林說著跳下馬,解開行囊放在地上,再把包瑞放在旁邊。
夜幕降臨,火駒在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嘴裏嚼著埋在土牆下露出的一些不知多少年的乾草。塞林剛吃完了一份肉餅,懶洋洋地靠著土牆。包瑞舒服地爬在塞林的背包上,眯著雙眼說:“沒想到這兒還挺舒服。”
塞林笑了笑,動手鋪起睡覺的毛毯,“有天上的星星陪伴,還算不錯。”
包瑞望著漫天璀璨的星辰,“要是有一條河從我們身邊流過,聽著拍打的水聲,在不知不覺中進人夢鄉,那才叫不錯。”
“放心吧,前面的雲霧河正等著你呢,你應該很快就能享受到。”
“是呀,但願一切順利。”
他們正說著,葛雅從黑暗中出現,落在了包瑞身邊,“看樣子咱們的運氣還不錯,走了這麼遠,沒發現魔焰,空中也沒見到黑頭怪巡邏,說明咱們沒被發現。”
“這太好了。”包瑞說,“我最怕魔焰,它們就像長了眼睛,不管我們藏到那兒它們都能找到。”
塞林注意到,火駒他們似乎還不知道尹薩是如何搜尋到他們的,“是這樣的,就我所知,我們恐怕躲不過伊薩,遲早都會被他發現。”
“為什麼?”葛雅立即問。
包瑞也接問,“是呀,快說說,為什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火駒也走過來聽塞林的解答。
塞林沒回答,從脖子上取下同心玉,平平地放在地上,“這要讓同心玉來告訴你們……”
塞林剛說到這兒,同心玉隨即閃出了一片光雲。光雲在變化,漸漸出現了影像,當他們看清時,全被驚呆了。那是在幽暗的密室裏,尹薩正目不轉睛瞧著石桌上羅鏡裏顯現出的影像,而那影像中,正是他們圍著同心玉,觀看尹薩盯著羅鏡的影像。現在,他們通過同心玉,尹薩通過羅鏡,同時一覽無遺的地瞧著對方,誰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怎麼這麼巧,尹薩也正瞧著咱們。”塞林壓低聲說。
“那個好像是傳說中的羅鏡。”包瑞驚呼道,“難道尹薩得到了它。”
“沒錯。”塞林說。
“原來伊薩是這樣找到咱們的。”葛雅小聲說。
“不過現在咱們也可以看到他了。”塞林跟著說。
“快想想,咱們現在怎麼辦?”包瑞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聲音都顫抖起來。
他們相互看了看,大家都束手無策地沉默不語。而在這時,尹薩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展開雙臂,召喚著周圍漂浮在半空的魔焰。團團魔焰開始向他身邊會聚。
“他是在控制那些魔焰。”塞林熟悉地說:“那些魔焰,肯定是對著我們來的!”
聽到這些,包瑞爪子都在顫抖,“我,我們得趕快阻止他,不然就來不急了。”
“可我們能做什麼呢?”葛雅瞧瞧大家。
“快跑吧。”火駒說。
“往哪兒跑?”葛雅說。
“別急,我們有同心玉。”塞林很鎮定,這讓火駒他們也都安靜下來。
這時同心玉的影像中,五團魔焰已經飄到尹薩的面前,他兩手掌控魔焰,口中念念有詞,藍色魔焰頓時變成了紫色。
“怎麼是五團魔焰?我們是四個人呀。”包瑞驚慌中又不解。
“別忘了,我們還有同心玉。”塞林提醒道。
“他這是要一網打盡。”葛雅說。
“一定是這樣,”塞林說,“尹薩應該已經知道,上次是同心玉解除了你們的魔石咒,這次他肯定不會放過同心玉。”
包瑞立即焦急起來,“如果連同心玉都中了魔咒,就沒人能解除魔咒了,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這可是絕殺呀。”
聽到這些,他們錯愕地相互看了眼,但卻一籌莫展。而伊薩已經把第一團魔焰指向了塞林。就在這時,同心玉突然閃出了一道光,直射向影像中的羅鏡。瞬間,他們看到羅鏡中的影像不見了,而尹薩舉起的手,無所適從地停在了半空。
“快看,同心玉把羅鏡的影像弄不見了。”葛雅閃動著眼睛說。
“這樣挺好。”火駒興奮地踏著蹄子。
“看這傢伙怎麼辦。”包瑞笑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覺得這還沒完。”塞林知道尹薩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撒手。
果真像塞林說的,尹薩並沒甘休。他又重新按動羅鏡的按鈕,羅鏡馬上重新啟動了,羅鏡中很快又閃現出了他們的影像。
“怎麼又來了,這,這咋辦?”包瑞驚慌地說。
說著,他們的目光全轉向了同心玉,而同心玉這次卻沒什麼動靜,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尹薩舞著雙手,口中念念有詞地將魔焰引向羅鏡中的他們,五團魔焰立刻魚貫而入。他們頓時全嚇呆了。包瑞嚇得爪子和頭瞬間縮進了龜殼裏;火駒揚起頭,挺起身,閉上了眼睛;葛雅不由地向後退了兩步,扇了下翅膀,但還是站在了原地,昂起頭,也閉上雙眼,等待著身中魔咒的最後那刻;只有塞林從容地直盯著伊薩,因為他感到了同心玉有種神奇的力量正在醞釀。而尹薩同樣盯著塞林,卻顯得得意洋洋。他們在無聲較量著。
果不其然,同心玉在最後一刻,向羅鏡又射出了一道光,這次羅鏡的影像並沒有消失,只是閃動了一下,再次出現時,影像中已經不是他們,而變成了尹薩。
“哈哈,快看,同心玉把咱們的影像換成了尹薩……”塞林喊道。
包瑞馬上從殼裏伸出了頭,火駒和葛雅睜開了眼睛。他們看見尹薩對著自己的影像楞了片刻,接著驚恐萬狀慌忙按住羅鏡按鈕。羅鏡被關掉了,但尹薩按著按扭的指頭仍不敢放開,魂不守舍剛喘過一口氣,但他沒料到,一撮紫色的魔焰還是從羅鏡中擠出來了。尹薩驚慌縮回手,可為時已晚,魔焰已經燃到了他的手,接著蔓延到他的手臂。尹薩慘叫一聲,慌忙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間的短劍,一劍將羅鏡劈成了兩半,這才熄滅了魔焰,可他的右臂已經變成了一只石臂。尹薩瞪著發紅的眼睛,驚恐地瞧著自己的石頭手臂,突然恐怖地嚎叫了起來,震得塞林他們全都閉上了眼睛,扭過頭。這時,同心玉影像也消失了。
“哈哈,尹薩把羅鏡毀了,他現在變成了瞎子,怕是找不到我們了。”包瑞高興地說。
葛雅說,“沒有了羅鏡,他只得靠黑頭怪了。我們的位置已經被尹薩發現,估計來的最快的一定是黑頭怪,我們得儘快穿過死亡之海,躲進雲霧河。”
塞林點點頭,“知道了。”
“現在對咱們有利的是,”葛雅接著說,“尹薩中了魔咒,成了獨臂人,他的戰力會大減。不利的是,尹薩一定開始圍剿我們了。”
“不管怎樣,這結果挺不錯,他怕是快氣瘋了。” 火駒說。
“我看他應該慶倖,那些魔焰沒有燃遍他全身。”塞林跟著說。
“我在想,”包瑞眨巴著眼睛問,“誰來解除他手臂上的魔咒?”
葛雅聽了回答道:“我們要解除所有魔咒,當然也包括他的。”
“那他願意嗎?”火駒問。
“我敢打賭,”包瑞揚起頭,看看火駒和葛雅,“他寧願再把另一只手臂變成石頭,也不會願意解除魔咒。”
“那是為什麼?”火駒不解地問。
包瑞答道:“因為,對他來說,失去了魔咒,就等於失去了他的帝國,失去了帝國就等於失去了他的霸業,失去了霸業就等於失去了一切。所以,他寧肯失去雙臂,也不願失去魔咒。”
“連自己都不願意救的人,那可真的沒救了。”葛雅說。
“你們還不太瞭解人,”包瑞接過話說:“在我的一條大河旁,岸上屍橫遍野,幾十裏河水被鮮血染紅,那是人的戰場。他們成千上萬互相殘殺。行雲俠駕雲來巡察時告訴我:人自有了意志,就開始背離上蒼的大道而崇尚霸業。他們對霸業頂禮膜拜,為此文山書海,王道霸道,玄而又玄,深不可測。他們為了霸業,兵刃相見,血雨腥風,屍橫遍野,幾百年來從沒停止過。而為守住霸業,彌天大謊,奴役蒼生,牢獄枷鎖,視人為草芥任意殘害。”
葛雅聽完,眨巴著眼睛問塞林:“為什麼是這樣?”
火駒也扭頭瞧著塞林,“為什麼?”
塞林想了想,“人的愚蠢和貪婪你們是難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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